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帶貨農副產品.”
阿晴聽到唐悠說起帶貨,一愣,隨后小腦瓜搖的撥浪鼓似的,開口說道:
“不不行的,帶貨的話,我家的祖墳可能會被罵到裂開來,冒黑煙的”
“啊?這里面,有因果關系嗎?”唐悠面露出驚奇表情,望向21度天氣里原地打了一個寒顫的阿晴。
“有的!”阿晴滿臉認真,又像是追憶什么事情般的道:“我家開茶莊,但有些大熱門的茶葉,像核心產區大紅袍或者一些巖茶,普通茶莊是拿不到的,頂多只能憑關系拿到三五斤。”
“好茶是預售制,茶農和茶廠為了省事都是偏向賣給大茶商或者茶企。”
“有一些茶商很貪,會把頂級茶做拼配工藝,就是在好茶里,混入少量次一等的茶葉當頂級茶。而很壞的就會在次一等茶葉里混入一點頂級茶。”
茶青從茶園采摘下來,就會送到茶廠里進行加工,制作成商品茶葉,但這些剛剛出廠的商品茶,不會進入市場。
而是會在茶商手里轉一圈,或者直接進入知名茶企的倉庫里面。
然后,才會到零售商們的手里。
商品茶到店的時候,說難聽點,普通商品茶就是拿麻袋裝過來的,后面需要店主自己選茶葉,以及挑茶葉梗,進行二次包裝才能到消費者手里。
阿晴以前可是見過,自家老爸拿那些高端茶,結果被茶商罷了一道,將那些盒裝茶當成真正高檔茶來賣。
結果,送禮的人拖家帶口上門,直接跟老爸真人快打。
人家不要退錢,就是想打他兩錘。
老爸想解釋,但人家不聽。
得虧老爸跑得快,而他們也不打老弱婦孺,幼年期的阿晴才能躲過一劫。
給自家茶葉帶貨,沒問題,都是老爸老媽或者零工阿姨挑的茶,有些茶性價比可能很低,但也不至于上個逼當。
而給其他人帶貨,那就難說了,自己可能跟源頭工廠談的,但發貨時候可能是中間商,或者是由零售商發的貨。
中間的環節非常多,他們能保證流通環節的合理合法,但不保證其他了。
拼配品、陰陽貨、收錢不發貨,壓住資金去投資,或放銀行短期吃利息。
因為曾經親歷過,讓阿晴感覺,自己可能不抗揍,所以,她基本沒想往職業帶貨主播方面去發展。
直播是給家里補貼家用,等家里不再需要補貼,她可能就不直播了,就簡簡單單拍些視頻,分享小狐貍的可愛。
“哦”
阿晴雖然說的有點抽象,但她舉出來的例子簡單說明白,隔行如隔山的膚淺的道理。
沒有接觸過的行業,根本不可能了解里面內幕,說不準,被奸商當成槍使了都不知道發生什么事。
唐悠應了聲,就對電話那頭老爸開口說阿晴拒絕呼市那邊的邀請。
“嗯拒了就拒了,我那老朋友說了歡迎阿晴她們來塞北游玩,你就少一點打游戲,多帶朋友去景區逛逛,又或者到草原上走走。”
“我給你個威信,你跟他聯系下,他們能給你們安排景區快速通道。”
唐悠的老爸,回應了兩聲,掛斷電話繼續忙自己的事,沒有太過于在意。
這件事情,說來也簡單,就是在發展局上班的朋友摸魚,在直播間里,見到唐悠,而阿晴直播間在線數非常高。
所以,那朋友打電話過來,拜托自己帶一句話過去。
現在夏國北部入秋了,到了牛羊熱銷的季節,而塞北農業發展局,也想時髦一把通過電商方式,牽頭助農發展。
時間逐漸來到中午,午飯時間。
“阿晴,給我拿只烤的羊腿,吃手把肉不方便蘸醬,沒有味,安某不愛吃!”
景區外的林蔭里,店家把阿晴的餐桌安排好,通過電動車送餐,將兩只肥美的烤全羊和七八道特色菜。
小狐貍坐在椅子上,扒著桌子,望向桌上的烤全羊,舔了舔自己嘴筒子。
“唔這只是給大橘的,我特意叮囑店家不要放調味料。”
阿晴伸出手,將烤全羊身上鐵簽全部都抽出來,再三檢查沒有問題,將整只烤全羊連帶托盤,都送到大橘面前。
“說起烤全羊,我想起以前聽到了一個逗趣小故事。”
切割著羊肉的唐悠,笑著說道:“傳說里烤全羊這道菜,是因為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戶人家,家里忽地失火,爆裂火光映紅天色,主人家見狀大驚失色,連忙趕回家就見到一片廢墟。”
“那家主人非常傷心,但他在嚎啕大哭的時候,聞到一陣肉香,倒塌房梁壓在羊圈上面燒著,正好,是一顆果木。”
“主人尋著味找過去,見到一只被燒的紅彤彤綿羊。他嘗了嘗,眼睛一亮發現味道很好,但他又很傷心,因為他房屋失火燒掉了。他在悲傷,和發現小綿羊新吃法的欣喜里,大快朵頤起來”
“好家伙,比我還貪吃啊!”墨墨聽完唐悠說的烤全羊起源,嘖嘖稱奇道。
“有趣的小故事而已。”唐悠笑著搖了搖頭,烤全羊這道菜,在塞北人還騎馬放牧的時候,就是國宴和祭祀品,哪有那么多的全木質房屋住。
“但也可以側面說明,這道菜,在我們塞北地區的地位以及美味。”
“咔咔咔”
藥泉山君張開嘴,一口咬住烤羊屁股嘎巴脆的吃著。小狐貍站椅子上,兩只前爪按住烤全羊的腿,張開嘴筒子撕著上面的肉來吃,嘴里發出愉悅嚶嚀。
“阿晴,幫我擦擦爪子”
菜飽飯足之后,小狐貍帶著個圓滾滾的肚皮坐在椅子上,尾巴垂落,在身后搖來晃去的。吃的心滿意足安生,望向阿晴發出嚶嚀,想擦擦肉墊上的油。
“好”
阿晴拿起桌上濕巾,一把搭在小狐貍的嘴筒子上,先把他的嘴擦干凈,然后拉起他的小爪子,用濕巾揉捏肉墊逐漸擦去狐貍爪子上的油漬。
“謝謝阿晴,不過,我吃飽了,想出門跟朋友們炫耀下,我們下午再回來。”
“你也別擔心我的安全,你看,我徒弟身上的腱子肉不白長。”
安生落到藥泉山君背上,拍了拍大橘線條分明的背闊肌,大橘滿臉懵,抬起自己略帶一絲迷茫的虎首。
發.發生了什么?
師父不都一錘開山的嗎?打架還需要自己上幫忙的嗎?難不成是撿那只烤熟的敵人回來撒點辣椒粉上去嗎?
“可以,但你要先喝完水才行!”阿晴頷首答應小狐貍,但她拿出小安的水壺倒出來滿滿的一杯水,讓小狐貍喝。
剛剛吃完烤全羊,那么多調料,小安待會兒肯定口渴。
野生動物喝生水正常。
但野生動物壽命也不長啊!
阿晴可不準小狐貍,在外面隨便撿吃撿喝,還希望小狐貍陪自己孩子呢!
“噸噸噸”
小狐貍舌頭快速伸縮,舌尖微卷勾起杯里的水喝到肚子里。
“好了,我出去玩了。”
小狐貍喝完水,嚶嚀一聲,騎到藥泉山君的背部,向春山草原深處一指。
“我們這是去哪啊?師父.”藥泉山君行進至草原,困惑著望向福貍老爺。
“去一趟大興安嶺營地。”安生在草原上摸出唐煉的手機,給王琦琦打了一個電話說要到營地里走一趟。
十五分鐘不到,一臺從泊頭市里起飛的直升飛機就來到春山草原上,把福貍老爺和藥泉山君,送到大興安嶺里。
“跳。”
而福貍老爺剛剛下飛機,就見到營地里出現了非常奇怪一幕。
一名陌生的阿姨,坐在地上,手里面舉著一個鐵圈,在她的面,蹲坐著一只人立而起的人面甲蟲,一只野雞,以及一團滿身戒疤的肉靈芝。
她開口說跳的時候,人面甲蟲和野雞與肉靈芝,都爭先恐后的往前跑,企圖鉆過她手里的鐵圈。
野雞憑借著腿長優勢,以及一腳蹬在肉靈芝臉上借力,率先的穿過圓環。
“好!”
女人開口夸贊了一聲,然后,從身旁工具箱里拿出點煙器,神色淡漠,望向局促不安的肉靈芝和人面甲蟲,道:
“考題一,請你們用文言文,向我解釋福利資本主義。”
“考題二,你們在五分鐘里,向我論述完全不約束個人自由,會給社會與百姓帶來什么危害的詳細論文。”
肉靈芝和人面甲蟲爭先恐后舉手。
“她們這是在做什么.”安生滿臉愣愣出神望著眼前一幕,向一旁正在走過來接機的李文康詢問起來。
“噢!說起來,昨晚你好像還沒有見過我的這位同事.”
聽到福貍老爺的提問,李文康的臉頰上露出古怪笑容說道:
“著名的馴獸大師伍清清”
“也是提出來西洋人與上帝之鞭論證海內外邏輯差異論文的教授。”
“這又是什么?”安生聞言,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看向興致勃勃的李文康。
“沒有什么,就是說,曾經歐羅巴大陸為什么遭到多帝國揉捏入侵,卻并沒有生出任何的怨恨,反而充滿崇拜?根據伍清清教授的論文,可知一件事情。”
“自詡上帝選民的人,他們發自骨子里認為自己是優勢種,不可能會輸,如果輸了的話,又怎么可能會是優勢種?”
“基于?此邏輯,可得結論,在他們宗教思想里面,因為我是上帝選中的,所以我不可能會輸的,如果我輸了,那只能說這是上帝對我的鞭策,是我需要經歷的痛苦和磨難.”
李文康神色古怪,面露揶揄,向福貍老爺開口說道:“由此,根據伍清清教授的推理,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答案來。”
“你把洋人往死里面虐你是上帝派下凡間鞭策他們的使者。”
安生滿臉呆若木雞,側目,望向滿口鬼話的李文康:“就是說,我把他們全部都肘死了,他們還得謝謝咱們是吧?”
“對!他們還得給咱們點外賣,來答謝我們虐他時候出的力。”
“瞎扯.”
李文康和福貍老爺的騷話連篇,自然也傳到伍清清的耳里,她辯駁一句:
“你別聽李校說那些奇怪話,我就只是村里養獵犬的農婦,哪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頭銜,只不過,有了點奇遇,又上了幾天的學而已。”
伍清清在說話時候,不忘把手里點煙器按到人面甲蟲的屁股上。
人面甲蟲面目扭曲,捂著被燙的屁股蹦起來半米,使勁揉搓冒煙的屁股。
肉靈芝和野雞眼皮直跳,使勁把昨晚背下的思修四則,在心底念起來,思考如何把它們轉化成文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