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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前衛藝術

  凱恩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里,他所有的期望都成為了現實,那是在真正意義上成為神的感覺,這個世界永遠都會回應他的想法。

  然而在美夢的另一端,卻是滿地的尸體殘骸。

  就連眼前的城堡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變化,光鮮的外表正在被剝離著,露出它真實的樣子。

  由骸骨堆積而成的小山包,用于照明的提燈則是懸吊著的頭顱,漆黑的眼眶中燃燒著紅色的火焰。

  這也成為了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光源。

  當這場美夢結束后,太陽已被黑暗所吞噬,云端的裂縫聯結在了一起,仰頭望去便是無法看見盡頭的永夜。

  “這是…怎么回事?”

  “這個世界已經被滲透了。”

  伊森說道。

  正如他所說的,城堡庭院里的一切,都是正當防衛的結果,他覺察到了老管家和仆人們的異常,他們看起來與凱薩洛斯的造物大相徑庭,于是,他便按照《帶你了解100個黑暗生物》上面提供的知識,進行了一次簡單的測試。

  剝落的精致皮囊,以及象征著惡魔身份的犄角說明了一切。

  伊森不得不贊嘆人類的知識,那位經驗豐富的老獵魔人又一次幫到了他。

  長久以來,惡魔就是獵魔人的頭號討伐對象,甚至這個職業本身都是因惡魔而誕生的,在書中,老獵魔人將惡魔定義為這世上最陰險狡詐的存在。

  當謊言被拆穿之時,庭院里的惡魔便向他發動了襲擊。

  “滲透…?”

  凱恩在庭院里見到了老管家的尸體,他的身體膨脹了好幾圈,灰色的皮膚撐爆了燕尾服,露出了烙印在他胸膛上的綠色紋路,這些都是辛卡洛信徒的象征。

  一個可怕的猜測,正在他的腦海中醞釀。

  “關于凱薩洛斯的‘轉生’計劃,這也許從一開始就是辛卡洛的陰謀。”

  伊森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高階惡魔出現在勇氣試煉就是最好的證據。

  當凱薩洛斯興奮地認為他已經領先了所有舊神一步,率先找到了回歸這個世界的方法時,便已經落入了辛卡洛的圈套。

  這一番話不禁讓凱恩感到后怕。

  他幾乎立刻想起老管家在“美夢”中的蠱惑,倘若他回應了那團在心中燃燒的火焰,永遠沉浸在夢境的世界里,恐怕就會成為一個被辛卡洛操作的傀儡。

  “至于具體原因,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說話間,地上殘破的軀體正在融化,它們和黑暗融合在了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世界崩塌,一切生靈遭到重置,這恐怕就是他們在勇氣試煉中取得的“好成績”。

  這是在裁判影響之下的結果。

  按照他們最初的計劃,一旦凱恩完成了融合,就能修補崩塌所產生的裂縫,然而他在最關鍵的時刻,卻受到了高階惡魔的影響。

  如今崩塌已經完成,就連太陽也被吞噬了,剩下的恐怕便只剩下了重置這一條道路。

  凱恩攥緊了手中的戰爭之矛,久久不語。

  這個由凱薩洛斯開啟的故事正朝著無法預計的方向發展,甚至,祂未必是這個故事真正的開啟者。

  他感受到了體內流淌的能量,當他打碎美夢之時,融合的過程便就此停止了。

  隨著表層剝落,城堡的王座也露出了它真實的樣貌。

  它正位于無數顱骨之上,是無數殺戮與死亡的證明。

  凱恩注視著遠處的顱骨王座,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

  理論上來說,勇氣試煉的考核已經失敗了,而作為失敗者,他們三個都應該遭到淘汰,只是在無底深淵的祭典歷史中,還從未出現過三個候選者全部失敗的局面。

  “老森,你說的沒錯。”

  良久,凱恩開口道,“你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答案了。”

  不只是凱薩洛斯的“轉生”方案,辛卡洛的陰謀,還有這個世界的起源,通過魔網,他們隱約看見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在這個世界還是貧瘠之地時,有人呼喚了舊神的降臨。

  他的雙眼中燃燒起了金色的火焰,如光輝般的能量一直蔓延到了他手中的戰爭之矛,將其籠罩于其中。

  凱恩希望伊森能找到答案,而他,則要親手為兩人改寫勇氣試煉的結局。

  他蓄集全身力量,奮力將矛向前擲去。

  金色的能量撕裂了空間,短暫地留下了一扇門的缺口。

  凱薩洛斯是勇氣試煉的裁判,因此,這場試煉還沒有失敗。

  “等你見到了辛卡洛,別忘了替我狠狠地揍祂一頓。”

  說罷,凱恩朝著顱骨之上的王座走去,“我在這里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就不和你們同行了。”

  他聆聽到了王座的呼喚。

  那是原本屬于他的“寶藏”,這個世界還沒有結束。

  凱恩忽然輕松了下來。

  回到王座,取回寶藏是“人類凱恩”的命運,一直以來,他都將這一幕想象成自己人生的最后一步,他幾乎從沒有想過“結局”以后的部分,而在剛才的那一場美夢之中,他見證了結局之后的世界。

  伊森已經在夢境中為他做出了示范,而這一次,即使沒有對方的幫忙,他也能讓這個世界走回正軌。

  全然黑暗的世界,沒有一絲光亮。

  所有人都置身于黑暗之中,等待著隨著舊世界一起消亡,迎接屬于他們的命運,在他們到來前,這樣的重啟已經發生過許多次,然而這一次,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再會了。”

  凱恩頭也不回地向伊森與凜冬道別,他抬起右臂,向兩人揚了揚手。

  “之后的事就交給我們了。”

  那金色的光輝成為了黑暗中唯一的指引,引導伊森走向下一場試煉傳送門。

  當兩人的身影走進大門,被撕裂的空間便完成了修補,戰爭之矛落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所有的光芒都泯滅了。

  凱恩坐在顱骨王座之上,他的手觸及到了一些熟悉的東西,那是混沌、無序的能量,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另一個聲音,那些即將蘇醒的部分渴望一場盛大的慶典,祂希望即刻目睹一場戰爭,聽見廝殺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便是最美味的食糧。

  如果是凱薩洛斯的話,應該會迫不及待地把新世界變成一個戰爭。

  而這一次,祂會省去那些復雜的部分一切從簡。

  沒有身份、背景,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只是將造物放置在戰場上,讓他們遵從獸性的本能,用尖銳的刀鋒刺穿彼此的身體。

  這些是凱薩洛斯的訴求,祂似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但是,凱恩否決了凱薩洛斯的方案,祂已經不是能當家做主的人了。

  他從伊森那里學到了很多,這個世界就就像他的房子,而顱骨王座便是房子的操作臺,神的權能之一,就是能把這間屋子粉刷成他喜歡的樣子。

  凱恩抬頭望向被黑暗吞噬的天空,那里是太陽本該存在的地方。

  他不喜歡這種黑暗陰沉的氛圍。

  神說,要有光。

  與此同時,營地某處。

  麥卡德林的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對方的手勁很大,頓時讓他齜牙咧嘴——這一刻,他就和營地里的其他人一樣,等待著既定命運的降臨。

  太陽被吞噬,整個世界陷入永夜,這一切都是世界毀滅的征兆。

  他向給亞人們帶去了一個消息,目睹戰爭領主的死亡,也親眼見證了這個世界的真相,作為一個個體,他已經別無所求了,在那之后的事,便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他不是麥卡德林,不再是人類的領袖,至少在末日降臨前,他找回了自由的靈魂。

  “辛西婭,你來做什么?”

  “我相信你了。”

  身后響起了大咧咧的聲音,辛西婭一如既往地面帶笑容,這世上似乎沒有什么事能給她帶來煩惱,就連末日也不行。

  “沒想到你說的竟然是真的,不是被驢踢了腦袋!”

  辛西婭覺得這不能怪她,畢竟麥卡德林的那一番言論太過匪夷所思,任誰突然聽見了“這個世界是虛假的”、“你們都是被人操縱的木偶”這類言論都會覺得對方一定是犯病了。

  然而這個世界,正朝著麥卡德林所描繪的方向發展。

  當他回到營地之后,那些原本對這一番言論嗤之以鼻的元素塑能師們圍了上來,詢問他接下來將會如何?

  他們看見了天空和大地的裂縫,看見了裂縫之中恐怖的黑暗。

  未知的恐懼籠罩了人們。

  麥卡德林卻向他們揭露了一個更為可怕的事實——這個世界將會重啟,而他們作為廢棄的個體,已經不再被需要了,當重啟過程完成后,新的“麥卡德林”將替換他,這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過程。

  這樣的周期已經輪回過許多次了。

  絕望在營地間蔓延,隨之便是麻木。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說謊。”

  麥卡德林說道,“但是我也沒有更多能告訴你的了,辛西婭,這應該就是結束了。”

  他了解辛西婭。

  以她的性格,在他被營地的元素塑能師們圍著的時候,她就已經偷聽到了所有談話的內容,他知道這很難接受,所有的戰爭,他們所有使命,都是一場由“神”制定的游戲。

  他已經有些累了,不想再把這些壞消息重復一遍,尤其是在面對辛西婭的時候。

  也許他們該找一些輕松的話題。

  “我知道。”

  辛西婭的笑意減少了幾分,露出了難得認真的模樣,“所以我才要來找你,不是么?麥卡,對于我來說,未來的時間還有很長,長到你難以想象程度,所以我總是喜歡把很多事推到后面再去做。”

  如果今天不想,就把它們統統拋到腦后,這便是獨屬于他們的任性。

  但現在,所有人的時間都平等地走向了盡頭,因此她便不得不把許多重要的代辦事項排到了最前列。

  比如說,她要見麥卡德林一面,盡管很多細節都還沒有想好。

  “但現在,有些話必須要說了,否則就要來不及了。”

  氣氛突然變得緊張了許多,麥卡德林隱隱預感到了什么,轉過身。

  “麥卡,其實我一直…”

  金色的光輝掩蓋了兩人間的對話,隨之而來的還有營地人們狂喜的聲音。

  他們跑出了營帳,用幾乎相同的方式仰望天空。

  他們目睹了太陽重生的過程,那令人厭惡、惶恐的黑暗正在散去。

  那是劫后余生的喜悅,讓他們無暇顧及樹屋之下的景象。

  “麥卡,你是怎么想的?”

  辛西婭仰著頭,她不再關注太陽,視線從沒有離開過麥卡德林的臉。

  麥卡德林沒有開口。

  回應辛西婭的是一個擁抱。

  熱烈而又沉重。

  另一邊的伊森也正陷入了相同的處境。

  他做好了痛扁辛卡洛一頓的準備,但卻因為一個熱烈的擁抱而被打斷了,尤其是擁抱他的不是人類,而是一個柔軟的觸手,剎那間,無數絮語涌入他的大腦。

  ——你們可算來了,怎么這么慢!

  語氣中還有些許埋怨的成分。

  ——快來吧,我為你們準備了接風宴!

  伊森聽見了水聲,腳下的土壤顯得格外松散,當他仔細觀察,發現腳下的地面看起來像是泥土,但實際上卻是某種血肉成分,水聲來源于不遠處,透過枝葉,他依稀看見了一個紅色的瀑布。

  傳送門的另一端是一片叢林。

  這里的樹木也很有講究。

  樹枝越看越像人的胳膊,好幾個拼接在一起,還結出了豐碩的果實,有胃,有肝臟,有心臟,還有眼睛、耳朵。

  擁抱他的觸手是從地理長出來的。

  “巴扎托斯。”

  見狀,凜冬愣著一張臉,作為夢蝕的候選者,毫不客氣地直言“天父”的名諱,“你能松手嗎,我請問了?”

  ——不能。

  絮語言簡意賅表示了拒絕。

  伊森聽見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他注意到凜冬瞪圓了眼睛,附近的冰元素也正在飛速聚集,很顯然貓貓已經進入到了哈氣模式。

  要是惹惱了貓貓,就算是舊神她也照樣哈氣給你看。

  另一個感到不適的是青發少女。

  突然出現的觸手把她隔開到了一旁,少女眼巴地望著伊森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扒拉了幾下,但自然是沒法趕走過分熱情的老巴。

  她似乎正在逐漸失去耐心,一副想要肘擊老巴的表情。

  “事不宜遲,那就出發吧,你先松開一下,這樣我不好走路。”

  ——沒關系,我可以拖著你去過去。

  “讓我自己走吧,我也正好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

  巴扎托斯又一次被伊森說服了。

  樹木因祂的興奮而搖曳了起來,作為果實的人體器官仿佛舞臺上的演員在他們面前打著圈。

  祂就知道,伊森這個人是懂藝術的。

  這森林,這瀑布都是在祂得知伊森要來訪問時快馬加鞭地布置的,而不出所料的,伊森在來到這里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祂的心血,還說要好好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

  這讓祂忍不住要搖頭晃腦。

  你看這樹林,這果實,這瀑布,沒有上千年的藝術素養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奧秘。

  伊森放慢了步調。

  當他走出森林,來到瀑布前的空地時,這個流淌著血液的瀑布的全貌便完整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老巴甚至還設計了生態——池塘里翻滾著蠕蟲一般沒有眼睛的魚,隨著他們的到來,那沐浴在鮮血中的九頭蠕蟲鉆出了水面,它向一行人展露了尖銳的牙齒作為歡迎。

  盡管這是足以讓任何人理智值清零的血肉森林和怪物,但相較于巴扎托斯式的藝術風格來說,已經屬于小清新分類了。

  不難看出祂是真的仔細布置了一番。

  ——感覺如何?

  在瀑布前的空地上,他們疑似見到了巴扎托斯的本體。

  一位紅發女性。

  身材婀娜多姿,穿著剪裁得體的晚禮服。

  當然,晚禮服也是“老巴特質”的,首飾是眼球飾物,這件晚禮服看起來像是活著的,裙擺尾端連接著觸肢,還時不時輕微地蠕動著。

  當紅發女性轉身時,那是一張標準的瓜子臉,唯一的問題是臉上五官的數目比較反常,伊森粗略地估計了一下,至少得有七個眼睛。

  看得出巴扎托斯是真的很喜歡眼球作為裝飾。

  ——這是我根據你平時的喜好,其中加入了一些我喜歡的元素。

  長了七個眼睛的紅發女性在伊森面前轉了一圈,展示著她這一身打扮。

  很顯然,這也不是巴扎托斯的本體。

  依照信徒們對“天父”的描述,祂可以變幻成任何樣子。

  嚴格意義上來說,舊神沒有性別可言,偶爾會有一些人類根據祂們的喜好與行為,認為定義了祂們的性別。

  比如溫和無害的舊神會被定義為女性,而像凱薩洛斯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好戰分子,就會被視作男性。

  但至少在巴扎托斯信徒眼中,這么一位酷愛尖端藝術的藝術家,理應是他們的“天父”。

  “很有想象力。”

  在巴扎托斯的邀請下,伊森與祂面對面而坐,仍處于哈氣狀態的凜冬挨在了他的左側,青發少女則待在了右側,隨時做好了把突然出現的觸手防出去的準備。

  和勇氣試煉強烈的戰爭氛圍相比,這第二場試煉更像是一場茶話會,一度讓他忘記了試煉原本的內容。

  入座片刻后,伊森才想起了弗洛爾對于巴扎托斯試煉的描述。

  這是一場進化的試煉,參與試煉的候選者只有在讓自己的肉體和靈魂得到進化,才能得到巴扎托斯的認可,而他直言在三場試煉中,進化試煉是最兇險的一場——他們會被扔到滿是血肉造物的世界,甚至可能遭遇巨神兵這種強大的舊神造物,這個世界遵從叢林法則,只有能適應原始廝殺的個體才能在這個可怕的世界生存下去。

  弗洛爾給出過他自己的解決辦法。

  他們必須獵殺兇惡的造物,再吞下它們的血肉。

  但現在,伊森完全看不出可怕在哪。

  巴扎托斯甚至準備了助興的節目。

  只見紅發女性給血色瀑布下的九頭蠕蟲使了個眼色,這位被精心挑選出的造物便向伊森展示了它的才藝,它的其中一個腦袋不知從哪叼出了一個肉球,奮力把肉球拋向天空,如同水族館的海豹一般,用九個不同的腦袋有節奏地把肉球在半空中頂來頂去。

  不難看出它表演得很賣力,極盡所能地想要討好他這位觀眾。

  “好!”

  伊森對九頭蠕蟲的表演熱烈鼓掌,長了七個眼睛的紅發女性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祂用實際行動獎勵了這個造物。

  隨著一聲響指,又有兩個腦袋鉆出了紅色的水面。

  九頭蠕蟲的體型也膨脹了一圈,成功完成了到十一頭的進化。

  ——還滿意么?

  伊森從絮語中聽出了興奮與期待情緒。

  看起來老巴一直都在等待一位能夠與祂探討藝術的人到來。

  祂對待世界的態度似乎與凱薩洛斯、辛卡洛有著微妙的不同,沒有苦大仇深,似乎也不打算進行復仇,只是想把祂的藝術審美在人類之間推行。

  伊森現在有足夠的理由懷疑老巴之所以對圣女瑪麗一事耿耿于懷,是因為血腥祭司版本的瑪麗是一位優秀的老巴藝術傳承者。

  但很顯然,除了極度狂熱的信徒之外,一般人很難接受巴扎托斯式的藝術風格。

  “我很滿意,不過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何而來,還是先談一談試煉的內容吧。”

  雖然認識考官,但伊森并不主張徇私舞弊。

  為了面見老巴,他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不需要試煉,那只對人類適用。

  ——你已經到達了最完美的狀態。

  紅發女人搖了搖頭。

  早在幾個月前,伊森就擊敗了巨神兵,這個位面已經沒有能再幫助伊森完成進化的造物了。

  祂對此感到遺憾。

  “那么,就聊聊你的藝術吧。”

  紅發女人的七只眼睛同時煥發出了光彩,這無疑是祂最想聽到的內容。

  伊森主動提出了試煉的方案,“如果我能找出一條將巴扎托斯式藝術推廣出去的方案,就算我通過試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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