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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 莊成之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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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速之客并不是祝拾。

  那是個身材強壯的男性,穿著黑色的無常制服,雙手佩戴遍布血紅色符文的黑鐵指虎,身上纏繞著比起“傳道者”略強少許的法力波動,顯然是個成級別的無常。

  結合他出現的時間地點,以及他對于“傳道者”直截了當的攻擊,我有理由相信這個人的真實身份是在最近半個月消失不見的、負責管轄咸水市及周邊數座城市安全的羅山無常。

  正面碰撞之后,突然出現的無常與“傳道者”朝著不同的方向彈射分開。一落地,“傳道者”便順勢進入了下方的陰影之中,旋即從無常身后的陰影處急速浮出,雙手同時狠辣地抓向無常的頭顱和心臟,要將其斷頭挖心。

  以成級別怪人的力量,別說是人類的頭顱和心臟,就是最堅固的裝甲坦克也要像是紙張一樣被撕裂。

  威力十足的攻擊毫無阻礙地穿入了無常的身體。

  “得手了!”“傳道者”低喝。

  然而事情沒有那么簡單,被撕裂的無常身體并未爆裂出血漿和碎肉,而是像風中的白霧一樣化為烏有。

  無常的身影宛如鬼魅般出現在了“傳道者”的身后。“傳道者”似乎感受到了來自于身后的殺機,臉色劇變,做出轉身動作,卻是沒有能夠來得及。無常的鐵拳轟擊在了“傳道者”的后心處。

  “那是殘像。”這個無常還順便說了一句在我學會操縱光線之后最想要說的臺詞里面可以排入前十的句子。

  同時,似乎是在鐵拳之中注入了法力,鐵拳命中“傳道者”的位置居然發生了巨大的爆炸,把“傳道者”炸得粉身碎骨。

  遺憾的是,他也沒有能夠真正得手。“傳道者”的身體同樣沒有爆裂出血漿和碎肉,而是化為了宛如無數水花般的黑色陰影物質散落在地。“傳道者”再次從無常身后的陰影之中傳送出來,發起了致命的突襲。

  兩個仿佛擁有無窮后手的人形戰車在現場以閃電般的速度移動和撞擊了起來,每秒鐘都會產生三十次以上的碰撞,每次碰撞都像是在這片空間里引爆了炸彈。無休無止的聲浪和沖擊波將這處樓層化為凡人無法活命的地帶。即使偶爾成功得手,交戰對方也會化為殘像或者陰影物質,然后重新進入交換攻擊的循環。

  我并沒有著急插手這場戰斗。突然出現的無常,看上去不過是這場“鬧劇”的插曲、是個橫生變故的亂入者,實際上卻不好那么武斷地下定義。我不認為對方貌似適逢其會的出現僅僅是個巧合。

  或者,客觀地說可能真的是個巧合吧,但由于這是在麻早為我招引的事件里面出現的巧合,因此我愿意相信,在這場變故里面必然蘊含著某種啟示性、某種宿命般的內涵。我有必要將其觀察出來。

  比起能夠操縱陰影力量的怪人“傳道者”,這個無常要更加像是個專精于肉體強化和近身格斗的角色,他的殘像也并不是特別的法術,僅僅是利用光影和肉眼錯覺而產生的效果。與其說是掌握法術的獵魔人,不如說是肉體極其強悍的武術家。

  而且他用的還是符合某些刻板印象的傳統武術,有著很多似乎花里胡哨的,仿佛夸張化表演一樣的動作。

  我不知道放在普通格斗環境下,這些動作的具體實戰意義在哪里,不過放在神秘學的領域里面確實是有意義的。這些“表演動作”,其實是一種“咒語”。

  語言的本質,是意志的表達;而用法力影響外界,也是將自身靈魂意志對外表達的行為。因此在獵魔人的世界,語言和法力總是分不開的。

  而語言的形式不止是聲音和文字,手勢和舞蹈也是用肢體表達的語言,乃至于表情和眼神的變化都可以成為語言的形式。遠古時期的人類還在茹毛飲血就會祭祀天地和鬼神,而在祭祀的時候則經常會手舞足蹈。肢體動作就是人類最原始的語言,舞蹈就是最原始的咒語。

  借助舞蹈的力量,遠古時期的人類能夠實現種種不可思議的奇跡。而當人類將舞蹈加入到原始的狩獵和廝殺之后,“舞”就成為了“武”。在很多古代武術之中頻繁出現的、看似冗余滑稽的神秘舞蹈元素,便是最原始的獵魔法術。

  說到武術,難免會令人聯想到羅山最強大無常老拳神。這個突然出現的無常會不會與老拳神有著關系,或者是老拳神的信徒?

  我覺得大概不是。老拳神雖然是以武術見長的大無常,但是他的武術并不具備舞蹈和祭祀的要素,不如說他本來就一直都想要把法力從自己的武術里面剔除掉,就更加不會允許自己的武術出現神秘學要素了。

  而且老拳神也不是為超凡主義站臺的大無常。按照祝拾的說法,負責管轄咸水市及其周邊數座城市的應該是個超凡主義無常才對。

  “啊…”

  小喬學妹僵硬在了原地,她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臂,不敢隨便亂動。我一邊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住她,一邊也分出來更多的火焰,化為護罩保護住了不遠處那些被卷入沖擊波和聲浪范圍內的人。可不能讓那些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死去,萬一祝拾生氣就不好了。

  不過,明明我都在這邊做了這么多手腳,在那邊繃緊神經戰斗的兩人卻還是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雖然是我自己有意識要隱藏起來觀戰的,但是被人這么無視也有股怪怪的感覺。我忽然聯想到,那些失落大無常會不會和我眼下暫時進入的狀態差不多呢?

  哪怕當場施展奇跡,還是無法被他人所認知。在現場殘留下來的痕跡倒是可能會被發現,卻更有可能會被當成是自然現象的結果。搞不好以前我在很多介紹神秘事件的雜志里面看到的、在上個世紀初發生的“通古斯大爆炸”,也是某個失落大無常閑來無事做下的事情。

  “傳道者”和無常之間的戰斗看上去也差不多進入了尾聲。

  在激戰之中,無常的體力非但沒有發生任何衰減,反而愈戰愈勇,攻擊的力度和移動的速度也在上升。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將自己多出來的余力轉變為對于敵人的直接性打擊,而是見縫插針般地在自己的動作中多加入了一兩個貌似毫無意義的表演性質動作。

  這些動作就像是為了讓投石索的威力變得更加巨大而多甩的圈數,能夠讓他的動作變得更加強力和迅速,同時,那仿佛在祭祀什么的動作也切實呼喚來了神秘的力量。我感受到這個無常的法力波動變得更加強大了,并且依稀多出了某種熟悉的味道。

  下一刻,估計是在戰斗中徹底完成了某種祭祀儀式,無常的法力波動猛地膨脹開來,無形的氣勁向著周圍一波波地擴散。

  這下我算是把那熟悉的味道給辨別出來了,那股加持在他身上的神秘力量,和命濁很相似。也就是說,他用武術祭祀的對象,就是命濁。

  這種呼喚力量的過程,讓我聯想到了那些信仰我的人意圖通過禱告呼喚我力量的做法。雖然外在的表現形式不一樣,但是在我的直覺里面,其中的內核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原來這個無常是命濁的信徒。

  “傳道者”順著無常的氣勁,后跳到了不遠處。

  “到此為止了,桃源鄉的使者。”無常說,“這半個月以來,我一直都在專心追蹤你的線索。好不容易才逮到了你,可不想繼續在你身上浪費時間。這下你無處可逃了,就這么死在這里吧。”

  聞言,“傳道者”神秘一笑,說:“這可未必。”

  說話的同時,他抬起來右手,而對方則臉色一變。不知何時,他的手里多出來一把大刀——其實我看得仔細,這把大刀是剛剛從他身后的影子里面吐出,然后被他迅速拿起來的。

  刀身上有著很多看上去凌亂,實則具有某種統一性的圖案。

  我忽然覺得那些圖案怎么那么眼熟。

  無常難以置信地看著敵人手里的大刀,咬牙切齒地說:“難道說…難道那把刀刃是…”

  “沒錯,就是你所想的那樣。”“傳道者”充滿自信地說,“既然早就知道負責這座城市的羅山無常是神明命濁的信徒,我又怎么可能會不提前做好準備呢?

  “就連這個地點,都是我為你專門選定的葬身之地。因為在這里,這把刀的威力會更上一層樓。”

  小喬學妹聽到“傳道者”的話語,臉色困惑地念著:“這個地點…?”

  “而這件武器,也是專門為了對付你這個命濁信徒而精心準備的大殺器。”“傳道者”用大刀對準了無常,“這把大刀經歷了無數次儀式洗禮,其中寄宿著一尊曾經戰勝過命濁的神明的力量。按照神話克制關系,那尊神明的力量可以克制你身上的命濁之力。就連你本人也要被這般命運所卷入,淪為刀下的亡魂。

  “如果你心里還存有僥幸,那么我就在這里直接向你挑明了。那尊神明的名諱,就是司掌火焰的神明——‘莊成’!”

  話音落下,橘紅色的火焰居然在那刀身之上憑空燃燒了起來。

  而藏在我身后的小喬學妹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然后發出了傻乎乎的聲音:“——啊?”

  “啊?”

  我也不由得發出了差不多的聲音,再仔細去分辨那把大刀上刻畫的令人眼熟的圖案。原來那不是圖案,而是很多很多的文字。

  具體來說,在那刀身上居然密密麻麻地刻滿了“莊成”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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