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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張飛遁走

  中牟縣東郊,張飛已從官渡津且戰且退,撤回此處正值午間。

  隨著劉備撤離,張飛后撤之際,原本準備在官渡北岸登陸的韓猛、魏興二部轉而在南岸登陸。

  張飛兵力有限,根本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要么搶占渡津南岸適合登陸的河岸,可這樣他本就不多的兵力會被分攤,變得薄弱。

  距離岸邊太近,會被戰艦之上的角弩肆意打擊。

  所以張飛必須后撤,為了給劉備殿后,為了接應劉惠的新羽林軍,張飛必須緩慢后撤。

  他若不撤選擇一個據點死守,那么從容登陸的魏興、韓猛就能將他層層圍困,即便不交戰,也能圍的張飛斷糧!

  從甘寧水師突然現身官渡之時,就注定張飛必然陷入苦戰。

  且戰且退,太吃主將的應變指揮能力。

  何況,韓猛、魏興率領的軍隊,是打完膚施之戰后就后撤輪替的軍隊。

  哪怕被編為虎步軍,這些軍士有足夠豐厚的家產給自己配備戰馬。

  若不是嚴格限制,有些富余的軍士還能給自己配備大車以及相應的牛馬畜力。

  到如今,趙基建設車騎部隊…已經不需要支出額外的牛馬畜力與車輛,能進行車騎化改編的精銳老兵部隊,都有足夠私產進行改編。

  因此,魏興、韓猛二部這兩支名義上的步兵,靠南岸登陸后幾乎人人有馬。

  幾乎是以各營輪戰的方式,滾刀肉一樣攆著張飛。

  往往都是各種騎兵小隊貼近后進行騷擾,或者下馬使用大威力的步弓進行遠距離吊射。

  甚至還有的小隊會攜帶大威力角弩,下馬后幾人配合上弦,以角弩射殺張飛隊列密集處。

  跟著諸羌、鮮卑作戰過,魏興、韓猛麾下的吏士極具耐心。

  他們也都有豐厚的家產與軍階、軍田待遇…如果沒有必要,這些歷戰老兵自然會采用十分猥瑣、油滑的戰術。

  不追求短時間、高效率的殺傷;又掌握戰術主動權,因此張飛且戰且退的同時,幾乎摸不到追兵,固然弓弩反擊能射傷射殺一些追兵,可追兵數量四倍于他!還都是騎兵!

  這就導致張飛軍中傷員越來越多,出于傳統與袍澤友情,還都不能舍棄。

  以至于一些傷兵主動斷后,可張飛所部行動越來越遲緩。

  他受傷兵拖累,行動越發遲緩,那輪番追擊的騎兵就有更多、更好的輸出環境,進一步加劇張飛所部所承受的傷害。

  “果如太師所言,張飛統兵之能不亞徐都督。”

  魏興遠遠感慨,身邊跟隨的虎賁出身的軍吏沒有接話,按著他們追隨趙基的戰斗經驗來說,以張飛現在傷亡過半的情況來說,早就該崩潰了。

  可張飛依舊能號令部隊,攜帶傷員且戰且退;還有傷員主動斷后,這種事情是在己方軍中沒有經歷過的壯烈。

  因此,這些虎賁出身的軍吏被張飛所部表現出來的戰斗熱忱所震懾。

  魏興感慨著,扭頭看一名營督:“征集角弩三百張,角弩斜立道路側旁,四百弓弩掩護,角弩輪番齊射,我要看看他怎么重整秩序!”

  “喏!”

  這營督高聲應下,正要走,卻被魏興喊住:“不要太快擊潰他們,我要看看他們究竟能支撐到何種地步!”

  營督愕然,又去看其他虎賁軍吏,見沒有反對的人,就長拜:“卑職明白。”

  營督調轉馬頭輕馳而去,魏興也扭頭去看對方背影,順著目光就看到一伙敵騎從西突圍而來。

  魏興瞥一眼自己的親衛將,親衛將上前:“將軍?”

  “盡力截殺,也不要太賣力。”

  魏興說著調侃起來:“這應該是田豫所部,韓猛沒能擋住,就放他們一條活路。”

  “卑職明白。”

  一聽是田豫,周圍中高級軍吏都反應過來了。

  最初趙基奉天子征上黨,兵臨常山時,劉惠等靠近常山的河北諸劉起兵響應,后來連著部曲私兵一起送到許都去拱衛天子。

  田豫也是那時候率千余幽州騎士入衛天子的,在晉陽也待過一段時間,彼此也交流過,算是有一段快樂的共處時光。

  田豫并不是喜歡藏私的人,講解騎戰技巧時,對當時的虎賁成長很有幫助。

  沒有必要的話,魏興不想殺田豫這樣的人。

  以至于田豫浴血突圍,身邊就剩十余騎時,看到迎面沖來的三百余騎,他也只能緊握騎矛引著騎從對沖。

  不曾想對面三百余騎分成左右兩股,讓出中間道路的同時,也不射箭。

  彼此錯身而過后,田豫也是發懵,勒馬回頭去看,就見身后三百余騎合二為一,又調轉馬頭作勢要追趕。

  田豫大口喘氣,更是不敢耽誤:“駕!”

  他輕踹馬腹,坐騎汗出如漿冒著熱氣,載著田豫順馳道向東而走。

  看田豫越來越近,魏興取弓,摸出一支箭對著田豫張弓,弓拉八分滿,一箭射出,箭矢釘在田豫馬前十幾步。

  田豫毫無勒馬的意思,只是側頭看‘揚武將軍魏’戰旗,與戰旗下金盔金甲的魏興。

  相隔四十余步,彼此目光相觸,魏興緩緩收弓,對左右說:“可惜這樣的英杰不能為太師所用,我今不殺他,給他一個機會。”

  無人回應,都是元從虎賁出身,彼此都跟著田豫學習過騎戰技巧。

  自然清楚那時候趙基想要留下田豫,可田豫一心入朝拱衛天子,也就只能放田豫、劉惠這些人率兵入朝。

  “快走!”

  田豫縱馬入張飛臨時陣地,勉強勒停馬匹后就對張飛說:“翼德快走!劉岱已全軍覆沒,為韓猛所斬!劉惠、劉岐、劉盛等羽林軍士也被高順設伏,想來已覆滅于管城!”

  而這時候,魏興做出戰術指導的七百余騎士以縱隊前進,繞馳道之外快馬而來。紛紛下馬,就在馳道側組成射擊陣位,強弓、強弩與角弩相互迭加,布置成縱隊射擊陣列。

  這支騎營正給沉重角弩上弦,張飛已經反應過來,抓著田豫著重詢問:“國讓是說各軍已然潰滅?”

  “是,如今就剩翼德一支兵馬,玄德公何在?”

  田豫正抓著水囊飲水,他努力緩慢飲水,隨他突圍回來的騎士也在飲水,一些人情緒失控,飲水時咳嗽不已。

  張飛聞言,看一眼東側,他也不清楚現在劉備撤到了哪里。

  他隱約記得,甘寧好像分出一支小型船隊順流而下,不由悲觀起來。

  這支小型船隊揚帆、順流、搖櫓,種種技巧迭加之下,肯定比步兵為主的劉備行動快。

  那么陳留城西搭建的浮橋,必然會被甘寧的小分隊搶先摧毀。

  張飛來不及推算戰局變化,他看到了北側布置成縱隊射擊陣列的敵兵,他也頗感無力。

  最怕什么,就來什么。

  他本就騎兵寡少,派的少了打不過,派的多了對方就上馬跑了。

  現在一旦這個縱隊射擊陣列成型,那張飛就別想順著馳道、結陣撤離。

  脫離馳道,那運輸傷員的車輛就無法跟隨移動;無法結陣,那軍隊就沒有安全感,隨時會被沖散,進而潰敗。

  作為一個歷經血戰磨礪的將軍,張飛當即呼喝:“傷兵斷后!敵兵抵近后,棄械請降!”

  周圍軍吏情緒穩定,不覺得意外。

  哪怕傷兵,也沒有什么激動的情緒,平靜接受張飛的命令。

  不等魏興布置的縱隊射擊陣位發揮威力,張飛全軍一分為二,傷兵與車輛滯留原地,余者不顧一切向東撤離,同時丟盔棄甲,只攜帶盾牌、弓弩、矛戟之類,以及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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