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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2章 群眾送方言,開始隔離黃慧婕進醫院

  “那這事兒拖不得了,新聞就是要有時效性嘛。”老胡聽到馬上就能放,當即就接過話茬對著石敏說道,同時還對著方言使眼色。

  方言當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老胡從來是不會放過這種宣傳的機會的,今天救援的主角雖然是方言他們,但是老胡的物資也是重點參與。

  可以說是沒有他廠里的提供的物資,今天好多孩子就危險了。

  方言會心一笑,順著老胡的話頭對石敏說:“確實拖不得,石同志吃完飯我就去給那邊領導打招呼,不過今天這事兒能這么順利,老胡他們廠的物資支援確實是關鍵。從早上的消毒用品、藥品箱,到現在這頓熱飯,缺了哪一樣都不行。孩子們能及時用上藥,我們能撐到防疫隊來,多虧了廠里的補給跟得上。”

  老胡假意擺了擺手,嘴上卻說著實在話:“哎,你這話說得在理。我們廠雖然是做生產的,但關鍵時刻能給防疫出份力,那也是我們的本分。”他說著,故意朝拖拉機上的空物資箱抬了抬下巴,“早上拉來的那些,這會兒估計都用得差不多了,下午還得讓倉庫再送一批去東風公社。”

  石敏聽到后,對著老胡豎起大拇指,他也不是笨人,當然知道老胡是希望多宣傳一下他們工廠在里面發揮的作用,不過他也不反感這種,畢竟老胡是真的拿東西出來啊,多宣傳這些僑商也是給其他到國內投資的僑商起帶頭作用嘛,一點都不沖突。

  這邊方言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飯,然后就去找到陳景山,對著他說了石敏的情況。

  聽到還有電視臺的領導在這里,陳景山也是有些驚訝,這記者是有飛毛腿嗎?跑得比他們防疫隊還快?居然比他們都還先到。

  之前看到拍照的人,他還以為是學校負責記錄的。

  不過他也沒在意這個,人家把拍攝的東西送出去也是無可厚非,畢竟這里面也記錄了他們自己的工作情況,能夠這么快的到達現場,還能如此迅速的開展工作,他們的工作沒毛病。

  這邊安排完畢后,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收拾好現場的東西,方言他們的工作就正式交接給防疫隊,然后準備離開公社去老胡的工廠那邊隔離了。

  離開的時候,臨時診點旁的空地上已沒了先前的慌亂,幾個輕癥患兒正由家屬抱著在曬太陽。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方大夫要走啦”,原本散落在各處的家屬們立馬圍了過來。

  “方大夫,我家娃早上還燒得說胡話,多虧您給開了藥,現在都能喝水了!您這會兒走了,我都沒啥好送給您的…”

  方言連連擺手:

  “大嫂可千萬別這么說,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們的本分,孩子能好起來比啥都強。”

  方言剛說完,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大爺拄著拐杖走上前,聲音帶著顫:“方大夫,我家小三子昨天還喘得直不起腰,是您跪在地上給娃扎針,褲子都沾了泥也沒嫌臟…這份情俺記一輩子!”大爺說著就要作揖,被方言趕緊扶住。

  “別別別!大爺,您這可折煞我了。”方言扶著老人的胳膊,語氣懇切,“孩子能平安,比啥都重要。防疫隊的同志都在這兒,后續治療肯定跟得上,您放心。”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走了上來,叫了一聲“方大夫”,然后直接一下跪在地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直接對著方言磕了一個。

  這一下來得太過突然,周圍的喧鬧瞬間凝固,連抱著孩子的家屬都忘了說話,只愣愣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

  方言心頭猛地一震,下意識地彎腰去扶:“誒誒,大哥!您這是干什么?快起來!”

  男人卻沒起身,粗糙的手掌撐在滿是塵土的地上,額頭抵著地面,聲音帶著哽咽:“方大夫,您是我家娃的救命恩人啊!昨天娃燒到人事不省,嘴唇都紫了,我抱著他跑了幾里地才到這兒,當時好多人都說娃怕是不行了…是您蹲在那兒守了娃整整兩個鐘頭,又是喂藥又是扎針,隨時都在盯著,愣是沒挪地方。”

  他猛地抬起頭,眼眶通紅,眼角還掛著淚,臉上混著泥土和淚痕,卻看得清那份極致的懇切:“剛才防疫隊的同志說,娃體溫降下來了,呼吸也穩了,總算撿回一條命。我沒啥大本事,不會說啥好聽的,就想給您磕個頭,這份恩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說著,他又要往下磕。

  方言趕緊死死架住他的胳膊,用力把人往起扶:

  “大哥,治病救人是我們醫生的本分,您這樣我可擔不起!娃能好起來,是他自己爭氣,也是大家一起幫忙的結果,您快起來,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一旁的安東和孟濟民也連忙上前搭手,三個人一起把中年男人扶了起來。

  男人還在抹眼淚,攥著方言的袖子不肯放:“方大夫,我知道您是好心人,不圖回報。可我心里過意不去啊…家里就這一個獨苗苗,要是沒了,我和他娘也活不成了。”

  “娃好好的比啥都強。”方言拍了拍他的手背,語氣放緩了些,“您現在該做的,是回去好好照顧娃,多給他喂點溫水,注意保暖。防疫隊的同志會盯著后續治療,有任何情況隨時找他們,這比給我磕頭管用多了。”

  這會兒其他人也紛紛上來和方言他們告別,方言當然是最受到關注的那個,不少人沒有送的,不是鞠躬就是打算給方言磕一個,他們都清楚自己孩子送過來的時候是個什么樣的情況。

  要不是方言可能就真的沒了,可以說方言是真的救命恩人。

  石敏這會兒舉著攝像機,記錄下這一幕幕。

  等到告別完畢,人群才漸漸散開,人們一個個站在車外對著方言他們揮手告別,隨著車隊漸漸離開,還能在后視鏡里看到眾人對著他們車隊揮手。

  和方言在一車的王玉川忍不住感慨:

  “今天這義診來的及時啊,但凡是晚一天都不知道要出多大事兒。”

  方言點頭說道:

  “是啊,萬幸趕在了爆發前。猩紅熱這病傳染性太強,東風公社瞞了這么久,要是再拖一天,恐怕鄰村都要受波及,到時候就不是咱們這支義診隊能扛得住的了。”

  “也虧了老胡廠隔得近,物資送得及時,要是晚到半小時,輕癥變重癥的孩子就得多好幾個。”

  “只能說是這些孩子命不該絕,有這個運氣在。”

  說完他又想起其他公社。

  “現在也不知道岳教授他們那邊怎么樣了…還有另外一些公社,我們還沒來得及去,指不定情況更加嚴重。”

  “是啊,這邊的公社能被咱們撞上,多少算有運氣成分。可那些沒來得及去的公社,要是也有瞞報的,這會兒怕是還捂在鼓里。猩紅熱潛伏期短,等發現的時候,說不定已經傳開了。”

  他轉頭看向窗外掠過的農田,語氣里添了幾分凝重:“其他公社雖說有防疫隊盯著,但人手肯定緊張。那么多孩子要篩查,還要追溯接觸史,光靠他們,怕是得連軸轉。”

  “而且那些交通不便的公社,要是有孩子發病,家長未必知道要送醫,說不定就當成普通發燒扛著,等真嚴重了,再往公社趕就晚了。”

  一旁的方藥中說道:

  “只能寄希望于防疫隊能盡快統籌安排,最好能每個公社都派些人去排查。咱們現在被隔離著,也幫不上別的,只能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等觀察期過了再說。”

  “好在陳領導他們反應快,抓了東風公社書記這個典型,其他公社的干部說不定能吸取教訓,不敢再輕易瞞報了。要是能主動上報,情況就能好辦不少。”

  “但愿如此吧。”王玉川望著遠處灰蒙蒙的天際線。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車漸漸平穩,這是你到達工廠大門附近了,路是老胡特意修的,這塊兒不會積水,格外平穩寬敞。

  在廠外邊,門口消毒區的工人已經舉著噴霧器在等候。

  車子穩穩停在工廠消毒區的紅漆線外,剛熄火,就見兩名穿白褂的工人提著大容量噴霧器迎了上來,消毒水細密的水霧噴在地面,泛起一層淡淡的濕痕。

  老胡率先推門下了車,對著眾人高聲叮囑:

  “同學們,都按順序來,別擠!鞋底子先踩過消毒墊,再往身上噴藥,一點都不能馬虎!”

  跟著一起來的防疫隊小吳帶著防疫隊員守在一旁,他們觀察著,見到同學沒噴到袖口,立刻上前補了幾下:“手腕、領口、褲腳這些縫隙得重點照顧,猩紅熱的鏈球菌就愛藏在這些地方。”他邊說邊示范,“噴壺離衣服一拃遠,均勻掃一遍,別對著皮膚直噴。”

  方言他們車里里外外的也被消毒,渾身也沒放過。

  輪到石敏時,他特意把攝像機抱在懷里,工人見狀放緩了噴霧速度,繞著設備外圍輕輕掃過:“您放心,這消毒水不傷機器,就是鏡頭得稍后擦一下。”

  石敏連忙道謝,等消毒完畢,趕緊掏出干凈抹布細細擦拭鏡頭,這可是裝著剛才送別時候的關鍵素材。

  所有人消毒妥當后,老胡領著眾人往辦公樓西側的休息室走。

  這邊的樓是專門修的,其他人安排都在樓里,方言和教授以及石敏,被老胡安排在另外一個平房。

  他這個地方寬敞,占地面積大,比較好修。

  這房子四周種著一圈白楊樹,走近了才發現,平房比樓里的宿舍要寬敞,外墻刷著干凈的米白漆,窗戶裝的是雙層玻璃,連門框都打磨得光滑發亮。

  “這幾間是我特意留的小單間,比主樓的宿舍寬敞,還帶個小院子,通風好,也方便你們清凈。平日我自己來也是住這里。”老胡對著教授和石敏說道。

  眾人走進去,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味撲面而來。房間里陳設簡單卻齊全,一張寬大多人的木板床,鋪著厚實的棉絮和藍格子床單;靠墻擺著一張書桌和一把木椅,桌上放著一盞玻璃罩臺燈,燈旁整齊疊著幾本雜志還有一些廠里的藥品宣傳冊;墻角立著一個衣柜,柜頂放著嶄新的被褥;靠窗處搭了個簡易的小灶臺,上面坐著水壺,旁邊堆著一筐干凈的煤塊。

  “胡先生,你這安排也太周到了。”王玉川跟著進來,摸了摸暖氣片,入手溫熱,“這條件,比咱們學校的宿舍都強。”

  “那可不!”方藥中點了點頭。

  老胡笑著說道:“這里都接了電線;灶臺是給你們燒熱水、熱飯菜用的,食堂送來的飯要是涼了,自己就能熱;門口那小院子,明天我讓人搬個竹椅過去,你們曬曬太陽、透透氣也方便,就是不能出院子門,得守觀察規矩。”

  等眾人都進了房間,老胡又拎著幾個布包過來,挨個放在門口:

  “這里面是新的毛巾、牙刷、搪瓷缸,還有兩身干凈的粗布褂子,你們換著穿。熱水管引到院子里了,龍頭一擰就有,洗漱、泡腳都方便。”

  跟著過來的防疫隊小吳這時手里拿著幾張表格和體溫計,挨個房間分發:

  “各位,這是體溫登記表,每天早八點、晚四點必須測了填好,要是有嗓子疼、出紅疹、發燒這些癥狀,立刻通知我。”

  眾人應下,方言這時候對著老胡說道:

  “忙空了,該給大家里打個電話報平安了,你這里電話呢?”

  老胡指了指不遠處:

  “那邊我辦公室。”

  方言點了點頭,今天不光是要給家里打電話,還要給研究所,協和,廖主任都打電話匯報,自己現在是身兼數職,必須給每個地方都說好,要不然他們不知道自己發生啥事兒了,估計就得來找了。

  當然了,方言第一個就先給家里打了個電話過去。

  媳婦兒朱霖接通了電話,聽到是方言,立馬就詢問他怎么中午沒回來,方言回應道:

  “中午臨時出了點緊急情況,遇到傳染病了,我和義診隊的同志們一直在忙,沒顧上回去,也沒來得及跟你說,讓你擔心了,這會兒情況已經穩住了,防疫隊也接手了,現在沒什么危險,不過就是要在老胡的工廠里,要進行三天的醫學觀察,畢竟接觸了患兒,得排除風險才能回去。”

  電話那頭的朱霖沉默了幾秒,隨即說道:

  “我中午看你沒回來,心里就嘀咕,現在沒事就好。”

  說完她頓了頓,又說道:

  “不過給你還有胡哥說一聲啊,今天黃姐身體有點不舒服,人已經接到協和去觀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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