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1309章 我為什么通過了?新醫生對方主任的閱讀理解

  診室里的患者也聽出了不對勁,原本還算平穩的神色瞬間緊張起來,聲音帶著幾分慌亂:

  “大夫,那…那我這病到底該怎么治啊?我之前吃降壓藥都好好的,一感冒就渾身難受,還總心慌…”

  方言先轉頭安撫患者,語氣放緩了些,盡量讓她安心:

  “您別慌,現在只是處方思路沒考慮周全,及時調整就沒問題,不會影響治療的。”

  說完,他再轉回頭看向蒲世杰,語氣依舊嚴肅:

  “這種情況要先把降壓藥停了,她現在的血壓波動,一部分是虛陽外越導致的,再用降壓藥,反而會加重陽虛;而且用的中藥絕對不能用麻黃湯,得換成麻黃附子細辛湯,但麻黃必須減到3克,再加上6克附子溫陽散寒、3克細辛通竅解表,另外加15克丹參活血化瘀、12克茯苓利水消腫,這樣既能解表退熱,又能溫補腎陽,還能兼顧她的心功能,不會給心臟添負擔。”

  一邊說,方言一邊拿過新的處方箋,筆尖飛快地書寫著,每一個字都透著嚴謹:

  “麻黃3克,附子6克先煎一小時,細辛3克,丹參15克,茯苓12克,炙甘草6克。”

  聽到方言還在對自己提點,蒲世杰心里稍微燃起點希望來。

  方言這會兒對著患者說道:

  “你現在的這個情況要辦理住院,等下服藥后別蓋厚被,只要微微出點汗就行,要是服藥后出現心慌加重、頭暈乏力的情況,必須立刻停藥,不能耽擱。”

  患者點了點頭,然后就準備去辦入院去了。

  等到寫好方子,方言把處方遞給旁邊的護士,讓她去拿藥。

  接著又轉頭看向蒲世杰,語氣稍稍緩和:

  “你基礎不差,對經方也熟悉,但太執著于中西醫結合的形式,反而丟了中醫辨證的核心,麻黃湯的禁忌癥里,高血壓、心功能不全本就是重點,你只套證不辨證,不看患者的體質和基礎病,這就是對患者的安全不負責任。”

  蒲世杰低著頭,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聲音里滿是愧疚和后怕:

  “方主任,我…我剛才光顧著想著‘快速退熱’,把麻黃對血壓的影響拋到腦后了,也沒把沉細脈和少陰病的病機聯系起來…要是您沒及時進來,我真的…”

  方言擺擺手說道:

  “醫生這個行當,是在懸崖邊上走路。臨床經驗不夠、對復雜病機判斷不準,這些技上的欠缺,就像剛學步的娃娃,總有摔跟頭的時候。看見了,扶起來,講明白,慢慢練就是了。”

  方言的語氣里沒有嘲諷,更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接著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格外沉重:

  “但有些錯,是一次都摔不起的。尤其是在辨證上犯的根本錯誤,尤其是在無視患者性命攸關的禁忌癥上。”

  他再次指向那份病歷和那張廢掉的處方:

  “今天,你看到了惡寒無汗的表面,卻忽視了沉細微弱的脈象下深藏的少陰陽虛、命門火衰的本質。你只想著解表退熱快,卻把麻黃忌用于高血壓、心功能不全者的鐵律拋到了九霄云外!這不是知識盲區沒填滿,這是基本判斷的失誤,更是對患者風險掉以輕心的表現!”

  方言的聲音不高,但字字都敲打在蒲世杰心上:

  “治病不是一道簡單、快速的公式,更不是生搬硬套西藥再加個看起來像的中藥方子!它的核心,首先是基于精準中醫辨證!如果連中醫自己的底都沒摸清楚,連什么病人不能用什么藥的基本原則都守不住,就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甚至是一腳踩空的深淵!”

  他看著蒲世杰越來越蒼白的臉,沒有繼續責難,但最后的結論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今天你能被及時叫停,是患者的幸運,也是你的幸運。但它也清楚地說明了一個事實:協和中醫科,需要能守護這道生死底線的醫生。”

  方言的語氣最終放緩了些:

  “所以,蒲醫生,很遺憾,你沒能通過今天的考核。”

  蒲世杰肩膀猛地垮了下去,雙手無意識地攥緊了白大褂的衣角,指節泛白。他低著頭,視線落在診室地板的瓷磚縫上,喉結動了動,想說點什么,卻發現喉嚨發緊,只能發出幾聲干澀的氣音。

  雖然早就知道可能會是這個結果,但是現在聽到后,他還是有些難受。

  不過這事兒確實是他的問題。

  方言對著他說道:

  “這不是說你所學無用,也不是否定你未來的可能,只是眼下,你對風險的把控和對辨證的根本把握,還達不到協和中醫科面對復雜情況時需要的嚴格標準。”

  方言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有再繼續說嚴厲的話,只是拿起桌上那份廢掉的麻黃湯處方,對折了兩下,塞進了蒲世杰的白大褂口袋里:

  “這個你拿著,回去好好看看。不是讓你記著這次的失敗,是讓你記住,這張方子背后,是一個可能因為你的疏忽就陷入危險的患者。”

  蒲世杰終于抬起頭,眼眶有點發紅,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方主任,我…”

  “好了,就這樣吧!”方言擺擺手,他能說這么多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但凡他要是不想保持自己的形象,他能直接把這小子祖宗十八代都罵了。

  蒲世杰站起身對著方言深深鞠了一躬:

  “方主任,謝謝您。雖然沒通過考核,但今天您說的這些,比在學校學半年都管用。我回去再好好啃《傷寒論》,再跟著老師多跑臨床,下次要是還有機會,我一定不會再犯這種錯。”

  等到蒲世杰走了之后,方言讓其他患者去杜衡和鄧南星的診室。

  他則是繼續觀察其他的診室。

  這會兒大家都還不知道蒲世杰的情況,都在看最后幾個病人。

  方言查看了他們的醫案記錄,上午基本上都遇到過西醫沒看好來看中醫的病人,但是剩下的五個人都是老老實實地在按照規矩治病,沒有讓人家用中西醫結合的套路。

  他們想法都比較樸實,既然你之前的西醫沒治好,那么說明他就有問題,至于是什么問題我不知道,但是你把藥先給我停了,我按照我的來治,治不好那是我的問題,但是你得把西藥給我停了!

  要不然到時候我也說不準,是西藥的問題還是我中藥的問題。

  接下來幾個診室的患者陸陸續續的都治療完畢,大家也一個個的帶著醫案筆記走了出來。

  這會兒方言已經站在外邊等他們了。

  “方主任!”鄒國慶第一個拿著醫案筆記走上來,交給了方言。

  方言表情微妙的看著鄒國慶,今天所有人的醫案其實他都是看過的,這家伙主動遞上來就是掙表現。

  果然是不放過每一個能夠表現的機會。

  鄒國慶對著方言笑了笑。

  方言翻開其中一頁,然后指著醫案上說道:

  “鄒醫生,西醫門診轉過來的那個哮喘患者,你能立刻放棄止咳定喘舊方,改投麻杏石甘湯加西洋參救急,這份治病優先的心思值得肯定,你選擇也很果斷,值得表揚。”

  鄒國慶一喜,今天中午最值得說的一件事兒方言拿出來說了。

  這就是肯定他啊!

  不過他還沒回答,卻聽到方言話鋒一轉,說道:

  “可你看病歷寫的是什么?”他手指敲打鄒國慶的醫案。

  方言指著上面說道:

  “西診:哮喘急性期;中醫處置:配合吸氧行氣定喘”。

  鄒國慶頓時尷尬住了,這醫案最開始是這么打算的,結果后面發現不行,馬上又使用中醫手段來治療了。

  方言對著他說道:

  “病歷是你行醫的鏡子!你怎么做的就怎么寫,你這里寫配合西醫是什么意思?下次再讓我看到病歷里藏了怯、失了據,你就回去重新學怎么寫醫案!”

  鄒國慶連連點頭:

  “是是,方主任教訓的是!”

  雖然臉上沒笑,但是鄒國慶知道自己算是通過審核了,心里已經樂開花了,過程嘛不重要,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接著方言又看向其他幾個人,對著他們點評道:

  “今天上午你們看病我都是全程關注的,大家的基本功都很扎實,能夠處理大多數的病癥,這也是我們想要的,我先恭喜幾位,你們都通過了今天的考核,接下來,你們可以在協和開始坐診了,不過我還有另外一件事要給大家說…”

  方言的目光掃過面前幾人,剛才對鄒國慶的幾分緩和漸漸收了回去,語氣重新變得嚴肅:“在說接下來的事之前,我得先跟你們說件事,蒲世杰沒能通過今天的考核。”

  這話一出,首都醫科大學的幾人都愣了,臉上滿是意外。

  左右看了看發現確實沒見到蒲世杰。

  鄒國慶收了剛冒出的笑意,下意識追問:

  “方主任,蒲世杰他…是哪里沒做好?”

  “不是沒做好那么簡單,是差點出了重大醫療事故。”方言接著就把蒲世杰的病例情況簡明扼要地講了一遍,從患者的高血壓、心功能不全基礎病,到“少陰病反發熱”的辨證核心,再到他機械套用麻黃湯、續用降壓藥的錯誤,每一個細節都沒落下。

  方言說道:

  “他滿腦子想的是中西醫結合快速退熱,卻忘了麻黃會升血壓、加重心臟負荷,忘了沉細脈背后的少陰陽虛,這不是經驗問題,是丟了中醫的根,又沒摸透西醫的禁忌,最后差點把患者推到危險里。”

  朱志鑫一直反對中西醫結合,這會兒聽到方言的話,忍不住點頭:

  “我之前就覺得,硬湊一起不對。比如治感冒,中醫分風寒風熱,西醫看病毒細菌,用藥思路完全不一樣,強行結合,要么解表太猛傷了正氣,要么抗病毒藥影響中藥療效,現在看來我的觀點還是保守了點,這情況比我想的還要嚴重…”

  方言對著他們說道:

  “蒲世杰的教訓,你們每個人都得記著。以后坐診,不管遇到什么情況,先把‘辨證’做扎實,再把患者的基礎病、用藥史摸透。別想著走捷徑搞結合,中醫的根丟了,再花多少心思都是白費;更別拿患者的安全賭,我們當醫生的,手里攥著的是人命,一步都不能錯。”

  剩下的五個人都嚴肅起來。

  方言看著他們凝重的神色,語氣稍稍緩和:

  “好了,教訓說到這,希望你們都能記在心里。接下來,你們可以正式在協和中醫科坐診,但前一個月,每天下班前要把當天的醫案交給我審核,有拿不準的病例,隨時找我或者找其他在崗醫師商量,記住,謹慎永遠比大膽更重要。”

  “你們手里是人家的生命,不是出了事哭兩聲,說句對不起,或者很遺憾就能說過去的!”

  “作為醫生,開藥前,都想想你們該如何守住那道不能逾越的生死底線!”

  “是!”幾個人齊聲應下。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現在就去食堂吃飯吧!吃完飯下午辦理中醫科室的正式入職,明天就開始坐診!”方言對著他們五個人說道。

  五人這才回過神來,現在他們已經是協和的中醫科醫師了!

  本來以為還有一系列的考核呢,結果就只有這一項?

  等到方言離開后,一眾人才后知后覺,郭曉梅對著眾人問道:

  “這就…就通過了?”

  她眼神里還帶著幾分不敢置信,來之前她做了無數心理準備,甚至預想過要經歷一周的輪崗考核,沒成想一場門診下來,就拿到了協和的“入場券”。

  鄧春燕說道:

  “剛才方主任可是親口說的,下午就可以辦理入職了!”

  鄒國慶對著一旁的林紅軍拍了拍說道:

  “哈哈,我們這通過率還是挺高的嘛!”

  剛才被方言批評的尷尬早就被他拋到腦后了。

  林紅軍表情還是有些嚴肅,說道:

  “你們通過,我…我感覺自己還沒通過。”

  “什么意思?”鄒國慶一臉不解的問道。

  林紅軍擺擺手說道:

  “沒什么意思,我還有個病人沒治好呢!是方主任幫我治的。”

  “啊?!”鄒國慶驚訝了。

  眾人仿佛發現了一個大瓜,趕忙湊了上來。

  林紅軍老實的把今天早上遇到的第一個患者的事兒給大家說了。

  林紅軍這話一出口,幾人瞬間圍得更緊了,郭曉梅瞪圓了眼睛:

  “你第一個病人就是腦溢血加冬眠靈過量的昏迷患者?這也太倒霉了吧!換我來我都得慌得手抖,更別說開方了。”

  鄧春燕也皺著眉:

  “這種復雜病例,咱們剛畢業哪能處理得了?可方主任沒說你什么,還讓你通過了,這是為啥啊?難道真像你說的,后面還有隱藏考核?”

  鄒國慶摸著下巴琢磨:

  “不對啊,方主任剛才都明確說‘恭喜幾位通過考核’了,沒道理單獨給你留一手。再說了,你雖然沒處理了昏迷的根本問題,但發熱嘔吐的方子不是開對了嗎?桑菊飲和小柴胡飲,方主任不也說你辨證沒問題嗎?”

  林紅軍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醫案筆記,翻到記錄昏迷患者的那一頁:

  “可我連腦溢血后遺癥和冬眠靈損傷的邊都摸不著啊。方主任說先治標再治本,促醒和調理癱瘓的法子都是他定的,我也就是開了個治感冒嘔吐的方子,這算哪門子‘通過’?”

  朱志鑫一直沒說話,這會兒忽然開口:

  “你錯了,林紅軍。方主任要考的,從來不是‘能不能治好所有病’,而是能不能在自己能力范圍內,先把能解決的問題解決好,還不瞎逞強。”

  他指了指林紅軍的醫案:

  “你沒硬著頭皮給昏迷患者開治腦溢血的方子,老實說‘沒把握’,這是不拿患者冒險;同時你把發熱嘔吐的辨證搞準了,桑菊飲和小柴胡飲的劑量、服法都標得清清楚楚,連半夏要洗去礬味都想到了,這就是‘守住底線’,方主任要的就是這個。”

  鄧春燕恍然大悟:

  “對啊!蒲世杰不就是因為硬逞強搞‘中西醫結合’,才差點出事故嗎?你雖然沒治了根本,但沒犯錯,還把急癥處理對了,這比啥都強。”

  郭曉梅也跟著點頭:

  “我剛才看診遇到個慢性腸炎患者,之前吃了半年西藥沒好,我讓她停了西藥,用參苓白術散加減,方主任路過的時候也沒說啥,只說我‘敢堅持辨證,不被西醫思路帶偏’。現在想想,咱們只要不犯原則性錯誤,把能做的做好,方主任就認可。”

  林紅軍看著自己的醫案,又想起方言那會兒說的話和態度,心里里漸漸明了,原來考核的核心,不是全能,而是踏實。

  不不懂裝懂,不冒險用險藥,在自己的能力邊界內把事做對,這就是合格的第一步。

  這時候鄒國慶突然問道:

  “有沒有可能,是咱們早上回答的那個問題的關系?”

  眾人都一愣。

  朱志鑫對著鄒國慶問道:

  “你的意思是,方主任其實是支持林紅軍的說法的。”

  “我也就是猜猜,你們想一下,方主任他一直都是用的純中醫的治療手段,按理來說他應該支持的是純中醫而不是中西醫結合,今天堅定支持中西醫結合的人沒過關,但是支持中醫,或者是態度模糊的人都過關了…甚至林紅軍遇到問題后,還得到了方主任的網開一面。”

  鄒國慶這話像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水里,幾人瞬間停下討論,你看我我看你。

  他們可沒鄒國慶這么精,現在被提起來才突然想到早上的對話。

  郭曉梅先順著往下想,她說道:“這么說…早上方主任讓咱們說對中西醫結合的看法,根本不是隨便聊聊?我當時說中醫在妥協,方主任沒反駁,現在想想,是不是那時候就已經在看咱們的立場了?”

  鄧春燕眉頭微蹙,她早上力挺“中醫主導的結合”,這會兒也有些不確定:“可我也支持結合啊,為啥也通過了?”

  “不一樣。”朱志鑫推了推眼鏡,語氣篤定:

  “你說的是‘西醫診斷當路標,中醫治療是根本’,核心還是沒丟中醫的辨證;蒲世杰是‘中西醫結合快速退熱’,直接把中醫當西藥的輔助,連麻黃的禁忌癥都忘了,方主任批的是‘丟根’的結合,不是所有結合。”

  林紅軍想起自己早上提的“余云岫遺毒”,他說道:“我早上說‘結合是暗著磨中醫的根’,方主任當時沒表態,但后來我遇到昏迷患者,他沒怪我治不了根本,反而教我先治標…這態度就是表面他對我是支持的!?”

  鄒國慶拍了下手,更確定自己的猜測:

  “對!你看蒲世杰,滿腦子結合,結果差點出醫療事故;咱們幾個要么守著中醫的底,要么不瞎逞強,反而都過了。方主任之前跟咱們說‘最終目的是給患者解決問題’,我還以為是認同‘不管用啥法子’,現在才明白,他說的‘解決問題’,是要在中醫的框架里把問題解決對,不是拿中西醫硬湊!”

  郭曉梅也想起自己看診時的細節:

  “我讓慢性腸炎患者停西藥,只用參苓白術散,方主任路過時說‘敢堅持辨證’,那會兒我還沒在意,現在想想,他這是在夸我沒被西醫的‘慢性腸炎’病名帶偏,沒想著‘中西藥一起吃’啊!”

  鄧春燕慢慢點頭,語氣里少了之前的篤定,多了些恍然大悟:

  “這么說,方主任的態度是…不能丟了中醫的辨證核心,更不能拿患者的安全賭‘快速見效’。蒲世杰就是太急著要‘結合’的結果,才忘了最基本的禁忌。”

  林紅軍看著醫案上“桑菊飲、小柴胡飲”的記錄,想起方言當時說“對癥”的語氣,心里徹底明了:

  “也就是說,方主任要的,是踏實的中醫,知道自己能治啥、不能治啥,能治的就用經方辨證準,不能治的就坦誠說,不硬撐、不瞎湊。咱們幾個不管立場咋不一樣,至少都沒丟這個踏實,所以才通過了。”

  朱志鑫哼了一聲,嘴角卻悄悄勾了點弧度:

  “早該看出來了,方主任治病從來不用西藥,連給昏迷患者調方案,說的也是安宮牛黃丸、補陽還五湯,壓根沒提配合西醫,他心里根本就認純中醫辨證,早上讓咱們說看法,就是篩掉那些把中醫當西藥輔助的人。”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只覺得越分析越覺得透徹。

  沒注意到一旁的鄧南星和杜衡聽得津津有味。

  方哥的態度有這么高深嗎?

  他不就和方藥中那批教授一樣,完全不支持中西醫結合嘛,哪有考慮的那么多?

  這幫人閱讀理解還真是搞得挺深奧的。

哎呦文學網    重生1977大時代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