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Live to sing in ecstasy】
當方星河再臨日本，角川書店已經貼滿了寫真集的宣傳海報。
作為方大才子的第四部作品，也是唯一一本寫真集，日本市場給出了極其狂熱的反饋。
坐車途經淺草區的角川書店時，方星河親眼看到，門外聚著一群剛剛放學的小女生，對著海報指指點點蹦蹦跳跳。
“殿下，預售數據非常美妙！”
角川喜氣洋洋，因為大筆金錢即將入賬而愈發狗腿。
開預售是此時資本主義國家的尖端操作，國內暫時沒有這個環境，惟有美日韓臺新加坡等地區才能小范圍實行。
麻煩在于不完善的登記制度和預付款管理方案，人工，手動，兩個詞就足以說明困難。
但是即便如此，日本的預售數字也十分驚人。
“最多到今天下午，一定能夠突破10萬！”
方星河不太理解這個數字的意義，可他并不直接問，而是引導角川主動分享。
“知道我為什么要將第一站放在日本嗎？”
角川熟練至極的低頭、鞠躬、拍馬屁：“我不敢妄自猜測您的智慧！”
“因為日本是最好的寫真市場，也因為角川書店是最好的開局之所。”
方星河靜靜地注視著他，語態平和。
“現在看來，你確實沒有讓我失望，做到了預想中的最好。”
角川不會因為這么一點鼓勵就失態，老牌日式商人什么沒見過？
但他確實因為方星河的正面認可而激動了，自打合作以來，這是方星河第一次對他的工作表達極度滿意。
他甚至當場作出決定：“殿下，每個月底我都會給您獨立結算，絕不會拖延一天時間！”
這是一個比送上親閨女還珍貴的承諾。
在日韓歐美和那幫資本家玩，最惡心的事情就是拖延結算和虛增扣除項目。
因為結算困難，所以正常都是一年一結，假如合同上寫著每年底結算，轉賬日就得到1月底2月中——這是最講信譽的合作伙伴，不講信譽的能拖到下半年。
其實書籍這種商品是隨時銷售隨時回款的，渠道商拿著屬于你的現金流，進行中短期金融固收類操作，額外賺一筆不說，還有概率把別的成本攤到你頭上。
大劉吃過這種虧，謀子吃過，小鋼炮好像也沒跑了——很多名人的海外合作都一樣。
所以大家才那么“喜歡”買斷制的合作，那是不得不喜歡。
區區一個分成結算，就能看出方星河在角川心里的分量，或者也可以形容為…他在日本的地位。
坑他的分成，必遭反噬。
因為你方哥自己就能提筆罵人，罵得狠傷得重，媒體還愿意發。
文學界、粉絲、商圈的三重反噬，誰都扛不住。
方星河在日韓商家面前一直保持著居高臨下的底氣，正是因為他的商業價值疊加文化影響力所形成的保護層。
頂級大鱷看不上這點東西，眼饞的又惹不起他，安全得很。
所以角川從不表現出貪婪的一面，盡心盡力，以舔為主。
他可太知道怎么跟個性強烈的財神爺相處了，地位越混越穩，叫同行們深深絕望…
“工廠里已經印刷出了40萬本寫真。”
舔川瘋狂報喜：“最多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就能售空！您將創造日本偶像史上的銷售奇跡！”
“喲！”王查理一愣，“那全年豈不是能夠售出至少100萬冊？”
“這我不敢確定。”角川搖搖頭，“但是一個月內沖擊70萬冊肯定沒問題。”
王查理繼續打趣：“怎么，你這樣的行家也有拿不準的時候？”
角川努力解釋：“主要是定價略微有些昂貴，以往的經驗不太適用，激情消費之后的銷售曲線很難計算。”
王查理不由有些失望：“那豈不是很難破掉宮澤理惠的155萬本記錄？”
“額…”
角川十分為難。
本心上，他不愿也不能打擊王查理的熱情，可現實情況是，確實不太可能。
“應該有機會吧…畢竟殿下未來還有持續熱度…當然，我們現在沒必要抱有太高的期望…”
聞言，方星河輕輕點頭，表示理解。
“售價確實不便宜，記錄什么的，有機會就沖，沒機會也不妨礙我們大賺。”
他的寫真集，日本售價9999日元，約合606塊錢人民幣，幾乎是早安少女組的三倍。
步姐去年底發的寫真，頁數50，質量稍差，售價才5000多一點點。
什么叫割韭菜？
開最貴的價，賣最高的量，一把火燒出幾個億，這才叫割！
就這么一下子，日區死忠以上的滿天星，估計都得去打零工。
至于她們沖不沖…不用擔心，上回的應援搞得亂糟糟的，方星河公開點了她們一下，現在都憋著火呢。
之所以最先在日區開宣傳開預售，正是要借助她們急于一雪前恥的心態。
否則方星河沒事兒閑的，為了一次應援冷什么臉？
都是戰術。
而一旦日妃發了狠，沖出一個高銷量，牛逼哄哄的韓妃肯定也忍不住梭哈，之后就是貧窮但可以拼單的東南亞嬪，以及愛跟著日本腳步走的彎彎迷妹，最后才是瞧不起大陸但怕冷落的港島跟風族。
再次強調：搞營銷，你方哥是最專業的。
而由于這本寫真集完全由方星河主導，自費制作，委托發售，所以大頭都在自己手里——就和宮澤理惠的那本《SantaFe》一樣。
具體分成模式，角川作為日方經紀人，又提供了日本發行渠道，所以拿走成本扣除之后的25。
方星河將剩余75收入囊中，然后繳納20.42的預扣稅，年末再做最終結算。
成本包括制作、拍攝、印刷、宣傳四項，其中，LV和卡地亞共同承攬了制作費和拍攝費，印刷費用隨著量增而遞減，宣傳成本由角川承擔。
折算后，方星河能拿到定價的60左右，銷量越高拿的越多（未完稅）。
這筆錢實在太多，所以王查理用星河文化在日韓歐美建立了分支機構，將本次寫真銷售收入轉化為經營所得，再將其余商務轉化為勞務報酬肖像授權特許權使用費。
最后，利用《中日稅收協定》進行部分減免，將日本稅負控制在20以下，從而實現個人所得部分歸國的目標。
在國外賺錢，回國內納稅，你就說方哥紅不紅吧！
紅方剛到酒店就開始瘋狂忙碌。
之前拖著一直沒確定的代言，現在得收網了。
都是日本人的錢，多辛苦都不辛苦。
第一大塊，總共6家食品企業，再一次和方星河簽訂了半年短約。
均價為150萬美元半年，大概等于1200萬人民幣。
和上一次750萬/半年的價格相比，漲幅接近翻倍，但是跟美容保健類產品給出的價格相比，卻又低了不止一籌。
原因是消費邏輯不一樣，美容化妝保健三大類，是最能吃到方星河顏值紅利的商品種類，所以溢價巨高。
但是敢給出500萬美元高價的，也只有韓國GEO一家特例。
韓國版腦白金都只敢給出400萬一年，尚且不如國內的正版腦白金，可見這就是上限。
而食品企業的上限就在150萬半年，多一分都得崩。
除非方星河肯縮減同類代言數量，縮到2家就能簽下360萬美元每年的長約。
“那不可能。”
鐵了心要割日韓韭菜的你方哥堅定擺手，并且叮囑道：“150萬半年的價格，有多少接多少。”
角川苦笑不已，急忙解釋：“上一次代言的效果算是相當不錯，所以提價到150萬美元之后，這次仍然有商家愿意賭一把，不過以這種程度的價格，這6家基本就是全部了…”
再牛逼的明星，身上背了一大票同類食品代言之后，商家也不敢再湊熱鬧。
全世界都是一個道理，除非像羊老師一樣打折促銷。
“行吧，食品類總共900萬美元，至少夠繳稅了。”
方星河滿是遺憾的嘆了口氣，聽得角川滿腦門冷汗。
他心想：你一年只來一回，一次就能賺走幾千萬美元，現在還搞起了避稅操作，這屆政府早晚得封殺你…
此時，所謂的徹底改革派小泉已經上任，本屆政府嚴重右傾，方星河的好日子基本快到頭了。
角川當然不愿意看到這一點，所以，他選擇配合方殿下狠割猛割用力割…
“之前的8家長期代言企業均已升級，您已經是這幾種產品的全球最高title了。”
“沒加多少錢啊…”
方星河仍然不太滿意，原有代言的升級只帶來不到700萬美元的收益，平均下來漲幅只有25，而已。
“算了，估計是刮不出來什么了，簽吧。”
然后是次重量級商代——美容和保健類產品。
21世紀初，日本也正處于保健品狂潮中。
納豆激酶產品是當之無愧的王者，其次是DHA/EPA魚油、藍莓/葉黃素護眼產品、酵素類產品，最后是相當于腦白金的補腦類產品。
打著神童補腦液旗號的一家小廠商給方星河開出了銷售額25提成的天價，廣告詞是——喝神童補腦液，你也可以擁有我的天賦！
媽的智商稅。
其余幾家相當于黑五類的產品，最高給出1000萬美元，揮著支票想簽他。
另外還有亂七八糟的美容儀，500萬到800萬不等，真舍得砸錢。
方哥還是太要臉，最終只選擇了一家正規的魚油膠囊。
400萬美元一年，簽約3年，也還行了。
至此，日本搞定15家本土代言，新增收入2000萬美元。
單單簽合同便用了兩天，然后召開聯合發布會，再之后去參加黑柳徹子的訪談節目，最后補拍廣告、商場站臺…
一頓忙忙碌碌，折騰了整整8天時間才算基本收尾。
基本的意思是還差一樣——LV和卡地亞的最終談判。
這年月的奢牌簽約非常麻煩，合同本身的復雜是一方面，另外一大重點則是排他。
沒有任何人能夠同時代言兩種高奢品牌，鞏俐只是簽了歐萊雅全球代言人，香奈兒馬上就放棄了和她繼續接觸。
LV和卡地亞在方星河拍攝寫真時，齊心協力提供了幫助，可到了真正的簽約關頭，馬上又恢復了競爭。
“方殿，這是你的商業版圖最重要的一環，卡地亞能夠提供的幫助太小了。”
LV亞洲區總裁小栗津騰猛猛貶低對面。
“親愛的SR，卡地亞從未有過全球代言人，只要你愿意，你就是第一個，我們將給予你開天辟地級別的待遇。”
卡地亞總部的常務副總裁希娜瘋狂畫餅。
其實這兩家準備給出的代言費差不多，300萬美元每年，最多不到350萬。
奢牌因為能幫明星提咖，所以歷來以高逼格錢不多著稱。
而且現在是一個“長期繆斯關系”“單季廣告”的時代，高奢品牌并沒有標準化的全球代言人合同。
后世的那種明星代言title體系——從品牌摯友，到品牌大使，到區域代言人，再到單線全球代言人，最后到品牌全球代言人的體系，此時根本不存在。
比如今年，LV最新的全球門店廣告牌，使用的是網球名將安德烈·阿加西和施特菲·格拉芙夫婦坐在LV行李箱上的照片。
但這兩口子不是LV的代言人，只是單季廣告的合作明星。
又比如卡地亞近幾年很喜歡用娜奧米·坎貝爾和吉賽爾·邦辰這類超模，但她們也不是代言人，而是長期繆斯。
小栗津騰指著旗艦店上方的大照片，動情道：“只要您愿意簽約，在接下來的三年里，每一季特別廣告的主角都會是您！”
方星河在選秀大會上，把LV的非當季秀場高定穿出了“天上地下我最騷”的效果，哪怕不考慮他的名氣和影響力，單單只看他的時尚感與契合度，LV仍然決定破例。
但方星河想要的不止于此。
他根據后世的成熟法則，提出五大要求。
第一，必須在廣告中明確官宣“全球代言人”身份，英文使用正式術語GlobalAmbassador。
第二，全球門店的廣告牌，必須使用經由方星河審核的廣告片和照片。
第三，各類大秀、活動、晚宴，明確方星河的代言人身份，并且給予最高級別禮遇——哪怕王子和總統去看秀，招待規格也得排在我后面。
第四，多達200條的合作細則，包括宣傳時的禁止事項，比如不能用方星河的親簽作為誘導粉絲消費的贈品，不能以方星河的名義建立LV門店的客戶群等等等等。
第五，免責條款。
其中一條是：如果有傷害中國人民感情的事情發生，則無條件解約，并且根據事情惡劣程度進行名譽賠償。
這是前所未有的倒掛式代言人合約。
前世，在2010年之前，沒有任何一家奢牌給出過類似的待遇，好萊塢巨星也沒拿到過。
而在中國，第一個拿到類似條件的男女明星，分別是蝦哥和肥仙，簽簽在LV拿到的條件仍然是品牌方強勢。
現在才只是2001年，中國市場屁都不是。
因此，LV和卡地亞嚴詞拒絕了，哪怕前一刻他們兩家還在瘋搶，后一刻就瘋狂搖頭。
“不可能！方，這絕對不可能！”
“OK。”方星河點點頭，“那么，到此為止。”
他終止了談判，第二次。
至此，高奢品牌和方星河的接觸已經長達一年時間，在很多問題上形成了共識，卻卡在最后的一哆嗦。
這最后的一點分歧，以方星河現在的影響力，跨不過去。
高奢品牌的傲慢不允許他們接受一個凌駕于自身的明星，這關乎根本，是經營理念的沖突。
方星河想成為世界上第一個“高奢品牌戰略級全球代言人”，還需要進行漫長的斗爭。
但他必須這么做，不可能讓步，因為高奢是代言領域的皇冠，決定他是否能夠站在時尚界頂點的捷徑。
時尚界瘋狂贊美他，但又矜持的等著他投靠。
中國人必須主動舔上去，才會被歐美主流時尚界接納。
這可不行。
但亞洲確實沒有時尚話語權，中國更沒有，在亞洲里都是排不上號的弱雞。
那不搭理時尚圈，不要時尚話語權行不行？
不行，那就等于是眼看著整個中國的時尚圈瘋狂舔歐美，瘋狂扭曲國人審美，瘋狂當漢奸。
而且，缺少時尚權威，也就意味著難以對抗韓流的視覺系舞臺和偶像劇輸入，更難以對抗歐美的時尚霸凌。
在未來的十幾年時間，中國在文藝戰場上舉步維艱。
音樂領域里，華流不是最屌的，韓流才是最屌的，去掉翻唱，也就周董能撐一撐。
偶像劇領域里，日韓港臺反復凌虐大陸，扛一下都難。
電影領域更不用提，好萊塢大片直到二十年后才漸漸退居二線，本土電影的海外輸出之路從未走通，就連哪吒也只是撬開了一條小小縫隙。
方星河看不慣這種情況，他不服。
有些事情即使開了掛也難以一蹴而就，那就從能做到的事情上開始，一步一個腳印，硬生生趟過去。
樹立一個時尚標桿，拿回一點時尚話語權，正是這樣的一步。
時間緊，任務重，他必須馴服高奢品牌，然后利用他們，去展開后續的攻略。
圈錢從來都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寫真集的銷量，隱藏著他不能與人言的野心和手腕。
7月15號，日區決戰日，東京武道館上方支起了巨大的廣告牌。
方星河生當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