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斬殺房氏未來的希望,憤怒的房垣!
“要不你們一起上吧,我鄭均何懼?!”
鄭均發出一陣暢快淋漓的長鳴之音,聲音傳遍嵐州諸軍,登時使得嵐州諸通竅臉色鐵青。
紫袍老者房垣也顧不得什么公羊瑾之令了,當即踏前一步,身旁十二顆青銅算珠飛濺而起,厲聲大喝:“你這黑山皂吏出身的小輩,欺我嵐州、欺我房氏無人乎?!”
說罷,十二顆青銅算珠迎風暴漲,化作山巒壓頂之勢在空中浮現,房垣掐訣厲喝:“九章伏魔陣!”
言畢,這十二顆青銅算珠竟好似十二個武者一般,分列十二處點位,形成一座陣法!
房垣乃是房氏老祖房冀之下第一人,修為雖然只是通竅四境,但足以與尋常的通竅五境爭鋒!
原因,便在這十二顆算珠上。
這十二顆算珠,乃是房氏開創之祖所留,留給房氏的傳家法器。
當初房氏先祖,便是以算盤來輔佐神武皇帝定鼎天下,在神武皇帝左右計算糧草、運籌帷幄,后神武皇帝平定天下之后,特賜房氏先祖十二顆青銅算珠,作為家族法器。
雖然不是法寶,但在法器之中,已是翹楚!
而在這房垣怒喝之下,算珠表面浮現浩然文氣,這浩然文氣混著寂滅魔光絞殺而來。
鄭均足踏‘颯沓流星’側身閃過三枚算珠,龍淵刀順勢劈碎第四顆,卻發現碎裂的算珠竟化作毒蝗群撲面噬咬!
“鬼魅伎倆。”
鄭均冷笑間催動熠日流光,毒蝗在金光中灰飛煙滅!
緊接著,鄭均左手并指虛劃,流影浮生凝成的墨色玉璽轟然砸向房垣天靈!
垣急掐保命法訣,剩余八顆算珠在頭頂結成龜甲陣,卻聽得‘咔嚓’脆響,其余算珠竟被玉璽道韻壓出道道裂紋!
“此子竟如此強悍?!”
紫袍老者駭然暴退,他雖然知曉鄭均強大,能夠三五刀內擊退賀蘭山,但沒想到打自己也是如此!
自己可是比賀蘭山,多出不少本領的!
就在紫袍老者心中如此作想之時,鄭均的刀鋒卻已穿透陣眼空隙。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三道身影同時殺到。
“休傷我五叔公!”
房寒手持量天尺橫擊刀背,慕容靈蛇矛直取鄭均咽喉,還有一尊通竅二境的武將吳江拖著半截一把偃月刀劈向鄭均腰腹。
三人合擊,暗合三才陣勢!
望著涌上來的三人,鄭均不由一陣輕哼。
這下償還進度要暴漲了。
刀光如瀑,殺機驟臨!
鄭均眉心金紋爆閃,淥水刀意與熠日流光竟在方寸間涇渭分明!
碧色刀罡絞碎房寒的量天尺,金芒如烈日熔斷蛇矛鋒芒!
吳江的偃月刀尚未劈實,腳下忽有墨色玉璽虛影破土而出,千鈞道韻壓得他筋骨爆響!
“三心二意,也配來殺我?”
鄭均長笑震散流云,龍淵刀自旋成輪,朝著吳江轟鳴而去。
吳江,是圍攻三人中最弱的一個。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青金刀光碾過吳江胸膛,玄甲如薄紙撕裂,血雨尚未落地便被真火蒸成猩紅霧氣!
房寒瞳孔驟縮。
而被一刀斬傷的吳江則是叫苦不迭:我就是個臭打工的,何故為難我?
而且方才吳江確實三心二意了,他只是配合兩人出手,并不打算真的和鄭均作對。
但沒想到,鄭均反手一刀差點把他給砍死…這讓吳江十分委屈。
就在幾人身影后掠之際,又有一人騰空而起,手中赤焰熊熊,正是房氏神通絕學‘天罡烈陽’!
此人,乃是房氏通竅武者房平。
鄭均刀勢未收,便見這房平以‘天罡烈陽’而來,化身熊熊烈日!
其余兩名通竅武者也同時發難,使流星錘的壯漢雙錘裹著雷火擲向天靈,瘦高男子袖中飛刀混著毒砂封鎖鄭均退路!
只不過…
鄭均從來都沒想著后撤!
鄭均直面房平化身的赤焰烈日,淥水刀意驟然凝為碧色蛟龍纏繞刀鋒,與熠日流光交融成青金漩渦!
龍淵刀逆勢上挑,竟將天罡烈陽生生劈開兩半!房平周身火罡如琉璃崩碎,胸腹被刀氣撕開深可見骨的血槽,慘嚎著墜向地面。
“你更垃圾,就算是有神通在身,也不如第一個上來的那壯漢半分!”
鄭均冷哼一聲,未等流星錘與毒砂近身,鄭均足下墨璽虛影轟然擴張,千鈞道韻碾碎雷火雙錘。
袖袍翻卷間流影浮生凝成玄色屏障,毒砂飛刀撞上即被吞噬殆盡。
鄭均反手一刀橫貫十丈,使流星錘的壯漢雙臂發麻,倒飛了出去。
紫袍老者臉色暗沉,十二枚青銅算珠再度浮現在了他的身旁,仿佛先前被擊碎的并非是這幾枚一般,進而厲聲喝道:“不要再留手了,對付這種奸佞小賊,休要講什么道義之舉,大家并肩齊上!”
七道身影自四方合圍而來,就連方才被鄭均一刀重創的房平、吳江,都咬了咬牙,飛馳而來,將兵刃交織成天羅地網。
至于河床底下的賀蘭山,他此刻早就已經從水里爬出來了,只不過他的神情黯淡,猶豫片刻之后,還是騰空而起,揮舞半把斷刃,朝著鄭均殺去。
但無論如何,鄭均的那幾句話,在他心里確實留下了深深地印象。
是的。
他圖謀個什么?
那些個房氏的廢物,就算是再垃圾,也能有神通、有法器。
這憑什么?
世家子弟,難道天生就凌駕于我們這些尋常武者之上嗎?
賀蘭山心中隱隱有些怨氣,但也沒到歸順的地步。
畢竟,
對面的鄭均,也是世家推舉出來的武者。
蔡家和房家,又有什么不同呢?
所以,只是遲疑片刻之后,賀蘭山也浮空而起,朝著鄭均殺去。
鄭均雄視四方,看向了這八人。
房氏有三人,身上‘天罡烈陽’的氣息做不得假。
其余五人,都是尋常通竅,就連通竅四境的賀蘭山都沒有神通傍身,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而這三人之中,最菜的明顯就是房平。
最強者,則是紫袍老者房垣。
至于那個約三十來歲的通竅武者房寒,則是水平不高不低。
他倒是挺年輕的。
鄭均轉瞬之間,便已經決定好了針對的目標。
房寒!
雖然他這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說三十五歲的房寒年輕有些過于抽象,但無論怎么說,房寒絕對是房氏核心希望。
斬了他,比殺那什么房平、房度要有用多了,更能激發房氏的怒火,挑釁房氏!
一念至此,鄭均嘴角微微上揚。
而就在此刻,房寒心中忽然閃過一股寒意。
‘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有人正在看著我,心里毛毛的。’
房寒在心中想著,但如今大敵當前,他只能將自己的這股不安的感覺強行壓了下去,進而望向了面前的敵人。
八尊通竅齊出,你拿什么斗?!
“上!”
紫袍老者一聲怒喝,十二顆算盤盡數出動!
其余七人,也盡數施展絕學!
賀蘭山闊刃橫劈、慕容靈蛇矛毒龍鉆心。
流星錘、飛刀齊出。
一時之間,四面八方,盡是縱橫、鼓動的真元!
鄭均足踏颯沓流星,身形在八道殺招間化作殘影,而龍淵刀鋒驟然調轉,碧色刀罡如毒龍出洞直取房寒咽喉!
“就殺你了!”
房寒瞳孔驟縮,量天尺倉皇橫擋。
法器相擊的剎那,天罡烈陽轟然爆發,赤金真火化作九輪烈日環伺周身!
房氏神通,天罡烈陽。
這房寒,竟然已經將天罡烈陽臻至了‘小成’的境界!
能夠在通竅初境就將這神通臻至小成,足以證明他的天驕程度,尤其是他今年不過三十七歲,就已經是通竅初境武者、神通小成了!
這樣的天之驕子,便是嵐州一霸,房氏的希望!
不過…
這般天驕,在面對鄭均這個二十二歲的通竅四境,擁有兩門小成神通的草根,顯得無比渺小。
鄭均刀勢如庖丁解牛,淥水刀意順著火焰縫隙直插烈日中心,竟將神通火環生生劈開缺口!
“五叔公助我!”
見自己的天罡烈陽竟然被鄭均的淥水刀意輕松化解,房寒驚駭萬分,量天尺被龍淵刀壓得寸寸后撤。
而就在此時,十二枚青銅算珠應聲襲來,朝著鄭均急襲而去,鄭均只是瞥了一眼,五指攥緊一轟,流影浮生凝成的墨色玉璽便當空截住這十二枚青銅算珠。
賀蘭山、慕容靈、武將等五名外姓通竅見此,十分默契的同時放慢了動作。
他們巴不得房寒死。
鄭均的話,確實被他們幾個人記在了心里。
世家子弟,該死,該死,該死!
只有世家子弟死絕了,我們這些寒門才能出頭啊。
我們才有希望,能得到神通啊。
等鄭均斬了房寒之后,我們再出手拿下鄭均。
如果能把房平一起殺了,那就更好了。
大家心中如此想著。
不過同為房氏中人的房平,卻也不自覺的放慢了動作。
因為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周圍人也在慢動作,他如果依舊如此,那么十分容易成為出頭之鳥。
上一次,他就被鄭均一刀砍成重傷。
這一次,他可不想直接被砍死。
全場通竅武者,心懷鬼胎,只有房垣目眥欲裂,厲聲喝道:“豎子安敢——!”
房垣怒目圓睜,瘋狂不已,衣袖之中涌現出七把兵刃,皆乃是法器神兵!
七道兵刃裹挾寂滅之氣從背后襲來,鄭均卻恍若未覺,颯沓流星驟然加速三成,刀鋒擦著量天尺迸濺的火星突進三丈!
房寒胸甲應聲炸裂,天罡烈陽竟被刀意倒卷反噬,熊熊真火順著經脈倒灌五臟!
“這才是真正的大日真火!”
鄭均眼中金芒暴綻,眉心紋路如熔巖般熾烈流轉。
他驟然收攏淥水刀意,龍淵刀鋒上的碧色蛟龍瞬間坍縮成一滴青翠水珠,下一瞬,水珠轟然炸裂成萬千金絲!
“日隕!”
熠日流光在這一刻徹底解放,刀鋒裹挾著壓縮到極致的煌煌大日真意當頭劈落。
房寒倉促架起的量天尺甫一觸及金芒,便如同春雪遇沸油般寸寸消融。
九輪烈陽虛影在刀勢下接連爆碎,天罡烈陽神通反噬的赤焰竟被金光生生壓回他周身竅穴。
“不——!!!”
房垣的嘶吼不已,十二枚青銅算珠瞬間狂暴起來,想要突破鄭均流影浮生凝成的墨色長城。
而房寒胸甲上篆刻的玄武護心陣紋剛亮起微光,龍淵刀已如熱刀切脂般破開護體真元。
金芒貫體的剎那,房寒瞳孔中映出萬千流火。
他引以為傲的三十七載苦修化作經脈間奔涌的光焰,從七竅噴薄而出,將整具軀體燒成琉璃般通透的人形火炬。
鄭均手腕輕振,刀鋒劃過玄奧弧線,最后一縷金炎順著刀勢卷起房寒殘軀,當空炸成漫天赤金星屑!
“寒兒!!”
房垣目眥盡裂,十二枚算珠在癲狂中重組為血色天秤。而周遭五名外姓通竅卻默契地后撤半步,慕容靈甚至悄悄截斷了房平救援的路線。
‘再殺一個,再殺一個我們就一起動手。’
慕容靈甚至在心中暗自想著。
他乃是北戎難逃者,同獨孤景、獨孤愿相同,但不同的是,慕容氏混的更好,已經到了郡城中。
旁人都以為慕容氏深得信賴,但只有慕容靈知道,這背后的種種不易。
在嵐州城中被處處打壓的生活,他過夠了。
只有房氏實力大減,才會依仗他們慕容家!
只有他們慕容家是外來的勢力,在嵐州城內沒有根基,房氏如果想繼續統治嵐州,就必須拉攏他們。
這就是慕容靈的想法。
因此在五人之中,慕容靈是最希望房平也跟著一起死的人。
不過,鄭均斬殺了房寒之后,環顧四周,立馬意識到了什么,不由莞爾一笑。
好好好,你們也不團結,還想讓我斬殺另一個房氏中人?
鄭均望去,只見得那紫袍老者須發皆張,一副憤怒至極的模樣,而另一個房氏中人則是膽小如鼠,胸甲上的刀痕還沒散去。
既然如此,那就…
一念至此,鄭均瞬間腳下生風,踏出星罡,催動‘颯沓流星’,瞬間化為一道青金遁光,朝著北方向遁走:“感謝瀚城伯送來如此大禮,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有期!”
“只不過,房氏那老頭一人獨占八把法器神兵,你們就不覺得不妥嗎?他一人八把,也不分你們一把,實在是可惜、可嘆啊!”
這突然的舉措,讓其余幾人不由為之一怔。
甚至讓中軍大帳中的公羊瑾也為之一愣。
“跑了?”
誰都沒有預料到這一點。
畢竟鄭均之前表現的模樣,好似一副不把他們八個打死誓不罷休的樣子。
怎么殺了一個房寒,就轉身就跑?
其他人還在發愣,而房垣卻是憤怒至極,對著周圍人憤怒咆哮道:“爾等盡數通敵,今日之事,我必稟報我兄,將你們治罪!”
“公羊瑾!這就是你的計謀?!你這個通竅五境的武者,為什么不出手?!”
房垣咆哮聲蕩起陣陣聲波,他憤怒的看向公羊瑾,而公羊瑾也是臉色鐵青。
他為什么不出手?
說是通竅五境,但氣血衰敗,打起來又怎么是鄭均的對手?
至于其他幾個通竅武者則是不語。
你剛死了后人,隨你怎么罵吧。
反正那房冀也不可能將他們五個全都處死。
見周圍眾人沉默不語,房垣已經有些憤怒不已了,他望向鄭均遁走的青金遁光,深吸一口氣來,悲愴萬分,十二枚青銅算珠裹挾血色煞氣破空疾馳,竟在半空中熔成一體:“小賊!!!縱追至黃泉碧落,老夫也要將你碎尸萬段!”
一聲咆哮,房垣化為一道血影,不要性命的追殺而去。
鄭均足踏墨璽虛影掠過大江,忽覺背后殺機如附骨之疽。
回首望去,房垣燃燒精血催動秘法,七竅滲出精血。
“九章誅邪!”
房垣暴喝一聲,江水倒卷成囚籠,十二道虛影結陣封鎖八方。
鄭均揮刀斬碎兩道虛影,冷笑一聲之后,并沒有過于停留,而是繼續朝著北方飛遁。
講良心,鄭均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機會多殺幾個,如果對面不要臉皮,二十萬大軍壓過來,自己或許真的可能會飲恨當場,當然也有可能重傷遁逃。
不過那樣,就無法將利益最大化了。
這般‘脫身白刃里,殺人紅塵中’的瀟灑離去,才能最大化打擊對方士氣,讓自己從容離開!
所以,雖然可以留下來斬殺那房垣,但鄭均還是留他一命了。
神通術法‘颯沓流星’速度極快,這房垣根本就沒有遁術神通,只能望著鄭均離去的身影,氣得嘔血。
“房老先生,要不…”
慕容靈上前準備勸導,而房垣嘔血掐訣,竟直接抽刀對準自己的胸膛,劃開了一個重重的口子,然后將剩余的算珠盡數塞入胸膛:“列祖在上,今日房氏第七代孫請開殺生盤!”
看到這一幕,慕容靈不由驚愕萬分,那房平更是愕然。
“叔父,你這…”
房平的懷疑還滅說完,卻見得血色算珠從房垣胸腔破體而出,化作六十四卦生死盤籠罩四野。
這一刻,房垣全身上下的精血全都被調動了起來,怒目圓瞪之下,房垣的氣息竟然隱隱攀升到了通竅巔峰的模樣。
“房氏先祖,助我殺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