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401章 你想成為我們,是嗎?

  臨潢府,有內外城,但并不是外城包著內城,而是兩城相并,東邊是內城,西邊是外城,若是叫做新城舊城,許更貼切一些。

  這兩座城池并在一起,見證了昔日契丹人從弱到強的變化。

  內城之東,一條彎彎小河,夏季的時候,雨水充沛,河水便有幾分兇險,而今深秋慢慢要到冬日了,河水眼看著一天淺過一天…

  涉水過河已然不難,若是真到冬日,這河水甚至會斷流,不斷流也會凍結。

  小河對岸,女真人的游騎當真不藏不躲,大喇喇出現在城頭軍漢的視線里。

  他們好似也是來偵查河水情況的,城頭上的人看去那河邊一隊女真,自真以為是游騎。

  其實不然,是完顏宗望與完顏宗弼親自來看!

  宗弼一語在說:“兄長,這河水差不多了!”

  完顏宗望點點頭:“是啊,過河不難,其實呢,這河水是深是淺,沒有那么重要!”

  “嗯?這還不重要?那什么重要呢?兄長所言之意是?”完顏宗弼在問。

  完顏宗望往南邊看去:“希望他會來,他來,才是重要之事!”

  “誰來?那蘇武?咱們不是為了他來不了,才這么犯險提前開戰嗎?”

  完顏宗弼有些不解。

  完顏宗望輕輕夾馬,沿著河往下游走,東南方向,上一次,幾個月前,蘇武的大軍就駐扎在河對岸的那里…

  一邊走著,一邊也慢慢來說:“這天下英雄豪杰之輩,常勝不敗,便心中多有僥幸!”

  “兄長說的還那蘇武?”完顏宗弼慢慢好似會意到了一些。

  完顏宗望自顧自在說:“他如今,篡奪已成,那大宋是多么大的國家?何以他蘇武能篡奪而成?不免就是名望之倚仗,是那大宋萬萬之人,皆信服他的名望,他名望從何而來?南征北戰,有勝無敗,而今更是篡奪初成,更要維護名望所在…”

  完顏宗弼皺眉思索之間,一語說道:“莫不是他真會來?”

  完顏宗望沉默了片刻,抬手指著河對岸東南邊的一片空地,那里還有幾個月前蘇武大軍駐扎的痕跡,開口說:“上次,他就駐扎在那里,是咱們敗了!”

  完顏宗望的話語邏輯,好似東一榔頭西一棒子…

  其實,他內心思索之事,是很順暢的…

  “嗯,兄長,我記得呢,此番定是要一雪前恥!”完顏宗弼咬牙切齒在說。

  “所以,他應該會來的,他有英雄豪杰的膽氣與自信,有現實勝敗名望之所需,他此時此刻應該不愿受一場敗戰之非議,哪怕只是丟了臨潢府,對他那百戰不殆的名望而言,也是巨大的損失…他會來!”

  完顏宗望真好似自言自語。

  完顏宗弼一語就問:“兄長,咱們頭前不是算來算去,就是算他來不了嗎?怎么此時此刻,好似兄長又很希望他來?”

  “他大軍來不了,但三五千人馬,自還是來得了的…旁人自不敢來,他一定敢!”

  完顏宗望似乎真在期待。

  完顏宗弼陡然一驚:“原來兄長如此來謀,就是為了他也犯險而至?”

  “不如此,咱們女真,只怕這輩子也不能在戰場上打敗蘇武了,唯有這般,唯有咱們犯險,引他也來犯險,唯有他引幾千兵馬而來,此戰,咱們女真才有勝算,一旦此番當真勝的是蘇武,那草原倒戈歸心之快,就不必多言了,如此,我等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控制草原,要人得人,要馬得馬…”

  完顏宗望,下了一盤極大的棋…

  直至此時此刻,完顏宗弼才恍然大悟,卻也是在學習,就好比武松學蘇武之道理一般,完顏宗弼,本也聰慧非常。

  卻是完顏宗弼問了一語:“那若他不來呢?”

  完顏宗望重復在說:“他若不來…他若真不來…他那般的豪杰人物,親自沖陣廝殺之輩,百戰百勝之雄主,他不來…”

  說到這里,完顏宗望輕嘆一聲:“他若不來…這臨潢府即便打破了去,只待他蘇武順了此番糧草之事,咱們就算真想占據草原,只怕也是千難萬難,也不知還有多少爭奪之戰,慘烈之戰…那中原地廣人多,錢糧無數,只待他蘇武當真坐穩江山,一年一年,我女真,年年此難…不知哪日能是盡頭…”

  完顏宗望,想得很多很遠,興許…甚至比蘇武還想得多一些…

  他把未來之局勢,都想清楚了!

  即便此時破了臨潢府,也只是多了一道防線而已,出草原去,肆虐不得多遠…

  那蘇武,大軍隨之而來,豈不還是苦戰鏖戰?

  就算穩得住戰局,蘇武一年一年來,便是磨,也能把女真這為數不多的三萬來人磨完了去…

  中原漢字里寫的歷史,不就是這么回事嗎?

  完顏宗弼也在想,順著兄長的話語深入去想,豈能不是嘆息?

  卻也陡然開口:“也不知希尹怎么樣了,也是昔日萬萬沒想到,那蘇武會直接引大軍入那大宋的京城,直接行篡奪之事,可把希尹陷入其中…不知生死啊…”

  說著,完顏宗弼似乎眼眶真紅,對于完顏希尹的感情,自不用說,他們這一輩人,其實也并不很多,大多從小一起長大,乃至他小時候,就是跟在這些人屁股后面…

  完顏宗望擺擺手去:“無事無妨,希尹死不了,活得好好的…”

  “何以見得?”完顏宗弼在問。

  “蘇武,不會殺他!”完顏宗望篤定一語,又道:“因為,豪杰雄主,有這般氣勢,他要打我們,還要服我們!”

  “啊?”完顏宗弼是真不解了。

  “是你告訴我的…那蘇武昔日與你說,天下很大,這片土地上打來打去,終歸有個盡頭,說來日女真敗亡的時候,你當要活著…要跟著他蘇武去更大的天下看看…”

  完顏宗望口中說著這話,其實也迷茫。

  也如完顏宗弼一語:“還能有多大的天下?”

  “是啊,還能有多大的天下呢?”完顏宗望也如此一語。

  完顏宗弼想了想,想不明白,卻陡然換了一個事情去想,一想,還有些內心澎湃:“兄長,你說,那蘇武帶著三五千人馬來了,咱們若是戰陣上將他斬殺了,是不是萬事大吉了?”

  他與蘇武之間的情分,與民族生死存亡之大義,顯然此時此刻,不難分個輕重…

  “哈哈…”完顏宗望聞言也笑,若真如此,豈能不是萬事大吉?

  到時候,只管把草原一攏,攏個控弦二十萬,南下去,從哪里南下都行,誰人能擋?

  漢人史書里的文字里,這般的故事也不是沒有。

  哪怕想一想,都是一件讓人高興無比的事情!

  “兄長,那就等他來,咱們把他當陣斬殺了去!”完顏宗弼心中更是澎湃!

  “他會來的…”完顏宗望向南望去,期待憧憬,都在臉上。

  “嗯,就等他來了!”完顏宗弼也學著兄長往南去遠眺…

  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倆,或者說,完顏宗弼自小跟著兄長長大,兄長有時候更像父親,此時此刻,陡然內心里同頻了,在共振,這也是一種美好的感覺。

  若是按照歷史去說,兄弟兩人,后來是有一些觀點觀念與利益沖突的,但此時此刻,沒有!

  女真上下,在崛起之路上,那真是父父子子,兄兄弟弟,齊心協力!

  燕京城,此時此刻,也有一個姓完顏的人到了。

  正是完顏希尹,他被蘇武篡逆之事堵在了燕京,被看管了一些日子,而今戰事又起,蘇武豈能不把他也弄到前線來?

  蘇武在召見完顏希尹,昔日里,蘇武剛入汴京城的時候,就倉促見過一次完顏希尹,那一次,當真倉促,幾乎就是讓人把完顏希尹帶到面前看了一眼,沒有一句多言。

  也是那時候,蘇武事情太多,完顏之事,并不重要。

  此時此刻不同了,昔日遼人皇城之內,蘇武看著面前梗著脖子的完顏希尹,倒也不生氣,上次的完顏希尹,被人押著去見蘇武,也是這么梗著脖子。

  蘇武開口在問:“你能說一口極好的漢話,想來…讀過書?”

  完顏希尹聽到這句話,把梗著的脖子轉了轉,有幾分自得模樣,一語來說:“你們漢人的官,許也不一定有我讀得多。”

  “九經十三經?”蘇武問。

  完顏希尹眼神一偏,沒話語,但模樣上,那自是不在話下…

  “歷朝歷代諸般正史?”蘇武再問。

  完顏希尹下巴還抬了抬,便也是不在話下…

  “秦漢詩賦雜文?”

  “唐宋詩詞散文?”

  “淮南子?山海經?水經注?”

  “太平廣記?”

  “冊府元龜?”

  蘇武倒是有些驚到了,也問一語:“你是從哪里讀到的這些書?”

  蘇武是有些不敢相信,深山老林的女真人,怎么讀的書?

  “說來你不信,蒙學靠的遼商,后來多是換與買,再后來去搶…”完顏希尹說話之間,真是驕傲非常。

  聽得這話語,蘇武甚至能想到一個場景,一個女真少年,雖然說是貴族之后,但其實女真部落本就很小,村落之間,能有百十壯丁就算極大了…

  一個山林里村長的兒子,跟在來騙他們毛皮人參之物的商人身邊學識字…

  后來得到了書,見人就問,慢慢的…不斷托人給自己帶書…

  許半大之時,也曾往遼人之地去游歷,受盡遼人的譏諷與嘲笑…

  他就這么讀破了萬卷書…

  許那時候,他們打破臨潢府之時,他第一時間就沖進書院之類的地方,然后一邊打仗,一邊苦讀…

  他許也羨慕過,許也自卑過,更也自我激勵過,他把遼人宋人的朝廷制度真正帶到了女真,他為女真人創造了一個新的文字體系…

  歷史上,他在金國,是要封王的…

  蘇武上下打量了一番完顏希尹,他穿著從契丹人那里搶來的儒衫,他戴冠,腰間有玉扣帶…

  從茹毛飲血走向歷史大舞臺的女真之精神,都在完顏希尹身上了。

  蘇武忽然一語:“你想讓女真成為什么樣的民族?”

  完顏希尹聽得這么一問,陡然把梗著的脖子放下來了,目光真去接觸蘇武的視線,雙眼里有幾分思索的模樣。

  蘇武繼續說:“你想成為我們,是嗎?讓女真,與契丹一樣,與漢人一樣,你之所想,大概如此了,至少你前半生之所求,定是這般!”

  完顏希尹面色一沉,無言,但深深吸了一口氣。

  就聽蘇武還說:“漢字,是真造得美,想你昔日少年求知若渴之時,定是在漢字里獲得了無數的思索,那一篇篇,定是讓你流連忘返,讓你不寢不食,便是那么美的漢字,你學著造,怎么都造不得那么好…”

  女真文字,看起來就是一個個漢字,橫豎撇那豎彎鉤…

  重新組合,亂組合…

  其實西夏文,也是這么一個模式,其造字心理,顯然與完顏希尹是一模一樣的…

  完顏希尹終于再次說話了:“若是勝了你,入主了中原,誰說我造的文字不是正統?”

  “成不了正統,自古漢字,一脈相承而下,都有來路,你那造的女真文,便是憑空而出,沒有個來路!”

  蘇武慢慢說著,低頭還伸手撣了撣身上似有似無的塵土…

  完顏希尹似起了幾分惱怒,只問一語:“你到底想與我說什么?”

  蘇武抬頭來:“也沒什么,就想知道你心中是不是對中原真有那么多的喜歡,想來是真有,這份喜歡,許就如你少年時候求知若渴去讀書一般,許更是一種無比的崇拜崇敬…”

  “我讀的是遼人的書,不是你們宋人的書…”完顏希尹反抗了一語。

  蘇武微微一笑,只道:“沒有遼人了,也沒有宋人了,都是大燕!”

  蘇武其實也不是要與完顏希尹打什么嘴炮,接著話鋒一轉,問了一語:“此時此刻,戰局之事,你可知道?”

  “知道,也不是什么復雜之事,不外乎我女真要犯險先戰,只看你如何應對了。”

  完顏希尹答得有些不耐煩。

  “你說,我該怎么應對?此番,勝負幾何?”蘇武問著。

  完顏希尹豈能沒有思索?

  但他的思索,又豈能與蘇武說?

  便是一語:“原道你是想著在我這里找出點什么破綻?萬萬不能!要殺就殺,只管把我的人頭挑在旗桿之上,好教我女真勇士都看到我那人頭,讓他們更起幾分報仇雪恨之心!”

  “你這腦袋里,讀了這么多書,砍下來掛旗桿上,那著實浪費了!有一位很了不起的人說過一句話,要文明其精神,要野蠻其體魄,這句話很適合你!”

  蘇武說得很認真,真把完顏希尹拿來夸了一番。

  “嗯?”完顏希尹似乎也被這句話吸引住了,不免就在深思其中道理。

  稍稍一想,不免也有一個念頭,若是天下真有一個國家,既有文明的精神,也有野蠻的體魄,那真是再完美不過。

  “此人,了不得!”完顏希尹也夸一語。

  蘇武點頭來,慢慢說:“許完顏宗望在等某帶兵去援臨潢府,某不會去,那臨潢府,他也打不下來!”

完顏希尹頓時皺眉,他自看得懂猜得透完顏宗望之謀,此時蘇武一語道破了去,他豈能不皺眉  完顏希尹再也難以三緘其口,只道:“你何以如此自信,臨潢府一定能守住?豈不知我女真勇士,就是一番一番去爬契丹之高墻得勝,才有今日之威!”

  “今日還有幾分威啊?”蘇武是嘲笑之語。

  完顏希尹頓時就怒:“你若與我等一樣,生在苦寒之山林,茹毛飲血受人欺壓,你能做到我女真今日之事?”

  “許不能吧…”蘇武擺擺手去,懶得糾結,只道:“我在等女真大軍圍困臨潢府!”

  “你是何計策?”完顏希尹忍不住就問。

  就好似看人下棋,局勢膠著,正是勝負一手,他真的想知道下一個子落在哪里?

  “秋冬干燥,苗木枯黃,既然你們不著重收糧之事,大軍還要去圍臨潢府,這燕山如何過不得?且看大火燎原,我會先進燕山,幾百人即可,只待時機一到,從燕山諸多大小埡口翻過去,把這原野燎燃,哪里有成片的粟米,就去燎哪里!”

  蘇武真不是說笑,這就是他的定計,只是并沒有和盤托出,渤海也不難渡,蘇武也有船,正是盧俊義源源不斷從南邊往京東運送物資的時候,

  雖然船只不是全部,但也足夠用了,軍令已經去了,京東密州那邊的大船,正在往析津府的海岸來,就是天津之地…

  不是要去打什么城池,更也不是要直搗黃龍,蘇武沒有那個兵力能為,就是往那成熟了的田畝里去點火。

  田畝總不能也在城池里吧?

  這一語去,完顏希尹頓時愣在當場…

  “你說,這一計如何?許都不必當真靠近田畝,關外之地,怎么能不好燃呢?若真有那一日,便是你們老家里的深山老林,也好燃吧?你說昔日契丹,怎么不把那山脈連綿全部燃了去?”

  蘇武自顧自在說。

  這個時代的東北,可不比后世,平原里,田畝之外,那就是廣袤的沼澤與草甸,秋冬更是一片枯黃,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鐵鍋里…

  火,秋冬之際,再好用不過了。

  許一處火燒不得全部,但處處起火,那自不同。

  為何昔日契丹人不干?因為這里也是契丹人的家!

  但這里,不是蘇武的家!

  “你怎可有如此毒辣之策?此有傷天和,你不怕遭報應嗎?”

  完顏希尹起身來,憤怒不言而喻。

  “無奈之法…燒一遍也好,田畝來年更肥沃,明年種糧,肯定出產更高!草甸山林田畝,其實不怕火的…”

  蘇武笑著說,笑得有些殘忍。

  “那里還有你們許多漢人!”完顏希尹如此一語。

  “人是燒不死的,有的是曠野之地…”蘇武答著。

  卻問:“你說,此戰,勝敗如何?完顏宗望許還在臨潢府外等著新糧送去…他怕是等不到了!”

  完顏希尹本來站起的身形,忽然又坐下了,腦袋里不斷在想,思索來去,一語去:“殿下定也能想到此節,到時候肯定有防備!”

  “攏共那三萬來人,防備也好,不免爬城之人就少了許多,那臨潢府里,某麾下之軍不過幾千,多是契丹人在守,契丹人守自己最后的家,好不容易重新奪回來的家,豈能不用命?契丹對你女真之仇恨,深入骨髓,想來城池守得住,你看,我說什么來著?臨潢府你們打不破…”

  蘇武從容非常,與完顏希尹聊這一番,豈能不是商議?

  自也是為了更把軍事計劃做到完美。

  完顏希尹面色在白,要敗?

  本就是押上所有籌碼的最后一搏,還是注定要敗?

  完顏希尹忽然抬頭去看蘇武,目光里寒光在閃,就是兇惡,他是讀過不知多少書,但他也還是昔日那個茹毛飲血的山林少年!

  他要殺人!

  蘇武輕聲一語:“活著,活著才能為來日慘敗的女真尋找新的出路,此時此刻若就死了,某怕那些女真人到時候,真的會流干最后一滴血…”

  “你是何意?”完顏希尹雙眼之兇惡,已然就要從眼眶沖出來了。

  他真是有文明的精神,有野蠻的體魄。

  “某是說,此時此刻你別送死,在這里,匹夫之怒,如何殺得了某?此番之后,你活著,去勸一勸,勸一勸那些女真人,宋沒了,遼也沒了,大燕,其實挺好,某許你一諾,所剩之女真壯丁,為某軍前驅使五年,大定府與周遭之地,從今往后,女真世世代代,可在大定府周遭耕種而居,朝廷賦稅,十稅其一,永不更改,再無欺壓!君無戲言,某如今乃是天子,就以此番女真,取信天下!”

  蘇武說得認真,目光如刀,也看完顏希尹,便也防備完顏希尹暴起。

  但完顏希尹暴起的可能,著實不高,左右鐵甲兩排,完顏希尹無甲無刃,怎么可能殺得了年輕強壯廝殺無數的蘇武?

  完顏希尹迎著蘇武如刀的目光去,看了好一會兒,終于把目光偏向了一邊,沉默無言…

  蘇武起身,抬手一揮:“你去吧…今日言盡于此,再見你的時候,就是得勝之時,到時候,你要把某今日之語做一個答復,事關女真一族生死存亡,好生思索!”

  蘇武擺著手,自有軍漢來押,此時此刻的完顏希尹,那自真要放進地牢深處里嚴加看管!

  女真在動,十月十日左右,女真大軍定然圍在臨潢府下。

  蘇武不會進燕山山脈,他要去海邊,他喜歡坐船,渤海是他的福地,他蘇武,就是以渤海而起。

  他親自去!

  最后一道圣旨去臨潢府,讓吳玠死守,不必一個月,不必二十天,最多,十五天,許就是十天。

  讓岳飛,伺機而動,以敵人之動而動,萬不可犯險,但也不可臨機不決,十月十日往后數十天到十五天,女真之軍,定會異動。

  這般的軍令,其實會讓領兵之人很難做,甚至會不知如何是好。

  按理來說,領兵主帥蘇武,是一定不能下這種模棱兩可的軍令的…

  但這般的軍令,下給岳飛,再合適不過。

  請:m.badaoge.org

哎呦文學網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