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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大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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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詔曰:朕受天命,承太祖太宗皇帝洪基,統御萬方。近日女真肆逞兇暴,趁亂而起,滋擾疆域,入寇劫盜。朕今欽命燕王率六師前往征討,以彰顯天威,蕩除有罪。今爾將士,代天罰罪,奮勇殺敵,討伐不臣,蠻夷胡虜,流血漂櫓,其罪當誅,乞伏存命,朕以天命,牧守四方,以好生之德,留存茍活,以圣賢為教,以王化歸之,爾將士恪盡全功,天命歸師,封賜再繼,欽此…”

  臨潢府城池之外,宋軍中軍,大帳之內,躬身一片,宣旨已畢,眾人慢慢抬頭來…

  互相對視…

  多是一頭霧水,著實不解,自也眾人慢慢又皆去看那已然回到中間主座的燕王殿下…

  燕王殿下也緊皺眉頭…

  傳達旨意的是樞密院副都承旨宣贊,這種苦差,那些文官多不愿跑,也跑不動,更怕出塞犯險,還得是宣贊這種打過仗的軍將來。

  讀完之后,宣贊也感覺到大帳之內氣氛有些不對,微微低頭,不好多語。

  大帳沉默的氣氛之中,第一個開口的人竟是劉正彥,他正在問:“大王,倒也不知這女真使節是什么時候到了東京去…”

  這個疑惑,在許多人心中都有,怎么這事,連就在臨潢府的諸多軍將都不知?顯然,燕王殿下也是不知。

  其實不然,蘇武已然知曉了,太原王稟送來的消息早就到了,蘇武不曾與旁人多言而已。

  卻聽劉正彥再問:“大王,若是如此退軍,豈不大好局勢,皆拱手讓人?”

  劉正彥開了話頭,魯達剛才還在思索,顯然思索慢了一些,此時立馬也言:“是啊,咱們一走,與大王會盟的草原諸部當如何是好?”

  這話一來,最著急的莫過于室韋大王莫爾根,他已然下了座位連忙走上前來:“大王,可萬萬不能退兵啊!大王若是退兵了,我等室韋,豈不末日就至?還有許多從草原山林里奔來的契丹人,他們又當如何是好?”

  今日圣旨來,蘇武等候多時,更是故意把所有人都提前聚集過來,諸般軍將自不必說,連草原諸部可汗也在當場。

  室韋大王說完,自也是無數人起身來接著要說,這可急死個人,一道圣旨,不知是多少人的生死存亡!

  蘇武皺眉不止,也看面前已然都要起身說話了,他稍稍抬手慢慢來揮:“且莫著急聒噪,有話一個個的慢慢來說,容我多多思索一二。”

  蘇武說著這話,視線也在左右看人,視線掃去,還在岳飛身上多停留了一二秒。

  視線掃完,蘇武微微嘆息…

  既然燕王殿下如此言語,那自一個個來說吧,且看坐在頭前的先說…

  劉可世言語來了:“最好…最好啊…當有個兩全之策才是,如今以大王之權柄,不比昔日了,一旦抗旨,那當是朝野震動,天下嘩然,君臣之間定生嫌隙,若是如此,大王危矣,所以不可胡來,還是兩全之策更妥,既不抗旨,也不能讓女真坐大。”

  有那中年老將姚平仲一語來:“你倒是說得容易,哪里有這兩全之策,要么不打,要么就打,打就抗旨,不打自就是放虎歸山!我大宋也盡失草原人心,來日若是女真再亂,我等再來,還有誰信?”

  林沖一語,簡短非常:“女真來日必亂!蠻夷向來如此,黨項昔日,更是如此!”

  花榮也道:“是啊,大王,來日女真必亂!”

  吳玠也來開口:“大王,此番且不說滅亡女真,若是不能克下臨潢府城池用以駐軍之用,不得半年,女真定可橫掃草原諸部,那到時候,可當真是匈奴突厥之禍也!”

  蘇武眼神自是隨著眾人話語來去,此時多看了吳玠兩眼,吳玠年歲還并不大,卻是看問題看透徹…

  吳玠看燕王在看自己,更多說一語:“便是克下臨潢府,也還不保險,來日女真必有大軍來強攻,到時候肯定準備極多,此處駐軍,也有失守的可能,所以,哪怕克下臨潢府,也當有強軍強將在此,亦如漢之耿恭,有死守年月之必死決心,末將不才,愿先克臨潢府,再守臨潢府!”

  蘇武心中欣慰非常,吳玠,其實頭前一心關注在岳飛身上,其實吳玠與岳飛,多少也是一類人,還有眼前許多人…

  蘇武面色,卻還是一臉為難,眉頭不散。

  視線繼續,自有阻卜大王話語更來,那是涕淚就下,哭腔也來:“大王啊,若是要走,請把我阻卜一部全部帶走吧…我等留在草原,怕是全族盡滅啊!”

  帶著阻卜全部,那是不太可能的事,但阻卜大王是真到這個地步了。

  心中也想,早知如此,昔日何不如那忽爾扎胡思一樣,投女真去算了,悔之晚矣。

  可惜,他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蘇武視線左右來掃,還是掃到了岳飛身上停留了瞬間,岳飛皺眉無言。

  蘇武終于開口了:“諸位稍止,我自真思前想后了一番,退兵還是要退的,天命不可違,如今我有燕王之尊,手握大軍,經略道路州府,若是抗旨,便如劉總管之言,定是天下人以為我蘇武乃反賊是也,必然是人人自危,天子驚懼,天下大亂!實不可為,唯有奉旨班師,才可避免如此局面!”

  眾人聞言,豈能不驚?

  就看室韋大王腳步連連近前,已然就走到了蘇武當面一步之近,蘇武左右護衛自是往前去擋,甚至手握刀柄。

  就看阻卜大王鐵剌里此時,已然雙膝就跪:“還請大王帶著我阻卜全族,一道南歸!”

  說起來,蘇武一走,第一個倒霉的自是黑車子室韋,第二個也就輪到阻卜大王了。

  就聽室韋大王激動開口:“大王,我實在不解而今之局何以至此,既是如此,何必當初?我等自與女真磕頭乞求,也還能活著,大王如此背信棄義,大宋如此背信棄義,天下人如何看?大王可知,此去,從此之后,大王,就是草原諸部之死敵!”

  “大膽!放肆!”護在蘇武身前半步的范云已然就要拔刀。

  蘇武略微抬手揮了揮:“退后去吧,不必如此!此也是實言,背信棄義,出賣盟友,豈能不是不死不休?人之常情罷了啊…唉…如之奈何,退兵之事,乃天子之意,若是不從,只怕天子驚懼,立馬召天下之兵戒備我等,不可為也!這般吧,臨走之前,我與女真酋首見一面去,看能不能有個約法三章,便叫女真立言,不犯草原諸部。”

  眾人聞言,皆是面色有疑…

  吳用幽幽一語:“大王啊…大王…女真昔日就是背信棄義之徒,所以才有東京之圍,而今,再來約法三章,豈不…唉…”

  眾人自也點頭,就算沒有什么昔日,蠻夷之語,自古而下,幾回守約?

  不說蠻夷,就說中原,就說人,人心人性,都是一樣,只有強弱,只有利弊…

  蘇武已然站起了,好似有些生氣發怒,但并不發出,便是自己與自己發怒生氣,腳步來回幾番,左右看去,問了一語:“教我如何是好?爾等皆不是販夫走卒之輩,豈能不知此番局面利弊?我若不歸,帶著你們留在此處鏖戰,只怕來日,爾等連關防都進不去了,都成逆賊!”

  這話去,把眾人說得也是目瞪口呆。

  剛才眾人自是想少了,此時再想…

  蘇武還有話語:“不說來日回去,只問爾等口糧何處來的?從興慶到大同,若是口糧一斷,草原諸部,能養幾日?或是能養一輩子嗎?”

  眾人此時,自是個個驚懼…是啊,頭前還沒想到這一遭呢…

  還有蘇武之言:“爾等休要聒噪,我意已決,退兵!”

  就看那本是跪著的鐵剌里,忽然渾身無力癱軟成坐,腰背佝僂,口中嘟囔:“毀了毀了…”

  室韋大王已然就是破口大罵:“也想昔日契丹,肉食者鄙,今日一見中原,竟也是這般,女真當興,女真當興!”

  室韋大王這個契丹女婿,便是諸多可汗里唯一能說漢語之人。

  林沖一語來:“大王,當也不至于此吧?何以…何以不退兵,天子就要如此對待?”

  劉可世接了林沖的話:“林將軍豈敢僥幸此事?還是要個兩全之策啊,違抗圣命,萬萬不可為也!”

  吳用還是那幽幽語氣:“唉…無有兩全之策了,退兵去,先保天下安穩吧,先保諸位安穩吧…戰事來日再打,來日再打啊,再怎么說,漢也擊敗了匈奴,唐也亡了突厥,經年久戰就是…許還有利諸位將軍來日前程似錦…許也不一定是壞事啊…”

  室韋大王更是來罵:“你們這些宋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本還想遼宋兄弟也,卻是所托非人!此事,千秋萬代而下,必是子孫之笑柄!”

  室韋大王指著鼻子罵滿帳宋人,自是罵得許多人心中大怒,奈何當面看著室韋大王,卻又說不出什么來…

  無語以對!

  蘇武點頭去:“退兵吧,回頭各自收拾營寨,輜重先走,輔兵再去,騎兵殿后!”

  就聽有人一語來:“大王,當真就此退兵嗎?”

  蘇武看去,是岳飛,他終于說話了,蘇武心中大喜,卻是臉上失落點頭:“退吧退吧…臣子之道,不可違背!而今不比以往,許真是我權柄太甚,我之罪也!以往一心只想戰事,年少無知啊,思慮不周…”

  岳飛滿臉糾結復雜,嘆息一聲:“唉…”

  就看岳飛嘆息,蘇武又失望了。

  卻是岳飛忽然又言:“這兵一退,漢唐何以能復啊,草原諸部從此再也不信我大宋,視我大宋為仇寇,那女真強軍,天下少有能敵,大王此歸,怕是諸部強軍皆要分開,數萬騎兵歸屬各地各府,大王許也往后再難上陣,何人又能阻擋女真之虎狼?”

  岳飛,何等聰慧!

  這話說來,眾人目光,皆是悲戚之色,看蘇武,看眾人,皆是嘆息不已,氣氛著實壓抑得無以復加…

  蘇武好似被岳飛懟住了,也被眾人的嘆息影響了,一語回問:“你們都在怪我不該退兵?啊?岳鵬舉,若你是我,你又如何是好?”

  岳飛嘴巴一張,正要說什么,一時竟又呆愣當場,不知該說什么。

  是啊,大王要退兵,岳飛自是不同意,也更知道退兵的后果不堪設想,他作為一個軍將,那自是要說出心中不快!

  但…真換位思考,是啊,大王不退兵,還能如何?好似無路可走。

  岳飛心中有巨大的震撼與無力,還有憋屈,不快…五味雜陳。

  忽然蘇武一語來:“我知了,我知了!”

  眾人連忙抬頭去看,大王知什么了?

  大王怒不可遏指向眾人:“你們是要我死!你們皆要我死!唯有我一死,可解今日之事!”

  吳用大駭,立馬就問:“大王何以如此之言啊…”

  眾人也連忙躬身七嘴八舌就來…

  “大王這是哪里話?”

  “大王誤會了,我不是此意啊…”

  岳飛也道:“末將不是逼迫之意,實乃是如此退兵,實在是…唉…來日豈不也是天下大亂,大戰四起,黎民水火,永無寧日…而今數萬兵之事,即可一勞永逸,來日…我大宋真有多少能戰之兵啊…唉…”

  岳飛什么都知道,但他此時,不是那決策之人,既然決策之人決意退兵,他自說的都是退兵之后果慘重。

  若是蘇武此時,決意不退兵呢?

  岳飛許就是另外一番話語了,他自就開始要擔憂那些不退兵的后果,不忠不義之類的話語。

  便也是人心,有人在決策取舍,那么旁人自只需要考慮諸般決策之優劣。

  便也是蘇武在操弄人心…

  蘇武更是激動來說:“自有兩全其美之策,既能繼續鏖戰不退,又能來日護諸位與將士們周全,唯有我一人,我一人效死罷了,如此,上對得起祖宗社稷,中對得住爾等與我忠義之情,下對得起黎明百姓子孫萬代!”

  只聽得蘇武所言,眾人又喜,竟是真有兩全其美之策?

  劉可世激動來言:“大王高明,大王快說!”

  “哼哼…”蘇武先冷冷笑去,再來悲戚一言:“軍中糧草還撐得一些日子,諸部糧草,也還能支援不少,許還能撐個一二月去,爾等用命死戰,一二月內,克此城池。來日班師…我自絕在大同城下,以謝天子,爾等自可班師了,朝野震動自解,天下嘩然自無,天子驚懼也安!諸事,皆妥!”

  就看那激動的劉可世,陡然呆愣當場,呆呆看著蘇武。

  滿場眾人,臉上除了驚訝,還能有什么?

  那破口大罵的室韋大王,此時也目瞪口呆,那需要通譯慢半拍的鐵剌里,抬起頭來看著蘇武,手不自覺在抹鼻涕。

  吳用當場就哭:“大王,萬不可如此!”

  魯達更是直白:“哥哥一死,換兄弟安穩富貴,那灑家還有何面目活著?”

  岳飛自也有言:“不可不可,大王萬萬不可如此去謀!”

  蘇武厲聲一語:“只道我愿?我自也不愿!”

  眾人舒了一口氣…

  就聽蘇武話語繼續:“但眼前,背信棄義,何人?是我!更是我中原正統,是我大宋。只道來日戰事好打?來日不知要打多少年多少次,不知多少同袍馬革裹尸,不知多少民夫累死路邊,更不知多少民脂民膏耗費在此…我一死,換這么多,還留千古之名,取舍之間,如之奈何?”

  蘇武之言,反正,今日都是你們這些人說的,這般也說,那般也說,話都是你們說的…

  岳飛聞言,兩眼就紅,這番話,太動人心,特別是岳飛之心。

  甚至岳飛左右去看,也想自己,許真是今日自己,把這位老師逼迫至此?

  岳飛忽然又愧疚不已,跪地就下:“大王三思!”

  大王更怒:“左也三思,右也三思,某三思來去,這般也是你們說,那般也是你們說,某三思完畢了,就如此了,一死而已,許死在戰陣,更是一了百了,退了去!”

  “大王!”

  “大王啊!”

  諸多聲音,此起彼伏…

  蘇武大手一揮:“都滾出去,再來聒噪,壞我心思,軍杖伺候,來人,將他們趕將出去!”

  眾人自是不走,似還要說話…

  蘇武往身旁范云斜眼一怒:“你這廝竟也抗命?”

  范云滿臉通紅,雙眼也紅,拿起帶鞘的刀,向前驅趕:“走,都走,軍令不可違,出帳去,各自歸營!”

  自也有那鐵甲軍漢隨著范云一起趕人,魯達劉正彥等人,卻真不走。

  一時場面也是吵雜喧鬧起來…

  還是吳用上前去,又推又說:“諸位,不急不急,此時不急,還有時間來再商議思慮,大王煩心,且容大王靜一靜,心緒平靜許還能想出妙策,諸位也一樣,靜一靜心緒,多多思索一二,諸位先去,再想辦法,再想辦法…”

  倒是吳用說得也對,也不是這一刻半刻,哪怕退軍,也不是今日明日就能立馬走…

  吳用左手右手都在攬人,話語不斷:“我與大王再勸,諸位將軍先歸,許明早再來議事,再議再議…”

  如此反復幾番,眾多軍將才被軍漢推出大帳,卻也在大帳之外,久久不散。

  帳外自是聒噪非常…

  蘇武大手一揮:“你們都出去,留吳虞侯在此就是,也把帳外之人趕走,趕遠一些,休要聒噪得我心煩意亂,只管是我意已決,我意已決!”

  范云無奈,嘆息搖頭,持刀出帳,還有眾多虞侯文書參軍,皆出帳去。

  有那欽差天使郡馬宣贊,此時此刻,早已驚得是雷霆在胸。

  吳用還追一語去:“范將軍把大帳守好,周遭不可有人,我與大王詳細思慮此事,不可讓旁人聽到!”

  帳內只有兩人,卻也不說話。

  蘇武長長嘆息去…微微閉眼,其實很累。

  吳用許久之后,才來一語:“大王,今日可見,軍中袍澤,多還是…嗯…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知道大王之重!”

  “吳虞侯向來善言,此時卻是連個詞都選不出來?”蘇武不睜眼。

  吳用尷尬一笑:“下官心中許也有亂…大王高明!”

  吳用心中,此時忽然又起寒意,今日之事,著實驚人,大王心思手段驚煞個人。

  有時候有些事,不能比,螢火與皓月何以能比啊…

  兩人又沉默片刻…

  蘇武忽然開口:“此局,還真就這么走到這里了…”

  吳用聞言一愣,什么局?今日之危局?今日之危局也是…

  吳用下意識去看那閉眼的大王,心中猜測無數,怎么朝廷與天子就能把這退兵的旨意下到軍中來?

  許多道理,滿場軍漢,幾乎無人不通,便是不通的,在許多人話語之中,立馬也就想明白了…

  何以東京那么多讀書輩,就能不懂?

  何以程相公在東京,不阻攔?那劉延慶為樞相,也攔不住?

  過得幾日,還有秦檜,秦檜可是燕王指望之人,燕王不是已經篤定秦檜能辦此事?怎么…

  好似燕王殿下話語之中…

  難道此局,真不可解?真會是個違抗圣命之局?

  本來吳用只以為此局,是蘇武更要立一下人設,在諸多軍將面前顯出其忠義之心…

  那此局是為何啊?

  吳用看了看蘇武,又環顧周遭這些胡椅,再往大帳門口看了看…

  此局是…

  好像真收獲了什么,比如…所有軍將的感情支持?

  比如,一切好似不是蘇武在違抗圣旨,好似變成了這些軍漢逼著蘇武違抗圣旨?

  那來日,這些軍漢,又如何自處?

  那今日之事,來日當如何去傳天下…且先不說傳天下,傳各地諸多軍漢之間…

  仿佛有那一艘船,最后一艘船,最后一艘最大的船…

  這些人,一個一個,好像自己就上來了…

  這這…

  吳用又看蘇武去,忍不住去看。

  蘇武忽然眉宇一開,眼皮一起:“看什么?”

  吳用連忙低頭,莫不是…

  可能…

  朝堂之上,圣旨而來,乃至來日,圣旨許還會來,會來得越來越嚴厲。

  定是如此!

  那一切,豈不都是算計?

  當面燕王,許把岳父都算計其中?

  是啊,眼前,什么事能比軍中事重要?

  軍中之事若是不能萬無一失而定,其他事再如何,豈不都是個夢幻泡影?

  也可見,眼前這位燕王所面對之局,何等復雜危險。

  今日…終是真正定住了一事。

  “看大王…看大王能不能想出妙策…”吳用話語有些哆嗦,心中如麻,隨口找的話語來說。

  “哼哼!”蘇武冷笑兩聲,再去閉目,有言:“傳令去,明早不議事!”

  “那…”吳用想問很多,比如明早不議事,那些軍將都自己聚來非要見該如何是好?

  “說我一夜幽嘆未眠,早間在歇!”蘇武一語。

  “哦,得令!”吳用連連點頭。

  “明日下午,我出門,去北邊山峰查探敵營,諸將可跟隨…”蘇武一語來,明日還得繼續,讓大船徹底開起來,讓所有人再也沒有下船的余地。

  “得令,到得明日正午,下官自與眾將去說…”吳用躬身在旁。

  “你也去,先安撫一下眾人…”蘇武擺擺手。

  吳用躬身出門去。

  蘇武慢慢又從座位站起,在這大帳之內,來去踱步。

  岳飛也好,吳玠也罷,劉可世,姚平仲,乃至劉正彥…

  都入彀中,劉正彥自不必說…

  可惜,種師中不在這里…

  還有草原諸部可汗,此番,生死來去,自當更是感激涕零…自也更顯蘇武此番之仁義無雙…

  都是你們要如此,非要如此!

  蘇武無奈搖頭,也想,書中讀來真是淺吶…

  原來謀這家國天下事,竟是這么復雜這么難…

  (兄弟們,還是要么么噠的…)

哎呦文學網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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