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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無雙無雙無雙

  玉闕仙尊只是撅起了腚,它的好師尊就品出了仙尊要放什么味道的臭屁。

  老莽猜到,自己可能要成為代價了!

  為什么?

玉闕仙尊的問題,老莽怎么回答,都可以不是對的  鍋往莽象身上引,就是往畢方身上引。

  玉闕仙尊之前稱呼畢方,都是喊陛下的,再不濟也是仙王。

  而今,直呼畢方之名.畢方不會受影響,因為它也不在四靈界。

  所以,承擔代價的,可不就是莽象自己嗎?

  很多原因不必細究,很多邏輯甚至無需思考,局面復雜,但核心的矛盾簡單,莽象很確信,自己,可能要被逆徒用作代價了。

  ‘玉樓,我絕不是故意放走環佩的!’老莽爭辯道。

  玉闕仙尊沒有回答莽象的辯解,他不想承擔代價,只能甩鍋莽象。

  但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立刻和藍禁對接四靈界的局面.玉闕仙尊輸了四靈界下一回合的主動權,但如果能拿到更多大天地頂級金丹的支持,未來的失敗也就沒那么艱難了。

  在和藍禁龍神的溝通之余,水尊的聲音也在玉闕仙尊的耳邊響起。

原來,太和水尊是能溝通玉闕仙尊的  這其實才是正常的,水尊是修水法的頂級金丹,玉闕仙尊掌握了七種水屬大道,七種當然和水尊重迭的。

  ‘局面比較復雜,你想踢開畢方,但不能踢開我們仙盟。

  畢方在簸籮會上鬧的很難看,我們拉了天龍堂一起來撐你。

  關鍵在于四靈界的局勢,你有幾分把握能贏,需要什么支持,能給我們帶來什么?’

  玉闕仙尊的心情不是太好。

  四靈界內,沒有老登做靠山,以至于早期的他,走的相當難。

  后來,修為回來后,上面沒老登掣肘,日子豈是一個爽字了得。

而今,又在局勢的夾逼下,一步步和大天地聯系上了  有人撐,當然會輕松許多,但仙盟的頂級金丹與天龍堂的龍神們,不是開善堂。

他們不僅要回報,而且,要的還不少  單吃四靈界的愿望,似乎真成了某種鏡中花、水中月。

  ‘我明白,四靈界當下的局面是天外天爪牙仙佩暗中窺伺,有著可以隨意出手的優勢。

  我這次大概率是被莽象或畢方擺了一道,在和土著金丹的合作中,失去了優勢。

  未來,對抗深化,我的劣勢會越來越大。

  水尊,您能派幾名弱點的金丹過來么,幫我撐撐局面。

  四靈界缺水,我在為此方天地補水。

  您多派幾名得力手下,與我一起補水。

  補水得成之日,我做仙盟第五尊,可以撐您做仙盟真領袖。’

  玉闕仙尊是真得道了。

  對木繁——四靈界五五開,介紹你上桌大天地,逐道萬界中。

  對無極、環佩——四靈界三七開,實在不行五五開也可以,我只求發展,暫時不爭獨尊,保你們不會輸,至少有小贏。

  對水尊——老水,你派幾名水法精深的門徒,幫我一起補水,到時候我撐你做仙盟真領袖。

  行動基本上是沒有的,餅是必須畫的。

  不是玉闕仙尊的臉大,天真的想要刷面子果實。

  也不是玉闕仙尊太渣,一個餅許了三家。

  單純是‘懸而未決’和‘可能性’‘變化’本身,就是在捉摸不定的動態發展中一步步涌現的。

  所以,畫餅其實也不僅僅是畫餅,對應的是不同的可能性。

  至于可能性能不能實現過程是復雜的,未來是美好的。

  玉闕仙尊反正有信心,哪怕現在都還有信心。

  ‘不對.你剛剛說的是,你被畢方和莽象坑了?’

  水尊還真被玉闕仙尊傳來的四靈界局勢給晃了一下——支援玉闕仙尊一點人本身不是什么大事,但玉闕仙尊最關鍵的對抗卻不在此。

  而是對畢方和莽象的行為定性。

‘對,無極道主和無極法尊很可能是一個人,我  壓著不讓莽象動手,然后突然讓他動手,他又故意放走了那人。

  所以說,這件事比您想的復雜的多。

  畢方就是在自導自演,莽象沒演好,漏了餡。’

  事情搞砸了怎么辦?

  甩鍋?

  甩鍋可以,但玉闕仙尊這種體量的存在,它稍稍甩出去的鍋,就能砸死體格子不夠的人。

  可偏偏,出于甩鍋的需要,還不能找那種底蘊不足的人甩。

  莽象都不行,它就是個添頭!

  但是,若甩鍋給那些實力強大、能扛得住玉闕仙尊的鍋的,又會面臨被甩鍋者的反噬。

  所以,它不是一個足夠可靠和高效的策略。

  于是,問題就回到了是不是要鋸斷一條腿從而保命上了。

  轉移大部分代價,自己生扛部分代價,值嗎?

  玉闕仙尊的回答是值。

  先活下去。

  他不能輸的太不像樣!

  藍禁龍神只是讓玉闕仙尊溝通它的禁法滅靈道,從而以意念入簸籮會論道臺,沒有講明白簸籮會上的局勢。

  水尊暗中傳信的信息,就比較明了了。

  畢方試圖施壓仙盟,不愿意讓王玉樓失控。

  但王玉樓已經因為失控而失敗了,所以,這個回合的損益,只能從其他的地方找補。

  當然,也能等,等時間流逝,新的變機出現,但玉闕仙尊更愿意把握當下的機會。

  ‘你這話,騙不了其他人.玉樓,四靈界的局勢很不好?’水尊問道。

  原來,太和水尊品出玉闕仙尊是真獨走了。

  四靈界的局勢不好?

  不,水尊問的是——你輸麻了?

  玉闕仙尊這套,代價轉移、指鹿為馬、顛倒是非,頗有些慌不擇路的味道。

  王玉樓糊弄完了藍禁龍神,又開始糊弄木繁和龔善德等人,心里面還要和太和水尊拉扯。

  得虧金丹的境界改造了他的生命層次,他的神照法修為更進一步的增益了他的底蘊,才不至于左支右絀。

  玩的就是多線程,輸了又怎么樣?

  青蕊輸了,但也沒有付出代價。

  憑什么到我玉闕仙尊這里就不行?

  你說青蕊強?

  抱歉,四靈界內我具有唯一性,簸籮會不可能放棄我!

  ‘哪是騙啊,畢方就是漏了餡了。

  至于四靈界的局面,也沒有好到什么地步。

  只是,咱們需要更多的投入,防止被畢方和無極道主摘果子。’

  水尊沉默了許久,玉闕仙尊這是完全不裝了。

  ‘好,我支持你。’

  太和水尊回答道。

  利益,利益,永遠是逐道者永恒的追求。

  效率是個偽命題,因為它是相對尺度下的評價維度。

  不同人有不同人的高與低,算不明白的。

  唯有無盡的資源,以金仙、頂級金丹們的轉化速率,只要資源拉滿,實力就能獲得絕對的提升。

  對抗到了最后,資源越多,就是越好贏。

  ‘我不會立刻前往簸籮會,仙佩消失了,我要在四靈界內先保證自身的安全。’

  玉闕仙尊還要處理大團建失敗后的余波。

  這也是一堆屁事。

  ‘明白,明白,天龍堂和我們都支持你,玉樓,放心做就是了。’

  支持?

  靠山?

不,是討債的餓狼修仙界,大修士之間,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拿了多少支持,借了多少依靠,都是要還的。

  但對于當下的玉闕仙尊而言,這不是主要矛盾。

  大團建,失敗了。

  這是四靈界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規模的大團建,單單參與的金丹道祖,就有足足兩百多名。

  當初,玉闕仙尊剛剛入四靈界的時候,四靈界的道祖數量也不過區區兩百人。

  一千兩百年的穩定期,直接讓這個數字增長了四成。

  近三百名道祖,兩百多人支持補水大會。

  勝利是客觀的,在將搶來的先機轉化為具體的勝利上,玉闕仙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但一個議程和愿景,容納的人越多,眾人的內生性矛盾就會更大,故而,需要更多的利益去填平內部的磨損。

  于是,就必須跑下去。

  因為四靈界的特殊性,玉闕仙尊自身所處矛盾對抗局面的特殊性,跑下去的方向就成為了問題。

  很多時候,肉食者看似有許多選擇,可能選的、阻力小的,就那么幾個。

  故而,當玉闕仙尊意識到四靈界因為補水議程構建的穩定時代正在被自下而上的瓦解時,便立刻主動出手干預,順勢引導著補水大會開啟了大團建。

  大團建若是能贏,自然就是時代的新篇章。

  可現在,在關鍵的時刻,大團建的那口氣,沒有完全呼出去。

  事情的結果,更是遠遠不及玉闕仙尊的預期。

  偏偏,發展到這一步,玉闕仙尊還得繼續維持局面,謀求自身的影響力不消退。

  這屬于在事實上的逆風局求勝利,當然很難走下去。

  修仙嘛,是這樣的,玉闕仙尊打的逆風局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雖然說‘磨難經歷的多了就肯定成不了道’,但是,真正站在無盡界域之巔的老登,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最逆天的存在。

  經歷最艱難的局勢,面對最艱難的敵人,于如此局面下勝利,而且還要修行的夠快從而保證優勢的延續,一步步以飛速沖刺道果之位。

  奪了道果果位后,又要面對‘入金丹即面對頂級金丹們構建的矛盾秩序’的局面,還要在這種局面下維持自身的修行和存在。

  所以,玉闕仙尊當下走的路,就是萬古無盡天驕走的路。

  最難、最惡心、最坑爹、最不可控.然后,嘿,你還得贏。

  贏不了?

  那就出局。

  一個個不同時代的萬古天驕踏上了修仙之路,能打破修行的極限構建自身道途的金仙和站在獨尊對抗門檻內的頂級金丹,卻少的可憐。

  淘汰,平靜的發生著,無時無刻都在進行。

  所以,滴水當初對玉闕仙尊的傳道,確實是讓玉闕仙尊受益良多。

  就是得自信,因為局面輕輕一動,就能難到局中的逐道者表情扭曲、道心搖擺的地步。

  這種難不僅客觀存在,還受制于‘無知荒野’的對抗特性,總是不可控。

  故而,不自信,沒有唯我必勝的信心,是真沒法走下去的。

  “諸位道友,我們先去慕容道庭議一議局勢。”木繁的情緒相當穩定,組織著補水大會的眾道祖們到百手道庭之側的慕容道庭詳談。

  其實,這就是立場的不同了,立場的不同帶來訴求的不同,木繁和玉闕仙尊在很多事上有著完全不同的看法和視角。

  在木繁看來,環佩的出手和遁逃,充分說明了修行之路就是有更高的層次,而自己的未來還有進步的空間。

  四靈界之外的其他天地也是存在的.

  所以,木繁甚至多少有些欣喜。

  終于確認了,我的面前還有路!

  至于環佩跑了意外但也不是那么意外。

  如果來自其他天地的敵人弱到在眾人面前無法反抗,反而意味著木繁的上升空間不足.

  失敗,對環佩強大實力的驚疑與擔憂,對未來前途不明的恐懼,對身側陌生‘會友’的警惕。

  眾多道祖,在沉默中快速向慕容道庭飛去。

  多數金丹依然無法跨越實踐的過程,輕易的獲得超越的認知,巨大的失敗和堪稱魔幻故事的‘意外’,給眾人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龔善德更是直接找上了玉闕仙尊,倒也不是發難,而是哪怕善德天帝,在環佩爆種遁逃后,對局勢也有些把握不住了。

  ‘凈水道友,木繁選了那沙牛作為‘補水不積極’的懲戒對象。

  這件事,你之前知道嗎,還是后知后覺的?’

  信息的迷霧就是如此可怕,到處都是陰謀和私下的交易。

  而今,玉闕仙尊也成為了那種站在陰影后的老登。

  考慮到他已經修行了一千五百年,算是舊時代留存下來的青年老金丹了,所以,就算稱呼為‘舊日支配者’也不違和。(網文超鏈接,梗,不是說玉闕仙尊就叫這個了)

  ‘不好說,這件事很復雜,善德道友,之前我一直誤會了你。’

  環佩開始藏在暗處了,木繁成了事實上的四靈界一哥,玉闕仙尊就必須穩住龔善德。

  只要他能穩住龔善德,就能穩住木繁,整個四靈界的局面就能再次盤活。

  說到底,善德天帝只是老二。

  老二嘛,哪里的老二都不好當。

  參考簸籮老人,很多時候無奈的厲害。

  ‘誤會我?’龔善德沒想到凈水這樣的狗東西,還有主動表露歉意的一天。

  擬人極了,以至于善德天帝都有些不適應。

  ‘是,之前,我和很多其他同道的想法類似。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以為至水道友是善德道友你做掉的.’

  木繁也是因勢利導的高手,用盧至水之死圈住了善德女帝。

  當時,木繁表面幫忙解圍,實則以天外威脅和外人眼光拴住了善德。

  ‘木繁.木繁就是個賤人,如果他早就知道沙牛有問題,何至于現在才動手。

  說到底,它就是兩頭糊弄,這邊糊弄我、欺壓我,在補水大會上糊弄眾多補水的同道。’

  玉闕仙尊的心中微微有些松快,善德女帝的合作預期,比他預料的大的多。

  為什么?

  以玉闕仙尊的智慧,稍稍一想,就想到了關竅。

  還是因為‘第一次’。

  補水大會團建環佩,是四靈界眾道祖們第一次參與如此的大團建。

  補水大會,是四靈界內的道祖們第一次大規模的聚集于一個議程下而為盟友。

  可對龔善德而言,她也是第一次面對如此極端的,第一和第二爭主導權和發展權的問題。

  之前,木繁總是避著善德女帝,甚至還常常裝沙比,裝實力不濟。

  善德女帝一路贏贏贏,贏成了‘天帝’。

  可現在.天外來客、補水大會、團建失敗、被木繁壓了多年、要和木繁打擂臺。

  這些事,對善德女帝而言,其實同樣難繃。

  木繁自信自己的實力夠強,所以,僅僅是能確認更高的路存在,就讓它大為滿意。

  善德女帝的實力不夠強,所以,她更多的是對局勢的擔憂,對未來的擔憂,對從未有過的對抗強度的擔憂。

  能在四靈界這倒霉地方修行上去的,鼻子都比狗靈性,善德絕對是感受到那種巨大的強度了。

  木繁的算計,環佩的爆種,自己的神秘.她龔善德有什么?

  天帝?

  別鬧了,被木繁按著做了多年的小丑,善德女帝的心早就被折騰的夠夠的了。

  不能說她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起碼也是需要多來點著力點和盟友的。

  ‘木繁道友,有時候,做事是粗糙了些,它看的更高,不懂咱們這些俗人的苦惱。’

  玉闕仙尊更進一步的邀請道。

  ‘其實,你我只是補水大會開始時有些小小誤會,完全沒什么矛盾。’

  ‘是啊,都是誤會,凈水道友,你也知道,補水,我是一直都相當支持的。’

  能不支持么,四靈界最渴望補水的是木繁,其次是就龔善德。

  所有人一起努力,最后,他倆拿的收益必然是數一數二的多。

  這就和股市大漲類似,四靈界補水的過程就是大水滿貫的過程,而龔善德和木繁的底蘊,也就是水盆最大,所以自然接的多。

  ‘那咱們就多多交流,多事之秋,哎。’玉闕仙尊此時反而退了一步,因為他希望看到龔善德的主動性。

  不是談戀愛,勝似談戀愛。

  畢竟,任何時候表現的太主動,都會有問題。

  ‘眼下咱們對沙牛的圍剿失敗了,凈水道友,你以為接下來該怎么做?’善德女帝果然絲滑的進逼了上來。

  這就是四靈界金仙的生存本能,她知道自己當下該干什么。

  而且,最妙的是,到現在,善德女帝都相當默契的,完全沒有挑明‘你凈水也是四靈奸’的敏感點。

  價值從來不基于立場,被規則和立場困住的行為,道祖和金丹們干不出來。

  ‘先把至水道友是被沙牛所害的事情重新厘清!’

  玉闕仙尊給了個意料之外的回答,頓時,善德女帝的眼睛就是一亮。

  玉闕仙尊這是打算以凈水的身份,為龔善德的重新上桌提供臂助了。

  不然,她依然有可能被木繁壓制、綁架。

  ‘好!善德,謝過凈水道友!’

  至此,玉闕仙尊未來回合的失敗,正式開始一點點挽回。

  “時間太倉促了,我那些弟子也不中用,招待不周,諸位道友海涵。”

  慕容道祖在自己的道庭,接待了大團建失敗后的眾道祖們。

  然而,沒幾個人理會它。

  失敗是客觀的,眾人的心情都比較沉重。

  “木繁,你是不是提前知道沙牛有問題,才帶上我們這么多人一起去圍攻它?”

  九幽老叟沒忍住,主動打破了沉默。

  木繁騙人上戰場,說是拳打南山幼兒園,結果是拳打哥斯拉。

  三仙州的洪璇璣,一擊即死,到死都沒有閉上眼睛——死不瞑目。

  大失敗后是什么?

  大青蒜!

  沒人愿意承認自己無能,而且,修為和實力上的無能不是一時間能改變的。

  所以,一定是木繁這個狗東西不當人,亂搞陰謀。

  事實上,也真就是木繁引導眾人過去的.

  此外,很多聰明人已經意識到盧至水不一定是善德所殺的了,那之前木繁壓制善德,離心眾人與善德關系的‘把柄’也就沒了。

  在有龔善德臂助的情況下,部分道祖的想法是,可以把帽子扣到木繁身上。

  即便不能宰了木繁,也高低從木繁道庭扒拉點東西出來。

  實際上,九幽老叟背后,是玉闕仙尊的黑手。

  收拾不了環佩,我就先拉著龔善德收拾你木繁!

  環佩的威脅不急,你木繁才是我目前最大的敵人。

  當然,玉闕仙尊不會自己蹦出來亂跳,所以他撥弄著九幽老叟,讓九幽沖在了前面。

  “我不知道,我想的只是,找一個好下手的目標。”

  木繁看了看玉闕仙尊,生生認下了這口鍋。

  環佩遁入黑暗之中,新的回合里,四靈界的道祖需要進一步的抱團。

  而木繁深知,這一回合的失敗,是必然要跨越過去的。

  怎么過去?

  讓他這個主動提出去找沙牛麻煩的倒霉蛋扛!

  把眼下的矛盾和代價結算了,是發展必然的過程,木繁逃不開,也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只是吧,從他主動找玉闕仙尊溝通的表態看,木繁似乎沒意識到,真正輸了的人是玉闕仙尊。

  所以,他可能也沒想到,九幽老叟是他的好盟友玉闕仙尊派出來拱火的。

  但是,也大可不必為木繁的倒霉感慨,因為它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凡龔善德弱一點,早就被木繁借勢給宰了。

  “還有一事,璇璣道友在那沙牛的一擊之下,瞬間死亡,多年前的至水道友之死.”

  青蒜的大會慢慢開,四靈界的第一人木繁蔫了吧唧的應付著惡心局面。

  玉闕仙尊那真實的‘未來回合的失敗’,正在被他的朋友們緩緩的修補。

  而玉闕仙尊本身,卻已經坐定,正神游天外。

  簸籮會上,來了個年輕人。

  玉闕仙尊的身形虛幻的厲害,但藍禁龍神用‘禁法滅靈道’為其做‘傳輸通道’,總歸是能讓玉闕仙尊‘看到’簸籮會論道之所內的情況。

  這里的看,不是玉闕仙尊親眼看到了。

  修仙者的力量再強,也沒強到這種境地——無盡虛空不是擺設。

  藍禁龍神只能讓玉闕仙尊知道情況,但沒法替玉闕仙尊傳信。

  所以,局勢其實很有意思。

  玉闕仙尊的身影到了簸籮會論道之所內,但無法和人傳音,只能靠自己的判斷力和魄力、智慧,來為自己爭取支持,避免被壓制。

  不過,就在玉闕仙尊想要向眾老畜打招呼時,卻被青蕊和老羅的造型給驚到了。

  壓下心中的荒誕感,玉闕仙尊感覺自己更佩服青蕊了。

  這個老嫂子,確實夠狠。

  寧愿被狗日,都要贏(羅剎的本體是白犬)。

  道心如鐵的天花板了屬于是。

  “王玉樓,藍禁應該大略和你說過相應的情況了。

  畢方道友說,你已經背叛了我們大天地,背叛了仙盟、簸籮會,背叛了我們在座的所有人。

  你可有什么要解釋的?”

  簸籮老人問的其實就是狗屁——完全不幫畢方了。

  知止龍神——紫極劍派余脈——東極玉闕仙尊——藍禁龍神傳信。

  對應的是,仙盟和天龍堂很可能已經達成了默契,一起支持玉闕仙尊在四靈界的事業。

  所以,簸籮老人肯定要幫贏的那邊。

  要知道,誰贏幫誰不是什么牛馬定律,而是金科玉律。

  你可以笑這種行徑不夠豪情,但豪情又算什么?

  難說的。

  “絕無此事!我王玉闕從未背叛過大天地,我王玉闕從未.”

  玉闕仙尊以一副憤然的樣子,義正詞嚴的袒露著自己的心跡。

  畢方只感覺有些惡心。

  簸籮老人說的那么夸張,就是放玉闕仙尊過關。

  但凡玉闕仙尊有點腦子,都不可能背叛仙盟和大天地。

  最讓畢方惡心的,是王玉樓那副‘我以我血證忠誠’的逼樣。

  你裝什么呢?

  你都直接和我說過,你是天外天的七海宮宮主了.真不要臉啊!

  也就是,簸籮會上,你的靠山一只手都數不過來。

  因為那些人還在,所以,這次你來簸籮會,就是幫你贏更多的。

  哪可能真把你辦了豬鼻子插大蔥,裝象!

  “好了,好了,玉樓,都知道你最忠誠。

  這樣吧,你說說為什么不按畢方道友的意思,及時處理那仙佩呢?”羅剎妖皇道。

  至此,事情已經定性——玉闕仙尊沒有獨走,沒有背叛,一直忠誠,而且最忠誠。

  愛護是真愛護,但玉闕仙尊已經享受過四靈界的自由。

  就像一只籠中鳥,感受過了自由的天空,此時,反而沒那么喜歡這種被愛護的感受了。

  還是得繼續攀登,還是得繼續成長。

  成長到,單靠自己面對任何意外都能處變不驚的地步,也就不用再看老登的臉色。

  其實,如果以玉闕仙尊入西海,正式卷入‘畢方—青蕊聯盟變法大棋局’為序幕。

  那時的玉闕仙尊,正好就是一只標準的籠中鳥,被大修士控制和玩弄的籠中鳥。

  而今,玉闕仙尊算是飛出了大天地,但修為不上不下的卡在了金仙之前,沒有走出自己的路。

  所以,他享受了一點點自由,很快又被現實壓回了被人影響的局面下。

  想要自由,還是得靠自己,走出一條獨屬于自己的修行之路,踏上金仙的境界。

  到那種地步,肯定就又和今日不一樣了。

  “我已經在最短時間內發起了對仙佩的攻勢。

  四靈界內的補水大會,有兩百多名道祖參與。

  就在剛剛,我拉著兩百多人,圍到了仙佩的修行道場外。

  所以,我是一直將處理仙佩這件事放在了心上的。

  只是”

  只是我不想立刻處理了她,僅僅打算將其排擠到無法染指四靈界,只能被動等我分配的地步。

  我發起大團建的目的是殺出一個新的穩定時代,然后用時間積累,追上你們這些老登。

  所以,我才三次拒絕了莽象提示我可以用畢方之羽的好意,最后不小心在失控的局面下被環佩跑掉了。

  “只是.諸位道友,諸位前輩,你們有沒有想過,畢方前輩和無極道主,是一個人。”

  猛的一下,青蕊感覺自己腚上的羅剎黑手捏緊了。

  要不說小王不是東西,不是人呢。

  他早就知道畢方和無極道主不是一個,還和羅剎坦白過來。

  但此時,王玉樓反而拿這個做理由,為自己開脫。

  幸好羅剎和玉闕仙尊類似,都是那種對信息守口如瓶的性子,所以,玉闕仙尊的計劃總歸是幸運的沒有出現意外——比如什么人忽然跳出來說‘我早就聽你說無極道主和畢方不是一個人’。

  “哈哈哈,繼續,繼續說,王玉樓。”畢方笑了。

  真就是被王玉樓這個小登給氣笑了。

  驢王想拉什么屎,畢方已經嘗出了味道!

你玩脫了,然后甩鍋給莽象,甩鍋給我  很有想法。

  很有勇氣。

  很有想象力。

  “這”

  簸籮老人不知道玉闕仙尊和水尊的勾兌,當即想要提醒王玉樓,不要太瘋。

  不過,也不用簸籮老人提醒,大天地的第三人,無天教的仙祖開口道。

  “玉樓,你恐怕對畢方道友有所誤會,畢方道友我是知道的,和無極道主只是同有無極之名。

  無極這種名字,大天地內的真人、道祖中,類似的還有三人。

  說到底,它沒什么特殊的,稱號而已,撞了,也就撞了。”

  大修士一動,開口表態,立刻就被凝視,研究。

  玉闕仙尊沒法和其他人傳音,所以,只能憋悶著自己猜無天教教主仙祖的目的。

  不過,玉闕仙尊耗費不少心力后,直接放棄了這種猜測——猜不出來,就讓水尊、羅剎等人頭疼吧。

  他的當務之急,是做好自己的戰術動作。

  “諸位道友,玉樓一直懷疑,畢方仙王和無極道主,是一種特殊的分身關系。

  某一個,是另一個的分身。

  基于這種懷疑,我在四靈界內的活動,就相當的謹慎。

  那仙佩,表面上,可能是無極道主的人,實則就是畢方的人。

  如此情況下,畢方讓莽象使用羽毛,激發它的神通攻殺仙佩,就像一場戲。

  所以,我才不讓莽象動手。”

  無極無極,畢方道主本一人。

  莽象和環佩可能在演戲,我王玉樓多謹慎,當然不敢讓莽象亂用。

  簸籮會上,安靜的厲害。

  玉闕仙尊這個小登,確實是敢說敢做,整的好像要當場拆了‘畢簸聯盟’似得。

  “我心中,都是大天地,都是仙盟,水尊,蒼山,青蕊,羅剎,諸位道友,對我有成道之恩。

  故而,我單單等最關鍵的時刻,等那仙佩陷入了危局后,才讓莽象動手。

  可莽象沒有建功!

  畢方仙王的羽毛啊,從頭到尾,連激發都沒激發。

  所以,我就更確定,畢方和無極道主是一個人了。

  因為我的突然安排,讓莽象和仙佩演戲的計劃錯亂了,所以才造成如此的局面。”

  “王玉樓,你怕不是被什么邪魔奪舍了?”畢方終究是開口了。

  太離譜,太離譜,太離譜。

  真真就是指鹿為馬,無中生有,欲加之罪,亂扣帽子。

  “畢方仙王,你為什么要向簸籮會上的眾多道友,告我什么‘獨走’?

  因為,你意識到了局勢不對,你的戲,被我干擾了!”

  王玉樓高聲道。

  年輕的仙尊高聲辯駁,被人恐懼和敬畏的仙王陰沉著臉頰。

  無極妙法難說真,千年小登壓畢方?

  是‘驢腚直連大胃袋,拉的畢方直喊撐’!

  簸籮會上不會出現那種‘因為玉闕仙尊說了什么,就會懷疑’的腦癱。

  所有人都知道,玉闕仙尊就是在扯淡。

  我王玉樓,就是要把鍋,扣到你畢方的腦袋上。

  我指鹿為馬,我欲加之罪,我無中生有,但我是為了其他道友的利益!

  但,我是赤膽忠心的!

  用最大的黑鍋,將畢方的勢力趕出四靈界,將畢方伸向四靈界的爛。

  然后,玉闕仙尊再帶著簸籮會眾頂級金丹們,一起吃四靈界。

  你畢方一點也吃不著——這才是玉闕仙尊表述的核心,從未被提及,但切實存在著的核心。

  王玉樓和畢方平靜的對視,它甚至能看到畢方眼睛中的混沌之光。

  仙王,如果你因為我羞辱你感到憤怒,不打算獨尊,選擇和無極道主聯手搞我,搞簸籮會,那我也就認了。

  然而.

  畢方想不想獨尊?

  想死了的那種想!

  想了幾萬年,想了十萬年的那種想!

  畢方要不要和簸籮會聯手?

  必須聯手才能保證劣勢不那么大!

  只有先贏了無極道主,掀翻這座山,才有未來的獨尊之路。

  所以,被驢王扣在腦袋上的屎盆子畢方該怎么應對?

  大天地的最強修士畢方,應當像四靈界的第一強者木繁一樣,笑笑,就過去!

  笑笑就過去。

  是的,被王玉樓,一個區區一千歲的小登,如此的羞辱和扣帽子。

  畢方有最強的勢力,最高的地位,最近乎于獨尊的尊位,但依然只能笑笑就過去。

  讓機會給簸籮會眾頂級金丹,給王玉樓,保自己的獨尊對抗盟友。

  玉闕仙尊這手究極大喂屎,真就是豪橫又大方。

  畢方吃了個滿嘴滿肚,吃到大胃袋快被塞滿的地步,以畢方十萬年的道心都有些繃不住的地步.

  “玉樓,你還是不信任我,不過,我不和你計較,四靈界只要能贏,對我們就是好事。”

  畢方仙王平靜的開口道,只是,它那起伏的胸腔,似乎醞釀著無盡的怒雷。

  畢方,但胸腔起伏版。

  吃飽了。

  然后,還得向給自己喂屎的對手表達認可。

  為了明確自己的態度,它不得不繼續補充了一句。

  “玉闕道友的懷疑很正確,四靈界大家一起分,這是我的誠意。”

  什么是究極大龜孫?

  什么是獨尊之路上的最強者?

  是畢方嗎?

  不,是打出了畢方‘究極大龜孫神通’的玉闕仙尊!

  王玉樓知道畢方需要什么,能夠判斷畢方的主要矛盾在何處。

  而他,也能將此化用,和自身的訴求與困境結合,闖出破困的路。

  玉闕仙尊在簸籮會上指鹿為馬的表現,堪稱無雙!

  會內斗的天驕,怎么不是天驕?

  玉闕仙尊會的很多,內斗只是其中一種。

  他是大天地最沉寂時代、最危險機會窗口中,證道金丹的最速金丹傳奇。

  他的無雙天驕之色,怎么可能因為區區挫折和小小泥潭而遮掩?

  失敗了又如何?

  把代價轉移!

  莽象扛不動?

  讓畢方來扛!

  拿什么支付轉移的成本?

  用四靈界的預期收益!

  不自己單吃,不自己爽吃了嗎?

  先過眼下的難關,從大天地拿到支援才是關鍵!

  “這畢方道友,不至于,不至于,玉樓不懂事。”

  王玉樓和畢方玩的太大,羅剎不愿意讓自己的好棋子,就這么被人公用。

  雖然他能接納青蕊這個盟友,疑似不怕綠帽,但他和青蕊的聯盟,單純就是為了利益。

  可玉闕仙尊在四靈界,就能為羅剎帶來利益。

  如果玉闕仙尊成為公用的棋子,那老羅分到的就少了——可憐的老羅,還是他把玉闕仙尊送到四靈界的。

  “沒什么,都是小事,應該的。”畢方略顯疲憊的回答。

  玉闕仙尊剛剛指鹿為馬、亂扣帽子時,簸籮會上無一人替畢方說話。

  畢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對于趕走自己,大家共分四靈界的事情,眾人有比較一致的預期。

  所以,不如自己主動提出來,顯得敞亮些之余,也不至于真被眾人圍攻,擠兌的灰頭土臉。

  簸籮會的老登不會信王玉樓的甩鍋屁話,但不影響他們拿著王玉樓編造的故事壓畢方.

  “羅剎道友,你就領受了畢方道友的好意吧。”簸籮老人道。

  羅剎心說這好意不領也罷.但終究是沒繼續亂扯。

不然,就輪到他被腚對嘴喂屎了  見羅剎沒意見了,簸籮老人看向王玉樓,繼續問道。

  “不過,現在還有個問題。

  那仙佩難以處理,卻又跑了,藏回了暗中。

  如果它時不時的偷襲,會很麻煩。

  若派金仙去四靈界防備它,則可能被無極道主截殺。

  所以,眼下的局面也確實不輕松。

  玉樓,你在四靈界時間不短,熟悉那里的情況,有什么好對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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