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首位,原初
在探索行動中，特提斯被給予厚望。
于亞空間中游覽一陣后，特提斯逐漸意識到亞空間表面之下更深層的一些東西。
靈族將亞空間稱為靈魂之海，這才是最為貼切之詞。
亞空間就像一片海洋。
海面上那一層最為淺顯的地方，是大多數人類涉足過的。
亞空間航行就發生在海面上。
特提斯曾經認為亞空間航行是深潛，但現在游覽并感悟了一些事情后才發覺實則不然，艦船就像是帆船一樣航行于海面，無論導航者帶領艦船走的是何種航路，都對亞空間淺嘗即止。
正常情況下人類根本沒有辦法進入海面之下。
但現在特提斯可以。
當“深入”念頭浮現，強大靈能力量推動著智庫館長靈魂向亞空間內前進。
漸漸地，特提斯發覺自己身處于亞空間這大海的海面之上，無法潛入其中。
首席智庫，狩密者之主瓦瑞斯前進過來，在他身旁還漂浮著一個白色惡魔。
那惡魔是羅盤，被秦夏改變之后，連它在亞空間中的形態都被永久改變。
作為交易，羅盤得到進入現實宇宙的能力。
“帶我們深潛。”瓦瑞斯向羅盤命令道。
“你們不能僅憑自己想要深潛的想法就進入亞空間更深處，因為亞空間是分層的，而每一層都是無限。”羅盤確實在施展力量，但也在說，“你們在現實里，無法于一個無限巨大空間里前進到邊緣，在這里也是同理。”
羅盤開辟出一條通道。
“這便可突破無限。”
瓦瑞斯和特提斯對視，大膽進入通道之內。
兩個現實靈魂完全不知道自己前進了多久，好像是一瞬，也好像是永恒。
最終他們來到亞空間中的下一層。
特提斯召喚出自己的契約惡魔。
這契約惡魔看起來像一團球體，是秦夏把亞空間中的觀察者們重新塑造的產物。
借助契約惡魔，特提斯便觀察到遠高于靈魂視角的東西。
這位館長驚訝發現，自己現在所處的這一層亞空間也是無限，而上一層在這里也有投射，呈現為細小如塵埃般的體積。
而像灰塵一樣小的亞空間表層在這里也有無數，幾乎填滿了整個無限深層。
“這有什么意義？”特提斯馬上意識到，下一層亞空間也是自己看到的這樣，在更深層亞空間里仿佛塵埃。
他們繼續深入，也是從塵埃里去到下一個看起來無限的空間，但實則也是下下個空間的塵埃的地方。
說白了就是套盒子。
無限。
永無止境。
一層嵌套一層。
“亞空間中最深的地方，就連諸神也無法涉足。”羅盤說，“你難道不想見識見識那諸神無法涉足之處？”
“諸神都無法涉足，你卻可以帶我們涉足。”特提斯想到之前學習的亞空間理論，知道概念生物在所涉及概念上有著強大能力。
“我只是恰好為此誕生。”羅盤繼續打開通道，帶領兩個凡世靈魂深入無限。
不知前進多久，最終特提斯和瓦瑞斯來到所謂四神無法涉足之地。
這里充斥著混沌力量，呈現為不停沖刷一切的黑色暴風。
整個深層領域充斥著無數強大亞空間生物，它們不屬于四神，而是無分混沌惡魔，貪婪的圍繞著兩個凡世靈魂，卻無法對靈魂做什么。
“此前有沒有別人涉足過這里？”特提斯問。
“有。”
“誰？”
“一個叫艾查恩的家伙，他在一個現實宇宙里是諸神同時選擇的棋子。惡魔找上他，讓他獻祭自己靈魂的一部分用來換取深入亞空間無限深層的機會。然后他照辦了。”
聞言，特提斯意識到亞空間里不止有一個宇宙，而面對四神威脅的宇宙當然也不止一個。
“這里能用來做什么？”特提斯問羅盤，“四神都無法涉足這里，那這里肯定有用。”
“能用來讓我躲避諸神的注視。”
一個聲音響起。
特提斯忽然看到一頭赤紅色恐虐大魔靠近過來，一邊前進一邊與無分混沌惡魔廝殺。
那是薩魯姆。
白騎士之主教授惡魔知識時，薩魯姆曾當過教學典型。
“你們這些凡世靈魂就別想拿這鬼地方做什么了，你們能進入這里都是諸神沒料到的。”
薩魯姆從身后掏出一把劍，在無限深層之中劈開一條通道。
“現在帶我去見你們的主子，我要回他之前給我造的窩。”
“這鬼地方當做避難所還是不太合適。”
卡瑪斯正在探尋宇宙。
在亞空間中游蕩時，他發現現實宇宙位于類似氣泡的環境里，漂浮在亞空間中，而現實宇宙不止一個，遍布亞空間淺層深層。
白騎士之主加持之下，卡瑪斯得以穿透氣泡進入一個又一個現實宇宙。
第一次，他進入的現實宇宙已經支離破碎，無數亞空間裂隙橫跨星辰，帷幕已經等同于不存在。
曾經被白騎士智庫們當做聯手材料放逐的奸奇大魔克耶就在此處，因亞空間能量已經充斥那現實宇宙，克耶的力量和在亞空間中差不多。
這萬變魔君的一聲尖叫便撕裂宇宙，摧毀星辰，尚存的現實生靈盡數隕滅。
宇宙都被破壞了，它變成一種宇宙大爆炸之前的原初物質，從破碎氣泡里流淌進亞空間，與亞空間融為一體。
而在萬變魔君撕裂宇宙之前，卡瑪斯忽然無限深入那宇宙的深層，見識到一個現實宇宙之內的無限個維度與空間，并在那最最深邃之處見到一種意志。
那意志警告卡瑪斯，一旦亞空間裂隙遍布現實宇宙，帷幕便將凋零，亞空間能量將會讓惡魔在現實擁有強大力量。
“那是現實宇宙的意志。”卡瑪斯向秦夏傳遞訊息，“現實宇宙有自我意識！”
秦夏不作回應，因為他早就知道。
現實宇宙確確實實有自我意志。
它甚至會安排歐爾佩松和各種各樣的牛人相遇，得到一些很厲害的東西，然后順利抵達旅途終點見到為了打敗荷魯斯而選擇接納黑王力量的帝皇，再一通勸說使帝皇不升格。
現實宇宙意志能影響現實的命運因果，就像天道和氣運。
卡瑪斯繼續在亞空間里前行。
在見識無數個瀕臨毀滅或即將毀滅的現實宇宙后，他終于來到一個不一樣的宇宙。
這里進行著名為“血碗”的橄欖球比賽。
和之前每一個宇宙一樣，這里也有四神的影響。
那些諸神大魔在血碗里也出現了，而他們和現實生靈進行博弈的方式是進行橄欖球比賽。
卡瑪斯又陸續見到很多個類似的奇怪宇宙。
綠皮，人類，靈族，這些銀河種族進行鏖戰的方式，是進行飆車的宇宙。
還有現實生靈與其他現實宇宙都不太相同，人類，精靈，矮人，綠皮…各種奇幻種族進行著冷兵器大戰的宇宙。
每一個宇宙都有惡魔，都有混沌腐蝕，只是現實和亞空間進行博弈的形式不大相同。
現實宇宙雖然只是亞空間中的一個個氣泡，但它卻可以強迫進入自己體內的亞空間生物遵循某種規則，就像明明在亞空間里呼風喚雨的惡魔能同時出現在許多個宇宙，卻連擊敗現實生物中的強者都很困難一樣，因某些規則而受限。
所有智庫都像卡瑪斯一樣探索著亞空間。
他們發現很多，感悟很多。
直到這場不知只是進行了一瞬間，還是進行了無限時光的探索結束。
秦夏施加給智庫們的力量消散，智庫們的靈魂也返回軀殼之內。
“特提斯。”秦夏起身，“帶領所有人，將在亞空間中看到和感悟到的一切全部編撰成書籍，你們得把這事當成一個任務，要傾盡心血的去做。”
特提斯起身行禮。
所有智庫皆被秦夏傳送到死亡世界去。
聲勢浩大的編撰運動開始。
每一個智庫都開始編寫書籍，將自己在亞空間中的經歷和發現記錄下來。
對于死亡世界上的每個智庫而言，這件事進行了一年時間，他們不眠不休的記錄與編撰。
但在死亡世界之外，秦夏只是等待一陣而已。
片刻后。
智庫們編撰的書籍被放在大圖書館里。
足足一千本書，記錄著現實宇宙和亞空間的方方面面。
從帷幕到命運之網，從亞空間表層到深層，從惡魔到那些無意識亞空間生物…
現實宇宙里并非只有這些智庫對亞空間進行過探索，古圣所能了解到的一切遠比這些人類靈能者星際戰士更多。
甚至人類種族里也有比這些智庫知道更多的人。
但在人類整個歷史上，無論過去還是未來，將亞空間知識了解到涉及無限深層和各現實宇宙的地步，還將這些知識編撰成專業書籍的人，只有智庫們。
他們所做之事是首位，原初，本身就有難以量化的力量，在亞空間中產生的投射足以掀起驚濤駭浪。
正如在帝皇那位謀殺兄弟的叔叔出現之前，現實宇宙已經不知有多少謀殺者誕生過，但因為帝皇叔叔是人類種族歷史上第一個謀殺者，所以便伴隨著那場謀殺誕生能特攻帝皇的德拉科尼恩一樣。
“完美。”
秦夏翻看著書籍，自言自語著贊嘆。
這正是他想要的。
隨后秦夏便放下書籍，閉上眼睛，感知每一位智庫。
最終僅憑一個念頭，秦夏就將那些智庫近日的經歷，對亞空間的了解，以及編撰書籍的經過…盡數抹消。
智庫們未來會學習到這些關于亞空間的知識，但他們會忘記這些知識都是自己整理和編撰的。
四重試煉感應到什么，在秦夏腰間翻動并漂浮起來。
所有書籍上的內容全部化成肉眼可見的字符，流淌進四重試煉之內。
最終那些知識匯聚到一張頁面上。
同時頁面頂端浮現出一行字：《至高天與現實》
頁面底部又浮現出一行字：作者——秦夏。
四重試煉幻化成的書籍上多了一顆眼睛。
試煉到這一步并非剛開始，而是結束。
人類種族中誕生的系統性亞空間和現實宇宙知識已經被秦夏霸占，他們的作者在未來已經忘記是誰編撰了知識。
如萬識圣典這一試煉所展現出的謎語一樣，知識最下方秦夏的署名相當于宣布這些知識為自己所有。
和勇武尊主試煉完成那刻差不多。
通向亞空間的路徑在秦夏面前展開。
但和秦夏預料的不太一樣…
完成試煉奪取力量這一環節里，他去的不是奸奇那，而是色孽那。
色孽正在自己的魔域中把玩著從奸奇那奪來的力量。
奸奇在上一場偉大游戲里被其他三神擊敗，作為懲罰，它失去了一種概念。
然后色孽因為也與這種概念相關，有權能涉及，所以取得了這種概念——求知欲，對知識的占有欲。
求知欲和對知識的占有欲也是欲。
還沒被捂熱乎的概念從色孽懷中飄散，被四重試煉牽引著來到它新的主人那里。
秦夏消失于色孽魔域之時，色孽的尖嘯聲便響徹整個亞空間。
一重試煉已被完成。
秦夏再次打開四重試煉查看新試煉。
只見在取代勇武尊主的怨屈化身下方，取代萬識圣典的新試煉也逐漸浮現。
我是答案，那么問題是什么？
秦夏愣神一秒。
無語和茫然神情在一秒之后過渡到猙獰。
“你是你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