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他們從四合院里出來,去協和外邊的公交站搭車的時候,突然看到協和門口出現個有些臉熟的人。
正好對方也看到了他,立馬就對著他打起了招呼。
“方大夫!”
方言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唐笙明。
他也立馬打了個招呼:
“唐老!”
要不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唐笙明一改之前那有些落魄的暮氣。
現在渾身都散發著一股上位領導的氣質。
方言指了指協和,問道:
“到醫院來,您這是身體不舒服?”
唐老擺擺手說道:
“沒有,沒有,這不是有個老領導在這里住院,我出發去香江前,過來看看他。”
方言恍然大悟。
這時候唐老又說道:
“對了,你上次那個風濕藥浴的方子要不再給我寫一個,到時候我回香江沒準也能用得上。”
“行,您有紙筆嗎?”方言問道。
唐老轉過頭,對著自己身后的中年人問道:
“小王,本子和筆帶了吧?”
“在車上,我去拿。”中年人回應道。
然后就去路邊的車上拿去了。
方言沒想到老頭子現在又是配車又是配秘書的,他問道:
“他是您秘書還是司機?”
老唐笑呵呵的說道:
“都是,后天出發去香江,就是他和我一起過去。”
方言點點頭,問道:
“那您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老唐回應道:
“兩三個月吧。”
“那您注意身體,別累著了。”方言說道。
老唐擺擺手:
“嗐,這個就由不得我咯。”
很快秘書就把本子和鋼筆拿過來了,方言快速的寫好了遞了回去,并對著老唐說道:
“藥方寫好了,上面的是藥浴的方子,下面的是內服的方子,這里是搭配針灸的穴位,如果您在香江找到中醫館,可以讓他們幫忙弄。”
唐笙明連連點頭,笑著說道:
“好好好,太全面了,太感謝您了!”
方言擺擺手說道:
“甭客氣,您去香江是為咱們國家做事兒,我這點東西不算啥。”
老唐笑著點點頭,然后又想起什么問道:
“哦,對了…聽老段說,方大夫下個月要結婚了?”
方言點頭:
“嗯,確實有這么回事。”
“琳琳!”他對著身邊的朱霖招呼一聲。
然后對著唐笙明介紹道:
“這位是我未婚妻,朱霖。”
接著又對著朱霖介紹唐笙明:
“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唐老爺子。”
“唐老好!”朱霖沖著唐笙明笑著點點頭。
唐老笑著對方言豎起大拇指:
“好,方大夫,
有福氣啊!”
“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方言聽到后對著他拱了拱手。
接著老唐又說道:
“你們的新婚禮物等我從香江回來,再補上。”
方言沒想到老頭子居然這么講究,按理說兩人其實沒啥交集的。
“唐老您太客氣了…”方言對著他說道。
唐笙明卻連連搖頭說道:
“不不不,不是客氣。”
他解釋道:
“上次見到方大夫您,老頭子我就轉運了。”
“按照我們家里那邊的說法,您就是我的貴人!你結婚的時候,禮物我怎么要送一份的。”
方言聽到這話,倒是也不再說別的,答應道:
“好,那我們就等您回來!”
“祝您過去一切順利。”
唐笙明拱拱手:
“借你吉言!先走一步了。”
“慢走!”方言看著他上了車,汽車發動離開了協和門口。
看著車離開,朱霖對著方言說道:
“這老爺子還挺有意思的…他居然還記得咱們結婚的日子。”
方言笑著說道:
“民國交際花,頂尖社交屬性那可不是浪得虛名。”
這下來四人擠上公交車回家,要不說古話說的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坐了還沒幾天的吉普車,現在開始擠公交就不習慣了。
方言在車上已經在想,怎么才能自己搞一輛汽車。
不過這事兒也就只能想想,現在一般一點的單位都沒可能配車。
就更別說還是私人用車了。
要想搞到車,正常途徑只能過幾年才行了。
下車的時候,朱霖感慨道:
“習慣了坐專車,公交車坐著感覺時間好長啊…”
朱霖老娘聽到后,立馬接過話茬說道:
“過幾天你們的四合院就可以住人了,到時候你倆把結婚證一拿,下班就只用走幾步路,過條街就到家,你就不會想專車了。”
方言說道:
“等啥時候可以買車了,咱家也弄一輛。”
老娘何慧茹聽到后說道:
“有些單位都配不上車,私人還想配車?”
方言看向老娘,笑著說道:
“時代在變化,以后說不定一家一輛車呢?”
面對方言描繪的藍圖,老娘看著眼前的馬路,說道:
“那這大馬路不得堵死?”
方言一怔,不愧是老娘啊,這都預測到了。
一群人說著話就進了大院。
今天院子里的人看到方言他們居然是坐公交車回來的,立馬就開始偷偷的討論了起來。
反正猜什么的都有,就是沒一個猜對的。
方言雖然聽到她們的對話了,但也沒怎么在意,現在他都習慣成為這群婆婆大媽的話題人物了。
在樓下和朱霖分開,方言和老娘一起回到了家里。
打開門…聽到廚房里傳來一陣切菜的聲音。
“老四這么勤快?”聽到這聲音,老娘對著方言問道。
說著兩人進了屋,到廚房一看,結果見到是老爹方振華在切菜。
老四根本沒在。
看到方言他們回來,老爹樂呵呵的說道:
“今天我來給你們露一手。”
老娘問道:
“老四呢?”
老爹用手背扶了扶眼鏡,納悶道:
“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怎么問起我來了?”
方言看到門口有這小子的鞋子,估計他應該在家里,轉過身他就朝著臥室走去:
“方晨!”
“吱呀”一聲打開門,方言一下聞著一股子酒氣撲面而來。
定睛一看,方晨正躺在床上。
床邊自己帶回來當料酒的一大瓶白酒,被他干了個底掉。
身邊還是寫的一些手稿,方言一看《致玉瓊》。
好家伙還寫詩了。
方言看去寫的是:
玉顏映月韻如詩,瓊影入夢惹情思。
心隨君動情難抑,愛如春風永不辭。
方言對于情詩這方面沒有研究,接著又撿起另外一張,《戀玉瓊》。
上面寫的是:
玉色玲瓏映心間,瓊姿嫵媚韻萬千。
執手相伴歲月暖,愛意永恒共長天。
方言感慨給地上的情詩稿子全部撿了起來,歸置到了一起。
再把床邊的空酒瓶拿著,然后就走出了房間。
老娘看方言出來,問道:
“你弟…怎么樣?”
方言晃了晃空白酒瓶說道:
“干了大半瓶高度白酒下去。”
“詩興大發寫了一屋子的情詩,主題全是他的玉瓊姑娘。”
老娘聽到后,無語的搖搖頭,又是喝酒又是寫詩的,太幼稚了。
不過還是轉頭對著廚房里招呼到:
“老方,咱們把晚飯給老四留著,他這會兒喝醉了,我估計他會半夜醒過來找吃的。”
“哦,好!他在家里啊?”方振華應了一聲,有些好奇的問道。
何慧茹沒好氣的回應到:
“嗯,在呢,家里寫詩想他的玉瓊呢。”
方言想起早上老爹說,要發電報打聽玉瓊家庭情況,于是他問道:
“對了,爸,您早上發了電報,有回信了沒?”
方振華聽到這話先是一怔,然后一拍大腿說道:
“哎喲,我忘了去問了!”
老娘何慧茹被整無語了:
“你說你…”
方言走到老爹身邊,接過他手里的刀:
“行了,廚房交給我吧,您去問問。”
老爹趕忙交給方言,然后一邊脫圍裙,一邊答應到:
“好好!我馬上就去。”
等到他走了之后,老娘無語的說道:
“這兩父子一老一少,就沒個靠譜的。”
說完嘆了口氣,對著正在麻利做菜的方言說道:
“要是你弟有你一半出息就好了。”
方言“哆哆哆”的切著菜,一邊回應道:
“話不能這么說,我看老四在文學方面挺有天賦的,讓他發展發展沒準真能搞出名堂來。”
雖然情詩肉麻,但是方言感覺老四應該有點天賦。
老娘卻不這么認為,她說道:
“真不是我說,你瞧咱們家往上數三代,哪里出過文學家啊?”
“你做中醫,那是遺傳你外公的,你弟那能遺傳誰的?”
方言對于老娘的話,反駁道:
“祖輩沒有出過,不代表咱們家不行啊,又不是誰天生就是文豪,一些人需要天賦,一些人需要磨難。”
“我看方晨就是屬于后面那一種。”
“他這才剛回來嘛,沒準哪天就一鳴驚人了。”
老娘剛想說,方言就提醒到:
“還有,他現在夠慘的,您就別說他了。”
老娘看著方言這個當哥的這么向著兄弟,心里倒還是挺高興的。
不過嘴里卻說道:
“想到這些年他用我給他寄的錢和票,去喂那個什么玉瓊,結果什么都沒撈著,我這心里就氣得慌。”
方言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老五去世后,方晨就是家里老幺,確實是最受重視的孩子。
也導致他油水多,被人家盯上。
算起來老四今天這樣的情況,老娘多給的那些錢和票,也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
又過了二十幾分鐘,方言剛給飯菜做好,老爹就回來了。
一進門就說道:
“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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