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留一陣驚異,心道好詭異的魔功。
“呼——”
柯懷微微皺眉:“你可以了嗎?”
“我一個人應付,還真挺費勁,得保存實力,一會兒逃命用啊。”
“嗯。”
楊愷鈞輕輕嗯了一聲,緩緩站了起來:“可以了。”
原本巨大的魔氣虛影,如今收縮凝煉,化作了六道紫色的魔光,從楊愷鈞的身后延伸出來。
他的周身覆蓋了一層魔氣羽衣,連雙眼都化作了淡紫色。
楊愷鈞踏步,身形瞬間消失。
周留心中警鈴大作,疾速向四周閃躲。
堪堪躲過一雙魔掌,周留還未在空中穩住身形,便已經催動金色劍符,反身再度斬出。
其中一道紫色魔光宛若游蛇,輕巧躲過劍氣斬擊,徑直撲上了飛劍本身。
“嗤。”
楊愷鈞鼻子里出氣。
他手中掐訣,周身涌動的魔氣,壓制著金色劍符的靈光,寸寸侵蝕周留的心神。
周留只覺得神魂劇震,真元運轉滯澀難行。
那原本如臂使指的本命劍符,此刻重若千鈞,靈性大失,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噗!”
心神受創,真元反噬,周留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形踉蹌后退。
魔氣侵蝕帶來的劇痛深入骨髓,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魔蟲在啃噬他的經脈。
但他還沒來得及抽身,柯懷的攻擊已經到了眼前。
骨鞭帶著破空尖嘯,專挑他靈力運轉的間隙和護身靈衣的薄弱之處猛攻。
直透軀殼,擾動心神。
周身護體金光在骨鞭下寸寸消磨,他只能狼狽閃避招架,護身光盾此刻已經被打得忽明忽滅,幾欲破碎。
柯懷獰笑著,手中速度越來越快,楊愷鈞那六道魔光在戰場之中穿梭。
兩人配合無間,筑基中期的魔氣浩蕩磅礴,遠非一般修士可比。
周留越打越心驚,越打越覺得憋悶。
他靈力渾厚,法術凌厲,又有本命符種,然而在對方這種密不透風的配合之下,竟完全落入下風。
對方兩人的戰斗經驗,穩穩壓他一頭。
“滾啊!”
周留雙目赤紅,幾近瘋狂。
他無法接受被兩個喪家之犬如此壓制!
狂怒讓他全力爆發,雙手連連結印,一道又一道威力巨大的法術不要命地轟出。
“呵呵,不堪一擊。”
就在他勉力維持的瞬間,柯懷周身魔火升騰,化作一道詭譎的黑影,出現在周留身側。
骨鞭之上,倏然覆蓋了黑紫色的細密鱗片,攜著刺骨陰寒,悍然刺出。
又一次硬接,周留噴出一口鮮血,護身靈光終于徹底消散。
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進瓦礫廢墟之中,煙塵彌漫!
“留我們全尸?”
柯懷慢悠悠地踱步過來,一腳踩在周留想要撐起身體的手腕上。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啊——!”
周留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
柯懷俯下身,一把抓起了他的頭發,將周留的頭拎了起來。
“這就是楚國年輕一代的實力么…”
那張屬于柯懷的臉湊得很近,盯著周留痛苦扭曲的臉,發出嘲笑聲。
“嘖嘖嘖…爛完了啊。”
周留目眥欲裂,想要怒罵反擊,但全身經脈欲裂,靈力渙散,尤其心神被那骨鞭和魔氣反復折磨,劇痛幾乎讓他昏厥。
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和對死亡的恐懼,此刻席卷全身。
楊愷鈞的聲音冷漠,不帶感情:“殺了他,奪了符種,便快些離開吧。”
柯懷挑了挑眉,也知曉,現在不是折磨獵物的時候:“小朋友,下輩子注意點。”
周圍的魔氣瞬間凝作一只魔爪,探向周留的丹田。
周留試圖掙扎,但魔氣如同跗骨之蛆,不僅壓制了他體內的靈力,更是順著符種不,斷侵蝕他的意志和心神。
在那魔爪即將刺入周留的丹田,抽取其符種的一剎那…
嗡——
一道黑白兩色靈光橫貫廢墟上空,柯懷瞬間警兆大作,向后抽身退去。
他臉上那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瞬間凝固,轉為一絲凝重。
柯懷抽身后退。
楊愷鈞原本平靜的眼中隱隱有些怒氣上涌。
“倘若你不說那幾句廢話,此刻,我們已經取得符種離開了。”
柯懷充耳不聞,望向半空之中。
只見一柄黑白兩色的飛劍筆直地插在廢墟之中,周圍劍氣涌動,一只烏鴉撲閃著翅膀,在劍柄上停落。
“嘎啊——”
于此同時,另外四柄飛劍拖曳著陣陣劍影,在楊氏家族的四個方位,緩緩落下。
煙云緩緩消散,一道身影出現在廢墟之上。
那人身著玄金道袍,身后背著一黑白兩色的古樸劍匣。
他目光掃過整座廢墟,重傷垂死的周留,兩個渾身散發濃郁魔氣的熟悉面孔。
以及地上幾個早已失去生機的殘破軀體,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與魔氣。
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柯懷的臉上,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
“看來真正的柯懷道友,也已經死了吧。”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宋宴。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帶感情。
柯懷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
“正好一并殺了,帶回去劉長老那里領賞吧。”
楊愷鈞的指責雖然讓柯懷很是不滿,但老實講,的確有自己的問題。
夜長夢多,還是快些施展雷霆手段,將兩人一并殺了然后離開。
現在其他魔修還能拖著些注意力,等到他們都遁逃離開龍潭山,自己等人便不好脫身了。
宋宴輕嘆一聲,微微閉上了眼睛。
雖然與柯懷道友不是很熟悉,可前些時日,還在修心道場,與他對弈。
怎么轉眼便已經陰陽兩隔。
可惜。
“小禾。”
他隨手一揮袖,一道青色蛇影從道袍之中躥出。
“盯著他,別讓他動彈。”
小禾化作人形,在周留的身邊盤坐下來。
雖然眼前有著魔修這個共同的敵人,可宋宴根本就不信任玄元宗的任何人。
讓小禾看住他,比較保險。
柯懷和楊愷鈞二人此刻魔氣洶涌,靈力全開,向著宋宴殺來。
柯懷嗤笑一聲:“怎么,你莫不是還想替…”
宋宴卻沒有廢話,只是抬起了手掌,中食二指合并,輕輕向上一抬。
口中輕吐二字。
“嘯日。”
嗡——!
廢墟上空,靈力開始涌動,化作劍氣,灌入那柄黑白兩色的飛劍之中。
不系舟緩緩懸空,廢墟的四個方位,四柄飛劍嗡嗡而動。
宋宴體內鎮道劍府之中,劍氣狂涌。
柯懷與楊愷鈞只覺一股灼熱撲面而來。
漫天劍氣,絲絲縷縷,如同風云涌動,一一向著不系舟匯聚而去。
一個巨大的日輪虛影,在這座廢墟之下,緩緩升起!
一股強大的灼熱感,將這片廢墟上空封鎖,其中靈力都變得粘稠凝固,宛如泥沼。
不知是從哪一道融匯的劍氣開始,帶上了一抹焚如業火。
隨即飛劍周遭,便開始燃起了金白色的火焰。
沒有任何征兆,一道沛然莫御的金白劍光,疾速射向柯懷。
兩人俱是臉色驟變,這一劍的威勢,遠超兩人的預料。
顧不得許多,楊愷鈞雙手猛然向前一推。
狂暴的黑色魔火驟然噴發,凝成一面布滿痛苦扭曲面孔怨魂的魔氣護身,試圖擋在兩人的身前。
于此同時,他身上魔氣洶涌,無數張扭曲的魂影尖嘯著向宋宴撲出。
柯懷也厲嘯一聲,身上的黑色魔力同樣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
雙手化為烏黑利爪,硬撼那疾射而來的劍光。
他們兩人同為筑基中期,聯手之威,足以瞬間摧崩一座小型山岳。
轟——!
恐怖巨響,震耳欲聾。
僅僅僵持了一息。
劍氣便如烈日化冰,那怨魂魔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蒸發,發出無數凄厲絕望的哀嚎。
那些撲向宋宴的怨魂,在靠近的瞬間就被劍陣之中流轉的劍氣攪成飛灰。
兩道魔修身影抽身疾退。
柯懷皺著眉頭,望向自己的掌心,那里并無噴出鮮血的傷口,只有一股純凈的金紅色火焰。
這火焰如同跗骨之蛆,正沿著手心的傷口之處,向他的身體瘋狂蔓延焚燒。
無論用什么手段壓制,都收效甚微。
而且這股火焰的氣息,讓他靈魂深處都感到一種發自本能的恐懼。
“業火…”
宋宴面上毫無表情,眼神冷漠。
這是他第一次施展這門劍陣“嘯日”,其效果之強猶在他原本的預期之上。
這一門劍陣,原本并不是為了攻殺而誕生,其實原本宋宴預想的效果,是控制和防御為主。
然而結合了如今他對太虛化書之中的劍道的理解,再加上焚如業火似乎對魔修也有著極強的克制效果…
這劍陣嘯日,遠比自己的想象的要強勢。
焚如業火與劍陣之中游離的劍氣相合,凝作一道道金紅色的鎖鏈,緩緩纏上了楊愷鈞和柯懷的雙手雙腳。
天空之中的日輪開始緩緩轉動,劍氣鎖鏈變得更加凝實沉重,讓兩人頓覺身軀沉若萬鈞。
“走!”
楊愷鈞當機立斷。
眼下的情況,已經完全不足以讓他們兩人在短時間內與這個叫做宋宴的修士分出勝負了。
很快,就會有很多正道修士從龍潭大漈的廢墟上趕來,到時恐怕脫身也難。
幾乎是在楊愷鈞開口的瞬間,兩人便覺得有數道筑基境的氣息從遠處而來。
柯懷滿是恨意的雙眸死死瞪了宋宴一眼,又掃過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周留,最終猙獰低吼了一聲。
“宋宴,我記住你了。今日之仇,來日定當十倍奉還!”
兩人幾乎毫不猶豫,強大的危機感壓過了一切。
柯懷猛地一咬牙,周身魔氣瘋狂向內塌縮,形成一個詭異的光點。
手中捏碎了一枚漆黑的符箓,一抹精血被他逼出,融入符箓之中。
灼熱的空氣之中,被撕裂開一道幽深的黑色口子。
柯懷倏然化作一道黑煙,拖著楊愷鈞瞬間遁入那道裂痕之中。
纏繞在他們身上的那些劍氣鎖鏈,在撕扯之下,齊齊崩斷。
想走么?
宋宴閉上了雙眼。
此刻,九脈之中的許多筑基境修士,感受到此處的大戰,已經紛紛趕到。
“咳咳…你是誰…”
周留拖著重傷的身軀,掙扎著想要爬起身來。
“不不不,宴宴說了…”
卻見小禾伸出手指,在他的肩頭猛然一按。
“你不能動。”
一股沛然大力,從肩膀上重重壓下,周留的身軀本就重傷無力,竟然被這女童一指,深深地砸回了地面上。
“咳——”
一口鮮血噴出,周留心中氣急,怒目圓睜,卻被血污堵住,說不出話來。
只得躺在地上,望向仍舊在空中的宋宴。
魔修遁走,此處應當已經事了。
楊氏廢墟之上,四柄飛劍一一歸入身后的無盡藏。
獨留一柄不系舟,其上屬于焚如的灼熱劍氣早已消散。
此刻,玄元宗的眾人也已經趕到此處,席舒顏眉頭緊鎖,不知周留怎會變成這般模樣。
正欲上前,將那女童斥開。
只往前邁了一步,腳步頓止。
九脈修士便紛紛感應到了什么,抬頭望去。
此刻宋宴體內劍府,滾滾劍氣頃刻之間,奔涌而出,在不系舟之上匯聚。
那一抹夢幻般的色彩飄然而出,在他腦后,隱隱約約,凝作一團輝光。
鋒芒畢露,銳不可當。
一剎那。
漫漫云空之中,一座座白玉宮城飄渺而起,無塵無垢,云海奔流。
嗡——
天地之間,風云涌動。
一道劍鳴之音,在龍潭山上的每一個修士耳邊,輕輕作響。
頓時,無數劍鳴之音匯聚而來。
小禾的身體驟然繃緊,鬢角處的些許鱗片,微微顫動。
這是來自妖獸血脈之中的求生本能。
她望向宋宴的碧綠眼瞳之中,第一次浮現出驚懼的神情。
龍潭山上每一柄祭出的飛劍都隱隱顫動,一眾修士驚異地抬起頭,望向空中的那道身影。
只見宋宴將那柄黑白兩色的飛劍懸于身前,周身無數劍氣涌動。
睜眼。
宋宴的雙目,被無數的劍氣染作了金白之色,身后是天上無盡仙宮的虛影。
一輪孤月,映照身后。
鏡非鏡,花非花。水非水,月非月。
宋宴的身形仿佛在原地變得模糊,又仿佛無處不在。
他面色冷漠,遠望一眼。
百里之外,正向著東北方遁走的柯懷和楊愷鈞,莫名感到渾身一冷。
恍若有一雙毫無情感的冰冷雙眼,在煌煌天上,凝視二人。
錚——!
耳畔劍吟,平地而起。
卻不見什么劍氣劍影。
但見云海之上,白玉仙京,重重迭迭,合入一道光華之中。
下一瞬。
楊愷鈞的軀體驟然僵直,沒有傷口,沒有流血。
他頭顱微微偏轉了一點角度,那雙因為劇痛和恐懼而扭曲的雙眼之中,所有的靈機被瞬間抽空,迅速熄了神采。
緊接著,磅礴劍氣,瞬間崩解了他的軀體。
血液和魔氣被斬出丈許遠,才緩緩止住。
“噗!”
柯懷在那聲劍鳴之音響起的剎那,猛地噴出一大口魔血,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
若非他反應足夠快,又借用了那珍貴的符箓,擋住了絕大多數的劍道靈機,此刻的下場絕對和楊愷鈞一樣。
無暇顧及任何東西,也不敢有絲毫猶豫,柯懷渾身爆開魔氣,周身涔涔溢血。
趁著符箓秘術尚未完全中斷,不計代價地燃燒著本命精血,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倉惶遁走。
龍潭山之中。
那黑白兩色的劍光飛回,沒入了無盡藏之中。
宋宴緩緩垂下手,雙目之中的一片金白逐漸消散。
周圍空寂感迅速褪去。
“逃了一個。”
龍潭大漈廢墟。
兩位坐鎮的金丹似有所感。
“劍意么…”
懸劍山李落真人睜眼,望向那處天空,目光之中閃動著神采。
“也不知這洞淵宗,到底從哪里搜羅到這般好苗子。”
明心大師卻是緩緩低下了頭,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口中喃喃:“善哉,善哉…”
隨后,便開始念誦佛經。
龍潭山某處隱秘的角落,辛山散人依舊頂著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孔,望向天際。
此刻,云中仙城,天地之間那道劍光,都已消散。
然而他卻一直保持著觀望的姿勢出神。
“真是可怕…”
辛山散人細細琢磨了一番,便是自己,若要硬接這一劍,也很難保證不受傷啊。
身側的兩個小紙人,沒有臉孔,卻抱著他的褲腳,瑟瑟發抖。
“完蛋玩意兒。”
辛山散人低頭瞧了它們一眼,甩了甩,將小紙人甩出老遠。
他再次抬起頭,目光凝實了幾分。
“離開之前,還是殺了他好了。”
放任他成長起來,對自己沒有什么好處。
方才那天上宮城,云中仙劍之景象,自然也在龍潭山上示靈云的籠罩范圍之內。
外界,洞淵宗藏書閣。
吳虛圣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個年輕人,時不時瞥一眼自己身邊的這位宗主。
陳臨淵默然無語,望著宋宴,臉上原本憊懶的神情消失無蹤,眼神之中,甚至帶了幾分慎重。
“宗主大人…”吳虛圣呵呵一笑:“如何啊?”
陳臨淵依舊沒有言語。
就連老吳這個對劍修沒有什么了解的人,都能看得出這一劍的不凡。
他又怎么會沒有感觸呢。
只是,雖然嘴上不說,在他心中原本的一些想法,在此刻已經悄然變化了。
龍潭山上,楊氏廢墟。
九脈修士一片怔然,無人言語。
此時還有其他地方完成清剿的修士,在不斷趕來。
到了此處,但見一片寂然,無人說話,都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周留依舊躺在原地,嘴唇囁嚅,似乎想要說什么,卻也沒有出聲。
宋宴從空中徐徐落下,對著小禾招了招手。
“小禾,來。”
蛇寶化作青光進入他的袖中,隨后宋宴便在眾人的目光之中,離開了此地。
他本就只是擔憂玄元宗的卑鄙小人背后捅刀,才讓小禾看著,也并非是要你死我活。
席舒顏和范東辰兩人連忙走上前去,將周留扶起來。
可他們看到的,是一雙已經失了神采的迷茫雙眼。
“怎么…可能…”
席舒顏目光閃動,望向宋宴離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金丹魔修已經離去,這些筑基境、煉氣境的魔修大多四散奔逃。
清剿之事,推進的很快。
宋振宗、于南希、王人明三個人隨便找個角落一站,就沒有魔修能活著從這里離開。
當初大圍樓上發動陣法的十六個筑基中期魔道修士,也被九脈修士齊心合力一一斬殺,一個也沒有遺漏。
徐子清長老拎著一顆似乎身份比較特殊的頭顱,上報了張廣元長老。
經過鑒別,這個人叫做劉此名。
是黃泉道的魔修。
遁逃的過程之中恰好被徐子清長老撞上,就順手殺掉了。
說起來,黃泉道的魔修都很奇怪。
入了黃泉道,名字的最后一個字,都會改成“名”,或者加上一個“名”字。
也不知是因為什么奇怪的傳統。
很快,九脈修士便在龍潭大漈之下重新聚首。
天邊出現了三道金丹境的遁光,轉眼就落在了大漈廢墟上。
五位金丹真人互相傳音了一陣,面色皆有異動。
最終除了化渡寺的明心大師之外,其余四位金丹修士紛紛叫來自己一脈的修士,吩咐了幾句。
隨后一一化作遁光,離開了龍潭山。
曾經鐘靈毓秀的仙家福地,如今狼藉遍地,斷壁殘垣隨處可見。
魔修禍亂,留下的創傷需要有人撫平。
明心大師身披樸素袈裟,面容悲憫,他自愿留在此處,主持龍潭山修整事宜。
他周身散發出柔和堅韌的金色佛光,這光芒并不熾烈,卻帶著一種安撫心神,凈化污穢的奇異力量。
站在龍潭崩塌后的廢墟,雙手合十,梵鐘清響,在山風中悠悠傳開。
“阿彌陀佛。”
明心大師睜開雙眼,悲天憫人:“此番浩劫,生靈涂炭。首要之事,清殮亡者,超度魂靈。”
六大宗門的弟子自然聽令,其余三脈的修士雖并不強求,但也很少有人離開。
在這位金丹境佛修的主持之下,一時間,九脈修士即刻行動了起來,照料傷者,清理廢墟。
化渡寺的佛修們在四處奔走之余,也誦經念咒,超度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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