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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大日生死熔爐、無量周天順逆律

  隨機推薦:

  玉闕仙尊想要和木繁一起擁有更好的四靈界,但木繁卻因為玉闕仙尊的日子過得更好,就想殺了玉闕仙尊。

  所以,可以判定木繁為魔怔人,需要時刻警惕——這就是局限性邏輯的現實演繹,太多太多具有局限性的行為邏輯和實踐方法、認識維度,都無法作為修仙者的憑依。

  修仙者的修行中,很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明晰各種復雜的幻光、真相之間,那曲折的因果脈絡和變化之網。

  面對這樣的過程,熱血的少年會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玉闕仙尊這樣的已經修行千年的老東西,則只會走在最快的那條路。

  電車難題在仙尊眼中從來不存在,真就是哪條路更快就走哪條。

  至于碾死五個人會不會不道德?

  去吧,孩子,問這個問題的人也不道德,發明能碾死人電車的存在也不道德,把那五個倒霉蛋綁在鐵軌上的人更不道德,誕生這一切的世界、天地本身更是不道德到頂點了——去吧,干死他們,折磨他們,別折磨只想趕路攀登但被人指指點點的玉闕仙尊。

  仙尊是不在乎這些屁事,但聽多了也會惡心。

  對于仙尊而言,當他面對走向金仙的路時,其實有很多很多選擇。

  最擅長的煉道,已經有了一定非凡的突破。

  法寶化道金丹法不是什么牛馬法門,垃圾金丹也是金丹,批量制造能感悟大道、利用大道、掌握大道的頂級力工,可以讓玉闕仙尊立刻轉職力工頭子。

  因為法門的特殊性,還能讓玉闕仙尊對這些力工金丹保持很強的控制力,從而在頂級逐道者對抗的漫長游戲中,一點點的搶優勢。

  所以,這就是事實上的金仙大道,已經突破了既有修行體系的極限。

  或許還有其他的逐道者,也研究出了類似于法寶化道金丹法這類批量制造金丹的法門,但玉闕仙尊非常確定,自己根據自身對煉道掌握而實現的突破,絕對是無盡世界中獨一份的。

  很多人會有一個疑問,玉闕仙尊修行一千五百年,就能走到半步金仙,就能突破修行體系的極限,看到屬于自己的金仙路——這個速度是不是太快、太不合理了?

  會有這樣的疑問非常正常,但實際上,這個疑問的前提就是錯的。

  《一定要合理一定要有足夠的積累一定要準備完全才能成就金仙》

  嘿,真正懂修行的人,都知道這個邏輯有多么遠離真正的修行之路。

  大天地內的筑基們,面對的是在絕對概率上近乎于零的開紫府機會——但在任何時代都有很多人成功開紫府。

  大天地的紫府們,想要證道金丹,基本上就是絕對的絕路——但從仙盟的群仙臺,到簸籮老人的簸籮會,滿坑滿谷的坐著低微出身一路沖沖沖,沖到天仙、金仙、頂級金丹層次的少年仙尊。

  一個修行者,成為逐道者的過程,就是在絕路中往前走的過程。

  玉闕仙尊一千五百年找到屬于自己的金仙路,在這樣的過程中,只能說正常。

  當然,也有很多漫長積累后的金仙,不過那些金仙基本上也就走到頭了。

  小魚從萬余年前證道金丹,到而今,馬上要登臨金仙境,耗費的時間也不過區區一萬多年。

  天仙和金仙的分野,是被人為的制定為三萬年的,不是說真就有一條可笑的阻攔線,攔著壽元不夠的小登在后面瞪大眼睛眼巴巴的看。

  總之,玉闕仙尊通過在煉道上的自我積累和鉆研,實現的對金仙之路的突破,是客觀存在的。

  也就是說,法寶化道金丹法,也可以叫法寶證道金丹法,這個法門,足矣讓玉闕仙尊踏上實力高速增長期,成為金仙。

  但是,但是,修行的復雜從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金仙和天仙的分野,從來沒有變過,核心的點在于,能不能突破體系的邊界,找到屬于自己的路,從而獲得實力的快速增長期。

  問題就出現在‘實力的快速增長’上。

  增長,快速,都是相對的概念.

  不同的‘突破既有修行體系的獨屬于逐道者個人’的金仙路,所實現的‘實力的快速增長’,也是不一樣的。

  以東極玉闕妙法化水仙尊的道行,他當然清楚這里面的彎彎繞。

  玉闕仙尊深知,如果自己仗著‘法寶化道、證道金丹法’,就以為自己的未來一定高枕無憂,那他未來必定翻車。

  不能夜郎自大,這個法門,相當特殊,它可以增幅手下的實力,從而借著勢力運營的優勢反哺玉闕仙尊,幫玉闕仙尊更好的修行法相法,幫玉闕仙尊更多的攫取資源。

  但在‘直接作用于玉闕仙尊當下的實力提升’的維度中,法寶證道金丹法,作為玉闕仙尊突破既有修行體系的金仙法,就不夠厲害了。

  不是說這個法門不行,而是它有自身的優勢區間,就像簸籮老人的四極匿蹤臺,明明格外的難用,但能說它不是最頂級的仙器嗎?

  不能的!

  更抽象的去理解,玉闕仙尊的獨尊修行是一個大過程,而金仙修行是依托于大過程下的小過程。

  當下,玉闕仙尊面對的矛盾是,如何在各種維度上取得更多的優勢,實現自身的金仙修行,同時,讓金仙修行更好的為已經開始的獨尊修行做憑依和著力點。

  聽起來有些復雜是吧?

  其實不復雜,核心就一個——從既有的勝利,走向新的、屬于未來的勝利!

  得贏!

  而且,得最快的贏,甚至不惜碾壓鐵軌上的五個倒霉蛋,沖向勝利。

  所以.老登修士王玉樓,在自家的道場中,向尊敬的無極法尊,發起了聊天申請。

  “仙王陛下?仙王陛下?”

  老登,出來,爆金幣!

  畢方的洞天內,老畢當然聽到了玉闕仙尊的呼喊。

  它很頭疼。

  惡心、下賤、貪婪、恬不知恥、毫無敬畏的王玉闕向它發起了溝通。

  在畢方看來,大概率是這個小登又找到要價的籌碼了。

  畢方鳥微微抖了抖腚,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同時,回應道。

  “說!”

  四靈界中,玉闕仙尊面前的畢方之羽微微一動,仙尊當即喜笑顏開。

  “陛下,好消息,四靈界內的局勢我已經基本梳理明白了。

  未來,大概率能全取四靈界,壓制天外天,幫您在和無極道主的對抗中獲得一定的先機。”

  普通的修行者只能看著大修士畫出來的大餅流血又流淚,就算認命,也不能不敢不被允許躺平。

  不愿意成為代價,那就直接做代價。

  走到東極玉闕妙法化水仙尊層次的逐道者,已經不是看餅吃餅那么簡單了——王玉樓直接對老畢登畫餅!

  “簡單點,直接點,我的力量每一絲都不能浪費,明白?”老畢登回答道。

  簡單點,簡單點,談話的方式簡單點。

  小王,你心里面惦記什么,我看的清清楚楚,不就是要價么,直接要!

  這怎么不是大氣魄?

  打秋風?

  隨便打,都能談!

  小王心中有些羨慕。

  還得是老畢登,不愧是能和無極道主爭獨尊的存在,不愧是大天地的第一人。

  這份豪橫,自己可能永遠也學不會。

  原因無它——窮怕了。

  至于畢方說的‘力量每一絲都不能浪費’,其實也很好理解。

  老畢登當然有其他和玉闕仙尊溝通的方法——定宇法尊嘛,無盡世界都跑遍了,這點水平還是有的。

  但是,通過畢方之羽為依托,可以保證溝通的安全,絕對安全。

  絕對安全這種概念,聽起來抽吧,但在獨尊對抗中,反而是一種特殊的剛需。

  同樣的,在保證溝通的絕對安全之余,畢方也要省著耗費畢方之羽內的力量。

  為什么?

  因為,畢方之羽不僅僅是一只羽毛,還是它送出大天地的頂級籌碼。

  在無極道主和畢方、簸籮會等頂級仙尊,于大天地內對峙的局面下,類似的頂級籌碼,再往外送,就會相對的麻煩些。

  所以,每一絲力量,都可能是關鍵時刻的勝負手,故而,需要省著些用。

  “陛下啊,我如今也算是到了天仙境巔峰,尋常修行帶來的實力提升,已經微乎其微。

  對大道的掌握,也進入了比較順滑的過程,無非是堆時間。

  只是,金仙的路,還不是太明白,不知道陛下能否指點一二?”

  老登,我要金仙路的法門!

  畢方許久沒有回答。

  局勢,很復雜。

  簡單來說,最強的法門洞天法,玉闕仙尊完全沒修,繞開洞天法后,很多其他的路,就顯得效率不是那么高了。

  在洞天法流出時,已經踏上金仙、頂金層次的存在們,可以比較低成本的將過往的修為,保留為新格局下的競爭力。

  即便很多以前修的法門,在洞天法的巨大提升下,顯得不是那么有效,但這些老登的積累足,總有很多妙法可以繼續在新版本中發揮關鍵作用。

  可玉闕仙尊不一樣。

  不修洞天法,但又要走上金仙境界,那只能從古法的角度去研究。

  然而,修古法.在絕對實力的提升效率上,必然是慢于洞天法的。

修洞天法,又  而修行的效率,實力提高的相對速度,又是金丹們對抗的核心。

  因此,小王的求助真不是什么簡單的讓畢方喊加油,而是要爆畢方口袋里,最值錢的那批金幣。

  為什么?

  明明玉闕仙尊好像什么都沒說吧?

  其實,一切都很明牌,玉闕仙尊打的是明牌。

  你畢方把四靈界給我們這些小登,未來,你總歸好料理我們——沒有那種效忠、信任、淚流滿面相逢恨晚的聯盟,未來該反目一定會反目的。

  但你如果坐視無極道主、天外天拿下四靈界,那你的獨尊對抗就麻煩了,老畢。

  所以,畢方得給玉闕仙尊一個比較有效率的法門,讓玉闕仙尊的實力,往上繼續沖一沖——邏輯就是那個‘寧給小登不給道主’的邏輯。

  可以說,東極玉闕妙法化水仙尊,真就是簡單談了談,就精準拿捏了畢方最關鍵的訴求。

  “你應該找太和水,或者羅剎,找我算什么,我又不是仙盟的。”

  老畢還想掙扎。

  沒辦法,實在太惡心了。

  它其實也進入了那種‘打一桿子’的狀態——萬一小王真是個沙比呢?

  另一個因素在于,太和水與羅剎,雖然和無極法尊畢方相比,差了些,但實力上畢竟也是頂級金丹層次。

  他們的囊中,也有足以幫玉闕仙尊快速提升實力的頂級金幣。

  這就保證了,即便畢方不親自給玉闕仙尊爆金幣,玉闕仙尊依然可以在從仙盟頂級金丹處得到支持的情況下,于四靈界內戰勝無極道主的勢力。

  “陛下,我是大天地的修士,你是大天地的第一人。

  玉樓從小就是聽著您的傳奇故事長大的,那時候.”

  畢方很想說一句你既然真尊重我,能不能稍稍表現的服從些。

王玉樓尊重畢方嗎  尊重,相當尊重,但有些尊重的過于厲害了。

  一般的尊重是‘我認可你’,小王的尊重是‘老登,你牛逼,所以你就是得容得下我’——真的巨惡心。

  從簸籮會上扣狗屎,到四靈界內拿羽毛,再到今日腆著逼臉找自己求道。

  小王,在尊重畢方方面,已經不是拉滿的問題了——拉到數值極限外,拉到了畢方都有些繃不住的地步。

  這么說吧,在老畢登眼中,玉闕仙尊就是顆臭驢糞蛋,惡心的不能再惡心。

  偏偏,玉闕仙尊不是那種無腦的人。

  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王玉樓為什么現在找畢方,而不是其他時間節點找畢方?

  這問題你就琢磨吧。

  簡單來說,玉闕仙尊是真仙尊,不是路邊的小孩,可以說,他的每一步,都是算的準準的。

  現在是什么局面?

  四靈界的本土金丹,已經在玉闕仙尊建立的秩序之壓力下,開始表現出了反抗之意了!

  無極道主手下的天外天,以及那個虎視眈眈的環佩,依然藏在暗中。

  兩頭堵,堵得是王玉闕,也是大天地的眾支援金丹們,同樣是無極法尊畢方。

  如果,如果,如果玉闕仙尊在外壓不足的情況下,找畢方求助,那就是‘陛下求你了’——就他馬成給畢方做汪汪汪了。

  王玉樓做了那么多年的狗,受夠了。

  王玉樓不想再做狗了。

  痛苦的對抗,艱難的對抗,絕望的對抗,讓所有人備受折磨,但其中,也藏著無盡的變化與生機。

  玉闕仙尊憑借自身的能力、眼界、修行,找到了那一生機的存在。

  現在的局面,畢方不管,玉闕仙尊要是輸了,大天地眾支援金丹一起陪葬。

  四靈界的局勢嘛,也就基本上沒啥奮斗的空間了——可能性塌縮、變量存在的空間被徹底擠壓殆盡。

  這時候,這種兩頭堵,堵得玉闕仙尊嗷嗷叫的時候,玉闕仙尊找畢方求助,就是‘老登,再不救我,我連你一起坑’!

  不幫我,萬一我拉著大天地眾支援金丹一起死給你看,你那張逼臉只會更難繃!

  老畢獨自創業這么多年,大道獨行這么多年,他的決策和行為,不需要看其他人臉色,只需要看自身的利益訴求。

  所以,玉闕仙尊的這種綁架強逼策略,就有生效的可能性,而且這個可能性相當大。

  你以為玉闕仙尊的‘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是裝逼?

  錯辣!

  那是仙尊的修行。

  仙尊的修行,已經到了真正的自在極意之境界了。

  調動敵人,用敵人的籌碼,用敵人的行為做籌碼,甚至用敵人本身做籌碼,這就是玉闕仙尊所做的。

  獨尊路,它聽起來牛逼,但從來不好走。

  甚至四靈界的局面,也相當狗屎,不是玉闕仙尊建立起了秩序,一切都萬事大吉。

  但是吧,仙尊,到目前為止,走的其實還行。

  糾結環佩什么時候出手、出手后玉闕仙尊的努力就失去效果了,沒有意義——就像糾結‘人總會死、宇宙總會滅亡’一樣。

  仙尊管不了環佩,他所做的,只能是做好自己。

  “兩條金仙路。

  一個,是酒劍尊紫極的‘’。

  一個,是無定法王的‘無量周天順逆律’。

  選一個吧,這兩條路,每一個,都能讓你輕松追上尋常金仙的修為增幅速度。”

  畢方不知道玉闕仙尊哪來的自信——所有關于玉闕仙尊為什么現在向他要價的原因,畢方都不知道,也不在乎。

  就這樣吧。

  小王尊重老畢,雖然尊重的有些過了,但確實尊重。

  那老畢也尊重小王,跳過冗長的談判環節,直接把金幣爆了。

  然而.

  “兩儀陰陽之參是金仙修行的核心嗎?”

  面對老畢的二選一,玉闕仙尊更關注金仙修行中的共性。

  真實的修仙界不存在那么多的上古秘境,所謂的古法大多數更是狗屎一樣的存在,沒有一點優勢。

  更離譜的是,畢方、簸籮老人、無極道主等老登,修行了幾萬年乃至于十幾萬年,一直不死。

  不僅如此,他們還卡在最上面,完全不對下傳道。

  所謂的勢力,包括玉闕仙尊經歷的紅燈照、仙盟、東極宗、凈水道庭、烈州道庭,都是為了攫取資源和對抗而設立的,而非‘對下傳承’。

  因此,法門的交流,在修仙界越往上越少。

  那些真正的核心修行之妙,嘿,你得靠自己。

  很難繃,但向來如此。

  所以,面對畢方傳道的機緣,玉闕仙尊相當珍惜,當即就從兩大金仙法門上,尋找出了某種共性。

  ——生死。

  無量周天順逆律——順逆。

  對立性質的概念,被統一于具體的修行之法中,以玉闕仙尊的理解,這就是兩儀陰陽之參在修行法門中的體現。

  “是也不是,這條路最簡單,好了,選吧。”

  老畢催促道,顯然,這狗東西不想說太多。

  “這”

  王玉樓猶豫了片刻,便和畢方開啟了談判——他想要兩個。

  然而,畢方回應玉闕仙尊的,唯有沉默。

  終于,四個日夜,玉闕仙尊終于放棄了。

  “那就選無定法王的無量周天順逆律吧,就選它。”

  有些便宜,不好占。

  老畢愿意爆金幣,不意味著老畢就是個棒槌。

  那么大的棗,哪是玉闕仙尊靠嘴就能打下來的。

  而玉闕仙尊選無定法王的無量周天順逆律,而非酒劍尊紫極的,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太對,但其實也是有考量的。

  理論上,距離當今時代更遠的無定法王金仙法,也就是無量周天順逆律,很難適應當今時代的仙尊對抗格局。

  就像玉闕仙尊所求,畢方所說的那樣,仙尊的修行,爭的是相對速度的快慢。

  你的修為,只要不是最高,其實沒那么重要。

  關鍵點在于速度。

  實際上就是賽跑,比誰能在同樣的時間內修出更多的道果。

  所以,古早的法門,即便是曾經的第一人的法門,也就沒那么香了——就算能跟上當下時代的競爭強度,保證玉闕仙尊不弱于尋常的金仙,但在相對速度上,絕不可能高。

  舊日的經典,無法解釋新生產力、生產關系階段中的新矛盾。

  但是吧,玉闕仙尊考慮的是,他想看看曾經的第一人無定法王,對修行的理解。

  這就是‘讓金仙的修行路,服從和服務于獨尊的修行路’——不錯也不對,但符合仙尊當下的修行理念與訴求。

  “呵你這小子,拿去!”

  聽到玉闕仙尊的選擇,畢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乎有些嘲諷的意思。

  玉闕仙尊只見畢方之羽輕輕一抖,一道靈光便緩緩入了他的識海。

  “陛下!?”

  王玉樓抬頭,畢方之羽卻已經又陷入了沉寂。

  他沉默片刻,最后只得苦笑。

  老畢登,老畢登,你真不是東西啊,老畢登。

  王玉樓想要什么,畢方就不給什么。

  因為,老畢只是想保證四靈界的局勢不崩,不被無極道主掌握,保證王玉樓或者其他小登能贏。

  所以,他拿出的兩種法門都足夠的情況下,能惡心玉闕仙尊一把,畢方當然是不介意的。

  這就是‘把功夫做在細微處’——用小投入,撬動大變量。

  惡心死你!

  甚至,畢方嘲諷,對應的可能就是.它看出了玉闕仙尊渴望投身獨尊對抗的野心。

  玉闕仙尊默默收起畢方之羽,想的卻是,畢方那一刻的心理。

  你也配?

  應當是如此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王玉樓選了無定法王的無量周天順逆律,這一行為的野心,畢方肯定能看出來。

  單單一個選舊不選新,在行為上,就露了底了。

  不過,本尊,應當是配的。

  修行千余載,走到今日,如果這樣的我,還不配爭一爭那獨尊,還有誰比我更有資格呢?

  小魚傳道‘勝者必定是我’很簡單,但對這一修行理念的理解,仙尊卻耗費了許多年。

  現在,他終于品出了那種真意。

走了這么遠的路,經歷了那么多的曲折,在如此危險的局勢中起伏前進,于無盡的對抗中尋找超脫  為了修行,我已經走了如此之遠,怎么可能輸呢,怎么可能認輸呢?

  ‘沉沒成本不參與重大決策’說起來簡單,但真正的局中人,又會不斷地因為沉沒成本,而影響重大決策。

  那不是沉沒的成本,而是我的來時路。

  我斬斷了初心,割舍了孱弱的、原本的自我,一步步修行,證道金丹,成就仙尊之尊位。

  我早已經是個真正的逐道者了,那些過往,就是我對大道渴望的具象化。

  玉闕仙尊之前的迷茫,源自于對自身主體性的疑慮。

  此刻,在畢方的刺激下,玉闕仙尊反而又找到了許多新的感受。

  主體性,主體性,也是被定義出來的東西。

  如果一個生靈的主體性就是其自我價值體系的核心基石,那么,我的核心基石為什么不能和所有人不一樣呢?

  當然應該是不一樣的!

  當然應該是不一樣的!

  我,不一樣。

  否則,我也走不到今天。

  否則,我也不可能爭獨尊。

  那種和其他人類似的主體性基石,絕對撐不到獨尊路的盡頭!

  在新的對抗格局中,逐道者的迷茫,就和被玉闕仙尊秩序強壓下出現的四靈界土著金丹反對補水一樣,是必然的。

  但跨越無知荒野上的短暫迷茫后,仙尊的眼中,只剩下了堅定。

  這其實也是修行的一個環節,道心在修行的過程中起伏、起伏,而后,又一次被苦厄的紅塵之海洗禮,以新的、透徹的樣子,繼續在新的對抗格局中走下去。

  當然,當然,那些被苦厄之海摧毀的道心,總歸是比洗干凈繼續走下去的道心多的。

  不過,仙尊又一次贏了,這同樣沒什么好說的。

  還是那個邏輯——仙尊是能壓著畢方爆金幣的獨尊對抗新玩家,不是路邊一條。

  仙尊感受不到難,因為仙尊從來就沒輕松過!

至于,玉闕仙尊對獨尊對抗的野心在畢方處暴露,會不會被畢方惦記  這么說吧,玉闕仙尊自己,是不擔心這個問題的,哪怕一絲絲的擔心都沒有。

  反正從來都是敵人仙尊總不可能去祈求敵人的憐憫。

  只有狠狠地拷打和上壓力,才能順順利利的爆畢方的金幣。

  那邊,玉闕仙尊以半步金仙的修為、漸漸靠近參與獨尊對抗頂級金丹的修行理解、準備快速入金仙境界的修行節奏,已經和畢方又一次達成了共識。

  這邊,在慕容道庭內的撕咬,依然沒有結束。

  玉闕仙尊同畢方要價要了四天,慕容道庭內的互噴,就持續了四天。

  所以說,群仙臺上那從未停止的對噴不是什么特色,當四靈界的金丹們適應了部分大天地的節奏后,也會進入如此的狀態——少動手,只逼逼。

  原因無他,能走到金丹境的修者,總是會繼續往前進的。

  四靈界的習俗雖然離譜,但大家的進步之心都一樣。

  “上古之初,修仙之始,未來之路。

  玉闕道友的器量之大,從這三個問題就能看出來。

  炙沙,你們只無腦的反對補水,可玉闕道友是真實的修者。

  他尊重我們的利益,尊重我們這些本土金丹的利益,這些,都是真的。

  對抗性的想法,沒有問題,天地間對抗了那么多年,有類似的想法很正常。

  但現在的四靈界,已經是新時代了,補水時代中,我們團結在一起補水,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這很難理解嗎?”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錯了!

  作為玉闕仙尊次要盟友、外圍盟友的慕容道祖,可以憑借與玉闕仙尊的互信、原慕容道庭在新金州道庭內的優勢,于補水時代中獲得相對光明的未來。

  正確!

  慕容道祖的話,就是純扯淡。

  什么器量、尊重、新時代,都是扯淡。

  誰信誰沙比。

  共識本身沒有價值,慕容能夠利用共識,所以它所倡導的共識才關乎于價值。

  實際上,還是利益問題。

炙沙這批人,在補水進程中的相對利益不夠多,而玉闕仙尊代表的外來金丹,本身又是很好的靶子  當然,炙沙提出的‘赤沙荒漠不殘酷’、‘補水相對不利于土著金丹’等理念,也是真的。

  補水派金丹和反補水派的土著金丹,所面對的矛盾是多維度矛盾,具體的現實利益、當下利益、遠期利益互相交織,根本無解。

  注意,不要認為‘無解’很可怕,這種擔憂,其實是‘增長焦慮’的投射。

  還有增長焦慮,還相信增長就一定是積極的,變法一定是積極的,就屬于沒有得道。

  實際上,在很多時候,無解這種局面,是常態。

  沒有路、沒有未來、沒有更高更遠的境界,不影響逐道者們繼續往下走。

  反而,恰恰是這些艱難的苦厄,才造就了、襯托出了逐道者們的非凡偉業。

  “那是你們的新時代,你已經完全背叛了這片無盡的赤沙。”

  炙沙道祖的立場依然堅定,四靈界畢竟還有木繁和龔善德在,所以,它不是太怕和玉闕仙尊對抗。

  而且吧,十州道庭的秩序下,金州道庭內的事情,王玉闕還管不到。

  “哈哈哈,好好好,你說背叛,那你打算怎么辦,現在就和我打一場嗎?”

  一切對抗轉拼命,四靈界的新風氣確實有,但終究是不夠主流。

  作為土著金丹,慕容鳥冷靜到現在,終究是有些按耐不住殺意了。

  “慕容,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與虎謀皮不過如此。

  但我們的目標,從來不是你,而是那王玉闕。

  所以,我不會和你打。

  我們這些本土金丹,不該如此輕易的被王玉闕的陰謀,搞到生死對抗的境地。”

  言及至此,炙沙道祖微微一頓。

  它又一次看向道庭中的其他道祖,滿是動容的開口道。

  “但我們反抗補水秩序的進程,就該從現在開始,那王玉闕的補水交流,我們絕不能派人參加!”

  炙沙并非慫了,而是深知,事情的發展需要一個過程。

  它看到了矛盾之下的機會,選擇拔劍而起,但將劍拔出來后,沒有直接刺出去——對斗法的接受度高不等于喜歡送死。

  炙沙道祖現在所做的,就是等其他人響應,以及等補水派犯錯。

  補水秩序帶來的壓力是客觀存在的,分配的絕對平衡是幻想,不平衡才是絕對現實——利益分配參與者的貪念是永恒的。

  人心的潮水中,會有很大一部分,主動流向土著金丹中的保守派。

  那些,就是炙沙的盟友。

  此外,他只是提出口號,鼓動人心,卻不輕易下場。

  玉闕仙尊處理了,就是失了大義。

  不處理,一群人這么搞對立,也會大大阻撓補水進程。

  這個過程中,玉闕仙尊可能不會犯錯,但補水派中一定會有其他人犯錯。

  到那時,炙沙身邊志同道合的土著金丹更多,矛盾的演化也更合適,就是炙沙這些人出手攪局的時刻了。

  這是一個接近陽謀的策略。

  要么現在就掀起大戰,承認你王玉闕就是個畜生、壞種、惦記吃了四靈界。

  要么就忍,在未來更不利于你的時刻,被迫接受我們的挑戰。

  炙沙的想法,很美很天真,看起來合理,實際上卻狗屁不通。

  所以說,修行境界不夠的存在,在對抗中,就是會被漸漸淘汰。

  炙沙以為,玉闕仙尊會和它玩回合制。

  它拉著人搞非暴力不合作,不認、不支持玉闕仙尊的補水進程,就能攪合玉闕仙尊的好事。

  偏偏,玉闕仙尊真沒那么在意補水.

  補水從來都是手段,從來。

  目的,是攝取四靈界的變化與可能性。

  炙沙在慕容道庭內和慕容鳥對抗,反而幫玉闕仙尊拿到了一個關鍵的變化和可能性.

  壓著畢方爆金幣.這甚至都不算贏麻了,而應該是‘贏到快要倒沫子’的水平。

  看起來不公平,看起來,四靈界的炙沙們可憐的厲害,來自外界的王玉闕壞的厲害。

  實際上,修行就是不公平。

  人人公平,人人獨尊,只存在幻想中。

  而不同修仙者,對于修行理解的高低,差距太大太大。

  炙沙眼中的,自己給玉闕仙尊設下的難題,玉闕仙尊不在乎。

  炙沙眼中的,影響四靈界未來的補水,玉闕仙尊只當手段、工具、著力點。

  炙沙眼中的,未來的變化有利于自己,玉闕仙尊只笑笑,然后默默地修行。

  斗唄。

  可以說,玉闕仙尊面臨的大道之爭,有四個維度。

  其一,為獨尊之爭,炙沙看都看不到。

  其二,為和天外天的對抗,炙沙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點側影。

  其三,為同四靈界內的木繁、龔善德的一界獨尊之爭,炙沙看到了,也利用了。

  其四,才是補水大會內的主導權、定義權之爭,炙沙爭這個,其實就是在玉闕仙尊的主場作戰。

  但因為玉闕仙尊在四個維度上的對抗都很關鍵,所以,盡管炙沙已經在慕容道庭狂吠,玉闕仙尊依然不會處理它。

它是次要矛盾中的次要矛盾  跳得再高,也是次要中的次要.就像猴子一樣。

  “你說的輕松,不參與,不參與。

  好,你們不想參與,就不參與。

  炙沙,我見過愚蠢的人,但從未見過自斷根基的人。

  十州道庭的交流,會讓道庭交流弟子們的未來潛力進一步提高。

  我很想知道,一千年后,你的想法,會不會還像今天這么頑固。”慕容道祖一臉從容的嘲諷道。

  秩序的力量,是無形的。

  它客觀存在,但無法精準的描述。

  補水秩序不是什么特別完美的秩序,可玉闕仙尊通過這套秩序,依然能大大影響四靈界。

  在這套秩序中,有明確的上升通道,有明確的長久愿景,有現實的利益支撐。

  參與這套秩序,是真的有機會得利的,而且,還是巨大的利益。

  不然,慕容道祖也不會那么親善玉闕仙尊,把來自天外的玉闕仙尊當準盟友,當伙伴。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可炙沙一副不合作的逼樣在慕容道祖看來,炙沙的行為,除了裝裝逼、唱唱高調,沒有其他意義。

  “呵,慕容,沒有王玉闕,難道我們就不修行了?

  補水大會的交流,我看不參加也沒什么問題,我們可以自己搞。

  金州道庭內的天驕,不比其他道庭的天驕差。

  通過加強道庭內的交流,同樣能為下面的弟子提供舞臺!”

  至此,炙沙的理念、實踐方式、愿景預期,基本上已經明確了。

  理念——補水不是好事,無盡的赤沙是四靈界修士們的優勢,不是劣勢,外來的金丹都是畜生。

  實踐方式——依托于十州道庭的龐大組織體系,在道庭內建立反補水勢力,對抗玉闕仙尊的秩序。

  愿景預期——干死外來的金丹,守衛最好的無盡赤沙荒漠,守衛美好的四靈界!

  其底層的邏輯無非是,用一套更有利于四靈界土著金丹的秩序,對抗玉闕仙尊的補水秩序。

  僅此而已。

  “哈哈哈,好好好,你隨意,我不反對你們的折騰。

  金州道庭,總歸是我們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

  慕容道祖的回應看似有些懦,其實也是必然。

  沒有必要為了盟友的秩序,犧牲自己的利益與可能性。

  和玉闕仙尊結盟是為了借勢,不是為了‘守衛最好的玉闕仙尊’。

  似乎局勢對玉闕仙尊不利,但半步獨尊的境界就是如此,盟友、對手、敵人,在很多時候都是同一批人。

  玉闕仙尊能做的,就是搞好自己的修行。

  以我為主,我自巋然不動。

  慕容道庭的紛擾,被老莽不斷地通報,玉闕仙尊基本上掌握了所有信息。

  但是吧,老莽在乎的事情,仙尊已經不是那么關注了。

  次要矛盾中的次要矛盾,隨便炙沙跳——這種反噬本身也是必然的。

  仙尊從畢方那里爆到了當年紫極劍派酒劍尊的金仙之法‘’。

  他現在,更關心怎么把酒劍尊的,給修行好,從而讓自己的絕對實力,盡快踏入金仙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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