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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狠狠懲處

  趙倜哼了一聲,手上微微用力,將她提得踮腳:“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阿紫頓時“哎呦”一聲:“大王,不,爹爹,爹爹饒了我吧。”

  “誰是你爹?”趙倜皺眉:“又來胡說八道,再亂說本座便不客氣了。”

  “你,你知道我的本命金鎖,還知道我肩上刺字,又讓我去大理段家,清楚我的身世,不是我爹爹又能是誰?”

  趙倜臉黑了黑:“你爹會這般年輕嗎?”

  “那可未必,星宿老…老怪說過,世上有一門武功叫做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練了就能青春不老,說不定爹爹你練了此功呢,也說不定你是為練此功,才沒空照顧于我,在我小時迫不得才將我拋棄了。”阿紫說著用力扭頭去看趙倜。

  這時外面的斜陽照射過來,映襯得阿紫臉上一派天真無邪,臉蛋有如蘋果般微紅可愛,不過趙倜卻看見她眼神中瞬間閃過的靈動與狡黠。

  “你爹是姓段的,本座可不是!”趙倜淡淡道:“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我,我信…”阿紫慌不迭道,然后微不可聞囁嚅:“我姓段,那就是大理段家的人了,可段家又怎么會遺棄我,估摸我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野孩子罷了…”

  她說得可憐,趙倜卻瞧見她目中閃爍著忿忿的光芒,猶如一只狡猾的小狐貍,心懷鬼胎一般,不由冷哼了一聲,捉去給段正淳,叫他煩心去吧。

  既然大理段氏崇佛,信奉因果相報,善則善,惡則惡,那段正淳當年種因,今日自當還果,果報循天道,合情合理,至于阮星竹也自是一樣,段正淳會去找她說此事的。

  提著阿紫走入廢殿之中,卻見四處斑駁,布滿灰塵,老和尚沒有在內。

  趙倜剛想開口,阿紫小聲道:“大王,師父后面那重殿歇著呢,今日辯經累了,正冥想休憩。”

  趙倜看她這么快就把老和尚賣掉,倒也符合其性子,沉聲道:“為何從興州跑出來,還認了個師父?”

  阿紫小心翼翼瞅他:“當時宋國大軍攻城,不知多長時間,我怕那寒毒發作沒命,后來城陷后就趕緊逃了,想去大理…路上,路上遇見星宿海的人,便收斂他們一起,我做大師姐,然后來到此處。”

  “嗯?”趙倜皺了皺眉。

  阿紫急忙又道:“來了這里本是歇腳,誰知看見惹薩寺的和尚辯法,還在寺前比武,老和尚武功高強,我便拜為了師父。”

  趙倜提著她邊往后面走邊道:“他就收下你了?”

  阿紫道:“本來是不收的,后來不知為何又說我有宿慧,只是沒覺醒自我,便收了下來,還,還給我把身上的寒毒解了。”

  趙倜冷笑一聲,剛剛他抓住阿紫的時候,發現留下的那絲幻陰真氣已經消失不見,竟是老和尚給解了。

  當初留的幻陰真氣雖然不多,但也并非尋常人能夠解除,至少李秋水就解不了,看來老和尚武功不錯。

  “他沒說是從哪里來的?”

  阿紫遲疑道:“我,我沒有問,小的想哪里來的又有何關系,只是求個護佑,問了怕他不高興,以為刨根問底。”

  這時出了此殿后門,前方又是一座殿,趙倜瞇了瞇眼停下腳步,聽到那殿內傳來聲音。

  幾息之后,殿門打開,老僧緩緩跨出門外。

  趙倜打量老和尚,雖然蒼老,卻一副高僧大德形象,身材適中,黃面無須。

  “南無燃燈定光佛。”老和尚宣佛號,看向趙倜:“施主在前面大開殺戒,又捉了貧僧徒兒,是為哪般?”

  阿紫這時快速道:“師父,這是我爹爹,他來捉我回…”

  趙倜不待她說完,便點了兩處穴位,丟去后面給童貫朱初一看管,接著淡淡道:“老和尚名為聞聲?”

  老僧神情平靜:“老衲法號聞聲。”

  趙倜瞇了瞇眼睛:“素聞羅漢之中第六位稱作聞聲得果尊者,是佛親傳弟子,因聽聞佛法的聲音就能證得圣果,根性極為敏銳,對佛法的領悟力極高,是以才有此號。”

  老僧搖頭:“施主混淆了,老衲只是法號如此,與傳說中的尊者無關。”

  趙倜道:“老和尚從哪里來?”

  老僧合什道:“自是來處而來。”

  趙倜慢慢道:“不是從什么舊日之中來的嗎?”

  老僧聞言目光炯炯,片刻才道:“施主知道舊日之事?”

  趙倜心中一動,點頭道:“自然是有一些知曉。”

  “那施主都知道些什么呢?”老僧臉上閃現一抹怪異神色。

  趙倜若有所思,他哪里知道什么舊日事情,唯一的就是憑空出現這些宣揚舊佛舊法的和尚,不過此刻心中琢磨,這些和尚該與昆侖山有怨,無論是寒冰層洞之內,還是那白衣劍客追殺,兩者都似有大仇,并非一路之人。

  他道:“昆侖山中,上古諸宮…”

  老僧面容微變:“看來施主果真知曉些事情,就不知…”

  趙倜見狀順勢道:“本座也與昆侖有仇,恨不得除之后快。”

  老僧皺眉訝異:“莫非…施主已經到了那種武學境界,被昆侖中人追殺不成?”

  趙倜心下念頭閃過,道:“正是如此,本座與昆侖勢不兩立,不共戴天。”

  老僧沉默,半天方道:“知曉太多對施主無益,這些事情本與凡俗無關,不過…施主已至那種境界,此刻倒也不能脫身事外了。”

  趙倜輕嘆道:“便是如此,所以才游歷各地尋找他法破解,若能一舉除掉昆侖之人,哪怕再艱難困阻,也必不放棄。”

  老僧望了趙倜半晌,聲音忽然有些詭秘:“其實也并非全無辦法,七曜同宮天象出現,天地即要變化,世上幽暗大亂將起,到時昆侖必陷入無窮討伐之中,最后破滅不存。”

  趙倜聞言不覺揚了揚眉,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七曜同宮天地大變的話語,難解其意,如今不僅從老和尚口中再次聽到,而且還說幽暗之亂將起,不知又是什么意思?

  昆侖不過一些上古武學宗門,茍延殘喘于莽莽山脈之內,平時都不怎么沾染世俗,為何又會陷入無窮討伐之中?

  老僧道:“施主還是知曉太少了,不過沒有關系,施主既然與昆侖結仇,那就是與我佛門有緣,我佛門倒是可以助施主一把。”

  “哦?”趙倜露出洗耳恭聽神色:“不知佛門如何能助本座?”

  老僧道:“幽暗之亂起時,我佛將降臨人間,將世上那些魔王魔子魔孫偽裝的假佛徒一一化盡,我佛會與昆侖開戰,蹈滅昆侖,打造世上無憂凈土,極樂世界。”

  趙倜越聽越覺得詭異,不由道:“佛會降臨?不知哪位佛降臨?”

  老僧道:“自然為我過去之佛祖,帶領過去莊嚴劫中千佛降臨,除魔維法,接引外道,拯救此世。”

  過去之佛祖燃燈,是過去莊嚴劫中出世的千佛之一,梵文提和竭羅,因出生時身邊一切光明如燈,故稱燃燈佛,又稱定光佛,定光如來。

  趙倜目光閃閃:“就不知真佛降臨,要去哪方投靠?”

  老僧宣號道:“無盡歲月前,西方無量光佛曾將其凈土香巴拉投影于此世,到時香巴拉佛國開放,綻無量寶光于大雪山中,給世上萬靈開方便之門,信我佛者,有我緣者,都可前往投顧。”

  趙倜吸了一口氣,道:“現在不能投奔嗎?”

  老僧緩緩搖頭:“我等真佛弟子正在逐漸醒悟,尋找香巴拉所在,香巴拉隱藏無量雪山之中,若不到幽暗大變來臨那日,不會呈現于世,我等眼下還在尋找,想提前找到進入朝圣,不過卻沒有什么消息…但估計也用不得多久了,即便找不到,那么大變降臨之時,也會出現在世人面前。”

  趙倜道:“就不知要前往投奔,可有些私下的方便之門?”

  老僧聞聽啞然,隨后露出心領神會笑容:“施主是想走一走近途?”

  趙倜也笑道:“得遇大師即為緣法,雖然佛國廣開方便之門,但與私下的人情之門自然還是有所不同的,真有那一日,本座想抄些近路,皈依我佛。”

  老僧點了點頭,又瞧了那邊阿紫一眼:“也非是不能,既與施主有緣,到時也可給施主引薦入我佛門,而且我那徒兒雖然不過記名,但我瞧她有宿慧,只是沒有醒悟,你既要帶她走,也算與老衲留下因果,將來可以尋找老衲。”

  趙倜沉吟道:“若到那日我如何尋找大師?”

  老僧從身上摸出一物,是一塊三寸許的經牌:“到時施主可持此物去香巴拉找老衲,想來那時老衲已在香巴拉佛國之中了。”

  他說著手上內力托舉,那檀木經牌向前飛去,速度不快不慢,顯然內力已至收發自如地步。

  趙倜抬臂輕輕松松接住經牌,看了一眼上面經文,是一種自己從未聽過的佛經,笑道:“如此甚好,真有那天本座便去叨擾了,還望大師不要忘記。”

  老僧道:“怎會忘記,施主既然是我那徒兒的爹爹,將來不妨帶她一同前往,此刻她是我記名弟子,到時我收她為入門真傳。”

  趙倜笑道:“大師真相信她所說話語,覺得我是她爹嗎?”

  老僧也笑道:“是與不是有又何妨,既然她這么叫施主,那么在老衲這里便如此認為,至于是真是假卻不重要了。”

  趙倜轉頭看了阿紫一眼,阿紫一雙大眼中滿是討好,神情如同一個精致瓷娃娃般懵懂而純凈。

  他面無表情,回身道:“既如此就不打擾大師清修了,我便帶她離開,來日方長,期待將來和大師見面那天。”

  老僧雙掌合什:“南無定光佛,老衲不送施主了。”

  趙倜點頭,走過去提起阿紫后脖衣領,帶童貫二人往外而去。

  老僧在后面緩緩吟誦:“過去永恒不動,時光長河無法湮滅,本心澄凈無染,業力迷障怎可遮蔽…

  趙倜出了廢殿,將阿紫放下解開她的穴道,想了想:“與我回邏娑城暫住,然后帶你往去大理。”

  阿紫驚訝道:“小的寒毒已解,還去大理干什么?”

  趙倜瞅她一眼:“那邊山清水美,風光怡人,此時好季節,過去游玩一番。”

  阿紫眼珠轉轉,嘀咕道:“我若果真出身那邊的段家,不就是將我送回去給人管教嗎,還說什么游山玩水騙人…”

  趙倜冷笑:“去不去?”

  阿紫立刻露出迎合之色:“自然要去的,也看看生我之人是哪個,為何生而不養,將我丟棄,丟棄也就罷了,還刺字留牌,是叫我長大后自行尋找嗎,不知什么愚蠢的心思。”

  趙倜不搭理她,一行人往邏娑城走,沒多久來到城門之前,這時太陽還未徹底落山,城門并沒有關閉。

  進了城后,先找了一處食店吃些東西,然后尋一家客棧走入。

  這客棧有通鋪單間幾種規格的客房,也有獨立肅靜小院,但價格很是昂貴。

  童貫出面擇了一座院落,幾人過去,看收拾十分整齊,有正房三間,還有一排側著的廂房。

  趙倜走入正房,瞅了瞅阿紫,伸手一指:“今晚你睡這邊。”

  阿紫瞪大眼睛道:“我,我睡外面廂房就好,這里面還是給大王住下。”

  趙倜瞇了瞇眼:“想要趁夜逃跑嗎?”

  阿紫急忙搖頭:“我怎敢逃跑,再逃也逃不出大王的手掌心,我還想去大理看看風景呢。”

  趙倜道:“你知曉便好,本座也不想點了你穴道過夜,你老實一點,我若不喜,直接拍死你了,大理你也不用再去。”

  阿紫道:“知道,知道,我去沏壺茶來給大王來喝。”

  趙倜無有任何語氣道:“本座可是百毒不侵的。”

  阿紫身子微微一滯,獻媚道:“大王武功蓋世,百毒不侵,天下無敵,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必將一統江湖,稱霸武林。”

  趙倜揚了揚手:“快去快回。”

  阿紫小跑離開,朱初一道:“殿下,這…”

  趙倜道:“她識眼色,此刻不敢逃走。”

  朱初一嘆道:“阿朱姑娘這個妹妹,還真不是個省心之人。”

  童貫道:“確實如此,心思狡詐得很。”

  趙倜道:“莫要透露阿朱的事情與她知曉。”

  二人嘴角抽抽,點頭稱是。

  片刻之后,就看阿紫捧了個木頭托盤過來,顯然在客棧前面借的,里面擱著一只茶壺,幾只小茶碗。

  她將木盤放在桌上,物事擺齊,開始給茶碗里倒水,邊倒邊說:“這種地方也沒有什么好茶,大王爹爹將就喝一些吧,聽說大理的茶香,沒幾日去那邊就有好的了。”

  趙倜瞅了瞅杯中茶湯,淡淡褐色,道:“你覺得本座能喝嗎?”

  阿紫愣道:“為,為甚么不能喝,這茶雖然不算好,可也是此處少見的中原茶葉啊。”

  朱初一在旁道:“阿紫姑娘不知道吧,我家教主從來喝的都是大小龍團,明前龍井,新采碧螺,哪會喝這種茶葉。”

  阿紫瞅了一眼茶水:“我覺得挺好,我好不容易燒的呢。”

  趙倜道:“你喝來一杯看看。”

  阿紫眼睛眨了眨道:“我…沒有放什么東西,大王百毒不侵,我放了也是無用的。”

  趙倜點頭:“現在喝一杯,還等什么。”

  阿紫臉色有些發白,伸手移向一只茶碗,慢慢拿起道:“我喝就是了。”

  她端著碗輕輕咂了一點,就要放下,趙倜道:“都喝了!”

  阿紫咬了咬唇,一仰脖將茶湯全倒入口中,接著幾息,就看她搖搖晃晃起來,最后“噗通”一聲栽倒于地。

  童貫驚訝道:“殿下,這…”

  趙倜道:“她聽我說百毒不侵,不好下毒,就下了蒙汗藥這類的迷藥,卻不知道真正的百毒不侵,這些迷藥也是難染,純屬異想天開,自作自受!”

  朱初一道:“殿下,要救她起來嗎?”

  趙倜道:“冷水潑醒,然后你們回去安歇吧,這邊不用管了。”

  兩人稱是,隨后出外打水,片刻取來迎頭潑去,就看阿紫悠悠醒轉,二人瞧了瞧,便開門退了出去。

  阿紫此刻卻是神情慌張,坐起緩了緩神,便大聲叫道:“不好了,這是家黑店,居然在茶中下蒙汗藥,大王,趕快將他們全部殺光,然后攫了錢財出城去吧…”

  趙倜冷笑道:“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也要在本座面前耍嗎?”

  阿紫聞言“噗通”一聲跪倒:“大王,是小的錯了,小的剛剛出門不知道迷上了什么,被妖魔上了身,才辦下此等錯事,大王饒了小的吧,這都不是小的心里要做的,是那上身的妖魔所為。”

  趙倜看她還不悔改,只是找借口推脫,不由道:“那妖魔想來還附體未出,在你身上吧?”

  阿紫聞言一怔,隨后看趙倜抬起手指,不由臉色一變。

  趙倜一道指風打入她體內,她立刻一個寒噤,然后不由輕哼起來,但只是十幾息后,便抱著胳膊喊冷,接下表情痛苦站起就要往里間的床榻處跑。

  趙倜凌空點了她穴道,她立刻不動,小臉上無比難過,此時不但覺得既冷又寒,而且體內好像有無數只蟲子在爬在咬。

  趙倜道:“本座面前,任何花招伎倆都無用,本座甚或不用掌拍,只是一根手指就會按死你了。”

  阿紫雖然動不得,但可以開口說話,告饒道:“大,大王爹爹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一定忠心大王爹爹,不再動半點旁的心思,小的可以發誓,嗯嗯啊…”

  她難過求饒,起誓發愿半天,趙倜不為所動,最后站起來又封閉了她的啞穴,淡淡道:“叫你長個記性,就懲治一夜,好好在這里反省。”

  說完,徑直走去里面,上床安歇。

哎呦文學網    大宋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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