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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世子和鏡子

  宴無好宴,顧于野被如此當眾拂了面子,又不能發作,當真是一張臉都漲成豬肝色。

  等到宴會一結束,便匆匆謝恩告辭,拂袖離去。

  也帶走了此前一個月的滿城風雨。

  顧芳塵從紫極殿走出來的時候,一堆官員都圍了上來,恭維賀喜之聲不絕于耳。

  “恭喜世子殿下沉冤得雪!”

  “世子殿下果真勇猛機智,聽聞原本七宗與劍閣僵持不下,世子殿下一出手,便持著那箴品寶劍一掃寰宇,震懾群雄,實在是叫下官佩服得緊!”

  “世子殿下,此前下官遭小人蒙蔽,不慎勿聽謠言,還請世子殿下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倘若在之前,顧芳塵作為一個六品修行者,即使加上鎮北王世子的身份,也不足以讓這些朝廷大員幾乎低聲下氣。

  這些官員之中,身居高位者,清高自傲者,比比皆是,一個粗鄙武夫,又怎么值得他們彎腰?

  但現在,因為儒圣對于顧芳塵身具文脈的肯定,讓這些清高文人,也不得不對顧芳塵另眼相待。

  ——畢竟如今和魔教勾結的嫌疑都洗干凈了,就證明當時在瓊林宴上吟詩的,的確不是他本人,那這才氣橫溢從哪里來,他們只能蒙在鼓里了。

  總之,雖然暫且看不出來這位世子殿下的才華在哪里,但圣人都開口了,一定不會有錯。

  這便是儒圣謝謙的影響力。

  其中,也包括了顧芳塵那個狐朋狗友趙文淵的父親,兵部尚書趙為。

  趙為原先便放任自己次子和顧芳塵這紈绔一同廝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日常也就訓斥兩句,只不過是為了討好顧于野。

  在此事之前,顧芳塵這個鎮北王府世子,向來被認為是顧于野的軟肋,對于顧芳塵的溺愛縱容,天下皆知。

  但趙為自己最看好的長子趙武德,則是在蕭盈好帳下擔任守關大將。

  他作為兵部尚書,真是圓滑到了極致,兩頭都不得罪。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偏向蕭盈好的,趙文淵和顧芳塵交好,只不過是順勢為之。

  但現下,趙為卻是慶幸極了。

  永安帝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如今絕對有扶持顧芳塵,取代掉顧于野的意思。

  也就意味著,以往站隊顧于野的,一旦后者失勢,就全都會被清算。

  但趙為讓自己那沒用的次子和顧芳塵交好,反而無意中成了妙手!

  趙為現在心里只遺憾,自己生的不是個女兒…

  這不爭氣的兒子,只能當個世子殿下的酒肉朋友,這交情雖有,但也太薄弱了點!

  趙為回憶了一下,好像每次趙文淵想要偷溜出去鬼混,十次有八次,都是被自己打回去的。

  趙為:“…”

  罷了,年輕人臉皮薄,疏于人情往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趙為捋了捋胡子,相當熱情地笑容滿面擠進去,拱手道:

  “世子殿下離開皇天城多日,犬子常常提起往日同游的時光,幾乎是茶飯不思啊!”

  “不知道世子何時有閑暇,與犬子再小聚小聚?”

  顧芳塵聞言抽了抽嘴角,你這話說的,像那小子相思成疾一樣…

  實際上,趙文淵應該盼著顧芳塵永遠也別回皇天城才對。

  畢竟當時,他不得不配合自己在瓊林宴上捅了那么大個簍子,當了共犯。

  而那兩枚陰陽玉現在應該還在趙文淵身上,這樣一個燙手山芋,他巴不得扔得越遠越好!

  顧芳塵皮笑肉不笑:

  “好說好說,我這些時日心力交瘁,是該好好尋個時間放松放松,屆時必定登門拜訪。”

  “請趙大人讓文淵好好備著瓜子點心吧。”

  當然,找趙文淵還是其次。

  現在的趙文淵不過是個小卡拉米,顧芳塵真正要找的,是如今在趙府上作客的神秀和尚。

  這家伙,看上去只是一個伽藍寺的真傳弟子,不聲不響的,但實際上,可是伽藍寺支線最重要的一個隱藏人物。

  如果不和他接觸,伽藍寺不出三年時間,就會直接分崩離析。

  而伽藍寺,是鎮壓九幽的最重要勢力。

  倘若九幽入侵成功,那就要走向一念慈悲結局了。

  雖然這個結局聽上去起碼是個普通結局,但實際上,卻是個實打實的壞結局,某種意義上,比眾魔降凡還要慘。

  眾魔降凡起碼還是人類勢力之間的斗爭,而一念慈悲那就是人間煉獄互相打通,邪祟遍地爬的場面了。

  魔教都好商量,可邪祟厲鬼卻不會和你商量。

  這個結局,是一定要前堵死的。

  而且,想要躲避四相劫主的追殺,顧芳塵心中的打算也必須先走這條線。

  當時呂拂意只是被他暫時騙走,后續礙于有兩個二品一直保駕護航,才沒機會動手。

  顧芳塵要是離開皇天城一步,估計用不了一秒鐘,呂拂意就要沖過來給他頭擰下來…

  當然這些思考,趙為是不知道的。

  他只覺得世子殿下竟然與自己兒子交情出乎意料,十分驚喜,又連忙寒暄了一陣子。

  不過很快,人群便紛紛自發后退,讓出了那一道朱紅色的身影,然后被她的手下隔開老遠。

  顧芳塵微笑道:

  “長公主。”

  蕭盈好勾起嘴角,玩味地道:

  “怎么,現在不裝了?之前不是膽子很大嗎?又是神往已久,又是隨意擺弄…”

  顧芳塵咳嗽兩聲,面色嚴肅地道:

  “先前不知道長公主已經有了駙馬,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一時心動,自然情難自禁。”

  他十分遺憾地道:

  “不過現在,既然長公主名花有主,我也不好奪人所愛,只能忍痛放棄了!”

  蕭盈好無言了,別人不知道,你自己假扮的駙馬,你還不知道嗎?

  在這里裝什么蒜!

  呵,仗著自己沒有暴露,便想把事情徹底揭過,哪里有這樣的好事!

  一枚火精陣眼,可還不夠…

  “哦?”

  她美目流轉,忽地笑道:

  “世子如此正人君子,卻是不知道,此前一番輕薄撩撥,又是為何?”

  長公主往前一步,走到了顧芳塵面前,手掌一翻,便拿出了一塊透明的玉石。

  顧芳塵一眼就看了出來,這石頭上刻著的是一個留影陣法…

  而此刻,上面正播放著一個足以標上“非正常視角拍攝”標簽的影像——

  乃是桌子底下,顧芳塵橫插一腳,撩進裙底的畫面。

  顧芳塵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好在他心智堅強,避免了堂堂的準五品修行者,命喪口水的慘案。

  蕭盈好如好哥們一般豪邁地攬住他的肩膀,背對眾人,一雙丹鳳眼此刻卻是媚意橫生,湊到他耳邊笑盈盈地道:

  “我還以為…世子殿下就喜歡采有主的花,奪人所好呢!”

  長公主呵氣如蘭,吹得顧芳塵耳根癢癢,心神為之一震。

  娘,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

  哦,我娘是天下第一美人啊,那沒事了…

  都怪這破游戲,就只有固定女主,不能自由攻略npc,誰能想到蕭盈好好感度高了之后喜歡玩這種play?

  但是事到如今,把柄都在別人手上了。

  那就只能配合了…唉。

  顧芳塵繼續試圖掙扎,抗拒道:

  “長公主,如此于理不合…”

  蕭盈好哼哼冷笑道:

  “顧芳塵,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也不希望自己在宮宴上做出這等下流之事為人所知吧?”

  顧芳塵:“…”

  這不是我的招數嗎?你怎么用到我身上了?

  再說,我哪里下流了?

  這不是什么都還沒做么…

  顧芳塵嘆了口氣道:

  “那長公主想要怎么樣?”

  既然毀壞護礦大陣的事情,已經彌補上了。

  且關于駙馬這件事,自己的處理也不會掉好感。

  那么現在,蕭盈好這樣做…有可能單純就是出于自己的xp了。

  嗯,躺平任艸,好過直接被拉進蕭盈好的陣營綁死。

  蕭盈好低笑道:

  “本公主將會在皇天城停留七天左右時間,三天之后子夜時分,你得來公主府一趟。”

  她還很貼心地道:

  “放心,駙馬不會知道的。”

  顧芳塵:“…”

  她還真玩上了!

  但是他能怎么樣呢?也只能配合答應這場“偷情”罷了。

  見顧芳塵點頭,蕭盈好這才收起留影石,揮了揮手,讓手下跟著自己揚長而去。

  留下那些不明所以的官員面面相覷,心里開始揣測長公主這是和世子密謀了什么重要的大事。

  顧芳塵搖了搖頭。

  蕭儀突然從人群里面冒了出來,很不服地盯著他,怒道:

  “我不信!肯定是你又耍了什么陰謀詭計!”

  他是不敢當著蕭盈好的面和顧芳塵作對的,只敢等人走了,暗戳戳跳出來。

  之前在皇宮內一時沖動,當面對顧芳塵動手,事后害得他被父皇關了七天的禁閉,可苦死他了。

  連帶著對顧芳塵愈發遷怒。

  顧芳塵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道:

  “你不信什么?是不信陛下的旨意,還是不信覺慧大師的證詞?”

  恰好此時,覺慧大師走了出來,聞言道:

  “阿彌陀佛,六殿下可是覺得貧僧在撒謊?”

  蕭儀一時語塞。

  事實如此,父皇都下了旨意,覺慧大師高僧大德,輪得到他質疑嗎?

  可是蕭儀心里怎么接受得了這么大的落差!

  明明不久之前,這家伙還是被他碾得滿大街亂竄的無能廢物,現在搖身一變,就好像過往的一切一筆勾銷,全洗白了…

  那以前自詡正義,在替天行道的他呢?

  不就變成小丑了嗎?

  蕭儀只能干巴巴地道:

  “就算是這樣,你以前做的事情,難不成就能當做沒發生了嗎?”

  他越說越沒底氣,轉頭看見顧憐纖走了出來,立刻眼睛一亮,道:

  “小郡主,你說是不是?”

  往日里,都是他屁顛屁顛跟著顧憐纖“懲奸除惡”,對惡劣的犯罪分子顧芳塵實施打擊。

  此刻看到顧憐纖,當然有看到好伙伴的感覺。

  只可惜,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好伙伴失魂落魄,看向顧芳塵的眼神更是躲閃。

  少女聞言一愣,抿了抿唇,感受到顧芳塵看過來的目光,渾身升溫,臉上一片漲紅,真像是被火燒了一般。

  她一想到自己要履行賭約,對顧芳塵跪下來學狗叫,整個人都臊得慌。

  在顧芳塵的目光下,都像是沒穿衣服一樣羞恥。

  顧芳塵似笑非笑地道:

  “哦,原來是小郡主來了,你聽見了,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顧憐纖的嘴唇抿得更緊,保持沉默。

  蕭儀見狀,頓時傻眼了。

  往常最恨顧芳塵的小郡主,能膽大到給顧芳塵套麻袋打他一頓的小郡主,現在怎么像個鵪鶉一樣縮頭縮腦…

  仿佛、仿佛竟有些畏懼顧芳塵!

  蕭儀只覺得這不過一個月時間,他被關禁閉也只有七天,怎么好像改天換地了一樣,所有人都變得那么陌生?

  他頓時急了,連忙道:

  “小郡主,你不是最討厭他了嗎?是不是被他威脅了?沒關系,他是世子,我還是皇子呢,他要是欺負你了,你和我說啊!”

  顧憐纖低下頭,依舊沉默不語,纖瘦的肩膀還抖了抖。

  她確實是被威脅了沒錯,但不是顧芳塵,而是被一個可怕的死而復生的陌生男人…

  那個男人掌握了她最不堪的秘密,她絕對不能讓對方透露出去哪怕一點,所以…她只能按照對方說的那樣做。

  顧芳塵見狀,收斂笑容,淡淡道:

  “好了,她說她沒有意見,六皇子還要糾纏的話,不如去和陛下說吧。”

  “我往日所做的事情,我之后自會設法彌補,就用不著你來替我做決定了。”

  他目光冰冷地看著蕭儀,低聲冷冷道:

  “鎮北王都做不了我的主,你算是哪根蔥?之前我說你蠢驢,你都不知道反省反省,回去的時候,難道長公主沒有把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換過一茬?”

  蕭儀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本來怒火中燒,然而對上了顧芳塵的眼睛之后,心里就生不起半點膽子了。

  他張了張嘴,感到不可思議——

  這一眼,他竟然有一種對上了父皇,或者鎮北王,總之…就是對面長輩和那些大能修行者的感覺。

  下意識地生出了畏懼之情。

  蕭儀臉色蒼白,后退了兩步,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眼睜睜看著顧芳塵帶著顧憐纖從自己面前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他心下駭然,咽了口唾沫。

  武膽境!這便是武膽境!

  只需一眼,敵人便肝膽俱裂,舉手投足之間,氣勢便可殺人!

  蕭儀這下是切身體會到了顧芳塵現在的實力,大受沖擊。

  他坐在原地,臉色呆滯。

  旁邊的侍從七手八腳將他扶了起來,小聲問道:

  “六殿下,您沒事吧?”

  “沒、沒事…”

  蕭儀下意識低頭看了看,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沒濕…

  他抬起頭,看向顧芳塵離開的方向,喃喃道:

  “好厲害…”

  “殿下,怎么了?”侍從不明所以。

  蕭儀拍了拍屁股,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說了什么,臉色漲得跟猴屁股一樣,立刻大聲否認:

  “什么都沒有!我剛剛什么都沒說!”

  他大步流星地離開,板著臉冷哼:

  “哼!小人得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六品嗎!走著瞧!我也修煉給你看!”

  隨后一路小跑向蕭盈好離開的方向:

  “姐!顧芳塵他欺負我!”

  顧芳塵剛走了兩步,顧憐纖越走越快,走到了他的前頭,然后飛速消失不見。

  顧芳塵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不知道小綿羊需要花多久的時間做心理準備,又要挑個什么時間來找他兌現賭約。

  顧于野愿賭服輸了,她女兒也得跟上才行啊!

  “貧僧這便拜別世子殿下了。”

  覺慧雙手合十,打斷了顧芳塵的思緒,他也雙手合十,連忙道:

  “大師…”

  “貧僧明白,世子殿下心中想必仍有疑惑,但貧僧所知也不多…十六年前,貧僧受王妃所托,為世子鎮壓‘種心毒’,那時,貧僧欲取世子一滴心頭血、一縷神中魄。”

  顧芳塵一愣,隨即瞇起眼睛:“但…出了意外?”

  覺慧點了點頭:

  “是的,那時,世子的心頭血和神中魄,便忽地消失不見了。”

  顧芳塵瞳孔緊縮,臉色一肅,嚴陣以待。

  來了,劇情記載之外的變數…或許可以解答他疑惑的情報!

  但繼而,覺慧的臉上,竟流露出一種不受控制的恐懼之色。

  他張開的嘴巴立刻合上,然后雙手合十,渾身顫抖,低聲念誦著佛經,過了大概一分鐘時間,才冷靜下來。

  但此時,覺慧已經是滿頭大汗。

  見此情狀,顧芳塵皺起眉頭,越發感覺棘手,這原身的身上,怎么好像還有秘密?

  覺慧似乎在極力控制自己,澀聲艱難道:

  “那之后,貧僧仿佛入夢一般,竟向王府說自己已經取走了那心頭血和神中魄。”

  “回到寺內,貧僧竭盡全力保留神志,但依舊恍惚數年時間。”

  “直到鎮北王再度傳來消息,貧僧才重新清醒過來,得以將此消息,告知世子…”

  顧芳塵深吸一口氣,這事情聽上去可不得了了…

  這他媽的,分明是被人附身控制的跡象!

  而能夠這樣悄無聲息地控制一個三品的神道高手,還能是誰?

  要么是儒圣謝謙,要么是…衡常道主。

  顧芳塵本想再問,但一抬頭,便臉色一沉。

  覺慧此時一邊說,一邊臉色逐漸變化,從吃力,變成了茫然。

  最后,變成了疑惑。

  他看向顧芳塵,神色和藹地道:

  “世子殿下,貧僧這便要拜別了。”

  顧芳塵:“…”

  此刻分明是大白天,但他卻好像感到了一陣陰風吹來,后背涼颼颼的。

  一個大活人,在眼前突然無端好像被格式化了一樣,宛如npc般說出重復的臺詞。

  簡直荒誕又恐怖。

  一瞬間,顧芳塵幾乎要以為,自己可能還在玩那個叫《塵中鏡》的游戲。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道:

  “此行路遠…大師保重。”

  覺慧朝他一笑,便離開了。

  顧芳塵留在原地,不知道過了多久。

  神出鬼沒的丁行風才從拐角走了出來,面無表情。

  顧芳塵知道剛才肖秋偷偷找他,讓他留在了紫極殿一會兒,必然是永安帝的意思。

  丁行風看著他,沒好氣的道:

  “你小子在這里發呆做什么?老子還能對著這皇城的地磚懷古,哪一片地方我當年沒走過,你小子又是在干嘛?”

  顧芳塵轉過頭去,道:

  “陛下找你什么事?”

  “沒什么…不過是拉我敘敘舊,把當年的一些舊物還給了我。”

  丁行風扯了扯嘴角,渾濁陰鷙的眼睛看向了身后重重宮殿包圍下的紫極殿一角。

  “但這又有什么用?”

  他回過頭來,抬腳踢了顧芳塵一下,陰惻惻地道:

  “你小子給我爭點氣,要是殺不了摩訶無量,我找你算賬!”

  記仇的老頭!

  不就是把你從歸隱狀態騙出山嗎?

  顧芳塵抽了抽嘴角,舉起手投降:

  “知道了知道了,武圣大人,都這么久了,你還不相信我么?保證說到做到!”

  他話鋒一轉:

  “不過…我這身體的實力越高,那秘術恢復得也越快,作為師父,武圣大人不表示一下嗎?”

  丁行風盯著他,良久,冷哼一聲:

  “行啊,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我教你可以,但是你就不怕功法沖突?”

  顧芳塵嘿嘿一笑:

  “這就是我的本事了…”

  丁行風翻了個白眼:

  “看我心情吧!等老子高興了,再教你!”

  時隔一個月時間。

  原本被顧芳塵用回瀾陣給震塌了的擷芳院,也早就修繕完畢,被重新安排了丫鬟下人在其中伺候。

  顧芳塵和寧采庸打了招呼之后,便回到了這最初穿越第一眼看見的地方。

  他背負的手,總算能夠真正放松下來,優哉游哉從院子里逛到了房間內。

  逛了一圈之后,顧芳塵忽然皺起眉頭,后退兩步,重新打量著整個房間。

  他拉過來一個丫鬟,疑惑地問道:

  “我的房間里,為什么沒有鏡子?”

  那丫鬟也是一愣,然后道:

  “世子殿下,是您自己要求的,從三歲開始,您就哭鬧著,不許在您房間里面放鏡子了。”

  顧芳塵指了指自己:

  “我?”

  丫鬟點了點頭:“您。”

  顧芳塵心里愈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叫她去取一面鏡子過來。

  丫鬟拿來一面銅鏡,他拿過來往自己眼前一放,霎時間如墮冰窖。

  那鏡子里面的臉,不是別人,正是穿越之前的他。

  (第一卷潑杯酒完)

  (下一卷賒把刀)

哎呦文學網    開局被曝假世子,我當場就職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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