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緩步走出太虛殿,路過十二道閣的時候駐足停下。
看著面前的十二個神位,一時陷入沉思。
天宗是天庭雛形,濟無舟想要重啟天庭,勢必要擴充人手,將草臺班子變成一個更大的草臺班子。
如何招人,招什么人,向遠這個天宗少宗主早有了前期準備工作。
西楚霸王、劉氏宗親、李氏宗親,整合三國結盟等等,都屬于前期準備工作。
為了前期準備工作進展順利,向遠昧著良心成了李氏宗親,強忍委屈讓劉徹饞到了他的身子,將文藝女青年帶回霸王府,每天無可奈何聽著敗犬哀鳴,在粉絲圈的風評臭名昭著。
正是因為少宗主為天宗流過血,為天宗出過力,各種忍辱負重、忙前忙后,才有了天宗今時今日的聲望。
如此一來,天宗都不用海選招人,直接打出少宗主的招牌便有響應者無數。
向遠嘴上沒說,早就和蕭何有過商議,如何妥善安排未來的天庭制度,如何最大化挖掘乾淵界的價值,兩人瞞著破舢板這條咸魚商量了好幾次。
不止幕后黑手推著濟無舟找死,向遠也是。
如果濟無舟是天宗的蕭衍,那向遠這個少宗主就是天宗的世子蕭潛。
為了變成富二代權二代,費盡了心思。
蕭何很聰明,但其眼界有限,向遠不然,真武大帝經歷過一套尚且完整的天庭草臺班子,知道大體框架,知道如何搭建使其可以運轉。
天界天庭、人間大地、冥界地府,湊齊三件套,一個大致的框架就出來了。
繼續細分下去,矛盾重重,問題頗多。
只看乾淵界,天庭的配置可從諸多一流勢力中挑選合適的人手,但就像濟無舟所言,尋常通幽宗師看不上,厲害的合體期又看不上天庭這個破草臺班子。
如黃泉道,很適合成為地府的班底,生來就是吃這碗飯的,奈何道主神神秘秘,從她手下挖人必須和其商量。
如何和道主商量,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不知為何,道主給向遠吃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閉門羹,面都見不著,更別提商量了。
天可憐見,向遠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道主,才惹來對方這般不喜。
再比如無雙宮,主要是白無艷,本就是西王母轉世之身,重歸天庭當女仙之首似乎理所當然,但富婆不屑修神,請她去天庭掛名千難萬難。
還有南晉的青云門,妥妥的真武大帝班底,向遠都不用吱聲,放個屁,整個青云門就順著味屁顛屁顛跑過來了。
但向遠這個真武大帝是虛的,在天宗這個草臺班子沒有正式轉職為天庭之前,拖青云門下水,等同于害了一整個青云門的傳承。
所以,向遠眼下面對的困境不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而是掣肘太多,很難將這些人騙上天宗的賊船。
誠如忘機道人鄙視的那般,天宗就一破舢板,跑得不快沉得快,誰家好人想不開主動上賊船,跟著一起沉了咋辦。
青州,碧水縣。
哐當!
向遠一腳踹開房門,脫鞋上了坐榻,攬著紫萍長吁短嘆。
“發生了何事,這般愁眉苦臉,說出來阿萍幫你開…導一下。”紫萍好心道。
拉倒吧,分明是說出來讓你開心一下!
向遠翻翻白眼:“還能是什么,你家師尊唄,你都不知道她胃口有多大,每次來劍心齋,向某都要被她榨干好幾回,不來更慘,被她逮到…”
巴拉巴拉,歪比歪比。
向遠說的都是大實話,沒有半句謊言,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在樂子人阿萍耳中,就是另一種意思了。
就是這個,阿萍最喜歡聽這個了!
紫萍聽得雙目放光,根據之前的經驗,猜測自家師父定在暗中偷窺,急著看大師姐劍指賤婢,抬手將向遠推倒,騎上去便開始解他的褲腰帶。
“唉,你這么著急作甚,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說你的,不影響。”
紫萍三下五除二去了向遠的褲腰帶,接連解開自己的腰帶,眼瞅著即將從衣衫不整變成衣不蔽體,素染劍尊卻未曾像之前一般出現打斷干柴、劫走烈火。
紫萍一下就懵了,這咋辦嘛,總不能繼續往下演吧?
向遠:看吧,讓你別急,非不聽,現在看你怎么收場。
演不下去,說明兩人之間清白如水,正經的勾肩搭背好兄弟,以后的樂子就沒紫萍什么事了,好比下線許久的秦昭容,守門員都沒她的份。
紫萍只一想就慌了,手速飛快,開始解道袍下的里衣。
等會兒,可不能亂來!
向遠暗吸一口涼氣,抬手按住紫萍的手腕,元神傳音:“冷靜一點,假戲真做要不得,劍尊不來,讓你大師姐來不就好了。”
紫萍聞言恍然大悟,是她不該,最近一直是師尊搶人,險些忘了商清夢正常的出場方式。
向遠一個翻身將紫萍壓在身下,鉗住其手腕,擺出了商清夢的召喚機制。
“輕一些,把阿萍弄疼了。”
紫萍嬌滴滴出聲,別提有多開心了。
向遠滿臉黑線,這糟糕的臺詞,阿萍什么時候成了這個樣子。
哐當一聲房門推開,商清夢面無表情站在門外,同行的還有秦有容,呸,秦昭容。
她目光如炬看向屋中,立在商清夢身側,腰背挺直,上三路氣質飽滿,小嘴一歪便要火力全開,似是個忠心耿耿幫大師姐抓奸的狗腿子。
“阿萍,你這淫…”
秦昭容話到一半,向遠身后空間暈蕩,一只素手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薅住向遠的頭發,將人拖進了劍心齋小洞天。
“嘶嘶嘶———”
秦昭容倒吸一口涼氣,歪頭眨了眨眼。
因為版本落后,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機靈的小腦花告訴她,問題很大,錯過了會后悔終生。
“賤婢,就知道你會如此。”
商清夢冷笑連連,挪移空間消失在原地。
來了來了,總算開始了!
紫萍眸中綻開喜色,趕忙理了理身上散亂衣襟,挪移空間追上商清夢。
沒挪成,低頭一看,秦昭容不知何時抓住了她的手腕。
“師妹,你區區化神期境界,便如螻蟻一般,竟能抓住通幽期的師姐,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紫萍不可思議道。
呸,你一個偷吃補出來的宗師,有什么好得意的!
吃瓜的力量是無窮的,秦昭容今天快得驚人,超水平發揮截住了紫萍,薅住了手腕就不肯撒手,俏臉上寫著震驚、迷茫、狂喜:“師姐,我沒看錯的話,剛剛那人似乎是…怎么回事,大師姐為何說那人是…急死我了,你說話呀!”
“師妹,這些和你有什么關系?”
紫萍輕哼一聲,一邊甩手掙脫秦昭容。
“師父是劍心齋掌門,大師姐是未來掌門,我秦昭容身為劍心齋的一份子,怎么就和我沒關系了!”
秦昭容言辭鑿鑿,帥不過三秒,哀求道:“師姐,快告訴師妹發生了什么,我身上有螞蟻在爬,快難受死了。”
“呵呵,現在知道我是師姐了,剛剛進門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紫萍不屑一顧,現在知道阿萍好了,早干什么去了。
“適才相戲耳,師妹也是迫于大師姐的淫威,師姐別生氣了,我…我給你跪下了。”秦昭容連聲哀求,真給紫萍跪下了。
“晚了,給我撒手。”
“撒了。”
“抱我大腿也不行,趕緊撒開。”
“就不!”
兩人推推搡搡,秦昭容死死抱住紫萍的大腿,為表吃瓜態度堅決,大聲道:“師姐,我不怕死的,你只管說出來,若是真如師妹心頭所想那般,我便是死也值了。”
那你是真不怕死!
紫萍翻翻白眼,秦昭容大逆不道,師尊和大師姐的瓜也敢吃,可惡,劍心齋可是響當當的名門正派,怎么生出了這種貨色?
“師姐,你說話呀!”
“此事說來話長,我且問你,秦昭容,你當真不怕死嗎?”
“義之所在,不敢惜死!”
“好一個不敢惜死,師姐今天便成全你。”
紫萍四十五度角唏噓望天,低頭后秒變眉飛色舞,想到自己和向遠有一腿的設定,趕忙義憤填膺道:“事情是這樣子的,師尊那…人,知曉姓向的身為大藥,強取豪奪不顧長輩身份…”
秦昭容目瞪口呆聽著,五官失控,小嘴因震驚張成O形,瞳孔因大瓜擴張,眼底閃爍興奮的繁星,眉頭則因郁悶緊緊皺了起來。
先是大師姐,再是師姐,現在連師尊都下場了。
可惡,還講不講道理了,明明是她先來的!
“師妹,今天就說到這,時間緊迫,師姐要去和大師姐同仇敵愾了。”
“師姐,把師妹也帶上吧,大恩大德,師妹來生定給你當牛做馬!”秦昭容抱著紫萍的大腿死纏爛打,說什么都要跟著一起去。
“不行。”
紫萍連連搖頭,享受了分享八卦的愉悅,見好就收,說什么都不肯帶秦昭容同行。
身為受害人,紫萍分享八卦師出有名,可以說成站在道德制高點對師尊指指點點,號召群眾一同聲討,素染劍尊問起來她也不慌。
把秦昭容帶過去,意義就截然不同了,這叫跳臉,得理不饒人,騎在素染劍尊臉上瘋狂輸出,萬一后者惱羞成怒,以后就沒法吃瓜了。
人不能吃瓜,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師姐,你把師妹帶上也是有說法的。”
秦昭容開動機靈的小腦花,通過結果推演過程,雙目放光道:“按理說,我今天不該出現在此,家丑不可外揚,你們一家三口的事兒,我不該知情,可大師姐還是把我帶過來了,師姐你覺得大師姐這般安排有何深意?”
“嘶嘶嘶———”
紫萍狠吸了兩口涼氣,暗道不愧是大師姐,膽大包天,不留情面,竟要把師尊偷人的事兒鬧得人盡皆知。
“所以說,把師妹帶過去看熱鬧,呸呸,帶過去主持公道的人不是師姐你,而是大師姐,你只是聽從她的安排罷了。”秦昭容有理有據道。
不愧是她,劍心齋頭號小機靈,兩句話就把紫萍說服了。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師尊若追問,師妹我受點委屈,就說我早和姓向的有一腿了,師尊若不信,我再受點委屈,當場演示一遍。”
秦昭容板著俏臉,悲痛萬分道:“只要能幫大師姐和師姐,師妹我受點委屈算得了什么!”
那你可真是委屈壞了。
鏡頭一轉,劍柱禁地,商清夢冷眼旁觀,紫萍神色凝重,秦昭容正在叫門,小嘴一歪,要多賣力就有多賣力。
素染劍尊:()
門外的人越來越多,逗比劍尊都被整不會了。
她斜眼一瞥,見向遠洗涮干凈爬上高臺,小白臉通紅,盤膝坐地后取黑色道袍圍在腰間,不由得心生惱火。
你小子是故意的吧!
素染劍尊沒好氣道:“本座與你方便,可自由進出此地,為何非要去找阿萍,還把清夢引了出來?”
向遠的確是故意的,但話不能這么說,詫異道:“劍尊何出此言,向某是來找阿萍和商仙子的,從未想過找劍尊,你也算德高望重,怎能倒打一耙冤枉好人?”
“此話當真?”
“全無虛言。”
“那好,本座這就送你出去,讓你和她倆相會。”
“有勞劍尊了。”
短暫僵持了片刻,素染劍尊率先敗下陣來,本著罵都挨了的不虧精神,決定先把藥取了。
修行事大,不對,羞辱白無艷事大,和徒弟之間的誤會先往邊上挪挪,身正不怕影子斜,她長嘴了,還能理由說不清不成!
想到這,素染劍尊搓搓手,起身在向遠懷中坐下。
嗷嗚!
咔嚓!
向遠抬手將素染劍尊抱起,挪至對面,讓其上吸管,別總惦記VIP席位。
“劍尊別瞪眼,向某不是不從,我都落在你手上了,哪有反抗的余地。”
向遠聳聳肩:“向某的意思是,你上次已經坐過了,想要以此欺辱白宮主,一次事實即可,剩下的隨你怎么說,真沒必要次次都是如此。”
有點道理,但你這般拒絕反抗,最后還是從了本座,何嘗不是本座又羞辱了賤婢一次!
“廢話少說,你落在本座手里,豈容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素染劍尊嘿嘿一笑:“本座可不是白無艷那賤婢,有的是力氣和手段,她心疼你,本座可不會。”
拿來吧你!
素染劍尊并指一點,禁錮向遠無法移動,心滿意足坐上VIP席位,享受著白無艷的特等席。
可惜沒有賤婢在邊上看著,不然就更完美了。
向遠放下防御,讓其得以破防汲血,疑惑道:“劍尊,咱們邊喝邊聊,向某很奇怪,你和白宮主之間究竟有何恩怨,真的只是相互看不順眼嗎?”
白無艷和素染劍尊都是向遠想要爭取的對象,若能化解她二人之間的恩怨,以后組隊對付幕后黑手就從容多了。
素染劍尊瞇著眼睛噸噸噸,聞言眸中閃過一抹冷色,暫停取藥:“此事多說無益,本座只能說,是賤婢挑釁在先,她自恃西王母的尊貴身份,便對本座指手畫腳。”
向遠點點頭,確實是白無艷的風格,繼而道:“所以呢,萬事必有因,白宮主究竟為何挑釁在先?”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素染劍尊皺了皺眉,不想就這個話題深入,一口咬在向遠脖頸。
“劍尊,你不說,向某去問白宮主,她肯定會說,還請行個方便,讓向某少走一趟冤枉路。”向遠理所當然道。
隨你,就不說。
素染劍尊輕哼一聲,兩手搭在向遠肩上,專心取藥,很快便把向遠榨干了。
“怎么才這么點,你是不是克扣了本座的藥量?”
素染劍尊嘬無可嘬,不滿向遠暗中克扣分量,繼續占著VIP席位:“說吧,你來找本座所為何事?”
向遠來找素染劍尊,一來探探口風,有無拉攏至天庭的可能,二來修煉,想要通過小世界修行之法,推演出大量天地法理,盡快邁入合體期境界。
簡單來說,他來劍心齋是吃軟飯的,想開發第二個富婆,混一些天材地寶補補身子。
修行嘛,不寒磣。
聽向遠恬不知恥的言論,素染劍尊樂不可支:“你小子做什么美夢呢,本座瘋了才會替賤婢養小白臉,把你養得膘肥體壯,對本座有什么好處?”
“劍尊不是一直在拿好處嗎,這次咱倆可沒公平交易,白拿了一樁好處。”
話是如此,但話不能這么說。
兩人大眼瞪小眼,因為坐姿問題,兩張臉湊得很近。
向遠近距離審視這張絕美玉靨,明明溫香軟玉在懷,他一點也不吃虧,且商清夢、紫萍的師尊,白宮主的死對頭,想想還有些刺激,但這種被女流氓占了便宜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好厲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美人在骨不在皮,在于氣質嗎?
劍尊,你的氣質過于出眾,以至于壓倒了你的美貌!
素染劍尊皺眉深思片刻,幫白無艷養小白臉是不可能的,家里有錢也不能亂花,但公平交易的規矩不能壞,投喂一次小白臉未嘗不可。
她一指點在前方,緩緩起身道:“隨本座來,有一樁好處,應和你有緣。”
向遠眼前一亮,緊了緊腰間道袍,快步跟上素染劍尊。
穿過空間帷幕,向遠前方景色大變,從劍心齋禁地小洞天,抵達了另一個小洞天。
眼熟,遠方赤紅的天幕似乎在哪見過。
向遠:(一`一)
這里該不會是去年劍心齋和無雙宮比劍的小洞天吧?
“就是此地,本座在此地藏了一樁好處,今天便宜你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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