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大蛇丸,你的力量太過強大了(上)
相比于蛤蟆，羽真對于蛇的接受程度稍低一些。
比如他能接受把牛蛙端上餐桌，卻難以接受把蛇端上餐桌…無論是什么品種的蛇。
一個人的食譜可自由，但不能太過自由。
堅冰隨著羽真的移動而擴散，或者說在羽真向前之前，他已經先一步將前往的區域完全凍結了起來，潮濕且帶著土層深處特有溫熱感的龍地洞，轉瞬間就被羽真送回了冰河世紀。
沿途嘗試來阻止他的蛇，自然得到了先前妙木山蛤蟆一樣的待遇，變成了一個個鮮活的冰雕…很公平，愛蛙協會和愛蛇協會都沒話說。
鞋子踏在堅冰上的聲音，在地穴之中不斷回響起來，等到這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停下來的時候，白蛇仙人猛吸了一口氣，讓嘴里銜著的煙袋缽體里的煙草表層一瞬間全都變成了紅色。
接著它從鼻翼、嘴角一側吐出大量煙氣，那對狹長而帶著危險性的蛇瞳盯在了來到自己身前的羽真身上。
“白蛇仙人，見到你一次還挺不容易的。”
白蛇仙人的體型還是很震撼的，不過羽真剛剛才見過濕骨林的大蛞蝓，相較之下白蛇仙人只能用纖細苗條嬌小來形容了。
“你身上有蛤蟆和蛞蝓的氣息…這是在接連走訪我們這種隱秘所在？”
白蛇仙人倒是沒必要解釋自己此前避而不見的行為，它這樣的“仙人”，行事本來就是隨心所欲的。
“咦，你是愿意交流的，我還以為情況會更復雜一些呢，比如在談話之前打一架之類的。”
“那倒沒必要，我是一把老骨頭，都多少年不親自動手了。”
“為什么？既然是仙人，實力和戰斗力總歸還是要超凡脫俗的。”
羽真感受著白蛇仙人身上的自然能量，認為它是有著一定戰斗力的…大蛞蝓和白蛇仙人都能拉出來比劃比劃，大蛤蟆仙人才真的老的動彈不了了。
白蛇仙人心說這小子有點不禮貌了呀，這是非讓我把話說出口？
“咳，因為我打不過你。”
因為打不過，所以不打，很智慧很有自知之明，不愧是仙人，慫的很坦蕩。
再說了，雙方之間有什么必須開戰的理由嗎？壓根也沒有。
“不愧是仙人，眼光很毒辣…來自未來的宇智波佐助以及大蛇丸，仙人你都曾經接觸過吧？”
宇智波佐助能使用龍地洞的仙術，肯定接受過白蛇仙人的指導，至于大蛇丸，這些年來也沒閑著，暗地里的小動作真不少，理論上他也應該找到了白蛇仙人。
“是了，這兩個人從未來來到這個時代，都與你有關…佐助在我這里學習過仙術，大蛇丸只是與我有過交流，前者的消失讓我覺得有些可惜，至于后者，起碼從性格方面講，大蛇丸是個狡猾如蛇的人。”
咦，這就有點“喜新厭舊”了吧，相比于大蛇丸，白蛇仙人好像更喜歡宇智波佐助，這是選擇性失明吧，沒見佐助玩蛇玩死了很多么。
“佐助的情況有些復雜，我也不能確認他的情況，只是隱隱約約有些猜測而已，至于大蛇丸…大蛇丸不屬于這個時代，我準備把他送回他應該存在的那個年代。”
“送回未來，這種事情是可以做得到的嗎？”
白蛇仙人的腦袋微微抬高了一些，以顯示自己看起來很驚訝。
羽真現在擁有七昧的寫輪眼，就算真把大蛇丸送到未來去，他也是能做到的，不過他覺得這種方法不保險，寫輪眼容易操作失誤，相較之下還是老冰棍土法穿越把人投放到未來的時候能更精確一些。
土法穿越，除了看著土，其實哪哪都很先進。
因此羽真只是擺了擺手，卻沒有具體回答這個問題。
他來龍地洞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解決存在擾亂時間線可能性的大蛇丸，不管怎么說，這是七昧的寫輪眼引發的問題，羽真將其解決之后，也算是做事有頭有尾，認真負責了。
除此之外，羽真還想趁機跟白蛇仙人這種存在聊聊天…上次的大蛤蟆仙人睡得太快了，羽真沒來得及開口，更重要的是大蛤蟆仙人看起來精神頭不太好，羽真怕聊著聊著把對方說死。
白蛇仙人不一樣，看著就很有精神，在三大秘境之中，只有這位仙人讓羽真陷入了二手煙的汪洋大海之中。
“白蛇仙人，在人們的普遍認知之中，智慧往往會隨著年月而不斷增長，某種意義上來說，像你這樣的存在足以稱得上賢者，所以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對于你這種生命悠長的存在，此時此刻究竟是靠著意志在前行，還是靠著前半生的慣性在前行？”
這個問題，居然不是很好回答，白蛇仙人活的挺逍遙自在的，仔細考慮，只用四個字就能描述它此時的生命狀態…隨心所欲。
如果不是羽真這樣的人物非要來到它面前的話，它還能更隨心所欲一些。
稍作思考之后，白蛇仙人說道：
“這兩件事有必要區分得那么明確嗎，生命越綿長、看得越透徹，就容易陷入超脫的狀態，精神越純凈也就越空靈，空靈反而容易帶來迷惘…以前的意志決定以后的慣性，兩者是同一回事，除非你以前堅守的意志是錯誤的。”
羽真點了點頭，白蛇仙人說得很好，唯一的問題就是跟沒說一樣。
“確實，起碼有一個觀點我很認可，人如果太超脫的話，那就不是人了。”
白蛇仙人又吸了一口煙，它看了看羽真，開口反問：
“我也有個問題要問你，假如世界即將迎來毀滅，這對你而言意味著什么？”
“咦，你這個問題問得好…”
羽真陷入了深思之中。
好吧，有些問題是無法從第三方得到準確地回答的，羽真必須得自己“參禪悟道”。
“算了，太唯心的東西都是虛假的，一般人、一般蛇都把握不住。”
羽真想了想，然后什么都沒有想明白，他決定先干正事。
“白蛇仙人，找個合適的地方，然后找條合適的蛇把大蛇丸逆向通靈過來吧…他都在外邊跑野了，需要管教一下。”
白蛇仙人很無語，你這一腳天上一腳地下的，剛剛還在搞人生思辨，現在又要搞別人的人生…
然而白蛇仙人又能怎么辦呢，它能說不嗎，并不能。
找了個相對空曠的地穴，又勞務輸出了一條小紫蛇之后，白蛇仙人也就不管這邊的事情了…羽真要出警逮捕大蛇丸？那就讓他逮捕吧。
羽真沒著急開工，他先是沿著地穴周圍布置了一些術式，一方面，這是怕大蛇丸跑路，另一方面…嗯，土壤樣本還是要采集的。
做好了布置之后，羽真這才以那條蛇與大蛇丸的聯系作為錨點，施展了逆向通靈之術。
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之后，那條蛇像是長了四只腳一樣高速逃離了此地。
一陣煙霧升起，大蛇丸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空地上，他臉上的表情稍顯詫異，右手還捏著一支試管，試管里裝著某種淺紫色的液體。
“原來是羽真大人…真是好久不見了，羽真大人。”
大蛇丸環視一周，立刻發現自己身處于龍地洞之中，接著他的視線停留在了羽真身上，意識到了自己是遭到了羽真的召喚之后，他稍顯驚訝但并不驚慌。
很明顯，這是一種自信的表現。
“好久不見？確實好久不見了。”
羽真覺得大蛇丸說得對，然而大蛇丸其實并不清楚好久究竟是有多久。
“大蛇丸，你先前的不告而別令人不快，說好的要為木葉貢獻自己的力量呢，言而無信是要付出代價的。”
大蛇丸并未理會羽真的話，他上下打量一番羽真，繼而開口說道：
“羽真大人，你身為人類的感覺，好像更淡了一些。”
這種說法非常主觀，聽著有點像是在罵人，但羽真聽懂了大蛇丸在說些什么…只能說作為一個人，大蛇丸的感覺很敏銳，但感知能力一般。
這里面有著明顯的主客觀區別。
“這叫超然物外、遺世獨立，按你的說法我好像要變成什么怪物或者幽靈了一樣。”羽真沒好氣地說道。
大蛇丸這貨，不管有沒有進行過不尸轉生，他在掌握自然能量、學習仙術方面的天賦都顯得稀松平常。
很明顯，在仙術方面，此時的大蛇丸甚至不如原本時間線后來的他。
要是大蛇丸真的天賦極佳的話，他就不用通過研究咒印的方式拐著彎地研究自然能量了…這也很正常，每個師傅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和不擅長的地方。
研究咒印需要“重吾”作為重要樣本，現在這個時代是沒有重吾的，因此大蛇丸很可能還處于自然能量研究的起步階段。
相比于白蛇仙人對自然能量的運用如同呼吸一樣自然，大蛇丸不值一提，而既然大蛇丸沒有那么敏銳的感知能力的話，那他對羽真實力的判斷就有些錯位了…額，這不是個好兆頭。
大蛇丸小心翼翼的收起手中的試管，然后對著羽真搖了搖頭：
“羽真大人好像有些不服老？你保持著年輕的樣子，甚至實力也有所增長，不過…一個忍者實力方面能取得的成就，有時候其實帶著些命中注定的意味。”
“羽真大人當然是有才能的忍者，不過你的才能并不是最頂尖的那種。”
羽真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言進行反駁，因為他發現…咦，大蛇丸說的對，這話非但沒有貶低他，甚至是在稱贊他。
談及天賦的話，羽真一開始只不過是個炮灰忍者而已。
“大蛇丸，我沒太聽懂你在說些什么。”
炮灰忍者羽真，開始拿天才忍者大蛇丸逗樂子。
“我的意思是說，我非常感謝自己能來到這個時代，也很感謝羽真大人給了我近距離接觸初代火影的機會，簡而言之，我是非常尊敬羽真大人的。”
“畢竟我確實出身于熒火，盡管熒火的理念顯得有些天真且落伍，但只有在熒火中我才能成長起來。”
天真？落伍？羽真搖了搖頭，大蛇丸貌似不明白什么叫做知黑守白…理想主義有時候會顯得很幼稚，但如果沒有理想主義的話，世界那得多無趣。
“那倒不至于，你在任何地方都能成長起來。”
對于大蛇丸的成長，羽真可不敢居功。
“總之，羽真大人，我知道你召喚我的目的，但我無意與你為敵…或者可以這么說，對于現在的你來說，我們相安無事的話，對彼此都有好處。”
嗯？好活兒，絕世好活兒。
大蛇丸把羽真當菜逼了，正以俯視的視角訴說自己的意愿，并且警告羽真不要輕舉妄動，因為輕舉妄動會帶來災難性的后果。
羽真笑了起來，怎么樣，這一趟沒白來吧？大蛇丸總能整出點新花樣來。
開幕戲很好，羽真不能浪費大蛇丸的表演，笑完了之后，他臉色一板，用標準的男低音說道：
“大蛇丸，你的力量太過強大了…很抱歉，我不能放任你自由行動。”
好好好，羽真果然沒丟份兒，雖然臺詞是盜用來的，但他接得非常好，甚至得算是完美無缺，戲精上身也不過如此啊。
“羽真大人，這些年我可沒閑著…也好，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研究成果吧，你是熒火的首領，也是我有所成就之后最合適的展示對象。”
這話說的就有些地獄了，其中隱含著忍界最正統的“報孝施恩”的意思…報孝？報銷！
某些忍者學有所成之后，咳，上岸第一劍，先斬老恩師！
“你還真別說，我確實對你的研究成果有點好奇。”
羽真想看看大蛇丸這些年到底鼓搗出了些什么樣的新鮮玩意。
然后，令他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大蛇丸就那么站在那里，可除了目之所及之外，他的“存在感”就那么消失了。
“這是…”
“羽真大人，認不出來嗎，這應該是你的拿手絕技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