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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共赴游仙

  丹宗一戰后五大仙宗狼狽而歸,所有人都在尋找季憂及其身邊人,意圖殺之后快,怎料卻未能尋到絲毫蹤影。

  本以為他是畏懼仙宗之勢,隱姓埋名了起來,加上當今遺跡為重,五大仙宗并未對其展開不遺余力的擊殺。

  不曾想,他卻如鬼魅一般徘徊到了山海閣近處。

  沒人知曉其目的為何,卻有些心驚于此人的膽大包天,毫不畏懼。

  天池遺跡邊緣的密林之中,霍瞬眼神陰翳。

  方才那一掌的余勁已經消散,但跟在其身后的弟子卻發現,他手上暴起的青筋一直鼓脹未消,甚至連手腕都有些腫脹發紅。

  當年天書院收了一個下三境圓滿的鄉野私修,五大仙宗對此都是有所耳聞的。

  但這件事僅僅是被他們當做趣聞來聽的,他們甚至連其名字也是聽過便遺忘了,并未太過于放在心中。

  可誰也想不到真正見他本人之時,他已是這般氣勢滔天的人物。

  “二公子,是否派人前去追殺?”

  霍行云思索片刻:“道果為重,莫要節外生枝,他在丹宗血戰一夜,對五大仙宗要做之事有所好奇并非怪事,加強守衛,若他再來定讓其有來無回。”

  無疆境戰力很難殺死,他目前沒有那么多境界高深的人手。

  何況,那人能連殺五個無疆境,派人前去追擊并不明智…

  高天之上,季憂御空而去,離開了天池遺跡。

  此處的情況他已經看的十分清楚了,此時距離游仙會還有一段時間,于是他御空朝著禹州斷魂山的方向而去。

  禹州在靈州西北,是季憂唯一沒有途徑過的大州。

  此處與別州相比,無論是建筑風格還是民俗文化都有著明顯的不同。

  據說這是因為當年于此地建國的舊皇族秦氏當年曾依附遺族,受到其美學影響最為深刻。

  至于斷魂山,則在禹州中部偏北的一處險要之地,其間天塹眾多,地形復雜。

  與天池遺跡相同的是,遺跡開啟之日,問道宗也派出了無數人手將山林封鎖,里三層外三層,防守的水泄不通。

  季憂憑借肉身之力躍上天塹,將氣息極盡收斂才靠近了目標位置。

  透過樹林間隙遠遠看去,陰暗的山脈坐落于偌大的荒林之間,幽暗不明的山口中到處都是進進出出的身影。

  隨后的幾日間,季憂一直在其中窺視,隱約間注意到了一個問題。

  雖然問道宗與山海閣對遺跡的處理相差無幾,但天池遺跡那邊是進出者越來越多,而斷魂山遺跡的進出者卻越來越少。

  第一日有百人,第二日便只剩下幾十人。

  五日之后,一位身著華服的年輕人與一位老者抵達斷魂山,在受過問道宗弟子拜見之后沉默著進入遺跡之中。

  而當他們再出來的時候,臉色則凝重無比。

  見到這一幕,隱藏于險山之上的季憂眼眸深邃,逐漸變得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尼山天書院之中,尋常時日無人問津的登仙白玉臺此刻人滿為患,同時有刀光劍影不斷起伏。

  就如當初天道會舉辦前夕一般,毫不知情的外界正在進行著游仙會的預選賽。

  雖說天道祭并非對任何人都能降下天道反饋,吸引力不如先賢圣地,但游仙會的規模卻比天道會要更大一些。

  原因就是因為天道會需要考慮先賢圣地的承受能力,畢竟那方天地扛不住太多強烈的氣息,所以整個對戰都是以通玄和融道兩個境界為主的。

  但天道祭并不限制境界與年齡,名額要比天道會多,參賽人數便更多。

  甚至就連下三境圓滿的人里,也有不少都在蠢蠢欲動。

  班陽舒和溫正心差不多沖境一年了,還未能跨過門檻,此時中斷了修行,于春日的清晨來到外院,決定以融道境參賽。

  這個思路,和當初天道會上的那些臨賽破境者相同。

  不破境,以巔峰之力對決,在同境之中自然贏面更大一些。

“今年的通玄境對決,開始的好快,布告剛出就  已進行了三場。”

  “季師弟不在,通玄境的比斗自然會快一些。”

  兩人說著話,忍不住想起了上一屆的天道會預選。

  當時季憂被限制,不許使用靈劍山劍道,仍舊是一人蓋全境,壓得無人敢上臺一戰,如今這番盛況不再,通玄境之戰的吸引力甚至還能沒有下三境圓滿的純肉身對抗有看點。

  兩人正議論著,就看到曹勁松正從碧水湖畔邁步而來,眼神不禁變得有些驚訝。

  “曹教習不是破境在即?為何忽然出關?”

  曹勁松站定后眉心輕皺:“我放心不下季憂,道心雜亂,破境一事需要緩緩,你們這段時日可收到過他的消息?”

  班陽舒和溫正心聽到此話后全都搖了搖頭:“自他新元離開盛京之后,我們一直都沒收到他的消息。”

  “你說他究竟又惹了什么禍事,竟然叫五大仙宗聯手追尋?”

  “季師弟雖然性情乖張了一些,但做事從不盲目,想來有些事是必須要做才會做的,況且師弟戰力驚人,就算五大仙宗也未必能抓得到他。”

  溫正心輕輕開口,希望能夠寬慰心中不安的曹教習。

  只是沒見到季憂平安,這些寬慰對曹勁松而言并沒有太大的效用。

  五大仙宗齊來問罪,他莫不是跑到人家山門口劫道收費了…

  三人沉默許久之后抬起頭,看向擂臺的方向,試圖用觀戰來轉移心中那份不安,卻發現周圍那些正準備參賽的弟子也在看著他們三個。

  熟悉的時間,熟悉的場景,他們也不約而同地想起了當年季憂鎮壓全院通玄的事情。

  但今次,他們覺得季憂怕是無緣參加游仙會了。

  五大仙宗聯手追捕,就算是長老閣的長老都要嚇得肝膽俱裂,他又有什么膽量敢再露面。

  當初新元節有不少人見到他在茶樓、集市、燈會閑逛,心說那也許就是他最后一次公開露面了。

  畢竟得罪了仙宗,即便天賦再高也只能從此躲藏,再也無法見人。

  正在此時,擂臺之上再次決出勝負,敗者下場,隨后一道身影緩緩上臺,看上去瀟灑肆意。

  見此一幕,曹勁松三人忍不住瞇起了眼睛:“方錦程…”

  上臺后的方錦程也在看著他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自五大仙宗聯手前來問山,找了匡誠又找了魏蕊之后,這位長老賢孫就從山淵之中出來了。

  他對季憂的強大有一定的概念,但在他看來再強的人,在仙宗面前也是要低頭的。

  如今五大仙宗動怒,季憂自身難保,他自然不需要再躲。

  方錦程反手出刀,與臺上的弟子戰在了一起…

  隨后,他贏下一場,與余詩柳、王高岑等長老賢孫并列而戰。

  游仙會的名額要比天道會多很多,他們這些長老賢孫自然是不必爭搶的,已經約定好王不見王,與當初天道會一樣各拿名額。

  不過,有些事情并不盡如人意的。

  就在通玄境對戰的后幾日,一直在閉關的陸含煙出了關,她已經到了通玄中境,參加了擂臺賽,對上了方錦程。

  同時,閉關中的蕭含雁也如陸含煙一樣出關,她還未能跨過應天境的門檻,一如當初在天道會時那般,以融道上境的身份守擂。

  至于何靈秀、石君昊與柴澤等人,則并未出關參賽。

  他們與蕭含雁已經尋到了契機,而破境契機向來難尋,于他們而言,天道祭給予的反饋未必比契機更重要。

  隨后的數日之間,游仙會預選賽愈演愈烈,吸引了不少人前去觀戰。

  余詩柳、王高岑、谷澤濤五戰連勝,拿下了游仙會的名額。

  同時,當年因為季憂鎮壓通玄境,未能被內定的長老閣潘長老太孫潘彬也終于得償所愿。

  還有去年剛入內院的向芙,當初從天道會預選退賽的魯達,以及當初與陸含煙爭鋒過的濮陽興,也都將名額拿下。

  融道境的結果很快也出來了,蕭含雁自然不用多問。

  而除了她之外,班陽舒與溫正心也取得了連勝,作為融道境出戰。

另外還有豐州歸云郡太守之女叢藝,今年達到  了下三境圓滿,也拿到了同境之中的名額。

  “天書院這邊勢頭不錯,班陽舒,濮陽興…都在。”

  “靈劍山那邊,柳駿馳、成鵬也不負眾望,脫穎而出。”

  “除此之外,與崇王府交好的張家和劉家,也都在山海閣拿到了下三境圓滿的參戰名額。”

  天書院預選接近尾聲,春日漸漸混了些初夏的氣味。

  午后的酒樓之上,親仙派的世家子弟正與趙云悅坐在一起,交流著這些年交好供養的修仙者拿到名額的消息,氣氛十分融洽。

  在他們看來,當初的投資現在正日益強大,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哪怕如今親仙派被司仙監打壓的抬不起頭來,但隨著這些人的成長,注定這般受制的情況不會持續太久。

  禮部尚書之子常玉堂此時端著酒杯,看向了一臉冷艷的趙云悅,□中吉祥話頻出。

  竇遠空出事之后,其父竇尚書已經無心朝堂風云,禮部尚書變了崇王的左膀右臂,被崇王看做是接手未來司仙監的人選。

  其實這倒是對口的,因為在司仙監未成立之前,禮部負責的一直都是仙人之事。

  “昨日云和縣桃花會,我見過王爺一面,他老人家神采飛揚,看上心情好像不錯。”

  “父王這幾日確實有些怡然自得。”

  “可是和我們供養的子弟陸續嶄露頭角有關?”

  “也是有些關聯的吧。”

  趙云悅回應一聲,隨后將杯中之物喝下。

  父王最近心情確實不錯,但這份心情實際上在游仙會預選之前就開始了。

  所以盡管長樂郡主這樣回答,心中卻知道不是。

  父王之所以心情明朗,其實還是和五大仙宗問山天書院有關的。

  這些年來,她一直知道父王心中有個心結,那就是當年沒有供養季憂。

  秋斗入內院,天道會拿榜首,嚇得方長老不敢言語,斷供靈石卻無人敢惹之后,腸子都悔青了。

  因為在父王看來,當年若是拋下楚河,全力供養他,莫說司仙監,就算是皇位他都能一圖。

  直到五大仙宗問山天書院,殺氣騰騰地要找匡誠,父王的心結忽然開了,多次慶幸沒與季憂交好,如今才沒像匡誠與魏蕊一般受到牽連。

  其實趙云悅心中也有類似的想法,慶幸未與季憂雙修。

  若真被收房,那夜色殺氣騰騰的仙宗門人要找的便不是魏蕊,而是她了。

  正想著的時候,鴻鼎樓忽然傳來一陣喊哩喀喳的摔杯聲。

  眾人紛紛俯身,從包廂鏤空的門窗向外望去。

  對面敞開的木門中,方錦程一臉煞氣地摔砸著酒杯碗筷,嚇得從旁伺候的小廝一陣瑟瑟發抖。

游仙會對戰,方錦程四戰連勝,距離名額僅有一步之遙,結果被陸含煙兩劍斬敗,輸的十分丟  于是,天書院都在笑他。

  兩年他與陸含煙爭奪內院資質,借法器暗中傷人,最后與其一同入了內院,這件事一直爭議不斷,也讓院中弟子覺得長老閣實在過于偏心,甚至演都不演。

  如今方錦程如此窩囊,自然有很多人覺得解氣。

  正當趙云悅在思索是否前去寬慰幾句的時候,東邊包廂忽然被人推開。

  陸清秋與陸含煙剛剛用餐結束,與叢藝、向芙等人從門中走出,看了方錦程一眼,隨后便邁步朝著樓梯走去。

  行經連廊,趙云悅對其注視許久。

  五大仙宗來過盛京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季憂惹怒了仙宗,也幸虧云州靈石商會平日對仙宗多有供奉,才沒讓陸家姐妹受之牽連。

  不過陸清秋此后就得一直待在天書院中,少有露面了。

  趙云悅不知道,陸清秋此時是否后悔當日將身子給了季憂。

  陸家姐妹此時從鴻鼎樓離去,與向芙、叢藝二人道別,接著便轉身去了城中的客棧。

  陸含煙破境,參加游仙會預選,如此大事,陸雄及夫人自然也來到了盛京,方才吃飯時候就傳訊而來,要她們前去客棧相見。

  只是當兩姐妹來到客棧的時候,卻發現爹娘的面前不知坐著哪兒來的兩位年輕公子,正相談甚歡。

  而見到姐妹倆到來,陸雄立刻起身,為雙方介紹了起來。

  見此一幕,姐妹倆立刻知曉了父親的心思,知道這又是一場相親。

  陸含煙一整個虎視眈眈,席間未曾開口,充滿了抗拒。

  陸清秋大局觀比妹妹多些,向來玲瓏八面,到是不動聲色地的與兩人交談著,未落了對方面子。

  直到天色漸晚,那兩位公子拱手離去,陸清秋才收起了笑容。

  “爹娘之前明明說過以后不再提起此事,可卻總是如墻頭草一般,來回反復。”

  “你有些事情你妹妹看不懂,你又不是看不懂,該知道我們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

  陸夫人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隨后一臉憂思地看向丈夫。

  五大仙宗問山天書院后沒多久,云州也有仙宗貴客到訪問罪,氣勢洶洶。

  他們那時候才清楚,季憂不知何故得罪了五大仙宗。

  全天下都在傳自己兩個女兒被季憂收房了,他們家自然就受到了牽連。

  不過好在靈石商會平日對仙宗供奉頗多,許多礦脈的靈核都送了他們,有一份香火情在,這才沒有惹火上身。

  可問題是若再來一次,他們可就遭不住了。

當初三州雪災,靈石停運,他們聽說季憂逼得方長老都無計可施,才默認了兩個女兒都失身給了  他的事情。

  可現如今不同了,一口氣得罪了五大仙宗,就算那季憂再天賦異稟,戰力再強又有何用。

  陸家靠著多年積攢躲過一劫,卻不想再遭第二次,于是夫妻倆商議許久,覺得即便拿出一處靈礦做嫁妝也要將女兒快些嫁出去,趕緊與其撇清關系。

  陸清秋自然知道爹娘意有所指,與妹妹草草搪塞了幾句,言說對二人不滿意,隨后從客棧離開。

  “阿姐,你說師兄他到底做了什么?為何會被仙宗盯上?”

  “能同時得罪了五大仙宗,必然不會是什么小事,爹娘心態轉變,也并無道理。”

  陸清秋看著妹妹,心情也是略顯沉重。

  那是仙宗啊,何況還是五個…

  他們陸家不過是剛剛晉升的百年世家,即便在其他世家面前都要矮上一截,何曾想過敢與統治整個青云的仙宗對立。

  這種事即便光是想想,也會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翌日清晨,關于游仙會的名額布告被掌事院張貼了出來。

  而各大世家之中也有某某將要參加天道會的消息不斷流傳,氣氛逐漸開始熱烈。

  與固定于太古道場舉辦的天道會不同,游仙會的舉辦地在涼州東南的日華郡。

  相傳當年七大先賢平定天下,人族中興,測算此處為中原,在此進行了天道首祭,說起來也是歷史悠久之地了。

  于是自出發之日起,朝向日華郡的官道之上便塵沙土浪不歇,飛馳的鑾駕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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