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算了一下今天過來拜年的客人,成年人和小孩兒加起來就是十三個。
再加上家里這十幾口子人,這要是換做其他一般家庭,那別說客廳了,臥室里面都得安排人進去。
要不然完全就坐不下來。
也幸好這四合院的正廳挺大,要不然這么多人,能在家里擠著像是汽車里面排排坐都夠嗆。
這會兒已經到了午飯時間,方言家里也準備午飯。
在北方部分地區有大年初一不開火,吃除夕剩菜剩飯的說法,寓意年年有余。
但京城這邊更明確的說法是過零點不動刀。
也就是大年三十吃完大飯開始剁餡、包餃子,過了零點則不能再動刀。
另外還有大年初一不能吃葷的習俗。
規矩就是大年初一早上吃的餃子必須是純素食,餡里放木耳、蘑菇、粉絲等,還可以放姜,但不能放蔥、蒜和韭菜,因為這幾樣雖不是肉,卻算“葷”。
這方面是人們希望在新的一年里保持身心“潔凈”,遠離疾病與不幸。
其實這都是流傳了好多年的習俗了,到了現在已經簡化不少了,有些地方能吃肉就不錯了,還管你的初一十五。
就比如舊社會的時候舊俗大年初一拜年,僅限于男人,女人要等到正月初六才可以出門拜年的。
甚至在以前如果前去給別人家拜年,見到開門迎客的是家里的女人,也會被客人認為不吉利的。
民間還有植柏葉于門戶,插芝麻秸于檐楹,剪金紙作蝴蝶戴在孩子的頭上的傳統,圖的都是吉利。
然后昨晚放的那些鞭炮,落得紅紅的紙屑滿地不打掃,這也是為了能夠踩著如紅花的它們出門,去給親朋好友拜年才這樣的說法。
此外還有,不說不吉之言,不叫他人姓名催人起床,不吃稀飯和苦菜,謹慎用藥,忌洗衣晾衣,忌打破物品,忌爭吵打罵,忌睡懶覺,甚至忌別人掏自己口袋。
今天的午飯里為了照顧大家的口味,有葷有素,喜歡吃素的就吃素,不在意那么多規矩,想要吃葷菜的也可以吃葷菜。
男同胞們通常是無肉不歡,管他那么多規矩,自己又不信佛,有肉吃什么素?
豬肉白菜餡兒的餃子,過年前炸的丸子,還有方言特意做的幾個鹵菜,豆腐干,藕,海帶,還有肉。
吃的大家不亦樂乎。
方言家里的飯菜總是那么讓人印象深刻。
安東和索菲亞兩個小毛子今天過來拜年提了一堆的禮物,這么多人里面,就他們兩個禮物是最多的。
索菲亞是只直接也用車拉過來的,一個大紙箱子像是過來給超市送貨似的,那么一堆東西方言放在家用不完,方言對著他們問道:
“你們下午還有其他事兒嗎?”
安東和索菲亞正在吃著東西,抬起頭來嘴里一邊咀嚼,一邊含糊的回應道:
“沒。”
“師父有事兒?”
方言對著他們說道:
“下午開車去給你們師公拜年去,過幾天他就要去四川拍戲了。”
“好!”兩人立馬點頭,答應了下來。
方言想了想,對著一旁的趙正義也說道:
“正義下午也去。”
“嗯!”趙正義連連點頭,師公還是和他挺親熱的。
方言轉頭看向正在一個勁吃鹵菜的胡道虎,對著他問道:
“對了,師弟,師父他們家今天拜年的客人是不是有些多?”
老胡比方言大十九歲,方言叫他師弟,不光是方言自己覺得怪,其他人也感覺有些怪,雖然事實上他也沒喊錯。
不過胡道虎倒是沒覺得有啥,他放下筷子說道:
“那不是有些多,是特別多,我過去還是算比較早的,家里就已經快要坐不下了,本來他留我在那邊吃飯的,我看實在擠不下,就趕緊告辭回來了。”
“下午你過去,我估計人更多。”
方言點點頭說道:
“沒事兒,我就拜個年就走。”
這時候方言對著賈大鵬問道:
“對了大鵬,最近同仁堂怎樣?”
賈大鵬聽到方言問他,忙放下手里的筷子,說道:
“嗐,清閑的很,根本沒有您在的時候的熱鬧勁兒了,現在一整天都沒幾個人來,就算是來的也是買藥的,沒有一個是看病的,過完年后,他們看診的兩位老先生都打算不干了。”
“說是每天一個人都沒有,守著店里拿工資,他們感覺心里沒勁兒。”
“甚至老崔和老李據說都在申請調走了。”
方言聽到李傳武和崔長壽也要申請走人,問道:
“他們又咋了?”
“說是現在門店挺安全的,沒啥好守的。”賈大鵬說道。
現在他也是挺蛋疼的,本來以為當上店長就萬事大吉了,結果沒想到現在這店長當的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還不如當時跟著方言呢。
方言卻在思考別的事兒。
想了一會兒后,他轉過頭來對著胡道虎說道:
“這兩人身手不錯,要不…胡師弟你去把人給申請過來當一下保鏢吧?”
“嗯?什么人?”胡道虎一怔,有些沒明白。
方言對著他說道:
“以前我們同仁堂負責安保的,身手不錯,一個天津的八極拳傳人,一個山東太極螳螂的傳人。”
胡道虎聽到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仔細思考一下后,他做了個鉆拳的手勢:
“他們能像你那樣…”
意思就是方言那天演示那樣的殺傷力。
方言說道:
“應該沒問題,都是從小練的高手。”
“好啊!”胡道虎眼前一亮。
轉過頭來看向賈大鵬,說道:
“賈店長…”
賈大鵬也知道眼前這位是僑商,忙說道:
“胡哥…您叫我小賈或者大鵬就行了。”
胡道虎也沒客氣,說道:
“那大鵬,麻煩您幫忙問問那兩位,要是他們愿意過來跟我十個月,我就去找中僑辦申請一下,讓他們調過來,就說…除了上級給的,我私下每個人再給他們一部分。”
“金額…肯定會讓他們滿意的。”
賈大鵬當個中間人,能夠賣胡道虎一個面子,他當然是愿意了,當即就答應道:
“好!我下午就去和他們聯系。”
這時候一旁的陳楷歌聞到了八卦的味道,立馬問道:
“胡哥您在咱們這里,還要保鏢啊?”
胡道虎看向陳楷歌,知道這位是方言家里的半個親戚,而且老爹還是國內的大導演,對他的問題倒是也不以為忤,笑著說道:
“這不是為了保險嘛,我們兩口子好不容易懷上一個,小心一些終歸是沒有大錯的。”
陳楷歌點點頭:
“明白明白…”
這時候陳楷歌看向方言,對著他說道:
“對了,方哥,小李他們元旦就出去了,這什么時候回來啊?”
這時候一旁沒有開口的大舅哥也說道:
“就是,我都好久沒看到他了。”
上次小李給他賺了那么的私房錢,讓他是記憶猶新啊,元旦節小李就出國去打比賽了,結果現在都還沒回來。
現在大舅哥已經開始想念給他賺了一大筆錢的小李了。
方言聽到他們的問題后,搖搖頭說道:
“這個你們還真把我給問倒了,他走的時候也沒說具體什么時候才回來,下午我去師父那邊,看看能不能遇到我師兄,要是遇到了我就幫你們問問。”
兩人這才點點頭。
然后又聊起了其他事兒。
飯桌上大家聊的熱火朝天的,唯有大金和他媳婦兒有點格格不入,主要是大金本來起點就低,現在從外邊跑了一圈回來,心態上也有些變化,特別是在發現方言一句話就讓花蛇被抓了后。
大金也感覺撈偏門好像不是個事兒,隨時可能被收拾。
加上現在小弟們都跟著他另外一個兄弟混的很好,他回來后也不太想干了,加上自家老婆又給他生了個兒子,家里弟弟嚴華還考上了大學。
大金想改邪歸正,今天過來拜年,又是想找方言給指條明路。
只不過好久不見,方言這個貴人現在是更加貴氣逼人了,搞得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生怕惹的方言不高興。
不過方言這時候卻主動對著大金說起話來,對著他問道::
“大金,你們家孩子取名字的事兒,現在還沒落實嗎?”
大金聽到后,趕忙說道:
“方哥,這不…等著您給取的個名字嘛,這孩子當時的命是你救下來的,他和您有緣分。”
方言聽到后笑著說道:
“這都快四個月大了吧?”
大金媳婦兒說道:
“對,您好記性,這孩子還有幾天都滿四個月了。”
方言想了想,看了一下那襁褓里的孩子,對著大金他們兩口子說道:
“這事兒之前本來我是不想答應的,想著大金自己都沒取,我取算個什么事兒,不過現在大金回來,也愿意讓我幫忙取名字,那我就幫忙給想一個名字,不過采納不采納,還是看你們自己。”
聽到方言的話,大金說道:
“嗐,我們就等著您給孩子取呢,只要是您取得就行。”
他媳婦兒也連連點頭。
方言想了一下后就說道:
“要不,就叫敬亭吧?”
一旁小老弟接過話茬問道:
“取自李白《獨坐敬亭山》“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
方言對著他點點頭說道:
“對,這里的“敬”有敬重、恭敬之意,體現一種謙遜的態度;“亭”有挺拔、聳立之態,也可象征正直的品格。取這兩個字,寓意這個男孩為人恭敬有禮,品德正直,且有堅定的信念和不屈的精神。”
聽到方言這話,大金和他媳婦兒小學水平,自然是有些懵逼。
他們嘀咕道:
“敬亭…嚴敬亭,聽起來還挺好聽啊…”
小老弟見狀,就開始分析到:
“這個名字挺好的,“嚴”為陽平聲調,“敬”是去聲,“亭”為陽平,平仄相間,念起來朗朗上口,富有節奏感,聲調起伏自然流暢,無論是日常呼喚還是在正式場合被提及,都能給人留下清晰且深刻的印象。”
“另外從字形上,“嚴”字簡潔大方,“敬”字結構規整,“亭”字形態優美,三個字搭配在一起,疏密得當,書寫起來美觀協調,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舒適感,展現出一種獨特的形式美。”
“最后“嚴”作為姓氏,本來就給人一種沉穩、莊重的感覺,與“敬亭”二字搭配,相得益彰,給人一種文雅且富有內涵的感覺,仿佛描繪出一個氣質不凡、品德高尚、內心寧靜的形象,光是聽著名字,就讓人不禁心生好感…”
小老弟最近寫東西多了,小詞兒一套套的。
聽到他這么說了過后,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附和道:
“嚴敬亭確實挺好聽的!”
“不錯不錯,這名字取自古詩里,和嚴姓連在一起很有味道。”
“一聽就感覺是個好名字。”
聽到眾人都怎么說了,大金和他媳婦兒那還能說別的,當即就點頭說道:
“那就叫嚴敬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