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什么叫配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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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下來瞄準石材市場，路、時兩人便跟著四眼仔回去了，依舊坐的來時的機槍快艇，不一樣的是心情。

　　來時忐忑，回時昂揚。

　　半路上兩人你推我推地，最后一起找四眼仔說想試試上面的機槍看看什么感覺。

　　幾十歲了，可真沒開過槍，還是機槍！

　　倒是在電視電影里沒少看。

　　四眼仔笑著答應下來，快艇稍稍偏離一段航道，每人抓著機槍打了兩個彈匣，重新坐回船艙的時候手都是抖的，太，太刺激了！

　　有此神器，區區呂志和，反掌可滅！

　　王耀堂沒回港島，在他的催促下，內維斯答應今天晚上就要開展‘暴風行動’，他要留下來主持工作。

　　下午兩點多，王耀堂再次到了保護傘基地，之前半年左右訓練的都是拳腳、警棍之類的，畢竟濠江總體來說比香港治安好的多，也用不到他們做什么，所以就沒摸過槍。

　　考慮到晚上要有行動，王耀堂也覺得可以適當讓公司安保多接觸一些，所以便準備帶人去外面練習一下槍械，就當熟悉了。

　　全型號停在青州島內灣，臨時用浮筒搭了個簡易棧橋，安東尼·布拉頓、施家洋帶著一隊50人等在岸邊，王耀堂這次出來沒穿西服，而是換了一套迷彩裝，腰板挺的筆直，一身干練氣息，與之前感覺完全不同。

　　“哇，看起來很犀利啊。”人群中有人小聲說道。

　　“早就跟你們說過耀哥很能打的。”有港島和勝義出身的人昂著腦袋說道。

　　“知道啊，臺上打死了拳王鵬嘛，當時賭場這邊都開了盤的，不過那時候耀哥剛剛出位，這都一年了，現在哪里還用得到耀哥親自動手啊。”

　　“那倒是，都要耀哥動手，要我們干什么。”

　　與安東尼和施家洋說了幾句，王耀堂又在施家洋介紹下一一與安保握手，有不少是他安排過來的，還記得名字，當面說出來讓這幫人很是感動，一副要為耀哥效死的樣子。

　　聽說要出去熟悉一下槍械，每個人都有機會打10發子彈，這群年輕人頓時興奮起來。

　　認識下，聊幾句，王耀堂這才招呼眾人上船，從內前山水道繞出來，直奔濠江東南方向開出去。

　　15公里之外，萬山群島的長琴島附近，往前一百年，這里是海盜聚集地，現在附近的小島上偶爾還能看到海盜留下的痕跡。

　　現在島上沒什么人住了，只是偶爾有漁民在附近作業，全興號直接停在一處沙灘附近，搭上簡易棧橋后，王耀堂就開始親手發槍。

　　保護傘安保公司在濠江沒有持槍資格，有槍也不好在基地直接拿出來給大家熟悉，就只能出海了。

　　施家洋摩挲著手里的五六沖，表情有些激動，這槍用了十幾年，退了之后沒想到還有一天能拿起來。

　　如何教人用槍，施家洋太熟了，這種事根本不用王耀堂操心，傻澤幾人拿著桌椅在沙灘上找了個好位置擺上，王耀堂和安東尼躺在沙灘椅上閑聊。

　　對于出來練槍這種事，安東尼這個前治安局總長沒有任何意見。

　　王耀堂躺靠在沙灘以上，拿起冰鎮的糯米酒喝了口，歪頭看著安東尼笑問道：“我想為保護傘申請持槍權，你覺得有可能嗎？”

　　安東尼仿佛早就想到會有這么一問，沒什么猶豫地回道：“雖然濠江沒有什么安全壓力，本土在這邊駐軍也全部撤走了，但直接申請持槍還是不可能的，特別公司安保全部都是華人的情況下。”

　　1930年，葡萄牙駐軍497人。

　　40年之后，因二戰原因，人數增加到797人。

　　50年代初，駐軍人數達到巔峰的1500人，不過絕大多數都是雇傭的黑人士兵。

　　到1974年葡萄牙本土‘康乃馨革命’后，濠江二代的葡萄牙人一分錢都不愿意給本土上交，本土也將所有駐軍全部撤走了。

　　當下葡萄牙對濠江的影響力不說沒有，也實在就是一個名頭了！

　　這群二代葡萄牙人，他們沒有什么主人翁精神，更在乎的是葡萄牙人身份上帶來的高人一等的便利，濠江目前的軍事力量只有治安局和賭場安保團隊，是真的虛弱。

　　對于安東尼來說，保護傘公司能拿到持槍的權利更好了，最好人人都能配槍，保護傘武力越強，他在濠江擁有的影響力越大。

　　“所以，你有什么建議。”聽到這話，王耀堂就笑了。

　　“為什么公司不吸收一些葡萄牙人呢？”安東尼目光灼灼地看著王耀堂，“我知道老板你并不在意安保公司是否盈利的問題，所以，薪資問題并不是關鍵。”

　　“坦誠的說，我認為老板你在歧視我們葡萄牙人，我們不應該遭到排斥。”

　　“等等，你說的是‘排斥’，你在表達遭到‘歧視’的意思？”王耀堂切換成葡萄牙語問道。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安東尼坐起身體重重點頭。

　　“我不是很可笑嗎，葡萄牙人在濠江是有特權的。”王耀堂表情奇怪。

　　“一點都不可笑，先生。”安東尼一臉嚴肅地搖搖頭，“我知道大陸在與英國人談判，據我所知，絕大多數生活在香港的英國人都對此抱有悲觀態度，英國人的太陽已經落下了，面對擁有幾百萬士兵的大陸，他們不認為能保住本這塊殖民地，同樣的，在濠江的葡萄牙人更悲觀。”

　　“我們絕大多數人爺爺時期就已經到了濠江，我們在這里出生，在這里長大，親人朋友產業全部都在濠江，這里就是我們的家，到那個時候，我們不知道會面對什么樣的結果，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葡萄牙人都很有錢，那只是很少數，也許他們并不是很擔心，但普通的葡萄牙人不行。”

　　王耀堂就感覺挺有意思的，他還從來沒從普通的葡萄牙人的角度考慮問題，“那你是哪一類？”

　　“我不認為離開濠江之后依舊能保證現在的生活水平。”安東尼沒有直接回答，“公司招募一些土生葡萄牙人，你將收獲濠江生活的1.2萬葡萄人的友誼，相信我，這很重要。”

　　王耀堂聽明白了，這家伙是本土派的說客，從葡萄牙人的角度說法，他們在害怕，害怕保護傘公司會在某些時刻忽然捅他們一刀。

　　這就是沒有根基的后果，未來一片灰暗。

　　當然，公司招募一些葡萄牙人，安東尼就不再是孤立的，這不但能擴大他在華人中的影響力，也能擴大他在葡萄牙人的中的影響力。

　　想想也不算是壞事，全華班對自己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我并不歧視任何人，無論是葡萄牙血統還是華人血統，都是濠江人，我會慎重考慮的這件事的。”王耀堂斟酌著說道。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安東尼端起酒杯敬了一下。

　　“僅僅是保護你名下夜總會的話，永遠不可能拿到持槍資格，這方面可以從銀行業務入手，你知道的，這里是賭城，總督府的金融政策相對寬松，每天在市面上流動的現金數額巨大，銀行安保一直是個大問題，如果這里不是小島的話，僅僅靠治安局，那么每天都會有銀行搶劫案發生。”

　　“銀行安保，現金押運業務。”王耀堂總結了下。

　　“是的，我也可以引薦一些銀行談談。”安東尼笑著說道。

　　這就是本土派開出的籌碼了，看的出來這幫土生葡萄牙人很缺乏安全感啊，王耀堂暗笑，臉上卻沒表露出來，笑著稱贊了下請安東尼做公司總經理是自己最明智的決定。

　　事情暫時就這么定下來，兩人吹著海風閑聊起來，旁邊施家洋教導安保們使用槍支的基本守則后，開始安排實彈射擊，連續響起的槍聲讓王耀堂感覺很是安心。

　　濠江治安局總部。

　　晚9點，刺耳的鈴聲忽然響起。

　　行動部的很多值班警察一瞬間有些茫然，這鈴聲聽著耳熟呢？

　　一個葡萄牙警司猛地推開大門吼道：“緊急集合，想什么呢，快點！”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放下手頭的東西起身朝著停車場走去，這鈴聲上次響起還是在一年多前。

　　拖拖拉拉將近十分鐘才完成集合，內維斯看了看表，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將帶隊的葡萄牙警司、警長和華人警長全部集合過來后說道：“因為最近暴力事件多發，治安局總監命令，今晚對濠江各大娛樂場所進行一輪嚴密排查，主要打擊毒榀、賣銀、持槍，今夜行動代號暴風，從此刻開始，所有人禁止與外界有任何通信，一旦發現，革職！”

　　“現在開始分配任務…”

　　“好了，警長歸隊約束隊員立刻上車。”內維斯吩咐一聲后，招手讓幾個葡萄牙警司靠近過來低聲說道：“今夜主要針對‘汽水’和‘條冧’公司的幾個娛樂場所，保護傘安保公司會配合我們的行動，注意一點不要發生沖突。”

　　“明白？”

　　“明白！”

　　換個說法，配合王耀堂行動！

　　四個警司彼此互看一點，雖然平日里收了兩家公司不少孝敬，但真不是不想幫忙，上面竟然一點消息都沒透露出來，很明顯高層已經達成協議。

　　那就沒辦法了，兩家公司只能服從大局了。

　　現在連手機都沒有，想送消息出去也不可能，四人上了各自車輛，雜亂的警笛聲中，30多輛警車快速從停車場沖了出去，直奔兩家公司的場子。

　　內維斯的車最后出發，他將親自帶20人對王耀堂名下三家夜總會進行最嚴密的盤查！

　　警車猛地剎停，呼啦啦跳下來幾十個警察前后將‘夜上海’大都會的前后門堵住，警察直接沖進夜總會，“檢查，所有人在坐位上不許動！”

　　幾個被特意通知了的葡萄牙警長帶隊直奔倉庫、衛生間、休息室幾個地方撲去。

　　夜總會本身很嘈雜，街上的警笛聲根本聽不到，大廳幾個馬仔慌忙想要跑過去通知，六七個警察大喊著快速沖了上去，掄起警棍就打。

　　“砰！”房門被踹開，黑洞洞槍口指著，沒人敢亂動一下，很快藏的一點都不隱秘的大量毒榀被翻找出來，相關人員全部被銬了起來。

　　總經理室，看場的大底看著一直沒人接的電話整個人都要瘋了。

　　“嘭！”外面只是敲了幾下，立刻有人開始撞門，巨大的聲音嚇的人差點跳起來。

　　“喂，邊個啊。”

　　“大哥，大哥，有條子檢查啊！”

　　“嘭、嘭…咣。”

　　“你說什么！”

　　“貨被警察發現了！”

　　“不許動，舉起手來！”

　　“大哥，快點想辦法啊！”

　　“我挑你老母！”汽水賴一句話罵完，電話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頓時整個人都傻了，“他媽的，怎么回事！”

　　猛地從站起，瞪著眼睛沖手下吼道：“還看什么，走啊！”

　　剛帶人走到門口，電話鈴聲再次響起，轉身接起，便聽到對面焦急說道：“阿公，我找阿公，有條子，很多很多條子，把場子給抄了。”

　　“我就是，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大哥呢。”

　　“阿公，我在場子外面，忽然就來了很多警車，我來不及通知啊，現在場子被封上了，大哥可能被抓了吧。”

　　“他媽的，廢物。”汽水賴丟下一句話便掛了。

　　另一邊，賭廳，小弟慌里慌張地跑到崩牙拘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崩牙拘一臉的不敢置信，匆匆找打電話打去治安局，沒人接。

　　想想又給長期合作的警司發了個傳呼。

　　阿爾奇拿出傳呼看了眼就重新掛在腰上。

　　原地走來走去轉了幾圈，眼見根本沒電話過來，只能匆匆喊上手下準備去現場看看。

　　汽水賴陰沉著臉，司機不停按著喇叭，速度開的很快，僅僅七八分鐘就到了場子所在街道，遠遠就能看到閃爍的警燈和被押送出來的人。

　　車停在路邊，汽水賴準備過去問問，濠江就這么大，治安局行動處高層就沒有不認識的，總要給個說法！

　　剛剛下車，忽然路邊一輛商務車門被人拉開，呼啦啦跳出來四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人，嚇的汽水賴忙不迭后退兩步。

　　“你們他媽的眼瞎啊！”手下馬仔惡聲惡氣地吼了聲就要上去，只是腳步才邁出去就忽然僵硬在原地。

　　只見那四個黑衣人抬手端槍，長長的槍身，黑洞洞的槍口指了過來，汽水賴目光瞬間縮成針尖大小，沖鋒槍！

　　下意識的就想跑，一扭頭，身后又出現兩人，同樣端著沖鋒槍。

　　不是，你們怎么敢的，十幾米外就是警察啊！

　　“汽水賴，我們老板請你過去喝酒。”一人歪頭笑著上下打量一番，這家伙就是大名鼎鼎的汽水公司濠江話事人，也不怎么樣嗎，還不是嚇的不敢說話。

　　50人分成7個行動組，功勞落到自己小組頭上！

　　“你們老板…”汽水賴瞇著眼，剛剛注意力都被沖鋒槍吸引，這會兒才看清對方衣服，仔細看了下對方衣服，脫口而出，“財神耀！”

　　“你什么身份，喊耀哥啊！”

　　不遠處警方注意到有人注意到這邊情況，喊了下警長一起朝著這邊走過來，汽水賴表情一下激動起來，幾分鐘前他還在咒罵治安局，但現在，這是親人啊！

　　“兄弟，有警察過來啦。”汽水賴腰板一下直了起來，“趕緊走吧，你也不想被判刑吧。”

　　幾個安保下意識轉身看過去，雖然上面說了已經打過招呼了，可帶著沖鋒槍啊，明晃晃的犯罪啊。

　　隔著四五米，目光互相碰撞，警察一眼就看到了安保手里的五六沖，瞬間嚇的渾身僵硬。

　　安保只是心里沒底，但警察是真的怕啊！

　　瘋子！

　　帶隊警長也嚇的后背全是汗，狠狠眨了眨眼，忽的響起之前警司的話：保護傘公司會配合行動。

　　原來‘配合’是這么解釋的！

　　學到了，要不人家是警司呢，就是有水平！

　　緩緩抬手，生怕刺激到對方，警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沒事，走了。”

　　說罷，轉身。

　　幾個警察下意識跟著轉身，邁出去幾步之后還是一臉懵逼，怎么回事？

　　汽水賴表情從驚喜到茫然，又從茫然到憤慨，猛地抬起手，“他們有槍啊，你看不到嗎！”

　　滿腔憤慨！

　　從未有一刻這么恨，你們心中的正義呢！

　　抓他們啊！

　　一句話喊出來，幾個警察腳步驟然加快，背影有些倉惶。

　　葡萄牙人的濠江，關我屁事啊！

　　“你，你們…”汽水賴喘著粗氣。

　　安保小隊上扭回頭看著水房賴，一臉戲謔地問道：“你喊什么？”

　　“我…”汽水賴氣的嘴唇都在哆嗦，“我，我說走吧。”

　　“請吧。”側身讓開一條通道，汽水賴木著一張臉上車。

　　車門關閉，掉頭開來出去，只留下汽水房的幾個馬仔站在原地一臉茫然，大佬被人劫走了，我們怎么辦？

　　幾乎同一時間，剛剛下車的崩牙拘被黑洞洞的槍口頂在身上，一步三回頭地看著不遠處閃爍的警燈。

　　你快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你快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