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人道吞天道;諸神入塵世
當那象征著“妖文”誕生、蘊含著無量教化功德與磅礴妖族氣運的玄黃功德之光，如同傾盆暴雨般自九天之上灑落，幾乎將半個天界都映照成一片璀璨的金色海洋之時。
不周山下，盤古大殿之內的十三祖巫，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都從那深層次的悟道與修行狀態之中，被驚醒了過來！
他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無盡的空間壁壘，齊刷刷地望向了那功德匯聚、氣運沸騰的太微天庭方向。
每一位的祖巫臉上，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無比凝重的神色。
“是鯤鵬！”
“他…他竟然真的成功了！他竟然真的憑借一己之力，創造出了一種能夠承載大道、足以教化萬靈的全新文字！”金之祖巫蓐收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震驚。
“不僅如此！”水之祖巫共工的臉色更是陰沉如水，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們難道沒有感應到嗎？就在方才，隨著那‘妖文’的廣布與天道的認可，天地之間，竟然自發地凝聚出了一個全新的、充滿了無上教化權柄的至高業位——妖師！”
“而鯤鵬，便正是借著融合這‘妖師’業位的無上契機，一舉斬破了自身的桎梏，其道行修為已然邁入了大羅第四境，太初之境！”
此言一出，整個盤古大殿之內，瞬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太初大羅！
大羅第四境。
太易不出，這已經是當今洪荒的頂尖戰力了。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一直在干天庭基礎教育工作的鯤鵬，竟然能夠后來居上，以一己之力開創妖文，凝聚文道道果。
“該死的！怎么會這樣？！”
火之祖巫祝融終于還是忍不住，猛地一拳砸在了身前的石柱之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整個盤古大殿都為之微微一顫！
“鯤鵬老兒，不過是一介濕生卵化之輩，昔日戰敗之臣也！”
“他竟然真能開創通行洪荒萬界的后天文字，憑什么啊？”
“天道不公啊！”
這一刻，祝融真的想不通。
他們巫族也不是沒有研究過后天文字，甚至搞出了獨具特色的巫文。
但問題就是太具有種族特色了。
與先天三族的文字一樣，巫文普適性并不高，僅適合具有巫族血脈，或者修煉巫族大道的生靈學習。
正是因為知道了統一后天文字的難度，他們才如此驚訝。
哪怕有太微天庭的海量道藏在后面作為理論支撐，巫族們也是好奇鯤鵬是怎么憑借一己之力完成的這項大事業？
“祝融兄弟此言差矣！”就在此時，一個沉穩而又充滿了智慧的聲音，緩緩地響起，打斷了祝融那充滿了不甘與憤怒的咆哮。
說話的，正是那雙目緊閉，卻仿佛能洞察過去未來的時間祖巫燭九陰。
他緩緩地睜開了他那雙仿佛蘊含了時間長河生滅奧秘的眼眸，聲音平靜卻又充滿了令人信服的力量，分析道：
“鯤鵬能成功，其實與天道關系不大，反倒是與未來的人道關系很大。”
時間祖巫燭九陰說道：“諸位兄弟姐妹，你們可還記得我們當初的判斷嗎？”
“當天道、地道皆已彰顯之后，洪荒宇宙的下一個時代大勢，必將是人道大興！”
“鯤鵬此番能夠證道，并非是偶然，也非是僥幸，是他自身智慧與毅力所結下的必然之果，也是因為大勢所趨。”
燭九陰此言一出，所有祖巫的神情，都瞬間變得無比嚴肅起來。
人道大世！
這四個字，對于他們巫族而言，其分量之重，甚至要遠遠超過天庭的“妖族”計劃！
一旁的電之祖巫翕茲（玄卿）輕輕頷首：“九陰兄弟此言大善。”
“天道在上，地道在下，人道在天地之間，存于眾生之中。”
“所以，想參與人道大世，一切謀劃都得從眾生二字上下功夫。”
翕茲（玄卿）的聲音，繼續在大殿之內回蕩：“在當下這個三千大道昌盛的時代，求道就是一切后天生靈所最迫切的需求。”
“而鯤鵬，他所創造的‘妖文’，通行萬界，廣開教化之門。”
“這回應了眾生之念，萬靈之愿。”
“所以當鯤鵬致力于為眾生解決實際問題的時候，人道大勢就會推著他向前走，助其功成！”
眾多祖巫聞言，都若有所思。
翕茲（玄卿）接著說道：“妖文的推行，其最為可怕之處，并非是助鯤鵬自身證道太初。”
“而是他為天帝的‘妖教’，為那億萬萬的后天生靈，提供了一個在未來足以凝聚‘人道’氣運的無上工具！”
“原來如此！”雷之祖巫強良（冥河）猛然一拍大腿，大殿中雷聲轟隆。
冥河雖然經常倒霉，但不代表對方的眼光不行。
在玄卿開了一個頭之后，他立即梳理清晰了帝俊等人的布局關鍵。
作為玄卿配合無數歲月的好兄弟，冥河十分默契地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而后他一字一頓地道出了一句話：
“文以載道，文以聚心！”
冥河看向諸位祖巫，認真地說道：“當億萬萬的后天生靈，都開始學習、使用同一種文字，閱讀同一種教義，信仰同一種理念之時。”
“他們那原本散亂的、微不足道的個體意志，便會匯聚成一股足以改天換地的磅礴洪流！”
“這股洪流，便是未來‘人道大世’之中，最為核心、也最為強大的力量！”
“他們看似是在創立‘妖教’，實則他們是在提前布局，是在爭奪那未來‘人道大世’的主導權與正統性！”
“天道之權與人道之權，他們都想要！”
兩人這一唱一和，就把妖帝帝俊的野心給闡述了出來。
這番話，如同當頭棒喝，令在場所有原本還只是單純地為鯤鵬證道而感到憤怒與不甘的幾位祖巫，都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們醒悟過來，明白天帝帝俊一切謀劃的背后，其所隱藏的遠非是簡單的名分與氣運之爭。
而是一場關乎未來整個洪荒宇宙最終歸屬的、更為宏大也更為兇險的大道之爭！
這一刻，祖巫們心中感到了一絲徹骨的寒意！
“好歹毒的妖帝，好陰險的妖族！”
空間祖巫帝江反手就給天帝帝俊扣了一個大帽子：“創立妖教，看似是為了洪荒大一統，實則是為了吞并萬族。”
“開創妖文，看似是為了眾生著想，傳播大道的火種，實際是為了以后更好地控制眾生。”
帝江仰天長嘆，面露悲憫之色：“以一己之私，亂萬族之心；以傳道之名，行不恥之事。”
“悲乎！萬族何辜，眾生何辜？”
天氣祖巫奢比尸也咬牙切齒地說道。
“妖帝怎么就這么壞呢？”
“那…那我們該如何是好？”水之祖巫共工滿臉凝重地問道。
“若讓帝俊他們搶占了這‘人道’之先機，并且攜帶天道與人道之大勢，來壓迫我巫族，強迫我們成為妖族的一員。”
“那未來我等豈不是要徹底淪為時代的配角，再無翻身之日？！”
“不！我們還有機會！”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后土祖巫，終于緩緩地開口了。
她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的輕柔與溫婉，但其中所蘊含的，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足以令所有祖巫都為之精神一振的堅定與決絕！
“妖帝雖然走在了前面，但他們所走的，卻是一條有缺陷的道路！”
后土那雙美麗的眼眸之中，閃爍起如同星辰般璀璨的智慧光芒。
“他們以‘妖’為名，雖然能夠最大限度地團結后天生靈。”
“但也因此，而徹底地得罪了、也疏遠了整個洪荒宇宙之中，所有那些以‘血脈傳承’為榮的先天神族！”
“他們想要以后天族群概念來包容、甚至取代先天族群，這本身，就是一種逆天而行，違背了宇宙演化的自然規律！”
“而我等巫族，雖然在數量之上處于劣勢。但是，在質量之上，在血脈之高貴上，在跟腳之正統上，卻擁有著他們妖教所無法比擬的絕對優勢！”
“所以，我等接下來要做的，并非是去與他們爭奪那些后天生靈的信仰，那是以我之短，攻敵之長。”
“我們要做的，是另辟蹊徑，走一條完全不同的‘人道’之路！”
“我們要去聯合、去整合、去領導所有那些不愿意被‘妖化’的先天神圣與古老種族，形成一個足以與妖教分庭抗禮的‘先天神族聯盟’！”
“同時，我們更要為即將到來的‘人道大世’，親手塑造出一位真正的、能夠承載無量人道氣運的——人道圣皇！”
后土此言一出，所有祖巫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塑造一位人道圣皇？！
“小妹，你的意思是…”空間祖巫帝江仿佛被后土的慷慨陳詞所感動，他聲音都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后土點了點頭，她緩緩地站起身來，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兄弟姐妹，聲音變得無比莊重與神圣：
“我等巫族，乃盤古正宗，執掌大地權柄，本不應插手天界之事。”
“但是圣天帝有言，天帝有德，群賢佐之。”
“天帝不仁，群賢討之！”
“今妖帝竊居高位，不修圣德，反而倒行逆施，欲以妖族亂萬族，動搖我洪荒宇宙之根基，此乃大逆不道之舉！”
“我等，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后土眉目清冷，嚴肅地說：“我提議，我巫族當即刻著手，從兩方面進行布局，以應對未來之大變局。”
“其一，便是‘合縱連橫，共伐妖帝’！”
“我們要聯合諸神，揭露帝俊那‘以妖族吞并萬族’的真實陰謀！”
“我們要告訴他們，今日，他可以為了后天生靈，而創立‘妖教’；那么明日，他便可以為了他妖教的壯大，而犧牲、吞并我們這些所謂的‘盟友’！”
“我們要與他們，結成最為堅固的‘伐妖同盟’，共同對抗天庭日益膨脹的野心，維護我等先天神族的獨立與尊嚴！”
“其二，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那便是——造皇計劃！”
后土的聲音，在這一刻，仿佛蘊含了某種言出法隨的無上偉力！
“既然，未來的時代，是屬于人道的時代，那么這人道的最終走向與解釋權，便絕不能落入帝俊與他那‘妖教’之手！”
“我們要搶在他們之前，在未來人道大世中，傾盡全族之力，推選出一位能擔當大任的人道皇者。”
“待到時機成熟，便由他來振臂一呼，以‘人道正統’之名，號召天下所有不愿被‘妖化’的生靈，共同起兵，討伐那‘禍亂洪荒’的妖帝帝俊！”
“屆時，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我手！”
“這三界至尊之位，還怕不能推翻嗎？”
“這洪荒主宰之權柄，我們難道不能接掌嗎？”
“妖帝可以天道圖謀人道，我們就可以憑借人道而吞天道！”
后土的這番話，如同在盤古大殿之內，投下了一顆又一顆的重磅炸彈，炸得所有祖巫都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好！好一個造皇計劃！”
武之祖巫巫羅興奮地高聲贊嘆道。
“道友此計，當真是氣吞山河啊！”
“以‘先天神族聯盟’為外援，以我等親手創造的‘人道圣皇’為核心主力，內外夾擊，這妖帝縱有天大的本事，也必將插翅難飛！”風之祖巫天吳亦是滿臉喜色。
然而，就在眾祖巫都沉浸在這宏偉藍圖所帶來的無限憧憬之中時，一個充滿了擔憂與冷靜的聲音，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諸位，此事恐怕沒有那么簡單。”說話的，是雷之祖巫強良（冥河）。
他皺著眉頭，沉聲說道：“妖帝雖然行事霸道，但其智謀與實力，亦是深不可測。”
“更何況，天帝掌握天道權柄，坐鎮天帝宮中，便可調動整個天道大興時代所積累的無量氣運與法則之力，其所能發揮出的力量，絕對是恐怖到了極致！”
“我們若是直接興兵，強行攻打天界，恐怕非但占不到便宜，反而要吃上一個天大的虧啊！”
冥河此言一出，大殿之內那原本熱烈的氣氛，頓時為之一滯。
眾祖巫皆是眉頭緊鎖，他們知道，強良所言，并非是危言聳聽。
雖然他們可以化身盤古，但是昔日不周山大戰中，掌握天道之力圣天帝也強得可怕啊！
誰知道當代天帝掌握了天道權柄之后，會不會發揮出與昔日圣天帝相當，甚至更為恐怖的實力？
就在眾人再次陷入沉思，苦尋破局之策的時候。
一個充滿了自信與昂揚戰意的聲音，忽然從大殿之外傳來！
“諸位祖巫大人，無需為此而擔憂！”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形魁梧、肌肉虬結、手持巨斧與干盾的青年大巫，正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這正是巫族年輕一代之中，最為杰出的戰神——刑天！
刑天來到大殿中央，對著十三祖巫鄭重一拜，隨即拍著自己那堅實無比的胸膛，自信滿滿地說道：
“祖巫大人們，若是將來真的要攻打天界，與那天帝正面對決，我們其實還有一個隱藏極深的后手！”
“這個后手，不敢說能穩勝，但至少，我們保證能夠對付得了天帝本人！讓他那所謂的天道權柄，無從發揮！”
“哦？！”十三祖巫聞言，皆是精神一振，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刑天。
“此話當真？”火之祖巫祝融急切地追問道。
“我刑天，以盤古父神之名起誓，絕無半句虛言！”刑天咧嘴一笑，露出了兩排森白的牙齒，笑容之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
“這一點，不光是我，在場的諸位道友，也都可以為我作證。”
隨著刑天話音落下，他身后的句龍、后羿、夸父、蚩尤等幾位同樣驚才絕艷的大巫，也都紛紛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齊齊對著祖巫們點了點頭。
“沒錯，祖巫大人們，刑天兄弟所言非虛。”后羿手持射日神弓，沉聲說道。
“我們承認，若是對付天庭其他的那些頂尖大能，我們或許都沒有太大的把握。”
“但是，唯獨對付天帝本人，我們卻私下里，準備了一張絕佳的底牌！”
在巫族們謀劃未來之時，此時的外界也在發生巨大的變化。
第三次紫霄宮大會之后，萬道興盛，洪荒大地又迎來了一個大發展時期。
昔日，三千神圣攜三千大道入了紫霄宮；而今，三千神圣攜三千大道重歸滾滾紅塵。
去時求道者，歸來紅塵客。
三千紅塵客紛紛入世，又在洪荒大地上掀起了傳道的浪潮。
許多神圣在這一次選擇了走出山門，去人世間傳播道的種子。
而各大天道學院的院長、教員們更是夸張。
他們開始帶著自己的門下弟子，浩浩蕩蕩地行走于洪荒大地，周游于諸天萬界，去弘揚大道。
他們這么做，是行道，也是布道。
為自己行道，為眾生布道。
這是諸多神圣的大道因果，亦是紅塵客們的使命所在，更是天地人三道共同的大勢所趨。
而巫妖兩族的高層似乎有一種天然的默契。
巫族雖然在秘密謀劃反天大業，但是并沒有冒事地在這個節骨眼上發動大戰。
妖族高層雖然知道有暗流涌動，但是并沒有大動肝火地徹查背后的陰謀家。
而是選擇了大力推動妖族的發展事業，加快推進萬族與妖族的大融合。
甚至天帝帝俊帶著天界的三皇五帝，在天道委員會上多次鼓勵諸神去下基層，對于他們的傳道布道沒有進行過多的干涉。
“這個時代，是眾生的時代。”
“我們必須走入眾生之中，讓時代的光輝照耀到洪荒萬界的每一位生靈身上！”
而這也讓那些一心一意想做點事，順便混日子的諸多神圣松了一口氣。
更讓那些想搞事，打算在人道大世到來前進行深層次布局的神靈們歡喜不已。
沒人壓著，想干好事與想干壞事的神靈都覺得方便。
洪荒西北，東昆侖。
有青衣道人立于絕巔，他俯瞰千山萬壑，目觀天地諸道大顯于世，一時間心潮澎湃。
“諸神入塵世，方為紅塵客！”
“如今萬道爭鳴，天地諸神深入紅塵，傳諸于眾生，此乃人道大興之先兆也！”
玉宸道君喜不自禁，他轉身看向身側。
“大兄、二兄，如此大世可謂是波瀾壯闊，若不往這世間走一遭，那就太遺憾了！”
玄卿立于玉虛山巔。
他意在至高處，神存飄渺間。
聞得玉宸道君之言，玄卿驀然睜眼，有大道威儀凝聚成勢，變化諸天萬象。
他輕輕頷首，臉上露出些許笑意，“我們確實許久未入人世間，有時候站得太高了，恐將忘了來處，如今也是該出去走走了。”
“二弟以為如何？”玄卿問太上。
太上聞言，頓時打趣道：“你們都已經為已我做主了，還問我做什么？”
玄卿與玉宸哈哈大笑。
“二位兄長，那咱們一起下山如何？”
玉宸道君又問：“咱們好像還沒一起在紅塵中游歷過呢！”
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光芒。
對于三兄弟同行，玉宸是相當期待的。
太上有些意動。
但是他心念一動，看了眼身邊的玄卿，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話到嘴邊又改了主意。
“三弟，你如今也是太易教主了，這偌大個洪荒天地，于你而言無處不可去得，難道還需要我與大兄作陪不成？”
玄卿笑著點頭，說道：“二弟說的在理。”
“此次行道洪荒，我等三人還是分開為好。”
“三弟可先行，二弟再過些時日，我最后下山。”
玉宸一臉疑惑地看向兩位兄長。
他嘴唇輕輕動了動，想說什么又放棄了，最后只是點點頭。
“那小弟就先行一步了。”
玉宸道君也不忸怩，他一步踏出，喚了一聲。
“多寶！”
“來啦！”
玉虛宮前，正在與五色獅子、青牛、奎牛大戰的多寶當即抽身，化作金光飛空而去。
“老爺，等等我！”
奎牛的身形化作劍光，追隨主人而去。
他們消失在天際。
走得十分灑脫。
不久之后，一位太上也騎牛下山了。
玄卿立于山巔，玄衣玉帶，一塵不染。
西昆侖。
瑤池神女帶著三花貓，踏入紅塵之中。
西方靈山，接引道人忽然睜眼，“師弟入世九千載，如今我也該動身了。”
他揮手取出青蓮旗色旗護住道場，步步生蓮下了須彌山。
天南地北，一位又一位道人或獨步洪荒，或結伴同行。
入大世，行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