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古神之矚
起源宇宙。
渾沌時空正在快速收縮歸一。
而這一切的源頭，正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巨引源，張極。
限界本身是一個漏洞，字面意義上的漏洞。
張極通過它獲取的一切信息，都是直接吃掉混沌世界制造出來的。
他弱小時，這種波動還很微弱，無法直接判定到目標。
但到了如今，就很明顯了。
他不加節制之后，整個混沌世界也在加速坍塌歸一。
彼岸們察覺到了這些，但在那片時空中的巨大黑暗旋渦，他們無法靠近，一旦靠近，連自身也會被吞噬。
“看到了吧，他就是災劫的元兇。”宇宙之源，或者說混沌源核對顧杰說道。
剛從過去時空歸來的顧杰有些不敢置信，但事實擺在眼前，卻又由不得他去置疑。
思緒變化之間，他選擇詢問。
他的身影闖入了整片混亂的時空之中。
“師尊！師尊”
顧杰呼喚著，在其中艱難掙扎的前行。
張極窺探到了顧杰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您究竟在做什么？”顧杰問道。
“如你所見。”張極回答道：“踏出成道的最后一步。”
“一定要如此嗎？”顧杰心有不解的問道。
超脫成道的路數，并非僅有歸一這一個選擇。
但另一條分化之路，已被截斷。
當有生靈嘗試將自身分化于無窮時空，就一定會被阻止，被毀滅。
另一個跨越者文明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一定要如此。”張極說道。
“看吧，他就是想要毀滅世界，成就自我。”混沌源核說道：“快跑吧，趁現在還有機會，先離開這片時空，等你徹底掌握我的力量，再回來消滅他”
顧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我能幫助您嗎？”
雖然張極沒有解釋，但顧杰還是無條件的選擇了站張極這邊。
張極忽的笑了，說道：“把它給我，能加快這個進度。”
他說的是混沌源核。
當他的時空體量達到一定程度，便具備了窺探它信息的能力。
本來張極已經做好和自己這徒弟戰一場的準備了。
沒想到顧杰竟然做出這樣的選擇，讓他頗感意外。
“好。”
二話沒說，顧杰開始剝離已經和自己深度融合的混沌源核。
“喂喂喂，你在做什么？”
混沌源核徹底傻了。
本來是選了個宿主阻止混沌世界的毀滅，結果自己選擇的宿主反而要主動獻祭自己，加速毀滅這個世界。
顧杰身上的時空規則在崩潰，自身的信息無法繼續穩固。
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
每一份力量都有代價。
他借助了混沌源核，也與其深度綁定，如今再想剝離，便是極難的一件事。
如同張極無法拒絕限界一樣，他脫離混沌源核的結果，也并不會好。
但張極并未阻止，如果能贏得一切，什么都好說。
如果失敗，這一切便毫無意義。
終于，顧杰將自己從龐大的混沌源核中將自己剝離，他滿身都是傷損，作為信息載體的身軀破碎不堪，無數粒子在崩散，飄飛。
他有很大一部分的自我，依舊還在混沌源核之上。
即便他真的如混沌源核指引的那般，與這源核相融，最終的結果，也只是混沌源核主導一切，雙方的體量差得太多，合道也只會是道掌控他。
從來沒聽說過水滴進入大海，能反過來控制整片大海的。
若非因為混沌世界歸一的原因，混沌源核也根本不會選擇和顧杰相融。
“轟！”
整片混沌世界的時空動蕩，一道絢爛的光團顯現，準備遁逃離開，張極伸手將之牢牢鎖住，磅礴的時空引力在加劇，不讓它逃離。
不過混沌源核的體量也著實不小，哪怕不存在時空載體，能迸發出的力量也很恐怖。
“唰！”
驟然之間，混沌源核迸發出巨大力量，劃破時空，從張極掌中脫離。
“想跑！”
張極想也不想，徑直追擊而去。
而與此同時，起源文明的星辰之上，四道身影也同時向著對應的方向飛去，并且在宇宙深處，另一道身影也隨之而來。
五位古神，正式啟動載體降臨。
將混沌源核剝離的顧杰眼望遠去的幾道身影，虛弱的喃喃道：“師尊，要贏啊！”
無垠混沌虛空之中。
賈爾斯的本我意識已經徹底被壓制，取而代之的，是來自外虛空的某位存在。
張極無法窺探其全貌，但賈爾斯的力量，在祂的矚目下，增持了不知多少，其時空體量快速提升，很快便漲到不輸張極多少的程度，并且還在提升，幾乎能與張極的歸一速度相提并論。
“它是我的了！”
賈爾斯探出手掌。
在背后古神加持下，磅礴的時空體量化作能覆蓋億萬光年的巨手，徑直籠罩向混沌源核。
混沌源核瞬間便被籠罩，無法遁逃。
它本身很特殊，固然是混沌世界的核心，但沒有載體的情況下，幾乎無法發揮力量。
本來它和混沌世界相融，混沌世界就是它的載體，但它選擇了顧杰之后，載體就成為了顧杰。
讓它沒想到的是，顧杰竟然將它剝離了，以至于現在的古神已經能夠隨意拿捏它。
“轟！”
暗紫色的雷光摧毀一切，也將賈爾斯巨大的手掌轟碎消滅。
弗格森化身的雷霆超越時空，追擊而去。
張極隱約看到，其背后是無窮無盡的暗紫色雷霆。
“沒那么容易！”
一瞬間，整片時空中的一切被橙色的光芒籠罩。
特蘭眉心的超能晶核綻放光芒，直接掌控時空，操縱萬物，化作層層屏障，阻滯雷霆，同時也禁錮混沌源核。
“我才是最終勝利者。”
西里爾將整片時空中無窮物質信息能量壓縮，驟然釋放，穿透暗紫色雷霆，時空屏障，然后他也穿透過去，伸手搶奪。
卻在此時，一股無匹的洶涌能量爆發，好似巖漿一般的赤紅覆蓋整片時空。
那是一道生面孔，其背后代表的，是當初被張極轟殺的艾拉文背后的古神。
綜合實力來說，祂要更加強大。
此時此刻，一出手便展現出絕對的優勢。
眼看他就要將混沌源核納為己有，張極終于也出手了。
他有著那些個古神不具備的優勢。
他是本地人，能動用的力量上限更高，不需要對抗混沌世界本身的排斥。
而這些個古神，即便動用了載體降臨力量，卻也只能使用極為微小的一部分。
源初的無吞噬時空中的萬物，無窮信息盡皆歸一，張極一把就將混沌源核抓住了。
當場他就打算將其煉化。
混沌源核似乎也被嚇傻，現在都沒怎么掙扎了。
“那就.都別想要！”
“轟轟轟轟！”
混沌世界動蕩，一道視線超越時空降臨，張極見到了混沌的毀滅。
其名為，終焉！！
赤紅的光落在張極手中的混沌源核之中，直接把它崩碎成無窮碎片。
“你大爺！”張極怒道。
匆忙之間，張極只來得及吞掉不到十分之一的部分，更多的全部被轟碎向無窮混沌時空。
終焉古神的力量只投射了瞬間，然后便被混沌世界本能的排斥，時空動蕩之下，覆滅于其中。
祂終究不是打算直接摧毀混沌世界，而且即便對祂那樣的存在來說，摧毀混沌世界也并不容易。
終焉古神的目的，只是將混沌源核打碎，不讓張極得逞。
幾乎是混沌源核崩碎的同時，五位古神的載體和張極都各自追擊向了一部分混沌源核碎片而去。
在中途，互相之間開始分化，交手。
張極的化身被崩碎無窮，但祂們也不好受，被摧毀了不少的載體化身。
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當然，對這樣的存在來說，時間是沒有什么意義的。
即便億萬萬載，也可以定義為一瞬間。
在這個過程中，數不盡的世界被交手余波湮滅，破壞。
于他們的力量下，即便是直徑達到萬億光年的宇宙，時空體量極位龐大，也不過是微塵一般一吹就散。
張極分化的一道化身在和賈爾斯的一道化身瘋狂激戰，爭奪其中一枚混沌源核碎片。
互相的力量碰撞著，一次次將對方的載體轟散，然后重聚。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量級也在瘋狂下降，但又在瞬息之后重新凝聚恢復。
張極已經正式開始歸一，能透過時空網絡不斷將吞噬的混沌力量轉化賦予分化的分身信息和力量，而古神們超脫的體量也足夠強大，只需矚目于此，便能源源不絕將力量傳遞，同樣近乎無垠。
交手中，張極漸漸占據上風。
不用對抗宇宙本身排斥的他，是更能發揮力量的。
“轟！”
賈爾斯身上顯現一尊投影，吞噬混沌本源的一尊古神。
外形好似長滿紅色毛發的猿類，和賈爾斯的巨大化相似，但更加兇殘，暴戾。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張極已經知曉祂的名字，噬源。
對方一張拍在混沌源核碎片之上，這本就碎得離譜的混沌源核，被擊打得更碎，散落向更多的時空。
“你的！”
張極都要被氣炸了，最討厭撿垃圾了，這些家伙還偏偏要將它弄得更碎，這要完全搜集全，要撿到什么時候？
答案是.一瞬間！
還是那句話，對他們這樣的存在來說，時間是可以定義的。
無外乎推動物質流動的力罷了，快和慢，都可以自我決定。
交鋒還在繼續，那破碎的混沌源核還在繼續被古神們崩碎，給張極增加難度，也方便自己獲取混沌源核碎片。
祂們不想見到張極搜集到大部分的混沌源核，那樣張極就能很快掌控這個混沌世界完成歸一。
而張極也不想看到這些古神吞噬混沌源核，被動等待毀滅，如果那樣，他更愿意自己來吞噬，借此超脫！
無窮時空，無窮化身在交鋒，張極一人同時對抗五位古神的載體，若非占據主場優勢，完全沒有勝利的可能，但好在他已經漸漸掌握節奏，加上歸一速度不斷提升，已經從僵持狀態占據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