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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好宴

  帝國千年,五月十九日。

  蒼梧行省淪陷的消息席卷帝國,奉天叛軍坐大,西境天水主力葬送過半,帝國中將隕落,一時間,三十六行省起兵者不計其數,但都被當地駐軍和世家快速鎮壓。

  與此同時,鹽饒之盟在鴻門郡城舉行,奉天軍十八路師座齊齊赴約,其中白蛇集團的實力僅次于鹽饒集團,位居第二。

  早在帝國建立之初,大虞高祖與諸位柱國曾在永暗大陸的天都要塞舉行血盟,又因宴飲時以金樽盛酒,禁衛皆持白刃,故而又名金白之盟。

  奉天軍這次盟會在規格上極力效仿舊事,宴前典禮和祭祀犧牲都相當隆重,奉天首領鹽君的太宗傳人身份傳開,相比起身為孺子的西境王,不少勢力難免更相信傳奇的眼光,盡管這位傳奇早已隕落百年。

  噔噔噔!

  鴻門郡城外,一支萬人鐵騎列隊入城,在煉金和源力軍械格外盛行的今天,原始騎兵的地位其實已經大大降低,通常淪為復雜地形的趕路與聯絡工具。

  但這支部隊非同尋常,乃是近期才冒出來的鐵騎公會,包括會長和三位副會長在內,為首的三十六騎全是黃金時代強者,保底有著精英的實力。

  而最關鍵的是,所有戰馬都是超凡生靈,速度不亞于普通黃金,在奉天主力遭遇天水中將追殺期間,鐵騎公會的流竄騷擾,創造了極大的輾轉空間。

  一萬鐵騎徑直前往鴻門府,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臨時招募的本土生靈。

  “鐵騎師座到!”

  “扶風師座到!”

  “熔巖師座到!”

  沒過多久,其他十幾支師團的嫡系部隊同樣抵達郡城,閻氏私兵偽裝成的魂步兵師直屬衛旅、伏氏私兵的爆破旅,單氏私兵的突擊旅,阮氏私兵的重裝坦克旅,奉天軍最能打的部隊,全都是本該站在平叛方的世家私軍。

  鴻門府前,怪人作為饒氏的二號人物,一一接待各位師座,只不過神色稍顯冷淡,這群家伙里,有半數都是天水戰敗后才下場的。

  突然間,遠處的天際襲來一片陰云。

高達五十艘不隕戰艦,在史詩級旗艦·新白蛇號的率領下抵達郡城上空,艦壁露出黑黝黝的炮口,像是隨時都會落下的法術轟炸,讓地面上抬頭望天的叛軍將領們膽戰心驚  “白蛇…不會談崩了吧。”

  “還沒開始,應該打不起來。”

  “白蛇集團怎么搞到的此等艦群!”

  喧鬧的議論聲不絕于耳,一個中品世家如果能掌握兩三艘不隕戰艦,底蘊已然相當雄厚,這種規模的艦隊,相當于數個上品世家的艦隊傾巢而出。

  兩道流光落地。

  煙塵散去,兩道人影一前一后,為首者身材挺拔頎長,臉龐縈繞著絲絲縷縷的迷霧,一身深紅大衣稍顯破爛,滿是刀割劍斬的痕跡,迷霧之中,五官看不分明,唯有一雙冷淡眼眸目視前方,森寒徹骨。

  而在其人側后,一名斗篷人近身侍衛,氣息格外強悍,赫然是一尊英雄生靈。

  “白蛇副師座到!”

  喧鬧的議論徹底引爆,堂堂國公級強者,竟然甘愿擔當近衛,就算是饒氏鹽君,平時與英雄出行時,也是并肩而立。

  “這家伙什么來頭!”

  “宗門獨傳?門閥嫡長?上將候補?”

  “不用猜,必然顯赫至極。”

  兩人徑直來到鴻門府前,怪人臉色拘謹起來,走近幾步,小聲道:“閣下,家主為人豪爽,心懷寬廣,若有小人讒言,還請多多包涵,大業未成,唯有團結一心。”

  江禾不置可否,遞出幾封信件,道:“既然你擔心宴會上刀兵相向,那不如替我將信送出去。”

  “在下定當竭力。”怪人頷首應允,轉身揮手,“來人,請兩位入內。”

  片刻而已,幾名貌美侍女走來,齊齊伸手邀請貴客入內,領頭侍女主動帶路,腰臀搖曳,在白色衣裙下曲線動人。

  梅里克偷偷給了某人一肘。

  江禾側頭橫眸,低聲道:“干什么。”

  梅里克暗戳戳地問:“你幾歲?”

  “未曾及冠。”江禾坦言回答,這個問題不算敏感,但計算卻是有些麻煩。

  要是按照太陽精靈的尺度,他其實距離誕生剛過半年,如果根據世界旅行的耗時,前前后后的零碎時間算起來異常繁瑣。

  對于這件事,老黑傾向于參考現境世界,江禾完全所謂,自然也沒有異議。

  聽見回答,梅里克瞥了眼前方賣弄風情的侍女,說實話,對方的規模確實值得側目,尤其是在走路的時候更是豐腴盡顯,若非血族的身份問題,他甚至不介意賜出血仆名額,很明顯,招待白蛇集團的侍女,經過了精心挑選。

  “我在思考。”梅里克沉吟道:“你真的是年輕人么。”

  “你更應該思考自己平時有沒有努力。”江禾平靜道:“現在鴻門城里到場的英雄,你單挑估計誰也贏不了。”

  “那也不至于輸!”梅里克臉色一黑,“永暗深處回不去,又被你從蒼梧要塞調過來,我不找點樂子打發時間,干熬著么。”

  兩人走進鴻門府,越過走廊,幕布后的殿堂光線昏暗,三張長桌居中,上百黃金近衛矗立左右,燭臺火光黯淡。

  當兩人進來時,各路師座不由得齊齊轉頭。

  主桌正首,中年男子身負袞袍,面如重棗,呈龍虎之相,一口六環重刀扎在地面,其人端杯品酒,目光睥睨斜視。

  “白蛇副師座到!”

  主座左右,閻國公、單國公、阮國公、伏氏家主、萬塞太上已然落座,此外,井氏家主和天工太上同樣在列,群雄畢至。

  江禾落座,豐腴侍女跪侍身側,梅里克察覺到了一道道來自英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當即噤聲不語。

  叛軍各個首領到齊,宴會正式召開,菜肴端送上桌,樂律響起,舞女們款款起舞。

  鹽君放下酒杯,隨口道:“平亂王,拿下蒼梧,你是首功,但而今蒼梧初定,召爾等赴宴,以為名定賞罰,安撫各郡,而你,卻挾艦隊傾巢而出,豈不是蓄意謀反么。”

  各個師座心頭皆是一驚,自古圖窮匕見,誰也沒料到鹽君剛上來就徑直發難,至于“先入青魚者為王”的說辭,真正含義其實恰恰相反,一山不容二虎,鹽君已然算是公開表示,除他以外,誰也不許搶奪攻陷青魚的政冶遺產。

  梅里克神色頓時變得警惕。

  江禾淡然道:“蒼梧之事在奉天,在各位首領,在場誰又不是蓄意謀反。”

  “蒼梧之事在我。”鹽君冷冷道:“我今為之,誰敢不從,爾視我寶刀不利否!?”

  “我槍何嘗不利。”

  上百近衛齊齊拔刀,鹽君背后的鐵甲人頓時上前一步,梅里克抽劍而出,各路師座噤若寒蟬,鐵騎會長震驚地看著某人,實在沒想到對方居然強硬到這個地步。

  “兩位!”萬塞太上立即起身,嚴肅道:“霸業未竟,豈可內訌。”

  伏氏家主頷首道:“如今天水潰退,卻未嘗沒有精銳暗中殘留,諸位師座率軍護身乃是應有之義,但不曾上稟鹽君,其罪當罰,必須先飲三杯,再論其他。”

  “是極,是極。”天工太上笑瞇瞇地附和。

  井氏家主眼含狐疑,伏氏家主和萬塞太上突然替某人說話,自己卻并不知情,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人不適。

  鹽君深深地看了幾人一眼,表態的英雄超過半數,屬實出人意料,他只知道平亂王給兩位英雄遞了信,具體內容卻是無從知曉。

  “那就先自罰一杯。”江禾無意當酒水小偷,但宴會酒水的品質和口味確實不俗,一杯飲盡,醇香異常。

  “哈哈哈,君上未免小氣,我同飲。”

  “君上何不飲酒?”

  “滋味寡淡啊。”

  幾名師座紛紛舉杯,甚至暗中出言諷刺,但這幾個家伙顯然沒有意識到英雄們的皺眉,桌面表態釋放出了錯誤的信號,萬塞太上等人固然出言維護某人,卻沒有放棄鹽君的想法。

  “哼,無禮之徒。”

  閻國公冷哼一聲,一陣強烈至極的靈魂波動席卷出去,閻氏靈魂秘法連同級都要謹慎對待,此刻出力三分,整個鴻門府邸都在震顫。

  狂風肆虐,幾名師座臉色煞白,喉嚨劇烈滾動,酒水混合著鮮血嘔出,五臟六腑攪成一片,劇痛之下,精神世界更是搖搖欲墜。

  其他人遭受余波,體內同樣翻江倒海,閻國公掃視一圈,在座之人除卻英雄外,只有平亂王和奉天王堪稱安然無恙,兩個家伙明顯都覺醒了英雄意志,三分力難以撼動。

  “即刻起,誰敢妄起內訌者,殺無赦。”萬塞太上冷聲道。

  “來人劍舞,去去晦氣。”單國公笑著說。

  “是極,是極。”天工太上贊同道。

  一名單氏出身的分支女子捧劍上場,身姿窈窕,劍光凌厲,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諸位舞女縱然受訓多年,依舊遠遠不及對方英姿,不足而立歲數的黃金生靈,說到底,已經是僅次于超級天才的英杰。

  劍光如虹,身輕如燕。

  捧劍女子蓮步款款,不經意間來到了某人身前。

  劍尖直指而出。

  不少人為之色變,紛紛看向平亂王。

  陪列側席的怪人越案而出,順手抽走近衛佩刀,直接擋住劍鋒。

  火花迸射,在江禾眼前飄落。

  “此等劍舞,怎么少了陪襯。”怪人出刀頻頻,未用源力,但技擊依舊兇悍,他平素只在兩位反王面前唯唯諾諾,一個普通黃金,要不是出身單氏,他剛才已經一刀梟首。

  鐺鐺鐺!

  單氏女步步后退,一道道刀傷逐漸充斥體表,侵蝕生機的鹽化正在蔓延。

  單國公無動于衷,笑容依舊,眼睜睜看著家族女子走向死亡,完全懶得出口相阻。

  鹽君至此重新端起酒杯,道:“平亂王,我知道你掌握著一艘不朽戰艦,如此艦群,即便是我也不由得艷羨,此前言語不周,你我一笑了之如何。”

  “自無不可。”江禾主動飲盡一杯,問道:“我想知道是何人所言。”

  鹽君玩味道:“小司命侯,你決定來鴻門郡城的那一刻,他就判斷你要死在這里了,所以另投明主,書信、使節、贈禮皆在后院,我無意在這種小事上胡言。”

  此言一出,師座們相繼捧場。

  “奸人作祟。”

  “此等告密小人,讓人唾棄。”

  “原來兩位王上是遭人迷惑,實則依舊親如手足啊。”

  怪人壓制單氏女,見單國公無意阻止,于是隨手將其斬殺,熟悉的血腥味和死亡讓現場氣氛一松,幾名師座挽手舞蹈,場面熱鬧至極。

  鹽君順勢下達了作戰部署,奉天軍三日后集結兵力,直攻天水行省,攻陷天水要塞后,分兵前進,進攻天水城的四座衛星城,坐鎮王府的王爵級老仆自有人對付。

  宴會上,江禾借口醒酒,在梅里克的陪同下外出。

  尚未離開走廊,萬塞太上和伏氏家主就攔住了兩人去路。

  “平亂王,別忘了不隕要塞。”

  “閣下,純化血脈的重寶。”

  萬塞太上言語親切,但卻一步不退,對方在信中展示了一件不隕級要塞,其本身防御力萬塞宗不在乎,不過可以將要塞收起,變成磨盤大小的技術,無疑具備戰略意義,對于整個萬塞宗都是一種巨大提升。

  而相比起萬塞太上,伏氏家主的眼神更冷,純化血脈的稀世重寶,最近露面的只有大黎彈,當初在黑暗峽谷,江無殃與黑衣人各自奪走一顆,名槍大黎無法修復,兩顆大黎彈自然成了絕無僅有。

  最重要的是,江無殃殺死了逐日者,伏氏家族的超級天才,更是一門三公的希望。

  伏氏家主默然攥拳,若非大黎彈能催生出更為優秀的逐日者,他此刻已經出手血洗恥辱,至于子嗣的問題,由于數量太多,情感并非影響決策的因素。

  “兩位,不會以為說句話就能得償所愿吧。”江禾平靜道:“史詩級戰艦,史詩級功法,我在信里提的條件不會退讓。”

  梅里克上前兩步,一尊英雄,以及不知藏在何處的不朽戰艦,己方完全有談價的資格。

  伏氏家主瞇起眼睛,道:“信不信我告訴閻國公你的身份,閻良可是至今死不瞑目。”

  “隨你。”江禾無所謂道。

  突然間,伏氏家主側頭,視線之中的陰影里,井氏家主微笑頷首。

  “無殃公,井氏是打算死保的。”

  “這是父王的原話。”

  伏氏家主冷哼一聲,“他還能活幾年。”

  話雖如此,但畢竟井陽王確實未死。

  片刻過去,萬塞太上沉肅道:“郡城外的萬塞戰艦,你直接開走,不隕堡壘留下。”

  見其人松口,伏氏家主垂眸道:“根本傳承捧日訣不可能,但逐日真經可以給你,這門功法怎么說也是伏氏招牌了。”

  江禾點了點頭,將不隕堡壘交出的同時,利用最終時間環復原大黎彈,但只到史詩級就“后繼無力”,效果大致有原本的三成。

  “你在開玩笑么!”伏氏家主怒火中燒。

  “賽佛里斯親王故去百年,兩顆子彈無人保養,當然會出現品級下降的情況。”江禾說。

  伏氏家主不太相信這番話,他忍住怒火,冰冷道:“逐日真經歷代積累的記述,訣竅和經驗,全在傳承中遺失了,別怪我沒有保管。”

  江禾不置可否,不朽大黎彈催生更強的逐日者尚在其次,他預防的是伏氏雙公憑借這次機會圖謀象征著純粹的精英之位,就算失去真經的各項訣竅也在所不惜。

  錢貨兩訖。

  江禾賣掉一件不隕級道具,換回一艘史詩級虛空戰艦——萬塞號,并且得到了一本薄薄的《逐日真經》,品級在太陽呼吸法之上。

  宴會還在繼續,各位叛軍師座得到了許諾的侯位,鐵騎會長和戰地會長等玩家首領同樣分到一杯羹。

  由萬塞號和白蛇號領銜的龐大艦隊悄然離開郡城上空,某人已經先走一步。

  青魚主城,供奉宅。

  小侯爺坐在色澤鮮紅的木椅上,目光沉靜異常,手里的茶水已然冰涼。

  某個時刻,他忽然抬頭,看向面前熟悉的身影,不禁露出一抹慘笑。

  “鹽君?豎子不足與謀。”

  小侯爺哀嘆一聲,他不僅將平亂王的真實身份如實相告,還將戰艦數量、兵力部署、強者層次等事情一一透露,在這種情況下,奉天王竟然不為所動,他實在無法想象。

  江禾目光平靜地向前走去,能讓外人知道的,當然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江無殃,昔日你從無間要塞狼狽逃出,終歸是司家收留了你,高堂對你更是予以重任。”

  小侯爺依舊沒有放棄掙扎,哀聲道:“檸兒流落在外,你和她兩情相悅,要是等她回來,看見家族付之一炬,又該怎樣的傷心啊。”

  江禾面色古怪,他和牢檸算什么兩情相悅,這話聽著讓人作嘔。

  死亡迫近,小侯爺神色變得癲狂,自從淪為廢人,這種癲狂就深埋于骨髓之中,他決心叛變白蛇集團時的果斷,連自己都驚訝萬分。

  “江無殃。”小侯爺怒吼,“別以為我不知道,高堂之死,全是你一手主導!”

  江禾揮手抽飛了對方的頭顱。

  “那又如何。”

  無頭尸體隨著木椅倒地。

  江禾扶正椅子,不顧腳下血泊,徑直坐了上去。

  這次赴宴,晉升到史詩級的混亂爆炸工程器沒能派上用場,情況沒有發展到最惡劣的地步,英雄環繞,奉天軍明顯不是鹽君的一言堂。

  江禾摩挲著黑寶石戒指,由于“專屬”的緣故,爆炸器這次晉升摻入了暴食的影響。

  [效果①:汲取生靈死亡時引起的超凡因子波動,制作與道具位格相同的混亂炸彈(進度條:0/100),炸彈外形不固定,可自由塑造]

  [效果②:混亂炸彈·黑色審判的品質為史詩,極效范圍方圓3000米,在基礎殺傷的效果上,對血肉生物和精神體造成120%額外傷害]

  江禾暗自沉吟,晉升史詩,爆炸器的傷害深度大大提高,能源也從單純的沖擊波和熱能,深化為了生靈死亡時的超凡因子波動。

  好消息是,炸彈無需專門制作,在他殺戮的同時,黑寶石戒指會自行積累進度條,一顆黑色審判保底能炸死數尊黃金巔峰,而英雄級生靈的基礎生命值,大致在五萬點上下。

  審視完爆炸器,江禾開始研究《逐日真經》,這門史詩功法可以替代太陽呼吸法,而且有著不少關于太陽領域核心的使用技巧。

  “黑日也是日,倒是問題不大。”

  夜幕降臨,白蛇艦隊從鴻門郡城返回。

  五十二艘戰艦通過領域門扉進入隨身皇城,道格斯及數萬精銳落地。

  “從今天起,艦隊將成為過去。”

  江禾當眾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莊雅化作小白蛇纏上他的頸部,對于如何處置艦隊,她完全不關心。

  道格斯若有所思,道:“閣下是擔心奉天軍故意消耗我方戰艦…不對,這是必然的事情,而且肯定名正言順。”

  井氏上校推測道:“但是沒有艦隊,天工宗的支持力度將顯著降低。”

  “我們和萬塞宗合作。”江禾說。

  井氏上校:“…”

  好好好(撫掌)

  正事結束,道格斯和井氏上校的表情都有些為難。

  江禾挑眉問道:“什么事。”

  道格斯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閣下,賀驍騎在回來的路上自盡了。”

  江禾怔住片刻,這個還真是出人意料。

  井氏上校嚴肅道:“賀驍騎是下品世家賀氏的家主,同時也是魚氏嫡女的血親舅舅,在魚氏倒臺前,他寄身于司家,后因司家獲罪,其人淪為刑徒,直到前陣子由閣下點名重獲自由,由于履歷特殊,魚氏分支、司氏青壯、賀家本部都聚攏在他周圍。”

  江禾暗忖,他索要過一名魚氏子弟,并借此毒殺了一應魚氏嫡系,但一些血脈不近的分支尚有殘留。

  井氏上校繼續道:“賀驍騎曾經寄身司家,所以這陣子和小侯爺關系非常近,這次泄密,就是小侯爺拜托賀驍騎送的信,當然,不是他本人操辦,而是他的血親外甥。”

  道格斯嘆道:“賀驍騎死前說,他在無間要塞欠閣下一次,寄身司家避禍又是一次,重獲自由已經是第三次,這回闖下大禍,無以為報,只能自刎謝罪,只求閣下不再追究。”

  井氏上校沉默,一者是因羞愧,二者為了家族和血親,他能理解這位同僚的選擇。

  白蛇號落地,幾名校官抬來賀驍騎的尸身,頭顱和軀干已然縫合,一名青年雙目通紅,跟在旁邊不停垂淚。

  江禾看了兩眼,對方在無間要塞的時候,依舊不忘護住魚見月,性情可見一斑。

  “他的外甥在哪兒。”

  “這位就是。”道格斯指著青年說,“啟航前剛從鴻門府后院領回。”

  江禾頷首,轉身坐回椅子。

  “殺了。”

  一剎那間,森冷徹骨的氣氛彌漫宅院,道格斯真切地體會到了心驚膽寒,井氏上校想要張口求情,畢竟賀驍騎臨終前只求不要追究,但看見那雙冷淡眼眸,又忍不住低頭噤聲。

  江禾掏出一壺龍血酒輕抿,害得叔父自刎,竟然還有顏面茍活,這家伙應該在困在宅院時就干脆了斷自己。

  一道劍光閃過。

  青年人頭落地。

  院子里,不知何時多出一道高大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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