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原本想要打臉的
“讓我們繼續說回馬沃羅和他兒子莫芬的事情。”
鄧布利多的聲音在昏暗的岡特老宅里緩緩回蕩，帶著一絲歲月沉淀的厚重。
他指尖輕輕摩挲著桌面，就仿佛正觸摸著那段塵封的過往。
“馬沃羅的刑期是六個月，早于莫芬的三年。
當他從阿茲卡班回來時，本以為會看到女兒乖乖地等著他，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就像他入獄前無數個平凡的傍晚那樣，梅洛普會縮在灶臺邊，怯生生地把燉菜端上桌。
可他萬萬沒想到，屋里的灰塵積了一寸多厚，腳踩上去都能留下清晰的腳印。
蛛網在房梁上結了一層又一層，連灶臺都蒙著厚厚的黑灰，冰冷得像塊石頭。
他那一直被自己當成啞炮的女兒只留了一張訣別的紙條，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了她所干的事情。”
鄧布利多頓了頓，似乎在平復情緒：
“從我所能發掘的情況來看，女兒棄家出走給他帶來的震驚，大概是他過早去世的一個原因。
或者他一直沒有學會怎么弄飯給自己吃，連最簡單的面包都不知道怎么烤。
阿茲卡班搞垮了馬沃羅的身體，他瘦得只剩一把骨頭，最后也沒能活著看到莫芬回到這座小木屋。”
說到這里，鄧布利多的聲音里添了幾分惋惜。
“所以莫芬一個人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直到五十年前的那起命案發生？”
“不錯，當魔法部找到莫芬的時候，他正蜷縮在屋角的破椅子上，沒有抵抗，乖乖地被帶進了阿茲卡班。
唯一令他不安的是他父親的戒指不見了——那枚戒指他原本一直戴在他手上。
‘他會殺了我的。’
他反復對逮捕他的人說，‘我丟了他的戒指，他會殺了我的。’
那似乎是他接下來所有的話——很明顯，他的精神狀態已經不正常了。
他在阿茲卡班度過了余生，哀悼著馬沃羅最后一件傳家寶的丟失。
最終被葬在監獄旁邊，與其他那些死在獄中的可憐人葬在了一起。
而這，也恰恰是我今天會帶你來到這里的原因。”
“所以你的推斷就是伏地魔拿走了莫芬的魔杖，并且用它殺了人。”
夏洛克皺起眉頭，“可是這中間還是缺少了一些信息。”
“啊，是的，當然了，我還沒告訴你呢。”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
夏洛克：(ー`ー)
被夏洛克用這種目光看著，鄧布利多笑了。
“我非常幸運地得到了莫芬的一段記憶。
那段記憶非常短暫，卻給我提供了關鍵信息。”
“伏地魔跟莫芬見過面？”夏洛克瞬間就抓住了重點。
“沒錯，看到了嗎，夏洛克？”
鄧布利多帶著贊賞的目光看著他，語氣里滿是欣慰：
“這就是我沒有再讓你跟我一起去往這兩條記憶小路上走一走的原因。
只要我說上一句話，你就已經全部知道了。”
“如果下次還有這樣的事情，我覺得你應該在來到這兒之前，讓務必讓我看一看那兩段記憶。”
夏洛克盯著鄧布利多，“我現在倒是越來越喜歡冥想盆了。”
“下次一定。”
鄧布利多給出了承諾以后，隨即將從莫芬那里得到的記憶娓娓道來：
“就在那起命案發生的前一天，伏地魔找過莫芬。
蛇佬腔和他那酷似老湯姆·里德爾的容貌，立刻讓莫芬意識到他就是自己的姐姐梅洛普和老湯姆·里德爾的兒子。
伏地魔向莫芬詢問了馬沃羅和老湯姆的下落，并且從莫芬那里得知了自己的母親嫁給老湯姆的事實。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他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地上，馬沃羅的戒指不見了。
這正是我認為那起案件不是他所為的原因。”
鄧布利多看著夏洛克，目光中的贊許之色越來越濃：
“因為這段關鍵的記憶，我才會懷疑伏地魔。
這也正是我認為你了不起的地方，夏洛克。
你剛剛并不知道這段記憶，就已經看穿了真相。”
“你的態度也是我產生這種推斷的原因，先生。”
夏洛克搖了搖頭，“我想，在得到這段記憶之前，你就已經有所懷疑了吧？
否則你又怎么會特意去阿茲卡班找莫芬？”
“你實在是太高看我了，夏洛克。”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我剛剛說過，我非常幸運才得到了莫芬的這段記憶。
莫芬其實一直保留著這段真實的記憶，可是他已經認罪，又有誰還會去挖他的思想呢？
偏偏我那個時候正在努力了解伏地魔的過去——于是我去阿茲卡班探監。
請原諒我的不謙虛——要不是我本領高強，還有用了大量高技巧的攝神取念，根本不可能把這段記引出來。
在看到這些內容后，我試圖爭取把莫芬放出阿茲卡班。
但魔法部還沒做出決定，莫芬就去世了。”
說到這里，鄧布利多深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我的推斷跟你一致：
伏地魔擊昏了他的舅舅，拿了他的魔杖，穿過山谷來到了里德爾府。
他殺死了那個拋棄他那巫師母親的麻瓜，順帶殺掉了他的麻瓜祖父母。
這一舉動，既抹去了他認為不爭氣的里德爾家族，也報復了從來不想要他的生父。
他心里的恨意，從那個時候就已經生根發芽了。
然后他又返回到岡特家，施了那點兒復雜的魔法。
把假記憶植入他舅舅的腦子里，又將魔杖放在它昏迷的主人身旁，拿了那枚古老的戒指，大搖大擺揚長而去。”
鄧布利多說到這里，表情變得有些復雜，眼神里混合著憤怒、惋惜和后怕：
“魔法部壓根兒就沒想到伏地魔會對莫芬做了什么，正是因為當時的他還是一個未成年巫師。
可我認為，無論莫芬是什么人，他不應該那樣屈死在獄中，頂著一個他沒有犯過的謀殺罪名。”
“我認同你的觀點，先生”，夏洛克平靜地說道，“莫芬是應該進入阿茲卡班，但應該是他犯過的錯誤，而不是他沒有做過的事情。”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得不說，一個未成年巫師就能夠做到這些，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根本沒有人能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心思會這么歹毒，手段會這么老練。”
看著鄧布利多有些心有余悸的模樣，夏洛克幽幽說道：
“可這個孩子是伏地魔——所以這一切都能說通了，對嗎？
按照你以前的說法，他甚至在進入霍格沃茨之前，就已經表現出了這一點。”
“沒錯——這也正說明了他的可怕，所以我們要盡快找到魂器，不能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鄧布利多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這也是我們今天來到這里的原因。”
終于看到這個故事的主線了嗎？
“那么，接下來就輪到我出場了吧？”夏洛克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角的灰塵，“找東西這種事，我可比你擅長。”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
“這里是他母親的家。
是他跟岡特家族唯一的聯系。
我猜測他很可能會把魂器藏在這里。”
“是推斷。”
夏洛克從懷里取出手套戴上，又拿出魔法放大鏡：
“我認為這個推斷的可能性很大，正如你剛剛所說的那樣。
它是他根的一部分，對于伏地魔而言的確擁有特殊意義。”
“夏洛克，不要擅自動手。”
鄧布利多立刻叮囑道，語氣十分嚴肅：
“如果我們的推斷是真的，那么伏地魔應該會用許多強大的魔法保護著它。”
“放心好了，我只負責發現，你來負責拾取。”
夏洛克擺了擺手，看似語氣輕松，卻透著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
聽到夏洛克的話，鄧布利多不禁微笑起來。
他相信如果伏地魔真的把一件魂器藏在這里的話，他也應該能夠找到。
但他也下意識認為，夏洛克的效率會比他更高。
以伏地魔的性格，藏匿魂器肯定會依賴魔法，總覺得只要用強大的魔咒保護，就沒人能找到。
可夏洛克不一樣，他既懂魔法，又懂科學，總能從最不起眼的細節里找到突破口。
讓夏洛克這個在魔法側和科學側都擁有強大能力的人來操作，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會在你身邊看著，保護好你。”鄧布利多輕聲說道，握緊了手中的魔杖。
他要做的只是保護好夏洛克。
事實證明，鄧布利多的推斷是正確的。
夏洛克拿著魔法放大鏡，在三間屋里里來來回回仔細搜索。
鄧布利多注意到他時而蹲下身查看地面，時而踮起腳觀察房梁間隙，就跟上次去里德爾府那樣，仿佛是在勘察案發現場，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正如同兩人所推斷的那樣，伏地魔沒想到有人會來踏訪這個廢墟。
更沒有想到來找東西的人竟然會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半小小時以后，夏洛克和鄧布利多看著那枚黑寶石戒指，臉上同時露出了微笑。
“馬沃羅·岡特的戒指。”
兩人都通過斯拉格霍恩的記憶看到過這枚戒指，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它。
鄧布利多走上前，語氣沉穩地說道：“好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夏洛克自然從善如流，向后退了一步。
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來負責發現，鄧布利多拾取。
不過解決魔法陷阱的過程比起夏洛克尋找的過程就要麻煩許多。
哪怕是鄧布利多，當代最偉大的白巫師，也花費了很大的精力，才把那些強大的魔法給破解了。
期間的過程不必詳說，總之，當最后一個防御性魔咒被清除的時候，鄧布利多松了一口氣。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眼神里滿是欣慰：“終于好了。”
夏洛克也舒了一口氣。
兩人對望一眼，眼神里都帶著一絲喜悅和放松。
這一次，他們終究沒有無功而返。
接下來，只要鄧布利多帶著這枚戒指回去將它銷毀，伏地魔就會又損失一片靈魂，他的力量也會隨之削弱一分。
不過就在這時，夏洛克突然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鄧布利多的狀態不對勁。
鄧布利多把這枚戒指拿到手中，仔細觀察起來。
這當然沒有問題。
可是他看著看著，瞳孔微微放大，仿佛突然失去了焦距，眼神也變得空洞起來。
緊接著，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恍恍惚惚。
拿著戒指的那只手甚至開始顫抖，另一只手則是伸展開來，露出手指。
夏洛克的觀察能力是何等的細致？
他立刻意識到了鄧布利多想要干什么。
這個老鄧竟然想要直接戴上這枚戒指！
“先生，住手！”
夏洛克當即大喝一聲。
然而鄧布利多卻是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他對于夏洛克的警告置若罔聞，手指依舊朝著戒指伸去，動作緩慢卻堅定。
一看鄧布利多行為如此異常，夏洛克立刻就意識到魂器比想象中還要危險。
連鄧布利多都中招了。
好在他對此早有準備。
于是他也不再多廢唇舌，直接從懷里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投擲武器，直接朝鄧布利多拿著戒指的手就丟了過去。
如果是在平時，鄧布利多萬萬不可能被夏洛克的攻擊命中。
以他的實力，哪怕是背后偷襲，他也能輕松避開。
但此時此刻，鄧布利多的狀態原本就不對勁。
再加上夏洛克沒有使用魔法——他擔心魔法奈何不了鄧布利多，還會引起他的條件反射——索性直接使用物理方式去偷襲這個一百多歲的老人家。
說時遲，那時快，鄧布利多一個大意，沒有閃，當即被夏洛克丟出的投擲武器命中。
手中的馬沃羅戒指自然也是拿不住，直接掉到了地上，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夏洛克猶不滿足，生怕鄧布利多還沒有清醒過來，又從懷里取出另一件武器，對準鄧布利多的手臂狠狠抽了一下。
其實他原本想要打臉的。
那樣的話，鄧布利多從恍惚之境中清醒過來的概率還會更大一些。
不過兩人的身高差距有些大，想要打臉還得跳起來。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改為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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