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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姓苗的都這么浪嗎?

  年犀照身子一晃,就躍出了樓船,孫燕晚急忙撲到船舷邊,他相信縱然年犀照武功再高,也決計不可能橫躍湘江,倒也不是想要看這位年大公子怎么落水,而是想瞧一瞧,他用什么法子過江?

  只見年犀照伸足在江面上一踏,輕盈掠過,他掠過之后,江水宛如被一股力量炸開,猛然噴高了丈余,宛如一股小噴泉。

  孫燕晚暗暗欽佩,心道:“這可是實打實的武功了。”

  年犀照輕功還不足以登萍渡水,但他運不動明王神功,轟擊江水,借助這股反震力道,就能從容渡江,不管是武功,還是智計,都是上上之選。

  孫燕晚問了一句:“這位谷小姐,可是年兄未過門的妻子?”

  左右有人答了一句:“非也,乃是一位仰慕年兄的江湖俠女。”

  孫燕晚忍不住脫口而出,說道:“原來此人問的是,年兄還多要一個老婆不!”

  “這算是有仇,還是有…愛啊!?”

  魯黃山剛才試圖擠兌孫燕晚,被孫燕晚幾句噎住了,此時有意修復一番,畢竟大宗師的徒弟,也不好輕易開罪,主動解釋道:“剛才那人,就是我們談論到,新現身江湖的邪道高手。他定是沒法奈何年兄的新婚夫人,故而才胡亂抓人,想要陷害年兄于不義。”

  孫燕晚說道:“這家伙確實有點不是東西。”

  “他咋能這樣呢?”

  孫燕晚差點都有心思,去助年犀照一臂之力了。

  不過他自忖武功遠不及,這位大枯禪師的十九弟子,對方年紀比他大了十多歲,武功高深莫測,憑他的武功,還真就幫忙不上,遂熄了念頭。

  他正要問孫靈蝶和南夢宮一聲,是等一等,還是直接離開,萬一年犀照就不回來里,繼續留下,多少有點尷尬,萬一他很快就回來,現在就走也有點尷尬。

  然后孫燕晚就品嘗到了,眾目睽睽的滋味,所有人都看著他,他還是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我這就變成主心骨了嗎?”

  嚴人雄有心推波,上前一步,說道:“二哥!接下來我等該如何是好?”

  孫燕晚心道:“啥就二哥了?”

  但他腦子畢竟不慢,隨即就醒悟道,這個“二哥”是“二郎神的二”,年犀照一走,樓船上就以他為尊,所有人都在等他拿主意。

  孫燕晚穿越以來,頭一次被這么重視,沉吟了一下,很想說:“接著歌舞,接著奏樂,接著快樂…”但很明顯,他不能這么干,只能說道:“我們先靠岸,接應一下年大哥吧!”

  他話音才落,就聽到一個聲音,笑吟吟的說道:“你們不用接應了,苗某已經來了。”

  眾人齊齊搶出了船艙,只見一個少年,拎了一口單刀,全身水靠,笑吟吟的望著滿船的人,宛如在看一群豬仔。

  孫燕晚恍惚了一下,差點以為回到了剛穿越那幾天,苗有秀師父破門而入,一刀在手,傲視群雄的風采。

  孫燕晚深吸了一口氣,越眾而出,喝道:“尊駕可是快哉苗家?”

  少年微露驚訝之色,叫道:“我可聽說過你,夜走千家,無影萬戶,縱橫雒京,如出入無人之境,二郎神孫燕晚。”

  “果然不愧是大宗師的徒弟,有眼光,有本事。”

  孫燕晚心道:“苗家除了我師父,原來還有其他人,不過他們姓苗的都這么浪嗎?怪不得人丁稀少。”

  他知道苗家跟嵩陽派有交情,但不知道這個姓苗的少年,知不知道這事兒,一時間略有躊躇,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問道:“苗先生為何要擄掠無辜女子?”

  苗姓少年笑道:“我倒是想過,真去搶了年犀照的未婚妻。可惜年犀照居然請出了自己的小師叔,少禪寺的空蟬和尚送親,我也不敢近身啊!”

  孫燕晚驚了一跳,心道:“有大宗師出手,他還能這么浪,我苗有秀師父不及遠矣。”

  空蟬和尚是大宗師里,年紀最輕的一個,但輩分極高,乃是少禪寺主持大枯禪師的師弟,一身佛門禪功出神入化。

  孫燕晚問道:“苗先生難道不怕大宗師么?”

  苗姓少年呵呵一笑,說道:“我當然斗不過大宗師,但我們苗家所傳輕功天下第一,他空蟬和尚武功再高,也追我不上。”

  “何況,這怎就叫得罪了?此不過是一場賭約罷了。”

  “你們如今都是我的肉票,跟我乖乖下船去,莫要逼我殺人。”

  這個姓苗的少年一出現,滿船的人都不吭聲了,每個人都站在孫燕晚背后,讓他的壓力山大。

  孫燕晚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我也不問苗先生跟誰有賭約,又賭斗些什么,不若我們也賭一場,若是我贏了,就算苗先生白走這一趟,讓我等在湘江之上,繼續觀賞風景,如是我輸了,一切任由苗先生做主。”

  苗姓少年瞧了他一眼,呵呵一笑,說道:“某就賣張大宗師一個面子,你說吧,欲跟某賭斗什么?”

  孫燕晚聽到對方讓自己出題,精神陡然一振,說道:“如此良辰美景,就不論武功了,不若苗先生出題,我即興作詩一首,若是苗先生滿意,就算我贏了,若是苗先生不滿意,就算孫某輸了。”

  苗姓少年朗聲一笑,喝道:“就跟你賭了作詩!”

  “且以接親為題…”

  孫燕晚剛說了一聲好,他又補充了一句:“又不曾兩情相悅!”

  滿船之人大驚,這個題目刁鉆古怪,又要成親,又不要兩情相悅,何等之難?再說了,嵩陽派是十大劍派之首,不是十大書院之首,是天下武學三大圣地,不是文章三大圣地,教出來的弟子武功必然可靠,跟文采又有什么干系?

  魯黃山忍不住就說道:“二哥,莫要跟他賭斗,這個題目太吃虧了!”

  胡小仙子也忍不住擔心,叫道:“哪里有這般難為人?又要成親,又要不曾兩情相悅?豈非是…”

  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想不到該怎么接續。

  只有孫靈蝶和南夢宮一起露出喜色,兩女互相對望一眼,嘴角都微微翹了起來。

  孫燕晚不假思索的答道:“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

  苗姓少年冷笑一聲,說道:“也只一般!”

  滿船之人,心思都提了起來。

  孫燕晚繼續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苗姓少年微微一震,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孫燕晚沉吟片刻,才補上了最后一句:“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自能窺靈鵲,何必恨孫郎!”

  苗姓少年長嘯一聲,投江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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