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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簸籮會上泡青蕊,滴水生吞王玉闕,藍禁甩尾亂四靈

  畢方,見過太多太多的人,也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所以,第一時間,它就從莽象的回復中意識到了不對。

  老莽裝乖,玉闕背鍋,都只是表象,核心的脈絡在于這倆人的野心生長的過于旺盛。

  不過,玉闕仙尊和莽象滋長的野心,在它眼中,不過尋常。

  失控聽起來令人不安,但在獨尊對抗的尺度上,其實也就那樣,甚至是對抗的常態。

  無知荒野嘛,誰也控制不了那些溝槽的對手們。

  玉闕仙尊事實上已經在和無極道主、畢方等人掰手腕了。

  ‘莽象和王玉樓失控了?’簸籮老人第一時間的反應是無措。

  全知全能是相對狀態,對于四靈界內的對抗,簸籮老人不知道也正常。

  ‘兩人分別被我和羅剎派往了四靈界,我思量的是,這兩個人有大仇,所以可以互相牽制,對抗無極道主。

  沒想到,莽象那個狗東西心思太野,王玉樓更是個能忍的,兩人直接聯合了!’

  畢方的算計當然是對的。

  玉闕仙尊和莽象仙尊這對好師徒,屬于互相恨不得立刻將對方切做臊子的仇。

  然而,作為真正踏上逐道最巔峰對抗的存在,玉闕仙尊在忍耐一道上,已經有了些究極老龜孫的風采。

  做龜孫看起來不體面,但玉闕仙尊能龜到讓畢方側目的地步,龜到容忍莽象活著,容忍莽象成為自己的盟友。

  到這種地步,就不是龜孫了,而是極為有氣魄。

  一般龜是真龜,沒實力的龜。

  究極龜是龜出了實力,龜出了水平,龜出了價值。

  ‘兩人聯合又如何,天外之界那么多,送他們一個就是了。

  這倆我知道,他們都是有野心的,不可能成為無極道主的擁躉。’

  簸籮老人雖然不知道四靈界是怎么回事,但依然快速把握到了關鍵,點評道。

  從這里就能看出來,玉闕仙尊的成長確實是一點點來的。

  當初在天外天的無極宮,玉闕仙尊拉著不少天外天名義上的弟子們,逼宮無極道主,要求無極道主給眾人更多的支持和臂助。

  那時候的玉闕仙尊,看的就不夠深,看不明白無極道主對手下的不信任,也看不明白無極道主面臨的局面。

  他的行為當時看沒問題,現在看,多少沾點天真和可愛。

  忠誠,對無極道主一點意義都沒有,因為但凡能忠誠于它的,都是廢物。

  參考環佩。

  便是實力再強,積累再高,沒有野心,沒有磨礪,沒有對抗無極道主對手們的能力,忠誠又真的有意義嗎?

  實力強,無極道主的對手們實力更強,畢方和簸籮老人更是無盡世界的老二老三。

  磨礪足,無極道主的對手們在近乎所有維度上都有磨礪更足的存在.

野心夠,又不可能真忠誠于無極道主  畢竟,這可不是什么凡俗的權謀對抗,而是無盡時間、無盡界域、無盡生靈爭唯一獨尊果位的博弈。

  ‘不怕他們成為那賤人的擁躉,就怕他們自作聰明,最后把大好的局面給葬送了。

  莽象我來解決,王玉樓讓羅剎上,簸籮道友,快把人都拉過去吧。

  這把我們不向仙盟施壓,不向羅剎施壓,局面就復雜化了。’無極法尊畢方道。

萬界第二人怎么了  東極玉闕仙尊是仙盟的金丹,不是他畢方門下的金丹!

  這才是畢方第一時間讓簸籮老人拉人商議的核心目的。

  仙盟的人它不好動,那仙盟第四派的老羅同樣不好解決。

  所以說,內斗真不是一個很壞的事情,它是‘天行有常’的必然部分,是‘有常’的眾常之一。

  就像栽培一株花一樣,當玉闕仙尊在大天地的潮水中幾度翻滾,一步步成為仙盟認可的金丹,成為第四派的核心小登后,他享受到的庇護和支持,是多少人想都無法想象的。

  獨走?

  我獨走,輪不到你畢方管!

  曾經的王玉樓,和族中長輩傳音,都要擔心被紫府聽到。

  現在的玉闕仙尊,能硬頂著四靈界土著金丹、無極法尊畢方、天外天無極道主的壓力,堅定不移的往前走。

  王玉樓不是路邊一條,更不是什么沒人管的坡上野驢,而是仙盟背書、群仙臺認可、第四派接納的東極玉闕仙尊!

  ‘這那四靈界,就那么關鍵?’簸籮老人有些不解的問道。

  ‘當然,約等于四分之一個大天地,但沒有被大量的掠奪過,所以實際總底蘊,大概有當下大天地的快三倍。’畢方回答。

  已知,畢方統計視角中,四靈界的總底蘊是當下大天地的三倍。

  而畢方又認為四靈界約等于四分之一個大天地。

則大天地的實際總底蘊,在過往的最大狀態下,為當下四靈界的四倍,大天地實際縮小了十二分之十一,殘留部分為原有總值的百分之八點四左右  也就是說,大天地的頂級金丹和金仙們,將大天地吞吃了九成有余。

  確實是相當能吃了。

  在這樣的局面下,玉闕仙尊離開大天地發展,反而是唯一的破局之路。

  羅剎當初愿意給玉闕仙尊一個機會,確實算得上大方(羅剎其實也不好派人,玉闕仙尊又弱又相對強所以得了機會,不是老羅傻大方)。

  ‘你們就這么偷偷派人去那四靈界,也沒人告訴我一聲.老畢,現在出了問題,你開始找我了,合適嗎?’

  ‘別裝了,其他的界域你也沒少吃。

  利索點,無極道主把一名叫仙佩的人派了過去。

  這個人,從未顯露過名字,實力莫測。

  我擔心王玉樓因為過于自負,直接栽到環佩和無極道主手中。

  所以,需要壓著仙盟和羅剎,讓他們喊停王玉樓的獨走。’

  ‘四靈界在哪,我也想往四靈界派人,我不缺人。’

  簸籮老人饞的流口水。

  那么肥的肉,羅剎和畢方吃不明白,它也想吃上一口。

  ‘老簸,你真裝傻還是真傻,現在的四靈界,你派誰過去都是送。

  那地方要是真這么好吃,羅剎就不會派王玉樓,我也不會是派莽象了。

  你再拖我就自己叫人了,那小羅我又不是不認識。’

  畢方怎么可能讓出這些利益,它現在的局面也難,和簸籮老人的聯盟一開始就貌合神離,真把四靈界讓給簸籮一部分,它還能吃多少?

  ‘這件事繞不開仙盟,你在簸籮會上壓仙盟,最后肯定是所有人都要分一杯羹。

  老畢,這樣吧,我幫你搞定羅剎,你我和羅剎一起分,如何?’

  虛假的頂級金丹,拉扯、玄妙、看不清。

  真實的頂級金丹,上來就要價,拿了恩情就得還,利益才是第一位,最后你還得說謝謝。

  說到底,所有的東西最后都圍繞利益和實力來決定。

  那些把過程搞的玄之又玄的,往往是為了忽悠外行。

  利益和實力的絕對性,才是永恒不變的核心。

  把握好了這兩點,才能有成道的基礎。

  它們,是目的,是手段服務的對象。

  ‘四靈界的本土金丹有兩百多人,其中,金仙層次的有四到五名,快要到金仙的有十幾名。

  我們派遣金仙過去,可能會被土著金丹以及王玉樓那個畜生聯手給做了。

  我們派遣更強的人過去,會被無極道主給做了。

  莽象我好搞定,現在的關鍵,是讓王玉樓服從。

  簸籮兄,無極道主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啊.’

  畢方是真的惡心簸籮老人的嘴臉。

  瑪德,讓你干一點屁事,你都想張開嘴猛吃。

  要不是無極道主的威脅在,老子直接宰了你!

  圍繞獨尊對抗的所有關鍵環節,實際上都是這樣的——隨時處于失控的邊緣。

  操蛋的很。

  畢方能在這種對抗下堅持幾萬年,真的相當勵志了。

  ‘這你是想把仙盟和羅剎架在火上烤?’簸籮老人差不多瞬間就明白了關竅。

  畢方不怕簸籮會上的眾道祖察覺不對,它的目的就是壓服仙盟,從而壓服玉闕仙尊。

  ‘不然呢?

  王玉樓什么都不怕了,就想著單吃四靈界。

  莽象和他同樣,也被利益蒙了眼。

  這倆人,甚至不惜同天外天合作,簡直是豈有此理。’

  要不說仙王不一般,畢方算的太準了。

  玉闕的野心,莽象的不甘.四靈界局面看似復雜,但它一眼就能看清。

  ‘行吧.我這就召集人一聚。’

  簸籮老人終究是應下了畢方的要求。

  無極道主站在墻外堵門,大天地的頂級金丹們被懸而未決的劍嚇得夠嗆。

  盡管眾多頂級金丹,都在不約而同的開拓虛空之外的新世界,可派出的棋子,數量終究是不多。

  而畢方,向無盡界域派出了最多的棋子,它對無極道主的監控,是眾人對抗天外天、無極道主的關鍵。

  其實還是回到了實力上‘定宇’法尊嘛,畢方對無盡虛空不同界域的了解,是最深的。

  這一點,其他人比不了。

  簸籮天,所有人都是法身降臨。

  畢竟,無極道主已經現身,大家都不敢托大。

  萬一亂把真身派出來,不小心成為了首當其沖的代價,其他簸籮會頂級金丹們能把嘴笑歪。

  畢方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都是些老熟人了。

  棗南王、嘉洞微、德頂王、蒼山、水尊、羅剎.嗯?

  青蕊坐進了羅剎的懷里.

  眾頂金都目睹了這一幕,想法各有不同,但基本上都能理解,這是因為仙盟內斗的局勢而造成的。

  蒼山坐在德頂王身側,水尊是仙盟第一人。

  所以,因為遭遇挫折、因為派系底蘊不足而不可能染指群青原、染指仙盟核心的羅剎和青蕊,自然會走到一起。

  但是吧,他們走到一起的方式,多少有些抽象。

  只能說,群仙臺上稱新尊,簸籮會里泡青蕊。

  論操作之騷,還得是咱們羅剎妖皇。

  不挑食怎么不是大氣魄?

  無盡綠帽?

  無所謂!

  作為畢方曾經的盟友,青蕊現在又成為了羅剎妖皇的盟友,從某種意義上,怎么不算是羅剎牛了畢方呢?

  很難說的。

  而且,以青蕊和羅剎因仙盟內局勢而聯盟的局面而言,畢方此番想要壓服仙盟、壓服羅剎,從而逼玉闕仙尊為大局而放棄獨走的想法,實現的難度恐怕要高許多。

  不過,這些不是簸籮老人要擔心的事情。

  “這咳咳,諸位道友都到的差不多了,那就開始吧。

  此次召集大家過來,是因為畢方道友遇上了點特殊情況,所以.”簸籮老人看向畢方。

  老畢坐在原地,眼睛都不帶睜的,緩緩將局勢娓娓道來。

  從無盡界域的爭端,到天外天爪牙于諸界內分布的局面,再到四靈界內的玉闕仙尊和木繁、龔善德、莽象等人。

  這就是畢方的核心競爭力,對無盡虛空的掌握,它很可能是無極道主之下的第二人。

  定宇法尊,不是什么虛名,人家確實是厲害。

  “.總的來說,無極道主向大約三分之一的其他界域,派遣了手下,正在不斷的和我、和諸位道友的手下對抗。

  而對抗最焦灼,也最關鍵的,就是四靈界了。

  小羅,你派去的王玉樓,鬧出了不小的動靜,甚至還想和無極道主聯手。”

  畢方純扣帽子,實際上就是個玉闕仙尊不聽話的問題,但直接被它搞成了‘和無極道主聯手’。

  是,玉闕仙尊是和無極道主談了,但這種事太正常太正常,哪至于上秤呢?

  無非是怕玉闕仙尊失控和玩脫,所以要完全控制。

  不過,盡管畢方當然有從實力出發的優勢地位,但玉闕仙尊也不是吃素的。

  “仙王此言就有些差矣了,不,是差了太多。

  什么四靈界,我完全沒有聽說過,而且,王玉樓哪是我派去的,我都不知道它去哪了。

  這些年不見,我還以為你手下的滴水,把它給生吞活剝了呢。”

  羅剎直接否定畢方邏輯的著腳處。

  甚至,還絲滑的反手往畢方頭上澆了一泡。

  王玉樓,它當然要護,就是王玉樓在四靈界玩獨走,羅剎也要護。

  但絕不是站在畢方預設的矛盾下護。

  那樣肯定護不住。

  “哈哈哈!”

  滴水生吞王玉闕.

  老羅往畢方身上澆的這一泡,實在是離譜,怎么看都離譜。

  青蕊沒繃住,直接笑出了聲。

  簸籮會上,青蕊的笑聲回蕩,無人攪局。

  畢方皺了皺眉,道。

  “羅剎道友,你胡攪蠻纏就沒意思了。”

  本尊叫你小羅是本分,叫你羅剎道友是情分,別給臉不要臉!

  畢方確實是有仙王的氣勢,敢直接把羅剎的行為定性為胡攪蠻纏。

  相當自信了屬于是。

  “它王玉樓又不是我養的狗,我們是道友關系,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它失蹤了那么多年,你忽然告訴我它在外面咬了你,我當然沒什么辦法。”

  老東西,不是我不接鍋,而是我管不了。

  當然,你要是真要清算它,我還是要護一護的。

  這是羅剎給的定性,無論玉闕仙尊獨走還是聯手了天外天,它都和玉闕仙尊是道友,你畢方不能要求的太過分。

  “就是,就是,陛下,你實力強大,修行精深,但事情怎么回事,全是你一張口說的,沒什么實據。”青蕊補充道。

  恩愛老夫妻了屬于是。

  因為,青蕊確實和羅剎聯盟了。

  仙盟內的局面就是那么簡單,蒼山盤踞群青原,水尊獨尊湖州域。

  青蕊新敗,老羅新立,需要報團取暖。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嘛。

  畢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和眾多簸籮會頂金開始了溝通。

  可過程不太順利,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順著畢方的意志去壓仙盟、壓‘青羅聯盟’的。

  實際上,青蕊和羅剎的聯盟就是能為他們帶去優勢。

  當初滴水洞內,區區七名家族筑基的袁氏,就能成為第一大家族,左右滴水洞的格局。

  這里面,固然有背后真人撐腰的緣故,但也有實力強大的因素。

  那種只有人數絕對多數,才能有優勢的想法,其實相當天真。

  舉個例子,一支千人規模的精銳騎兵,在古代能夠輕松左右一場幾萬人戰爭的成敗。

  用好了,同樣能夠左右一場規模浩大、幾十萬人參與的戰役的成敗。

  若是被足夠強悍、高明、有智慧的領袖統領,甚至能縱橫邊域,左右一個王朝的興衰。

  當然,在不懂行的人眼中,這些都不可能——但他們也會因為無知,永恒的無緣窺見大道,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當羅剎和青蕊站在一起,矛盾的核心又是玉闕仙尊,其他的簸籮會成員,心中當然會犯嘀咕。

  老登們的記性,都不差,沒人會忘記,玉闕仙尊第一次踏入修仙界最高舞臺簸籮會時,就是青蕊帶上來的!

  人家小王是不太算人,也上不了臺面,但人家的爹娘靠譜。

  你畢方想要撕咬,就撕咬吧,我們最多裝看不見,萬萬是不會和你一起撕咬的。

  “實據,我有,莽象和王玉樓有大仇,他手中又掌握著我的羽毛。

  我那羽毛,藏有我一擊之能,雖只有五成之力,但殺了那仙佩,不是什么問題。

  王玉樓偏偏不用,莽象也不用。

  莽象不用,情有可緣。

  王玉樓不用,心思就幽深了。

  他想的,絕不僅僅是什么獨走。

  所以我猜測,他有與無極道主聯手的可能!”畢方解釋道。

  羅皇的目光微微一動,他當然能聽懂其中的關竅。

  若畢方之羽用到那天外天爪牙仙佩身上,則玉闕仙尊就不用擔心莽象和畢方的威脅。

  核彈早用了,用在他人的身上,對玉闕仙尊是有利的!

  這一點,王玉樓肯定是能想象的到的。

  但玉闕仙尊偏偏不讓用。

  等于說,在艱難和極難之間,玉闕仙尊主動選擇了兩邊受氣、抗壓的極難。

  要防莽象,要防畢方,要防天外天,要防無極道主。

  可顯然,仙盟的東極玉闕尊,大天地的最速金丹傳奇,不是什么受氣成癮的傻蛋。

  所以,玉闕仙尊的野心,當然是極大的。

  四靈界的局勢,如果因為王玉樓的野心而葬送了,那確實會很被動所有反無極道主的金丹們都被動。

  羅剎妖皇算得清,畢方的訴求,在這個維度上,其實不過分。

玉闕仙尊就類似于關東的張大帥,為了發展自己的基本盤,和鬼子合作,與虎謀皮  四靈界,就是關東。

  天外天,就是鬼子。

  但玉闕仙尊有沒有想過,四靈界會不會有屬于他的‘皇姑屯時刻’呢?

  羅剎不知道,沒人能給出答案。

  其他人的大義,更多人的、更大利益群體的利益,相比于個體的大義,個體的利益,又真的絕對高尚嗎?

  (不是說老張對,更不是說鬼子對,只是這件事的維度就是這么復雜,我一時間沒想到比老張更合適的例子(單純是更新壓力大沒時間想,如有更好例子請務必提出來)——例子中的主角要輸,從而襯托玉闕仙尊與虎謀皮的危險性)

  “照你介紹的四靈界情況,那么多土著金丹,若你的羽毛用完后,玉闕道友和莽象怎么應對土著金丹們呢?”

  蒼山有些頭疼的開口。

  修仙界的大航海時代開始了,但他是出發最晚的那個。

  所以,老蒼很想幫玉闕仙尊一把。

  一方面,大家都是仙盟的修者,另一方面,雙方也有合作的基礎。

  未來,說不定能在大航海時代的后半程中,繼續合作。

  “互相忌憚和提防,再放一些煙霧彈,拖延一下那些土著們的動作。

  王玉樓和莽象沒那么蠢,這點事,還是能做到的。

  他們稍稍拖一拖,我們就可以從其他界域調動修士前往四靈界,一切都好辦了。”畢方平靜回答。

  注意,它此時的口徑和對簸籮的解釋不一致,核心的點在于畢方此時表露的計劃有一個大前提,即——玉闕仙尊依然服從,沒有獨走。

  但這個大前提,已經消失了,所以畢方對簸籮的解釋是——派人過去,可能會被玉闕仙尊聯手本地土著給做了。

  玉闕仙尊想要主宰自己的命運,從四靈界開始,走出屬于他的金仙路、頂級金丹路。

  仙尊,不想再做狗做棋子了。

  就是仙王和無極道主的狗和棋子,他也不想做——當然,這和萬一失敗后的暫時忍耐做狗不沖突,修仙者具有最現實的現實性。

  “你說的很好啊,我們直接向四靈界調人即可。

  每人出一個金丹,在坐的諸位道友,便能送過去二十多名大天地出身的金丹。

  以大天地金丹的水平,在這些界域,很容易就能拿下土著金丹。”

  藍禁龍王開口道,它愿意支持畢方的計劃,分一杯羹。

  反正它在大天地之外還有不少布局,不缺手下。

  “王玉樓和無極道主可能已經聯合了,它不愿意給我們利益,但愿意讓給無極道主利益,從而一起吃了四靈界。

  所以,調人過去,不過是送菜。”

  簸籮老人道。

  什么王玉樓都是借口。

  他想的,還是和畢方分吃了四靈界,藍禁龍王什么的,別來沾邊。

  “羅剎,你有方法聯系玉樓么,畢方、簸籮兩位道友都擔心玉樓心急,和天外天玩起了與虎謀皮的戲碼。

  我也擔心啊,玉樓畢竟是咱們仙盟出去的修士,還是讓他澄清一下好。”

  《澄清一下》——玉闕仙尊是好的、白的、干凈的、忠誠于大天地的、沒有犯罪的、沒有獨走的。

  水尊下場,真假已分。

  仙盟,支持自家的東極玉闕仙尊!

  太和水尊將所有人的指責都頂了回去!

問題的關鍵,不在于玉闕仙尊是不是與虎謀皮,而是玉闕仙尊吃四靈界,仙盟可以出大力  藍禁龍王支持在畢方的統籌下,大家一起吃。

  簸籮老人想讓畢方看到難度后,拉著自己一起吃。

  水尊想的是,小王挺好的,仙盟支持小王,仙盟吃。

  大家都是大胃王,無非是大胃王一號和大胃王十幾號的區別.

  至于無極道主、天外天其實沒啥好擔心的。

  無極道主能看到潮起潮落、人心向背、趨勢波動、時代輪轉,簸籮會上的頂級金丹們一樣能看到。

  對抗的極致,籌碼,大部分時候是明確的。

  無極道主但凡愿意在四靈界多用些籌碼,就讓他贏唄。

  潮起潮又落,獨尊者是變化和可能性的終極,頂級金丹們在接近可能性和變化的終極,總歸到最后虧不了太多。

  這里輸,那里就能贏!

  你問玉闕仙尊怎么辦?

  張大帥死在了皇姑屯,影響最后的勝利了嗎?

  總要有人成為代價。

  而玉闕仙尊,可是大天地最速金丹傳奇。

  如果玉闕仙尊成為代價,那換來的東西,肯定不少。

  畢方凝視著太和水尊,醞釀著混沌之光的眼睛中,流露出徹骨的寒意。

  狗日的太和水,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貪。

  “四靈界的局面很關鍵,我們輸不起。”畢方凝重道。

  “呵,我們?是你快輸不起了吧?”青蕊嘲諷道。

  畢方的馬仔莽象有了異心,仙盟派去的東極玉闕尊不認畢方的計劃。

  是畢方怕輸,不是仙盟怕輸!

  哪有那么多的我們,對抗無極道主上大家利益一致,但具體對抗中誰去贏那些關鍵的小回合,自然是各憑本事。

  “咳咳,要我說,還是要綜合考慮,慎重而為。

  仙王陛下的思路,是對的,玉闕小友若是和天外天媾和過深,可能會被無極道主算計。

  這樣吧,我看,就聯系一番玉闕小友,問問他的具體打算。

  看看他,需要我們給什么支持,畢竟,咱們不能聽信莽象的一面之詞。

  要知道,莽象這個師尊,可不是什么好師尊。”

  仙國三王、畢方面壁人之一的妙德絕頂王開口了。

  看似也在侵蝕畢方的利益,但實際上,妙德絕頂王是畢方的人,是面壁人中的漏洞和內鬼.

  所以,這實際上是仙王在簸籮會眾頂級金丹紛爭的狀態下,通過自己不為人知的灰色手套重整共識。

  最大的利益吃不到,那就少吃一點,但事情總要辦好。

  這就是畢方的想法——它也不會幻想自己可以為所欲為,自己的對手和盟友會什么都聽自己的。

  辦好什么事情?

  四靈界的大局絕不能落入天外天之手,王玉樓必須贏!

  這就是玉闕仙尊獨走,所遭遇的‘后果’。

  有實力,就是可以近乎于為所欲為。

  殺人放火,背叛背刺,但依然能被詔安!

  實力的提升,就是如此的有意義!

  “德頂王此言有理,那莽象成不了事。

  我當初就不看好它,萬載修行才證道,基本就是個廢物嘛。”蒼山補刀道。

  蒼山這個狗東西,和德頂王在很久以前,是同一個勢力內的同事。

  而今,其在頂級金丹中的最關鍵盟友就是德頂王,而不是仙盟的其他三位頂金。

  而且,它是仙盟的頂金,還是仙盟的創始人。

  在德頂王提出的方案還算‘對想要分潤四靈界的頂金公平’的情況下,它及時附和德頂王,就能為德頂王的‘新共識’拿到仙盟的支持票。

  而德頂王開口,其他兩位畢方面壁人,仙國的棗南王、嘉洞微,肯定是要跟著支持的。

  如此一來,就是好大一片聲勢。

  “畢方道友,你以為如何?”

  ‘我就說了,你不該指望簸籮會能成事,你我稍稍談談,事情就可以定下來了。’

  簸籮老人一邊問,一邊暗中不滿道。

  它實在不喜歡畢方的獨斷,不就是實力強了點么,裝什么裝。

  現在,大肥肉馬上要被迫分給所有人了,你這不就是玩砸了嗎?

  “可!”畢方微微頷首。

  它完全沒將簸籮老人的不滿放在心上——這事情一開始就難辦。

  蒼山口中最廢物的莽象,也是大天地知名的紫府,真廢物嗎?

  很難說的。

  莽象的廢物只是相對的廢物,可同時,人家也是絕對的天驕。

  王玉闕、四靈界本土的幾名金仙、無極道主的手下仙佩這些人攪合在四靈界中,哪個都不好對付。

  所以,畢方真沒指望自己坐在大天地內,可以在無盡遙遠的另一個世界中輕松贏——從一開始就不可能。

  簸籮老人的建議在畢方眼中都不太靠譜,還是拉著簸籮會眾人一起上,更保險和安穩些。

  “那羅剎道友,你就聯系一下玉闕小友吧。”簸籮老人笑呵呵的對老羅道。

  老羅的表情繃了一繃,暗中傳音水尊。

  ‘我聯系不上他!’

  水尊袖子里的手頓時握緊了。

  老羅老羅,你是純廢物,比莽象還廢物。

  這時候要是直接說你聯系不上王玉樓,咱們仙盟不就露怯了嗎?

  ‘我也聯系不上啊!’

  ‘那怎么辦?’老羅真有些繃不住了。

  明明玉闕仙尊在四靈界獨走,給仙盟打出了大優勢,給老羅打出了大優勢。

  偏偏在這關鍵的時刻,水尊和老羅都聯系不上王玉樓。

  這要是說出來,能讓簸籮會上的其他人心思立刻生異!

  ‘聯系其它人,問問能不能有法子聯系玉樓,先從關系近的道友們處問!’水尊也是被羅剎搞得夠夠的。

  天天摟著青蕊裝蒜,關鍵時刻掉鏈子,純廢物!

  還是青蕊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和天龍堂的幾位龍神談妥了條件。

  ‘藍禁可以聯系上玉樓,玉樓修了他的禁法滅靈道,但天龍堂要求拿到僅次于我們仙盟的利益分潤.’

  ‘先答應了再說,未來讓玉樓把他們派去的人宰了。’水尊道。

  另一邊,蒼山則是向德頂王傳著最新的信息。

  ‘蒼山,這個信息很關鍵.羅剎和水尊的修行還差的很遠,你立大功了。’

  德頂王心中微微一驚,實際上,頂級金丹們的實力就是一個個黑箱,沒人看得清。

  所有人都在藏,所有人都在憋,稍微漏出來點信息,都可能是致命的。

  羅剎和水尊此時露的怯,真就是把自身實力沒有到更高更遠的某種層次,給暴露了出來。

  當然,短期內這種信息也很難轉化為具體的優勢,但信息收集的多了,總歸不會虧。

  不過,德頂王沒有把這個信息通稟給畢方.

  所以,畢方見藍禁龍神主動攬下了聯系玉闕仙尊的活,還以為是無天教或天龍堂對四靈界有什么野心呢。

  “我聯系玉闕道友吧,我們天龍堂在無盡虛空之域內有不少金丹,已經完成了各自的任務,也方便支援他。”

  胖胖的藍禁龍神甩了甩尾巴,其掌握的禁法滅靈大道,便瞬間開始了震蕩。

  玉闕仙尊掌握的是‘禁法滅靈水道(水道而非此道本身)’,屬于參悟禁法滅靈道,從而增強自身對大道理解和底蘊的掌握,而藍禁龍神,才是此道真正的主人。

  隨著藍禁龍神對禁法滅靈道的激發,大道的波瀾,從大天地開始,如平靜湖面投出的巨石,開始向無盡虛空蔓延。

  無極道主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藍禁龍神的動作。

  機會就在此刻,藍禁龍神疑似要出手了!

  它目光一凝,趕忙道。

  ‘走!小環!快!’

  四靈界內,道主的寶玉,于眾多道祖的圍困下,瞬間爆發出刺目的華光。

  玉闕仙尊在寶玉流光的刺激下,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不過它的神識還在發揮作用。

  見環佩只殺了洪璇璣,重傷了一名半步金仙后便想走,玉闕仙尊當即理解了,環佩也是在毀約。

  殺洪璇璣,是故意的。

  不殺半步金仙,就是為了讓四靈界內的土著道祖互相折磨撕咬.

  干擾的,是玉闕仙尊的操作。

從這一點看,那盧至水定是環佩殺的,而非木繁  操蛋!

  過往的判斷有錯,但局面已經到這里了,玉闕仙尊只能硬著頭皮往下繼續走。

  “追!不能讓它跑!”

  環佩一點默契都不打算守,玉闕仙尊以為自己的合作誠意已經夠低,萬萬沒想到環佩的底線更低。

  龔善德解綁,土著金丹的局面變為木繁龔善德二虎相爭,外有環佩虎視眈眈。

  壓力下,穩定的核心,必然被木繁和龔善德的對峙取代,而非凈水的補水議程——至少會居于次要地位。

  玉闕仙尊的操作空間,會極致縮小。

  環佩這么搞,龔善德大贏,木繁優勢和籌碼相對變大,玉闕仙尊的相對優勢被相對壓縮。

  對抗到了這個環節,屬于未來的玉闕仙尊的預期收益被環佩損傷,但環佩的預期核心利益沒有大量損傷。

  四靈界的局面復雜,環佩依然可以憑強大的實力輕易的拿捏玉闕仙尊,玉闕仙尊就真成狗了。

  關鍵的利益沒拿,可能會單純因為危險的局勢做狗,那玉闕仙尊不就白費勁了嗎?

  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受損,那就打崩對手的核心競爭力,不然對抗下去,玉闕仙尊看不到勝機!

  ‘師尊,出手,局勢有變。’

  莽象渾身悚然。

  局勢怎么他馬的又變了?

  它拿出畢方的羽毛,正要催發,卻發現機會已經消失。

  ‘來不及了.’

  原來,適才無極道主以為機會來了,讓環佩趕緊跑,就是為了保證四靈界的局勢不徹底滑落。

而環佩在主人的瞬時提醒后,便激發出了全部實力.木繁和龔善德被環佩的實力嚇到,居然雙雙停下了追擊  沒有木繁和龔善德的擠壓,環佩當即就遁逃出了包圍圈。

偏偏畢方的羽毛需要前搖,雖然時間耗費很短,但已經來不及了  木繁和龔善德修為最高,所以是最快停手的。

  在兩人停手后,眾多參與四靈界第一次大團建的道祖們,也紛紛驚疑的停了下來。

  眾人在半空中面面相覷,玉闕仙尊的臉色,平靜的好像一點波瀾都沒有。

  似乎,一切都在玉闕仙尊的意料之中個屁!

  實際上.

  局面,已然向玉闕仙尊最不能接受的方向滑落。

  四靈界的未來,被環佩解放龔善德、不削其它人的操作,推向了玉闕仙尊不愿意看到的方向.

  未來的對峙中,木繁綁架龔善德的‘盧至水之案’被環佩爆發的實力消解,木龔對峙會成為主流.

補水大會依然會是愿景和重大議程,但環佩的威脅下,絕對的實力才是上桌的關鍵而簸籮會上,那些頂級金丹們,已經在畢方的提醒下,知道了玉闕仙尊意欲獨走的想法  凌空而立的玉闕仙尊微微抬頭,看向那刺目的熾陽。

  赤沙之中,殘陽如血,照的玉闕仙尊半張臉都是森然的血色。

  無知的荒野上,一名逐道者的沖擊勢能,撞上了對手們的反擊。

  明明每一個決策都是對的,但失敗,居然躲無可躲。

  ‘凈水道友,這廝的實力,果然強的厲害,我們要慎重應對,當好好研究研究怎么料理它!’木繁傳音道。

  不適應‘懸而未決’對抗的木繁道祖,居然還沒看出玉闕仙尊已經輸了,在屬于未來的那個四靈界回合中輸了先機。

  玉闕仙尊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來。

  他知道,木繁早晚會看出來問題的。

  戰報能短時間內的騙人,但真實的籌碼對抗中,他的局面藏不了多久。

  ‘是啊.嗯?道友說得對,是要好好應對。’

  玉闕仙尊感受著那激蕩的禁法滅靈道,緩緩點頭應和。

  眼中的余光,卻鎖定了莽象。

  ‘師尊,你到底和畢方說什么了?’

  莽象被玉闕仙尊那神識傳音都掩蓋不住的徹骨森寒嚇得微微一抖,嘴唇都哆嗦了起來。

也不知道它想到了什么,以至于雙眸之中,只剩下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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