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朔茂自第二次忍界大戰開始活躍,很快就因凌厲的戰斗方式而聞名火之國內外,對戰場上的敵人形成了“千軍萬馬避白毛”的威懾效果。
不久之后,他就得到了“木葉白牙”的稱號,成為了木葉新生代忍者的領軍人物之一。
在原本的時間線上,旗木朔茂的自戕是整個木葉歷史上都赫赫有名的滑稽戲。
坦白說,能讓這種人自殺,那意味著當時主政的火影也可以自殺了…不自殺留著有什么用?
木葉白牙的死因不能單純歸結為羽真所認為的“抗壓能力不行”,他的死大概是因為某種絕望情緒。
他對忍村制度、任務體系、特殊道德觀念約束下的人性產生了絕望。
前路無光,不如去死。
當然了,這一絲悲情色彩并不能掩蓋旗木朔茂自身的責任,最起碼他也是一個難以控制自身消極思想,只會被動承受環境壓力,沒有主動謀求改變意愿的人。
很明顯,他沒有掌握下克上的傳統藝能,不管能不能成功,總之該克還是得克的…看看老銀幣志村團藏是怎么做的。
不過這是羽真認知中的旗木朔茂,再看眼前這家伙,雖然面部線條很生硬,但整體的精神面貌似乎尚可?
兩人一前一后,快要到達熒火村的時候,旗木朔茂摘下了掛在自己背后的短刀,然后將自己的馬甲外套折了起來,掛在了小臂上。
羽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說道:“這么謹慎?”
“這是理所當然之事,作為組織里的隱去姓氏之人,這點謹慎是應該的。”旗木朔茂說道。
他脫下衣服不是為了隱藏身上的血跡,忍者身上帶點血是正常現象,大部分時候沒有刻意因此的必要…他只是單純的藏起木葉制服以及制服上的熒火標志而已。
護額沒有、制服沒有,這樣他就能盡量不暴露自己的來歷了。
不過…
什么叫隱去姓氏之人?難道熒火組織內部也有類似肅清隊之類的組織?
感覺不太對吧,按理來說木葉成立之后,熒火村或者說熒火組織就會失去建制與管理職能,成為單純的“民間團體”才對。
因為木葉肯定會繼承熒火村的一系列制度,它相當于從熒火村長出來的另一個更大的熒火村,兩者作用重復,這時候當然是熒火退木葉進。
假如木葉能讓所有人滿意,火影是絕對公平、恪盡職守的完美之人的話,那么“熒火”之名可能會傳揚下去,但熒火這個組織不管是官方部分還是民間部分,都應該會慢慢消融于木葉之中才對。
但熒火組織似乎一直保持著發展勢頭,這說明了什么?越是對現有環境不滿,人們就越會追求理想中的原教旨主義。
村內無派,千奇百怪呀。
咦,從這個角度上來講,熒火組織豈不就是木葉的“根”?是不是有些太不吉利了。
羽真暫時沒有詢問后世發生的一些事情,因為正常情況下剛剛來到這個時空的旗木朔茂還處于思維混亂期。
對比前一個穿越者佐助,旗木朔茂的表現已經是相當理智了,然而表現歸表現,想法歸想法,羽真可不相信這人的內心現在是平靜的。
“你可以先冷靜幾天,充分理解自身處境、平復心情之后,我們再談其他的事情。”
“放心,盡管時代不同,熒火組織還是那個熒火組織…現在的熒火甚至比你那個時代的熒火更純粹一些。”
羽真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單純的擺事實講道理,還是在特意安慰對方。
旗木朔茂臉上露出一絲激動,他直勾勾的看著羽真,說道:“我肯定非常信任羽真大人,不過我腦子確實有點亂,需要冷靜一下。”
羽真被對方的眼神搞得有點不自在,擺脫,誰能頂得住中年人的崇拜目光?
他感覺有點怪異,旗木朔茂毋庸置疑是個正常人,那么旗木的某些想法可能代表正常忍者的普遍認知…也就是說,在后世忍者眼中,羽真可能是個偉光正的傳奇人物。
對比一下“足智多謀二人組”中另一位的名聲,只能說命運就是這么神奇。
不過仔細想想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羽真創立了中小忍族的精神烏托邦“熒火”,而扉間創立了什么呢?
嗯,扉間的小發明小創造可多了,什么暗部啊穢土轉生啊之類的。
羽真敗退于中年人的崇拜,他安排旗木朔茂去休息,希望他能盡快調整好心態。
之后羽真自己也休息去了,這一晚上心驚肉跳的,他甚至感覺有些精神疲憊。
接下來旗木朔茂的調整速度比羽真想象的要快一些,第二天、第三天他一直在熒火村里閑逛。一開始他頻繁走神,后來他時常做思考人生狀,最后他終于清醒了過來。
第三天晚上,旗木朔茂再次找到了羽真。
“羽真大人,我現在已經十分理解自身的處境了,仔細想想,無論是在這個時代還是在我原本置身的時代,我要做的事情其實都是一樣的…無非是以利刃擊破來犯之敵而已。”
“你能這么想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羽真心說人跟人果然不一樣,木葉砍王就是比木葉壁王有用。
公務或者身為木葉忍者的職責方面沒什么可說的,旗木朔茂只需要繼續做自己就可以了。
只不過哪怕是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家伙,內心中也保留著對家人的思念。
因此旗木朔茂此時看著有些難以啟齒。
“沒事,你有什么說什么,我們都是自己人。”
羽真示意對方,如果有事的話就放心大膽的說。
旗木朔茂臉上的表情稍作掙扎,最終他還是咬了咬牙,說道:
“羽真大人,我是想問我還有返回原本時空的機會嗎,我還有些…牽絆和留戀。”
“我不是在逃避身為熒火忍者的責任,只不過…只是…”
“沒事,我懂的。”
羽真確實懂這種回不去的無奈,不要忘了他也是穿越者,甚至是比旗木朔茂還要慘的穿越者。
“你伸出雙手,亮出手背…”
旗木朔茂依言照做,但見他手背上除了青筋之外什么都沒有。
見此情形,羽真搖了搖頭,旗木朔茂和宇智波佐助的情況不太一樣,前者身上沒有“檢疫合格”的戳。
先前羽真就有所懷疑,現在他可以確定了…對于某時空“因陀羅”的失蹤,對于某些人來說是異常現象,而且是必須修正的異常現象,所以對方會干擾小七發動的時空忍術。
也就是說如果沒被干掉的話,佐助很有可能會返回原時空。
這事肯定不是小七干的,一只狐貍哪會考慮的這么周全…羽真覺得只有真正的幽靈才有理由干這種事情。
再看旗木朔茂的情況,很明顯他就沒有那么幸運,盡管他的實力比佐助剛剛來到這個時空的時候強的多,但一切并不是由實力決定的,而是由血脈決定的。
考慮死了還不安分的幽靈問題還早得很,羽真收回思路,對著旗木朔茂說道:
“你可以認為自己是誤入時空裂縫,從后世來到了此處,再找一個時空裂縫把自己精準的送回原位,難度有點大。”
小七能把一個人送回他真正生活的時代嗎?羽真覺得有點懸,一方面小七壓根不愿意做這種事情,另一方面就看它一直在隨機抽卡,也知道它很難精準的把這張卡插回牌堆里它原本應該待著的位置。
“那…”
“你也不是沒有機會,最靠譜的做法其實是活回去。”
“活、活回去?”
“當然,畢竟現在這個時代跟你活躍的時代距離并不遙遠,你加把勁就能活到那個時代。”
羽真不能精確旗木朔茂具體的出生時間,但基本可以確定朔茂出生于原本的木葉十年到二十年之間,因為他跟三忍基本上是同一代人。
所以只要朔茂努力活下去,那么羽真的話就不是在騙人。
“如果你愿意的話,甚至可以在自己消失的同時返回家人身邊,你的家人甚至不會體會到失去你的痛苦。”
“唯一的問題是,你需要度過一段孤獨且稍顯漫長的人生。”
“孤獨?不,我不怕什么孤獨。”
聽完了羽真“欲揚先抑”的話,旗木朔茂感覺事情也不是那么難接受了,只要能回去就好…能回去,就比“永失我愛”好的多。
但羽真對旗木朔茂的精神狀態表示懷疑,你不怕孤獨?你長得就是一張苦大仇深的臉。
但不論如何,在有了勉強能算作“公私兩不誤”的人生規劃之后,旗木朔茂身上的那種浮躁感肉眼可見地消失了。
他不再是自以為平靜,而是真正的平靜。
平靜下來之后,作為合格的打工人,朔茂開始主動找活兒干。
“羽真大人,我現在就可以出發把旗木一族帶回組織了,我們旗木只是小忍族,這件事并不復雜。”
看看,這就是“投降派”發揮的巨大作用,現在的旗木一族肯定想象不到未來的子孫之中有人在非常積極的吃里扒外。
“不著急,你似乎是劍術高手?我先領教一下你的實力。”
羽真見獵心喜,拉著旗木朔茂去往了一處室內演武場。
在原本的時代,旗木朔茂聲名鵲起之后就經常遭遇此類事情,所以他見慣不怪,甚至為了羽真大人的面子,主動關好了演武場的大門…敬佩歸敬佩,仰慕歸仰慕,這些都無損于朔茂對自身實力的信任。
如果談及體術,木葉確實有凌駕于旗木朔茂之上的絕對王者,可如果精確到刀法劍術這一方面的話,說真的,忍界上下千年歷史中,旗木朔茂沒怕過誰。
羽真想跟人家在這方面較量,說實話有點自取其辱的意思。
羽真現年十九歲,算是身體成熟的忍者,體術他能比劃兩下子,不過他是標準的野路子。
旗木朔茂是標準的巔峰期忍者,體術劍術屬于一代宗師的水平。
只要把條件一擺,勝敗結局就可以定格下來了。
羽真不使用忍術,就沒資格站在旗木朔茂對面。
只能說幸虧這是一次閉門較量,不然大家就可以欣賞羽真灰頭土臉的敗相了。
事后,羽真開始認真思考成立忍者學校的可行性了,這么好的砍王別浪費呀。
成立綜合性質的忍者學校還為時尚早,不過體術劍術類的專門學校的話…
嗯,可以把教學時間放在下午與傍晚時間。
也就是說,羽真哪怕暫時不成立忍者學校,至少可以成立一座忍者夜校。
可惜體術這玩意不能函授,否則村子里的平均學歷就能得到一次躍升了。
既然旗木朔茂身體狀態極佳,心理狀態尚可,那么他也就正式接受了招攬旗木一族的任務。
在外出執行任務之前,旗木朔茂認識了不少熒火村的高層。
“各位前輩好,我是新加入組織的忍者,名字叫做甘文崔。”
這是他標準的自我介紹方式。
不得不說,旗木朔茂是個喜歡把事情藏在心里,以至于顯得心思沉重的人。
他深知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盡量不該暴露,于是他越發謹慎起來,除了羽真之外壓根不敢向其他人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
甚至這時候他還有些多余的想法,比如:
為了不影響歷史進程,我應該盡量不透露未來發生的一些事情,嗯,穿越者就應該守口如瓶。
要是胡亂發表“預言”,歷史因此發生了重大轉變怎么辦?要是產生了“壞檔”呢?那更不得了了。
看旗木朔茂一直繃著臉謹言慎行的樣子,羽真還以為這種“人狠話不多”的人物一貫就是如此表現呢。
只能說旗木朔茂有些想多了,真到了要開口“劇透”的時候,他肯定是憋不住的…這是人類的通性。
二五仔旗木朔茂接取了收服旗木一族的任務之后,獨自離開了熒火村…他又不是白姓旗木的,沒理由不知道旗木一族的祖傳“棲息地”在哪里。
旗木朔茂頗類其子,他蒙著面,來到那個小村子前,駐足,然后高聲喊道:
“旗木一族出來,我是來談條件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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