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照徹自我
但現在，按照李啟的估量，自己今日就能斬盡黑海，甚至就此刻，他的戰斗意識，說一句往前數五千年，可稱第一，也毫無問題。
甚至李啟感覺，往后再數五千年，這萬年歲月，絕無人可以超過他。
本來戰斗意識是他相對比較弱的地方，但隨著他一次次斬海，卻是成了他最強的地方！
那里面的磨練效果，可以說是超越所有的。
畢竟，以心意斬無盡之海，要是換個人，就算同樣可以無限重開，也未必可以一次次的支撐到，自身徹底燃盡的時候。
單純的死亡，毫無磨練的意義，最磨練人的地方，是那一刀刀揮出，面對無盡之海，每一刀都是在問心，每一刀，都是在磨刀！
要是最早獲得面板的李啟，面對這種困難，絕對是會擺爛的。
但如今，他一次次的超越極限練刀來磨練自己，更重要的，還是第二次蟬心之變，那一夢而求道，五十年叩問心靈，讓他磨去了自己心靈之中的缺憾。
這種情況下，他斬黑海而重開了幾十次，揮出了無數刀，要是這樣還不能磨練出天下第一的斗戰意識，那屬于是刀白揮了。
這世上，天生的強大，從來都是有極限的，哪怕是所有人的屬性點都點在了一個地方。
若真天成就是最強，那是對智慧的否定，對生命的否定！
這樣的斗戰意識，三重打四重，并不夸張，哪怕那人是七仙之一。
而在李啟的至誠感應里，這樣的結果，也是可以被世界勉強接受的。
斗戰意識這種東西，和修煉速度不同，修煉速度這個東西，是定死了的，什么天賦就是什么速度。
絕世天才破四重正常一般都在二十，你十六就四重，那絕對有古怪。
斗戰可以后天磨練，靠著際遇塑成，固然也逆天，但不至于觸線。
對此，李啟只感覺滄月明運氣不錯，撿回了一條命。
他這個人，不會胡亂殺人，但要有人阻攔了他的前路，那就只能死了。
阻道之仇，是最大的仇恨，沒有之一！
“黑海斬盡，能破六重大限么？！”
李啟在生化副本的角落里坐定，背后就是另一個世界碎片的光影變幻。
“不過就算不能，有道是事不過三，我已經經過了異魔那一關，黑海是第二關，哪怕還有后續，那也是最后了，這是某種冥冥之中的法理，干系著某種根本的規則，就算是第六重大限里的黑暗，也不能逾越這個限制…”
“畢竟，締造這一切的存在，要真的無所不能，直接把第六重大限抹去就行了，何須如此麻煩，對方不做，顯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或許，六重大限的存在，就是不空的一部分，虛空的萬象假合很容易扭曲，但不空的質地，卻是難以撼動的。”
帶著這樣的想法，李啟閉目內觀，隨后熟練的穿越黑暗，毆打鏡子中的魔怪，之后鏡子粉碎，他墜落黑海，越過海底，之后便是海化為了天，腳下是血色的大地。
隨后，一如既往，大量的黑泥從天而降，凝聚成一只只各種形態的怪物，帶著幽深殘暴的氣息，朝著李啟沖殺過來，要將李啟撕碎。
這些怪物，固然厲害，但也只是尋常五重大限的水平，和李啟buff迭滿之后的狀態，根本無法比較。
李啟是五重大限，可斬半圣，三圣也是五重，打個大真人都費勁，可見里面的差距有多大。
但要是換做其他人打到這關，怕是不等燃盡，就已經被一擁而上的怪物給打死了。
不過這是偽命題，就算是如今世界最強的神，也沒有打過鏡子里的魔怪，只能和對方共存。
夢無劫有人道大運的力量，比曾經的神同境界更強，倒是有一分打過魔怪的希望，但絕對會死在這里，絕無例外。
黑天血地之中，李啟揮刀，心意如鐵，面對看起來沒有窮盡的黑海，沒有半點猶豫。
一次次的殺伐，他已經知道，黑海無盡也有窮，若認為其無窮，那就永無可能斬盡！
他揮刀，不僅僅要斬海，也要斬我！
一刀刀的，斬盡自身陳雜，使得真我無垢無瑕，到了那一步，就是真我升華，黑海盡斬。
時間流逝，李啟身上，黑色的紋絡隨著他的殺伐不斷的出現，但也因為他的揮刀，被不斷的斬滅。
黑紋浮現帶來苦痛，將之斬去，如同斬落自身血肉，更加苦痛，且整個過程，不斷累積。
只是李啟的求道之心，早已經超越了一切。
在外界人看來，他崛起不過半年多一點，時間并沒有過去多久，但在自己的視角，這一段歲月，已經無比漫長了，不僅僅是一張張人生繪卷，一次次奇跡降臨，還有歲月史書，蟬心大夢。
這每一次斬海，同樣是無比漫長的，這里的時間流速相對于外界，不是固定的比例，而是近乎剎那永恒一樣的東西，唯有他身上黑紋的附著加深，時間才會隨之流逝。
就算有面板，以神異的方式，給他抹去了歲月沖刷帶來的副作用，但到底是有東西沉淀了下來。
踏步！揮刀！
這兩個動作，成為了唯一，在這個過程中，李啟全方位都在被磨練，愈純，愈強！
哪怕此世永恒，他也堅信，自己總有那么一刀，可以超越永恒！
一刀！一刀！又一刀！
每一刀揮出，李啟在被磨練的同時，也在積蓄著某種力量，一直到，他腳下的血色大地，早已經徹底被黑泥淹沒，一直到，天空中的黑海，依然有若亙古。
也就是這一刻，李啟燃盡，同時也朝著黑海，揮出了超越永恒的一刀！
這一刀揮出，不再是如以往一般，只能斬滅大部分，亦或是只有八九成，九成九的黑海，而是一刀既出，原本無盡的黑海，竟是像泡沫一樣破碎，脆弱的有些不可思議。
而那李啟的寂滅之處，竟是有一點奇跡一樣的光芒顯現，這是自身燃盡真我涅，李啟的真我，大放光明，在這一刻照徹自我！
黑海這一關，被他用這樣的方式，給橫渡了！
李啟的真我迸發無限明光，不僅僅是黑海煙消云散，就連大地，也是在這光芒之下，化為了虛無。
只是李啟這時候，已經無法關注這些了，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證就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