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零七章 巨樹和靈木

　　張學舟以前在網絡上經常能看到一些討論的小話題。

　　比如“假如你擁有五百萬，你想做什么？”“如果中了六合彩大獎，這筆錢該怎么花？”“五百萬和滄瀾學府選擇其中之一，你會選哪個？”

　　這些小話題是九成九的人一輩子也實現不了的事情，但這并不妨礙很多人探討得熱火朝天，還會給予出各種理想的答案。

　　張學舟此前給靈木法杖畫餅也沒什么區別，他自己都沒把握實現，哪有可能承諾到位。

　　但在觀看完這根蔓藤一生重要記憶后，張學舟與靈木法杖交互的精神世界中，無數綠芒塞滿了他的精神世界，各種畫餅的念頭瘋狂涌現。

　　張學舟只覺一時間成了坐擁萬里江山的帝王，一時間又置身于酒池肉林之中，鶯鶯燕燕紅瘦綠肥絡繹不絕，又有力破山河的實力，一輩子望不到頭的壽命…

　　但凡人類能想到的最大成就，一幕幕在他腦海中不斷綻放。

　　相較于蔓藤的一生，這種人生似乎成功到諸多人望塵莫及。

　　“月落！”

　　一輪明月浮空，張學舟只覺精神世界不斷涌現的瘋狂念頭平靜了許多。

　　但他很快就看到了月光之下的參天身影。

　　“是那棵巨樹！”

　　記憶中的巨樹龐大到占據一顆星球世界，那種龐大宏偉讓人難于想象。

　　但在無邊無際的精神世界中，巨樹會存在大小，甚至是張學舟可以觀測認知的大小。

　　這種轉換就像電視畫面對龐然大物的拍攝，不管有多大，只需要將鏡頭拉遠就能看到全貌。

　　感知掃向時，張學舟只覺遠處的巨樹參天，但又能看到高低長短，就如同他在樹椅子上所窺視的記憶一樣，只是對方如今活生生靠近了張學舟，甚至與張學舟精神世界相互貫通聯系，就仿若站在了張學舟身前不遠處。

　　“我似乎被糾纏上了？”

　　在接替東華運轉巨樹椅子輪轉穿梭時，張學舟覺得自己陷入了東華的境遇。

　　但他連續數次穿梭尋找，并沒有尋覓到巨樹的蹤影，而他身體檢測也并無什么異常之處。

　　待到了此時，張學舟察覺了巨樹的蹤跡。

　　他有點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同樣遭遇了控制，畢竟張學舟當下沒有失智，也并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驅役做事。

　　他甚至能很清楚判斷自己能承受這種精神沖擊力，若不能增添十倍影響，他依舊能維持清醒。

　　除了最開始被弄到猝不及防遭遇了諸多畫餅的虛幻感，張學舟此時并未受到綠芒帶來的種種畫餅影響。

　　“等等，他糾纏的似乎是靈木法杖里的那道綠芒！”

　　如果感知所向，張學舟目光中只能看到參天大樹，但只要將腦袋低下去，他就能看到底下很不起眼的一小節。

　　如同巨樹底下的一只小螞蟻，靈木法杖所化成的樹形態渺小無比。

　　若非靈木法杖如同一顆綠寶石一般散發光輝，張學舟確實會忽略對方的存在。

　　這不僅僅是他接觸巨樹的精神世界，而是存在第三者，甚至于張學舟被動成為了旁觀者。

　　在這個精神世界中，真正的交流主體是巨樹與靈木法杖，而并非張學舟與巨樹。

　　“就這么碰一下，靈木法杖里的綠芒就漫天飛揚，精神力量超出我了？”

　　張學舟有幾分難于置信。

　　如果說物質外在的誘惑對他沒什么用，女色讓他難于產生興趣，而陽壽過長又很無聊，至于張學舟在實力方面一直保持夠用就好的標準，并不會過于苛刻要求，諸如種種都難于讓張學舟墮落。

　　但精神力量的輕易暴力提升，這確實讓張學舟羨慕。

　　任一生練了一輩子的精神強化，精神量能還不如張學舟，從而有幾分長吁短嘆感覺后浪推前浪，而張學舟練了一輩子，抵不住巨樹可能給靈木法杖瞬間的贈予，這確實有幾分搞心態。

　　“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后患，否則碰我一下也不錯！”

　　驅役著‘月落’照耀避免神智遭遇混亂誘惑，張學舟也注目著巨樹下的小小身影，盡可能判斷這株曾經的混沌古種狀況。

　　“這家伙當下似乎很歡快！”

　　精神世界中極好判斷情緒，張學舟覺得靈木法杖中的綠芒似乎很歡欣雀躍。

　　張學舟此前蘊養時感覺這團綠芒茍延殘喘，也就被他摧毀時才提了一口氣配合，希冀于不要被張學舟磨滅痕跡，而后到擊敗竇嬰陽魄化身才多了一絲活力。

　　至于當下這種開心快活則不曾在對方一生的記憶中出現過。

　　“它是樹，我也是樹呀，給我點好處！”

　　判別了靈木法杖并沒有承受什么損害，反而過得極為滋潤，張學舟不免也搖晃一變，將自己境界術浮現了出來。

　　相較于最初時小樹苗，他此時的境界樹已經極為茁壯，又有各種術法化成的神通果掛在了枝條上。

　　不斷搖晃著境界樹的枝干，張學舟又朝著高空大喊，他顯然是想獲得同等待遇了。

　　參天的古樹并沒有搭理他分毫，只是靜靜矗立在靈木一旁。

　　時間漸漸過去，靈木的一切依舊，除了綠芒閃爍并無其他變化。

　　“你不給我好處就讓我出去，別拖著我，你們是不在乎時間的樹，我的命沒你們長，我沒法這么持續等下去！”

　　張學舟最初感覺事情沒什么，他避開了精神影響，甚至想著分一杯羹沾點好處。

　　雖說巨樹沒理會他，但張學舟也沒在意，畢竟這種事拉下臉皮能索要到就索要一下，索要不到他又不吃虧。

　　直到時間漸漸過去，張學舟才記起彼此間存在完全不同的生命特征，做事的行為方式可能完全不同。

　　他對時間有足夠的觀念，而靈木法杖、巨樹對時間并無感覺，所記錄的事情或以數十年百年來計算，又或是按一個世紀作為年代計數。

　　哪怕對方至少小小交流的時間，這種時間也有可能長達數年乃至數十年。

　　連續等待下來，這兩棵樹一動不動，張學舟只覺多了一份隱隱的不妙感。

　　他連聲高呼，偶爾間又不斷運轉‘月落’手段，試圖脫離這種影響。

　　外界一些聲音映入他腦海中，但張學舟依舊不曾脫離這種狀態。

　　直到黑暗浮現，虛幻樹枝所托舉的花房浮現，張學舟才感覺眼前的一切破碎，巨樹矗立的身影和漫天的綠芒消失。

　　與此同時，張學舟也發現了這一次穿梭與此前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