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羅恩滿懷負罪感的從海拉公寓下來。
他終究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他睡了好兄弟的夢中女神。
護照的事情,大概需要兩周操作。盧卡那里他也要好好琢磨一番,爭取把貪官的口袋榨干。
干這種事羅恩毫無負罪感。
不過在那之前,他要先回一趟旅行社,維諾德即將從迪拜返回。
要塞區,孟買旅游資訊公司辦公室。這里一改往日的清凈,數十名男男女女熙熙攘攘的在此聚集。
他們都是從灣區國家返回的務工者,維諾德回程時,也順帶做了一筆生意。
辦公室接待處的桌子上,擺滿了旅行社代辦的機票、簽證、打工許可證、酒店住宿券。
人群嘰嘰喳喳個不停,有的手拿外幣清點,有的擺弄身上的首飾。
“這些人都是哈德汗委托過來的?”羅恩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神情歡喜。
“是的,總共一百人。我們負責他們的機票、住宿、還有各種簽證問題,這是賬單。”維諾德把手里的文件袋遞給他。
羅恩打開掃了幾眼,不錯,這一趟賺了30萬盧比。除了服務費,代買機票、安排住宿、中介工作,這些都有錢賺。
“羅恩,哈德汗的生意很大。”突然,維諾德在他耳邊提醒。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不用發現,你也能看到,瞧那邊。”
順著他的目光,羅恩看向那群歸國的打工者。有人正逐個從他們手中收走外幣,零零散散、大大小小,一張不漏。
很快,成捆的外幣被拿走。嶄新的盧比被發到了打工人手中,他們歡喜的嗅來嗅去,仿佛對這次交易十分滿意。
羅恩粗略估計至少有數百萬盧比被兌換,金錢就在他眼前流淌。
他有所準備,畢竟這是早就談好的事情,沒什么好奇怪.
嗯?不對!
那些人在兌了錢后,又紛紛從身上開始卸首飾,男男女女都在卸。
戒指、項鏈、胸針、耳環、手鐲.都是黃金!
“他們每人能帶一百到三百克的黃金回國,這是海關允許的最大份量。黃金稍后會被送到附近的一家小作坊重新加工,最后再送到札維里珠寶集市脫手。”
維諾德語氣贊嘆,他一輩子都沒見過這種大買賣。
羅恩則想到了潘特曾經和他說過的話:哈德汗胃口很大,你的旅行社賺的沒有他百分之一多。
這句話回過頭來看,竟然一點都沒夸張。
“知道黃金從哪里來的嗎?”他問。
“波斯灣國家的黑市,那兒也有很多渠道。有的是合法買來,有的是偷來的。歐洲、非洲各地的毒蟲、扒手、闖空門的人,他們偷到黃金首飾,會賣給收贓者。
然后這些黃金又從法蘭克福或者倫敦的黑市,流到波斯灣各個港口。哈德汗在迪拜、阿布扎比、巴林都有人手,由他們將黃金熔成粗制爛造的項鏈、戒指和手鐲。”
這不是秘密,在波斯灣國家打工的印度人都知道這件事。他們也樂意替哈德汗帶黃金回國,因為有報酬。
現在到了地點,當然要交出東西,然后拿走小費。
人肉黃金,簡單又風險極低。
媽的,和人家比起來,他賺的這三十萬盧比,簡直連湯水都算不上。
“聽說在前幾年,光靠黃金買賣,哈德汗一年的收益就超過四百萬美元。”維諾德又透露了一條消息。
羅恩酸了,四百萬美元,就是一億多盧比。
他的蘇爾電器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機器不停,也不一定能賺來那么多錢。
走私,果然能發大財啊。
哈德汗還不用交稅,他把政府的那幫官員全部塞的荷包滿滿,根本不會有任何麻煩。
“不過現在不行了,印度放開了黃金交易,走私的利潤比之前下降了一半不止。”維諾德的語氣頗為遺憾,仿佛為沒能趁早撈一筆而惋惜。
“我們只做旅行社的生意就行,那不是我們能吃的下的。”羅恩很快就冷靜下來。
“旅行社也不錯,”維諾德又開心的擺頭,“至少不那么危險,就和旅游一樣。”
“過兩天還有一批人,大概三百個,你繼續帶隊。”羅恩吩咐他。
“沒問題!”維諾德摩拳擦掌。
羅恩得給迪拜那里的辦公室打個電話,讓他們多多發展中介工作。
每人2000盧比的服務費雖然很香,但他也想要更多啊。
這都是正經生意,可以大力投入,不用有什么顧忌。
按照羅恩和哈德汗制定的計劃,他們今年要送五千人出國。
僅僅靠服務費,羅恩就能賺一千萬盧比。
不過這還不夠,五千人意味著龐大的資源,還能再榨一榨。
走進旅行社,羅恩囑咐這里的員工,對外面的打工人建檔。
這些資料,都要存進計算機中維護,以后說不得就要用到。
孟買的旅行業,依舊沒什么起色,他的旅游公司全靠旅行社的生意支撐。
老拉爾的情緒很壞,他此刻身在攝影棚,現場正拍攝蘇爾電器的廣告。
他想要涼爽清風吹來時的享受表情,還有燥熱難耐時的焦慮,但演員的情緒始終給不到位。
“我很生氣。”老拉爾在片場用麥克風說,語氣陰沉沉的,“你們的表演毫無激情。”
劇組的人低頭默不作聲,其中尤以瑪尼莎最為難堪,所謂的演員只有她和另外一個孩子。
你指望孩子的表演能有什么激情?毫無疑問,導演說的就是她。
鏡頭展現的是瑪尼莎在廣告中的居所,典型的中產家庭布置,電視機、廚房、德國風格的洗手間。
周圍圍了一圈綠布,遠處攝像機的紅燈,正極為緩慢的閃爍。
現場有大約五六十人,燈光師、音效師、演員、場務以及一大群完全無所事事的人。
“沒幾個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老拉爾厭惡地說,“所以我們的電影才如此粗糙。不像在好萊塢,所有人都是專業的。
我管的這個爛攤子不是劇組,是再就業中心,那么多人不用鞭子抽就不干活。”
印度電影工業和這個國家的任何產業一樣,雇用的人數遠超實際需求。
打個光,都要五六個人圍著,還有三個站在邊上看熱鬧。
瑪尼莎一次又一次說錯臺詞,劇組只得陪著她一遍又一遍重拍。
“拉爾先生,請過來一下。”她在最新一輪排練后懇求道。
老拉爾原地不動,“你需要的不是我過來,你需要的是背熟臺詞,背!熟!臺!詞!”
如果不是考慮到羅恩的喜好,他早就讓這個演員滾蛋了。
年輕漂亮是資本,但如果沒有專業素養,她不撲街誰撲街?
瑪尼莎委屈極了,臺詞她早就背熟了,英語說的無比流利。
然而誰能想到,真正拍攝時又突然被要求換成印地語。
全印電視臺那里傳來消息,在該臺播放的廣告必須配印地語。新聞播報、采訪、電視節目,一律如此。
這是印度政府的強制性要求,目的在于推廣印地語,盡可能的統一整個國家的語言。
很多人不適應,包括瑪尼莎在內。她是尼泊爾人,雖然尼泊爾語和印地語很像,但她自小學的就是英語。
導演不會聽她解釋,片場的人也不關心這些,瑪尼莎只能自己委屈。
直到直到一個高大帥氣的人影,帶著全世界的光進入片場。
“怎么了,瑪尼莎?”羅恩關心的問。
“蘇爾醫生,我.我.”瑪尼莎快哭了。
羅恩看向老拉爾,后者無奈的揮揮手,“羅恩,你安慰安慰她吧。”
“我們到里面說。”羅恩攙著瑪尼莎去片場休息室。
“發生了什么事?”現場的吃瓜群眾看著他們的背影問。
“聽說是瑪尼莎不舒服,蘇爾醫生要給她打針。”另一人回答。
休息室里,瑪尼莎正靠在羅恩懷里哭哭啼啼。她在片場堅強無比,但見到羅恩后,就突然繃不住了。
“好了,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全印電視臺那里,我可以再推遲幾天。”羅恩輕撫她的后背。
“那怎么行,以后寶萊塢的人會怎么看我?”瑪尼莎突然倔強起來。
“好,那我陪你。”
“真的嗎?”瑪尼莎仰頭看他。
她的嘴唇略豐,頸項修長,有著大大的眼睛和小而微翹的鼻子。
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攝人心魄,配合委屈的表情,讓人又愛又憐。
羅恩忍不住低頭,瑪尼莎支吾一聲,渾身僵硬。
她對羅恩有好感,但這是不是太快了?
胸口亂跳的她,略一掙扎,就沉陷在各種胡思亂想中。
羅恩霸道又熾烈,瑪尼莎才23歲,難以抗拒。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現在好些了沒?”羅恩笑著問。
“嗯。”她有些羞澀,她總覺得這一切太快了。
“那好,我們再去試試?”
“嗯!”這一次瑪尼莎堅定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