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不是你到某個地方遇到了某個人,而是你必須遇到某個人,所以你才到那個地方去。
有緣之人,哪怕隔著千山萬水,兜兜轉轉仍會遇見,如果緣分盡了,即便共處同一座城市中,也很難碰面。
傅源跟陳朵,好像跟異人的緣分盡了一樣,到處游玩,專往人堆鉆,玩了這么多天,除了那次的刺殺,卻連一個異人都沒遇到。
然后今天遇到了第二個。
只不過來者不善,一上來就動手,所以傅源也沒要客氣,一劍送他歸了西。
至于任菲說的趙家,傅源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在鉆研安靈靈的靈法中,越發的感受到了某種玄妙的東西。
法,不僅僅存在于天地,而且也存在于人間。
最基本的,法律,就是一種法,執法者按照法律執法,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在施展一種靈法。
只不過媒介不是靈力,而是手槍,手銬,警服,徽章…等等。
靈法,是人道之法!
殺了那人后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執法者攔住了傅源跟陳朵:“傅源,我接到舉報,你殺人了,需要跟我回局里,接受調查。”
傅源聲音平靜:“有證據嗎?”
執法者是個壯漢,一身肌肉將警服撐得鼓鼓的,嘴角一動,笑著,笑的有些邪性:“你我都明白這件事后面有人在推動,這是權勢的比拼,而非實力,你可以逃,但后果自負。當然,你要是不逃,進了那里,就由不得你說話了。”
傅源一把拉住要動手的陳朵,想了想,道:“行,我跟你走。”
執法者從后腰掏出手銬,道:“她也要一起去。”
傅源原本伸出去的手,垂了下來,嘆了口氣,道:“何必這般咄咄逼人呢!”
執法者義正言辭的道:“也許,她是你的同伙也說不定。”
傅源抬起頭,眼神凌厲:“知道我為什么束手就擒嗎?”
執法者下意識的偏頭,眼神躲閃,緊跟著反應過來,神情有些惱怒的上前:“有什么話,跟我回局里再說!”
傅源站在那里,但卻給人一種突然舒展開來的感覺。
就好像一個人原本是弓腰駝背的蜷縮著,但突然站直了腰桿,抬起了頭,挺起了胸,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極具威嚴。
這是浩然正氣開始勃發。
執法者上前的腳步一頓,驚疑不定起來,心里一陣陣發虛。
傅源冷聲道:“如果你真的懷疑我做了傷害他人的事,而對我不信任,我不怪你,因為你在執法,而我守法,明理!”
執法者聽在耳朵里,但心中卻宛若雷霆炸響,震得他頭皮發麻。
傅源上前一步,抬手抵住執法者身上的衣服,道:“但如果你是有別的目的,那你就不配穿這身衣服!
你身上的衣服,衣服上的警服,不是你個人私心的保護與遮掩物,你要想清楚自己所做的事!”
在執法者眼中,他身上的警服,突然綻放出金色的火焰,那火焰在衣服上熊熊燃燒。
執法者頓時大駭,忙不迭的拍打起來,原本看上去完好的手,卻瞬間冒起了黑煙,也跟著燃燒起來。
嗓子里好像一直沒喝水一樣,干涸,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咳嗽出火星跟濃煙…
“他怎么了?”陳朵好奇的問道,在她眼里,執法者突然莫名其妙的拍打自己的身體,臉龐扭曲,滿眼的恐懼。
傅源道:“他心里有鬼,在害怕。”
說著,推了執法者一下。
執法者踉蹌后退,這才發現,身上的火焰已經熄滅了,但那種被烈火灼燒的感覺,卻深深刻在心里,驚恐的看著傅源:“你做了什么?你對我用手段了?”
聲音嘶啞,無力,充滿了畏懼。
傅源搖頭,道:“鬼怕陽光,你心里有鬼,但你身上的衣服,代表著無數人認可的信念,是人道的至大陽罡,心中沒有法的人,是無法執法的,沒有對應信念的人,也穿不起這一身至大的人道陽罡…你只是被這身衣服所代表的人道之法灼燒了。”
浩然之氣跟人道靈法的結合,效果意外的不錯!
執法者警惕的看著傅源,想動手,卻又沒那個膽量。
傅源道:“我明理守法,你卻因私心而執法,你捉不了我的,無論哪個執法者,只要心中沒有法,沒有相應的信念,在面對我的浩然正氣時,都會被人道陽罡炙烤,都無法對我執法!
權勢確實很厲害,但無法執法,再厲害也壓不倒我頭上,你可以把這話轉告你身后之人。”
權勢厲害的地方,就是能從大義層面,以法壓人,說你犯法你就犯法,能按自己的心意定義“法”跟“理”,并以暴力來執法。
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兵,就代表著最大的暴力,儒家最怕的,就是不講理的暴力。
儒家也可以學習暴力,但一個人的暴力,無論如何都敵不過一個國家。
靈法,卻為傅源補足了短板,讓他有了對抗權勢的底氣。
執法者滿臉恐懼的退去。
之后幾天,在沒人來打擾兩人了。
聽說老天師要在錫林草原,跟全性決戰,陳朵毫不猶豫的拉著傅源前往看戲。
京城一棟別墅,一個文靜的女子坐在窗臺邊,靠著巨大的落地窗,正在看書。
又一女子悄無聲息的走進來,將一份文件壓在書上,擋住了文靜女子看書的目光。
“趙穎,你來做什么?”文靜女子抬起頭,道:“聽說你們趙家的趙玄安,趙玄壬兩兄弟都被人殺了?”
趙穎坐在沙發上,道:“嗯,家里那個蠢貨讓趙玄壬去殺一個叫陳朵的異人,結果被人當街殺了,為此任菲還專門找了我。”
文靜女子想了想,道:“按照你的性格,不會給任菲面子,肯定會派人去殺死兇手,你派了趙玄安,結果他也死在那人手上了…任菲走了異人界的路子,能殺死趙玄安的人異人,難道是老天師?”
趙穎道:“不是老天師,是一個叫傅源的年輕人,儒修,一劍就要了趙玄安的命。”
文靜女子微微蹙眉:“異人界什么時候有這等人物了?就算是儒修,僅憑劍法,也殺不了他。”
趙穎示意了一下,道:“有關調查都在那了,你看看,然后幫我分析一下。”
文靜女子打開文件袋,看了片刻,道:“原來兼修了靈法…獨自修儒還可以當他悟性驚人,心靈通透,意志堅定,但靈法,是誰傳授的?”
趙穎哂笑道:“你問我?我都懷疑是你教的了。”
文靜女子看著手中的文件,思索著,道:“浩然之意使人心懷戚戚,靈法引動執法陽罡,陽罡灼心…這樣的手段,教是教不出來的,只能是自悟!”
“安靈靈也教不出來?”
文靜女子搖頭:“我要見見這個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