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原罪之惡吉爾伽美什
整個巴黎已經化作了英靈大亂斗的戰場。
鄧肯作為裁定者，本身并不需要加入戰斗，他只要確保大圣杯能夠充能完畢，至于現實層面凝聚的小圣杯，誰能拿到就拿去吧。
在拿破侖府邸的方向。
由拿破侖波拿巴召喚的英靈拿破侖已經在大殺四方了，他依靠‘王權’的領域，取得了巴爾頓的帝國鷹旗軍團的指揮權，然后又借助科西嘉女巫的力量，召喚了一兩個下位的從者。
拿破侖本來就是意大利人，有羅馬血統，他能夠指揮巴爾頓并不奇怪。
第一個被他們擊潰的勢力就是保皇黨。
拿破侖在一時間發動了對保皇黨的反擊，依靠巴爾頓的帝國鷹旗軍團，再加上他自己召喚的法蘭西近衛軍，他先是以炮火覆蓋炸爛了保皇黨的老巢，然后配合巴爾頓突襲，直接斬殺了保皇黨的首腦。
一波突臉直接帶走。
拿破侖對戰場時機的把握可以說是與生俱來，僅僅是一丁點的戰機都能被其所把握，更加讓人驚訝的是如今戰場屬于是兩個拿破侖單挑整個巴黎勢力。
拿破侖本人指揮部分法蘭西近衛軍，依靠府邸抵御其他勢力的進攻。
而拿破侖英靈指揮召喚的軍團，直接突襲逐個擊破。
戰術已經被發揮到極限了！
在英靈拿破侖強突干掉了保皇黨陣營后，他立刻回旋支援后方的拿破侖本人，隨即他指揮巴爾頓暫時抵擋其他勢力，接著親自迎戰不遠處現身的屠龍者圣喬治。
雅各賓派召喚的英靈都是幽靈形態，因為死得時間太短，他們是被強行擢升為英靈的，依舊帶著生前的強烈執念。
這個敵人誰都攻擊，保皇黨、督政府、教會勢力等，一個都不放過。
拿破侖留著他們，就是用來搗亂。
畢竟斷頭臺下眾生平等。
——上帝的歸上帝，拿破侖的歸拿破侖。
面對遠方緩緩逼近的屠龍者圣喬治，拿破侖的神色十分凝重，這應該是他今天遇到的最強大的一個對手了。
屠龍者圣喬治是擁有神話傳說的圣徒。
這可是巴黎啊！
他最忠誠的巴黎啊！
面對著步步逼近的屠龍者圣喬治，拿破侖緩緩地舉起了一面旗幟，那飄揚的三色旗，爆發出璀璨無比的光芒，就連前方的屠龍者都神色驚駭，因為他感覺到隨著這面旗幟出現，召喚他的信仰力量都被暫時壓制了。
這可不是后世法國的白旗。
這是法蘭西之魂，三色旗，三種顏色分別代表著——自由、平等與博愛！
不管拿破侖是不是因為野心稱帝了，但法國大革命的果實確實是他保住的，并且因為數次擊敗反法同盟，他也將革命的理念傳播到了整個歐洲。
以自由、平等、博愛的力量，直面上帝，直面一神教的傳說圣徒。
英靈拿破侖將旗幟插下。
在他的身后，所有的法蘭西近衛軍英魂都露出一絲視死如歸的表情，拿破侖的傳說離不開這些忠誠的老近衛軍，只要有他們在，拿破侖就不畏懼任何的敵人。
“圣喬治看樣子是遇到對手了。”
在拿出來了象征自由、平等、博愛的三色旗后，拿破侖的身份已經轉化為了革命果實守護者，直接變成了六星金色的標記單位。
在拿破侖的指揮下，數之不盡的子彈炮火鎖定了眼前的屠龍者，依靠軍隊的力量，他甚至壓制了屠龍者圣喬治的斬首計劃，根本不給他任何近身的機會，只要耗盡了屠龍者的魔力，那個時候他便有機會反殺。
甚至因為三色旗的出現，雅各賓派的白色恐怖也在對附近的其他勢力發動大清洗，但并沒有襲擊拿破侖一行人。
與此同時。
在督政府的方向，突然發生了騷亂，隨即有人臨陣倒戈，直接加入了拿破侖的陣營。
與此同時。
在維度空間之上。
鄧肯面前的投影頁面中突然閃過一道提示。
“警報！”
“偵測到異常空間波動！…偵測到‘原罪之惡’的污染！…”
果然還是要出事。
鄧肯的神色好似并不意外，當他將視線投向了上帝視角的另一個方向，他居然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光是那囂張跋扈的表情，便讓鄧肯感覺有點手癢癢的。
想抽。
——吉爾伽美什（英雄王）（六星金色）！
誰把這個顯眼包召喚出來了？
不對。
上一次交手后，應該沒有誰擁有能召喚他的圣遺物了吧？
——阿爾托莉亞（亞瑟王）（六星銀灰色）！
怎么我的乖女兒也被召喚了？
大不列顛的勢力出手了？
這群蠢貨。
召喚朕的乖女兒居然不知道找點阿瓦隆的遺物，沒有誓約勝利之劍的加持，召喚她出來做什么？
挨打嗎？
當年在鄧肯神隱之后，誓約勝利之劍的現實體，便傳給了阿爾托莉雅。不過因為鄧肯的緣故，誓約勝利之劍的傳說不是跟她綁定的，她僅僅是作為這把劍的繼承者，并得到了迷霧中的阿瓦隆的承認。
污染在哪里？
肯定不是自己的乖女兒，那么必定就是那個討人厭的吉爾伽美什了。
誰召喚他的？
鄧肯借助因果律掐指一算，立刻便鎖定了現任的神圣羅馬帝國皇帝，也是奧地利的皇帝，算是當年龐大帝國崩滅時，意大利周邊地區的繼承王室之一，更是保皇黨的背后支撐，自譽為擁有鄧肯大帝正統血脈的一個分支。
也只有他們，才能得到中世紀至今的諸多遺物。
大不列顛的魔術協會召喚的是亞瑟王阿爾托利亞，她生前經常以男裝出現的一個面相，擁有極為驚人的劍術，被譽為第二位不列顛劍圣，第一位自然是梅林，還有一位不能用劍圣來形容，那就是鄧肯本人。
亞瑟王是他跟梅林親手教出來的，甚至此方世界的亞瑟王還有‘魔法師’的面相，只不過遠不如她的姐姐摩根勒菲。
——斷頭臺審判！
剛剛出現的吉爾伽美什，因為那囂張跋扈的態度，立刻便受到了雅各賓派的襲擊。
一道斷頭臺的虛影浮現，直接想要斬下他的頭顱。
“雜碎！”
“身為賤民，竟然敢挑戰王的權柄！”
吉爾伽美什暴怒無比，隨著他手中的一道劍光，仿佛是擁有創世之力般，瞬息間擊碎了那包含一定因果法則的斷頭臺，他就好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以桀驁狂傲的姿態對雅各賓派的白色幽靈發動攻擊，幾招就斬殺了其中的某一位。
“革命的大天使？”
“就這樣的廢物，也配稱作為大天使嗎？”
吉爾伽美什冷酷地摘下一顆人頭，他將目標鎖定了雅各賓派的羅伯斯庇爾，這個賤民的身上有反叛王的氣息，這在他統治的時期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咔嚓。
那象征法蘭西革命一部分的斷頭臺被吉爾伽美什以‘創世敘事詩’擊碎，隨即雅各賓派的白色幽靈受到了清洗，數個幽靈形態的英靈皆被斬殺。
與此同時。
屠龍者圣喬治竟然敗給了眼前的英靈拿破侖，或者說，作為教會保守勢力的他，敗給了象征‘自由、平等、博愛’的理念。
這一次圣杯儀式的規則，是能共鳴革命理念的英靈，便能得到革命的信仰加持。
毋庸置疑。
拿破侖絕對是吃到增幅最多的一個英靈，并且法蘭西是他的本土，巴黎更是忠誠，他在這里算是主場。
此時英靈的大混戰已經漸漸落幕。
保皇黨覆滅，督政府的一些人投降倒戈，雅各賓派被清洗，教會勢力遭到重創，如今尚且擁有一戰之力的，僅剩下了外部勢力召喚的吉爾伽美什，以及大不列顛召喚的亞瑟王阿爾托利亞。
其他的英靈死得死，傷得傷，就連屠龍者圣喬治都遭到重創。
“亞瑟王殿下。”
“請協助我們取得這一次的圣杯。”一個佩戴著大笨鐘標記的魔法師恭敬道。
微風拂過。
眼前以男裝面相出現的清麗女性神色疑惑，她先是抬頭看了一眼拿破侖的方向，然后轉頭望向了凱旋門的位置，不知道是感應到了什么。
一剎那間。
亞瑟王的表情狂喜，根本不理會身邊的其他人，朝著凱旋門的方向飛奔而去。
近了。
凱旋門就在前方，她先是看到了一個高挑的身著紅金色華麗宮廷長裙的女人，然后她終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父親！”（father！）
亞瑟王阿爾托利亞的神色微微激動，她雙手握住劍柄，朝著前方的那道背影單膝跪下。
“嗯？”
“是小阿爾托利亞啊！…”
鄧肯的身影從凱旋門上輕輕一躍而下，他的目光透著一絲溫和，不復之前的冷漠，伸手輕撫了一下眼前亞瑟王的長發，還撥弄了一下她頭頂宛若是呆毛般的一縷發絲，這是她的禁忌，只有兩個人能摸，一個是她的母親伊格賴因夫人，另一個就是鄧肯大帝。
其他人，哪怕是親姐姐摩根勒菲，敢摸一下，阿爾托利亞都會當場暴走。
“父親也被召喚了嗎？”阿爾托利亞的神色有點難以置信。
正常來說。
那些強大如神的存在，是無法被英靈召喚系統所選中的。
鄧肯是現實中的屠神者，不在英靈系統的范圍內。
真正能召喚他的，只有世界本身。
鄧肯微笑搖頭，又撥弄了一下阿爾托利亞頭上的一縷呆毛，他神色平靜道：“是我自己響應儀式的。”
“你的母親還好嗎？”
因為迷霧中的阿瓦隆存在，一部分英靈將靈魂投影到了其中生活，雖然靈基還是在人類歷史長河中，但是阿瓦隆就好像是一個神國，能容許神話關聯的人物進入。
“母親很好。”
亞瑟王阿爾托利亞輕聲道：“就是很想念你。”
“我也很想念你。”
鄧肯微笑輕撫她的臉頰，示意她起來，鄧肯在位的時候沒有女兒，依靠維度空間的力量生下了子嗣，唯一的女兒便是眼前收養的亞瑟王，她后來被冊封為大不列顛與蘇格蘭的親王。
亞瑟王緩緩起身道：“父親，需要我為你取來圣杯嗎？”
什么召喚儀式？
不重要了。
父親在這里，那么她只會服從一個人的命令。
當年在大不列顛，當父親雙手將還是嬰兒的她托舉起，告訴世人這是他，守誓者鄧肯，收養的子嗣時，亞瑟王阿爾托利亞便擁有了前所未有的光明未來。
她甚至不止一次想要為父親尋來真正的圣杯，讓其獲得永恒的青春。
但父親總是微笑拒絕了。
鄧肯這一次同樣如此，微笑搖頭，乖女兒以前在位的時候就要為他找圣杯，如今還是老樣子，這個圣杯其實沒啥太大的作用，至少對他來說用途不大。
“去跟拿破侖過過招吧。”
“這是一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鄧肯目光轉向了吉爾伽美什的方向，眼神漸漸冷酷，淡淡道：“這個丟人現眼的家伙，就讓我親自來收拾吧。”
“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弄出來的原罪之惡。”
上一次暴打吉爾伽美什，好像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真是有點懷念了。
一剎那間。
鄧肯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遠方囂張跋扈的吉爾伽美什神色大變，他好似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懼般，直接宛若心理陰影一樣，瞬息間蘇美爾神話的‘創世敘事詩’拔了出來。
在英靈召喚系統里面，他確實是最頂尖的實力，這家伙仗著規則內強，橫行無忌，可是一感知到鄧肯的氣息，他立刻便神色透著一絲驚恐。
一些不好的回憶浮現在了心頭。
但事實上，那一次的戰斗，主力是所羅門王，他只能算是一個添頭。
剛剛的吉爾伽美什有多么囂張，現在的模樣就有多么狼狽，他整個人被抽飛了出去，倒飛數百米遠，直接被鄧肯一棍子抽得跟陀螺一樣高速旋轉。
這股可怕的力量。
這個熟悉的力道。
這個該死的角度。
太熟悉了。
是他！
是那個男人！
沒錯！
一瞬間，吉爾伽美什的表情都紅溫了，他凝視著好似閃現般出現的鄧肯，雙目血紅，憤怒得無以復加，咆哮道：“果然是你！”
鄧肯神色淡漠道：“除了我，還有誰這么抽過你嗎？”
氣煞吾也！
吉爾伽美什當場暴走。
打不過全盛狀態的你，還打不過你的一道英靈面相嗎？
簡直欺人太甚！
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閃現在了鄧肯的身后，但是迎接他的是重重一擊，吉爾伽美什的身影宛若炮彈般墜落地面，直接砸出來了數十米的巨大凹坑。
這么多年過去了。
這個蠢貨的戰斗技巧居然都沒有一點長進，全靠著神性與寶具來戰斗，蘇美爾神話怎么留了這么個廢物當遺物。
蠢貨。
天天拿著蘇美爾的敘事創世詩鞭打小朋友，美索不達米亞諸神看到了得氣得跳起來詐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