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于此登極巔,遂承盤古志
“我們信你。”
三清在面對鴻鈞的“坦白”時，他們展現出來了極大的寬容。
為什么？
因為他們善！
“天地玄黃外，吾當掌教尊。”
鴻鈞嘆息一聲：“我合道之后，希望你們善待玄門眾仙。”
“仙道，畢竟是我來時的路，也是我的歸路。”
“道友，你這話我們就不愛聽了。”
太上有些不滿地說道：“你這說的我們好像都是坑害忠良的反派一樣。”
“仙道，不僅是你來時的路，也是我們來時的路！”
“老道，你放心吧，玄門也是我們建的，眾仙家還認你這個道祖。”玄卿抬手，仙光璀璨，一枚晶瑩的玉碟出現在大殿之中。
鴻鈞見了，微微一愣。
“這是.”
“物歸原主。”玄卿指向造化玉碟的一個小缺口。
鴻鈞心領神會。
這是讓他合天道，順帶把此物融入天道之中，化為洪荒秩序的一部分。
“你那件呢？”鴻鈞盯著玄卿。
玄卿手中可是有一件完整的造化玉碟。
玄卿理所當然地說：“我那件當然是留著防你。”
“萬一你這家伙以后詐尸怎么辦？”
“沒錯沒錯。”
這時，太上右手一翻，出現了一個圓滾滾的紅丸。
“來吧！”
“最后一顆九轉不死先天大道無上混元丹。”
“吃了，好上路。”
鴻鈞盯著太上掌心中的紅丸，他笑了笑，伸手接過來，直接服下。
“道友呢？”鴻鈞服下混元丹，又看向了玉宸道君，示意他可以展示自己的后手了。
玉宸道君攤攤手，誅仙四劍橫空。
“其實吧，沒必要。”他一臉真誠。
詐尸了怕什么？
再打一次唄。
鴻鈞無言以對。
“道友走好吧！”
三清拱手道：“為了眾生，祝愿道友早證無極！”
鴻鈞拱手道：“為了眾生，也祝愿三位道友早證永恒！”
隨后，三清與鴻鈞相視而笑。
“哈哈哈哈哈！！”
天外天，分寶崖。
望著玲瑯滿目、奇光璀璨的崖壁，別說是那些普通的大羅金仙了，就連接引、準提、鎮元子、太一、帝俊這等早已身家豐厚、見慣了大場面的大羅至尊，也有些吃驚。
在看到眼前這座由無盡靈寶所堆積而成的、堪稱是“奢侈到極致”的寶山之后，也不由得…悄悄地咽了口唾沫，心中暗自感慨：
鴻鈞這家伙…究竟搶了多少神靈，才積累起如此身家的？
太微諸神當初搶劫鴻鈞，都是匆匆一瞥，撈到有緣之物就跑路了。
現在見到敞開禁制，任你挑選的無數靈寶，他們也有些眼熱。
伏羲圍著分寶崖轉來轉去，剛才他察覺到了一絲氣機。
有件比較重要的靈寶，與他有緣之物！
發愁間，伏羲的手中憑空出現一只小鼎。
側過身，正好見到女媧偷偷朝他眨了眨眼睛。
伏羲心中一暖。
他祭出造化鼎，一鼎納乾坤，造化鼎頃刻之間變化得比分寶崖還大。
“伏羲，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還沒收取靈寶的大能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祭出造化鼎的伏羲。
伏羲微微一笑，聲音如玉般溫潤，“諸位道友別慌，貧道只是想收取一件靈寶罷了。”
眾神圣看看“真誠”的伏羲，又看看比分寶崖還大的造化鼎，嘴角一陣抽搐。
你這是收取一件？還是“億件”！
就連穩坐紫霄宮的三清與鴻鈞都紛紛扭頭看向分寶崖。
他們看了看裝作若無其事的女媧，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件人道至寶給他，你們沒意見吧？”鴻鈞笑呵呵地看向三清。
太上與玉宸都看向玄卿。
玄卿淡然道：“都是我玄門中人，崆峒印借給他有何不可？”
他揮了揮手，分寶崖上有一方大印飛出，落入造化鼎中。
“善！”
伏羲心中大定，取了這件靈寶。
他就放下了造化鼎。
“呼”
眾神圣見狀也是松了一口氣，要是伏羲鐵了心來個狠的，他們真怕連口湯都喝不著。
可能是擔心再來一個狠人。
余下的神靈們都卯足了勁收取靈寶。
有燈，有劍，有衣，有冠，有浮沉，有明珠，有如意，有寶盒.
總之紫霄三千客都有自己的收獲，而收獲大小全看機緣和本事。
三千紅塵客各憑本事取寶，三清最后趕到，象征性取了百八十件先天靈寶。
本來玉宸道君想多拿點，為以后立大教做準備。
玄卿忽然提醒：“看著點拿，里面有不少我的私貨。”
嚇得玉宸道君趕緊罷手。
自家大哥什么煉器實力，玉宸一清二楚。
這萬一拿錯了，帶在身上豈不是成了道染之源？
當他們取了有緣之物，分寶崖隨即倒翻。
剩余的靈寶像下餃子一般紛紛落入洪荒大地，卻是予那蕓蕓眾生的機緣。
除去伏羲、女媧和接引等人，其他神靈心中無不滴血。
看著這些靈寶從眼皮底下飛走卻不能動的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但沒辦法，有緣無緣，都不能強求。
我的寶，都是我的寶啊！準提道人緊了緊袖袍，干脆合上雙眸。
眼不見，心不煩。
紫霄宮內，鴻鈞自法臺上緩緩起身，他背著手，笑瞇瞇地欣賞著靈寶飛向天南地北，同樣笑瞇瞇地看著一眾痛心疾首的神圣們。
“天道，合！”
蒼茫天地，宇宙洪荒，古往來今，隨音而靜。
這一刻無論是身在天外的三千紅塵客，亦或者是洪荒大地萬千生靈，都成了一副靜止的畫面。
天地無極之處，有一道身影消散，合于洪荒天道；
有一方玉碟歸于無極，融入萬千道則當中。
鴻鈞合道，以身入天，三千大道混元而成，洪荒天地之間的道與理在這一刻大衍無量。
洪荒天道在這一刻得以補全，從此天道圓滿，萬事萬物皆循秩序，一草一木皆含道理，一沙一塵俱有法意，洪荒世界的運行自有天理。
天道就此徹底成為洪荒之秩序。
秩序本無情，然鴻鈞有情，道祖有情。
道祖合道，是以有情合無情，以己心合天心。
鴻鈞合天道，是拓展洪荒天地萬道，而不是束縛世間萬靈。
隨著道祖徹底合于天道，洪荒天地萬法自然，大道通暢。
諸多大能心生感應，天道比之以往更加完善更加廣闊，而三千大道的前路也是更加明了。
這意味著：前路，無阻！
“道祖慈悲！”
“校長走好！”
諸神無不禮贊鴻鈞道人。
道祖已經合道了，成了天道精，都為他們、為眾生開了方便之門，諸多恩恩怨怨那就都成了過往。
楊眉道人感慨萬千：“老道啊，人人都說三清乃盤古元神，為盤古正宗。”
“可你這老家伙干得才叫盤古事、行得才是盤古道！”
諸神痛哭流涕點點頭。
“道祖合道，乃是為了接續了盤古大神的意志，他要興盛這洪荒萬千大道、繁榮這洪荒無量天地、造福這洪荒蕓蕓眾生！”
“于此登極巔，遂承盤古志！”
“鴻鈞道人，生的光榮，死的偉大！我們要永遠銘記他！”
在場的三千紅塵客無不為之動容。
然而，就在這時。
天道無極之地，萬千大道光輝一齊閃耀。
諸神一邊痛哭流涕，一邊趁著同道“感動失神”之際，紛紛抖了抖袖子，向那座懸于混沌、無人問津的分寶崖罩去。
無數神光縱起，交織于虛空。
三清見了，搖頭失笑；女媧面帶微笑。
接引輕輕頷首，準提笑容燦爛，這兩位圣者最是欣賞這種做大事不拘小節的行為。
“諸神都有大智慧，與我西方有緣。”
這一句話，嚇得大家紛紛停手。
“這是我的！”
一旁的昊天眼疾手快，趕緊把分寶崖收走。
這可是自己的“家”！
諸神略感遺憾。
能承載萬千靈寶的奇物，肯定不簡單。
“諸位道友，三講結束，如今道祖合道，我等亦有使命在身。”
“天高地闊，大道無盡，自當上下求索，方不負此生，咱們就此別過吧。”
鯤鵬最是灑脫，他大笑一聲，踏著無量風水離開了無盡混沌。
他還有創造后天文字的使命在。
這次大會他收獲很多，自感大道機緣快到了。
“諸位道友，就此別過！”
紅塵三千客互相見禮，紛紛離去。
隨著鴻鈞與天道相合，化為了那至公無私、維護宇宙秩序運轉的“天道代言人”。
紫霄宮的大門，隨之緩緩關閉，非天地大劫，再不復開啟。
至此，第三次紫霄宮大會圓滿落幕。
整個洪荒宇宙便真正地進入了一個由新任天帝帝俊主導全新時代。
這一日，玉虛宮的大門，并未像往常那般緊閉，而是罕見地敞開著，仿佛在等待著某位特殊的客人的光臨。
宮殿之內，三清天尊正圍坐在一張棋盤之前，看似在悠閑地對弈，實則三人的神念，卻都若有若無地，投向了那山門之外的無垠虛空。
終于，隨著一陣微不可察的空間波動。
一道身著樸素灰色道袍、須發皆白、面容清癯、手中拄著一根由空心楊柳枝所化之拐杖的蒼老身影，悄然無聲地，出現在了玉虛宮的門前。
來者，正是楊眉大仙！
“道友，別來無恙。”
早已在殿內等候多時的玄卿，其溫和的聲音，如同春風般，自玉虛宮內傳出，清晰地傳入了楊眉大仙的耳中。
“呵呵，三位道友專程在等我？”楊眉大仙笑問。
三清不答，只是伸手示意：“請！”
旁邊的廣成子奉上了一杯剛剛沏好的、香氣四溢的悟道茶。
楊眉大仙也不客氣，坦然落座。
他先是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好東西！”
“道友若是喜歡，臨走之時可以帶一些。”玄卿說道。
“幾位果然知道我要走。”
楊眉大仙點了點頭，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地站起身來，目光望向了那紫霄宮的方向，眼神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慨與追憶。
“鴻鈞已經合道，尋求大超脫之機。”
“而羅睺也在無盡虛無中，尋找著屬于他自己的另類‘永恒’。”
“想我等三人，自混沌之中誕生意識，一同經歷了風光無限的混沌時代，又一同見證了盤古大神開天辟地的無上偉業。”
“彼此之間，聯手過，爭斗過，算計過。”
“如今，他們二人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只剩下貧道尚在塵世之中了。”
楊眉大仙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蕭索與落寞。
但其眼底深處，卻又燃燒著一團不滅的、對更高層次大道的執著火焰。
“我始終未能找到那真正屬于我的‘彼岸’。”
“或許是因為我的道并不在洪荒真界。”
“所以，貧道決定要離開這里，回歸混沌，去諸天萬界中看看。”
“能理解。”三清點點頭。
玄卿說：“道友此去，混沌無垠，求道路上，還望多加小心。”
“雖說有某些混沌魔神不敢來真界，但是諸天萬界也夠他們容身了。”
“以你與鴻鈞道友的關系，遇到他們，暴露了身份的話可能會遭到針對。”
楊眉沉默了。
他以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一想到在混沌時代的經歷，以及這個時代上岸之后，他和鴻鈞也聯擊了不少對洪荒圖謀不軌的混沌魔神。
楊眉覺得要是真在諸天萬界遇到昔日的同道，他們打起來的概率真不小。
“多謝道友關心。”最終，楊眉大仙臉上露出了一絲灑脫的笑容。
“貧道一生，與空間為伴，自問在這‘跑路’與‘保命’的本事之上，還算是有幾分心得，想來還不至于會輕易地隕落在外。”
他說到這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枚通體由先天楊柳木心雕琢而成、其上還散發著濃郁空間道韻的古樸令牌，將其遞到了三清的面前。
“三位道友，貧道此去，歸期未定，或許是數個元會或許是永不復返。”
“這玉京山的控制權，就移交給你們好了。”
“另外，玉京山學院，也需要你們照看了。”
楊眉大仙將那枚象征著玉京山最高權柄的令牌，鄭重地交給了玄卿。
三清看著眼前這枚散發著濃郁空間之力的令牌，心中皆是感慨萬千。
玉京山，是他與鴻鈞在這個時代奮斗的開始。
玉京山學院，也是他在洪荒真界的最后一個念想。
楊眉大仙此舉，不僅僅是在“托孤”。
更是在以這種方式，與他在這洪荒宇宙之中，所留下的最后一份“因果”與“牽掛”，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從此之后，他便將真正地了無牽掛，孑然一身，以最為純粹的求道者之心，游歷萬界。
“道友放心吧！”三清長嘆一聲，他們對著楊眉大仙，亦是鄭重地回了一禮。
“這玉京山，我等兄弟必會妥善照看。”
“如此，貧道便放心了。”楊眉大仙聞言，臉上露出了一個真正釋然的笑容。
他剛剛起身，轉念一想，又坐了下來。
“算了，既然貧道要走了，這幾件東西也交給你們吧。”
楊眉大仙抬手，五道流光從其袖中鉆出，化作一朵五色彩蓮。
“這是海外歸墟中釣來的五座仙山：岱輿、員嶠、方丈、瀛洲和蓬萊。”
“當初盤古幡就是從其中找到的，今日這五座仙山也一并交給你們了。”
玄卿的眼神中流露出驚訝之色。
“多謝道友！”
“還有這兩件先天之物。”
楊眉又取出兩件靈寶，一只鼎、一串珠子。
“乾坤鼎？”
“定海珠？”
三清面面相覷。
送“房產”就算了，先天至寶也送？
“乾坤與顛倒的遺物。”
楊眉看了太上一眼：“顛倒的另外二十四顆定海珠在你那里吧？”
“三十六顆定海珠才是完整的一套靈寶，這十二顆留在我這也沒用，你收下吧。”
“也好。”太上沒有推辭。
“至于這鼎.”
楊眉看了看玄卿與玉宸：“你們看著辦。”
玉宸道君笑著說：“大哥擅長煉器，你收下吧。”
“海外五座仙山，我收下。”
“行吧。”
玄卿將乾坤鼎收下。
“如此，我也該走了！”楊眉一身輕松，起身就要走。
“且慢！”
玄卿說：“既然道友來送了這么多禮物，那我們三清也必須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說著，玄卿取出了一個錦囊。
“這些靈寶道友帶著，都是我以前的一些收藏，沒準有用。”
“另外，還有這支筆。”
玄卿把自己不久前煉制的一件神器萬象心聲筆取了出來：“此物妙用諸多，其中最好用的一個功能是偷聽其他神靈的心聲。”
“挺有趣的一件靈寶，本來想賣給某位愛創作的神靈。”
“現在就送給道友了。”
能偷聽神靈的心聲的神器？
這么不正經的東西都有！
楊眉嘴角一抽：“道友真是穩定發揮啊！”
“這九個葫蘆中有我新研制的丹藥，都給道友了。”太上把自己珍藏的丹藥給了楊眉。
他還貼心地遞上了說明書。
楊眉見了，頓時心安不少，于是接了過來。
“這些療效僅供參考，道友好生使用。”太上如此叮囑。
僅供參考？
楊眉眼睛一瞪，忽然覺得這葫蘆有些燙手了。
“我這里有幾卷陣法詳解，道友閑暇之余可以多看看。”
玉宸道君遞出了幾卷經書。
楊眉仔細看了看，抬頭問：“這經書正經嗎？”
玉宸的目光偏向一處，有些心虛地說：
“應該吧。”
楊眉無語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一個個都身懷絕技。”
“鴻鈞輸給你們，不冤！”
他鄭重地將三清送的禮物收好。
這些東西在關鍵時刻沒準比至寶乾坤鼎還能保命。
最后，楊眉深深地看了一眼這三位既是“對手”又是“道友”的盤古正宗。
又看了一眼這片他曾生活了無數元會的洪荒天地。
然后，他沒有再多說一句告別的話語，只是對著三清，微微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楊眉的身影，便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一般，悄然無聲地消散在了玉虛宮的大殿之內。
仿佛他從未出現過一般。
而與此同時，在那遙遠無盡的混沌之海深處。
一道充滿了自由與灑脫之意的蒼老身影，正拄著一根翠綠的楊柳拐杖，向著時空母河中走去。
三清默默地注視著楊眉大仙離去的方向，久久無言。
在今日，一位純粹的大道求索者，終于徹底地放下了身上所有的枷鎖與牽掛，踏上了屬于他自己的、那獨一無二的“永恒之路”。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在某個意想不到的時空節點，在某個全新的、奇異的宇宙之中。
他們還有再見之日。
又或許，今日一別，便是永訣。
“唉…”
良久之后，玄卿才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他拿起那枚依舊散發著溫潤空間之力的玉京山令牌，感受著其中所蘊含的、那屬于楊眉大仙的獨特大道印記，眼中閃過一絲復雜難明的神色。
“他們的時代，也算是真正的結束了。”
隨著鴻鈞的合道，羅睺的沉寂，以及楊眉的遠走。
屬于“混沌三巨頭”時代，在今日，終于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
而一個新的、由他們這些“后起之秀”所主導的、充滿了更多變數與可能性的全新洪荒時代，也才剛剛開始。
未來的路，還很長。
“也很有趣！”
玄卿將令牌收起，重新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棋盤。
他拿起一枚白子，輕輕地落下，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二弟，三弟，這棋局…還未結束呢。”
“然也。”
太上與玉宸相視一笑，亦是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了這場博弈之中。
而就在三清收回視線的剎那。
一朵白色的蓮花自洪荒飛入混沌，悄悄地追隨楊眉的身影而去。
距離第三次紫霄宮大會結束九千年后。
天庭卻發生一絲絲晃動，整個九天亮起無數金色神輝，浩大的云海被金色穿透，直降洪荒無限山河。
天庭妖師宮，鯤鵬凌虛而立，神情莊重地以手指天。
“今天庭妖師，北冥鯤鵬，有感眾生求道之艱，故于天地上下求索，終堪破天地至理。”
“悟太極陰陽、四象五行、生死造化乃至萬物萬象之變，創十二萬九千六百原始妖文，六萬九千八百通用妖文，三萬九千九百血脈傳承妖文。”
“文以載道，文以傳道。”
“吾感念道祖傳道三千之教化大業，繼承圣天帝關愛蒼生之大得，接受當代天帝之重托，創妖文而傳諸洪荒天地，為天下求道者打開方便之門。”
“凡洪荒眾生，皆可傳習妖文，借妖文以啟智，借妖文以知理，借妖文以明道！”
“自今日起，妖文廣布洪荒，天地共鑒之！”
話音落下，鯤鵬身前的卷軸之中，飛出無量金光。
十二萬九千六百原始妖文銘刻于天地之間。
六萬九千八百通用妖文縱橫于洪荒大地。
三萬九千九百血脈傳承妖文出現在一個又一個種族的血脈傳承之中！
妖文，并不是洪荒第一文字。
在其之前，龍有龍章、鳳有鳳篆、麒麟有麒麟之書。
無數神圣通過洪荒大道自明道理，自通先天道文。
甚至巫族都有自己的文字。
但是這些文字或局限于種族之內，或局限于神圣之間，無法傳之于洪荒萬靈。
可自今日起，天地之間無論你是先天后天，無論你是何類種族，你是飛禽也好，你是走獸也罷，乃至你是巫族都可，都可以學習這些妖文！
天帝帝俊建立妖族的時候就說得清清楚楚，生而有靈即為妖。
故生而有靈者便可傳習妖文！
天下萬類受妖文之恩，拜謝鯤鵬妖師；天下無數神圣感其教化之德，禮贊鯤鵬妖師；
就因為人家的道走在了前面，人家的道面向了萬靈。
隨著妖文傳遍洪荒，無量氣運加持于鯤鵬，三十三重高天落下無盡功德，功德之大，功德之廣，遮蓋了半個天界！
而就在功德慢慢凝聚的時候，玄卿頷首，道出一字。
“善！”
只此一個字，卻比那海量功德還震撼人心。
天地認可，圣天帝稱善。
諸神敬佩，萬靈尊之。
再加上妖族氣運的暴漲與大力支持，天地間竟然有一尊業位凝聚了出來！
“妖師！”
這業位，是玄卿直接從大道真境界中捏的。
也是洪荒天地以及眾生承認的。
鯤鵬大喜過望，欣然接受。
“吾道成矣！”
鯤鵬融合業位，借此機會，直接突破大羅第四境，與太一、帝俊等并肩，成為了太初大羅！
西方須彌山。
準提、接引見了漫天妖文，若有所思。
妖文這種利于傳道的東西，他們當然要研究研究。
不是說非得用妖文，而是至少要了解、要知道。
最好是基于此，他們能研究出適合傳播屬于自己大道的通行文字！
其他神靈見到妖文的出現竟然直接產生了天地業位，一個個都非常振奮，也加入到了研究妖文的行列中。
而受益最大的天地眾生，也在這一刻鉆研起了妖文。
這可是送到嘴邊的大道捷徑啊！
“妖師大德！”
洪荒上至神圣，下至凡類都在研究妖文，那誰最高興？
無疑是鯤鵬！
只要妖文不斷被使用，只要妖文不斷被傳播，他的文道之路就會不斷深入拓展！
第二高興的是誰？
無疑是天帝帝俊！
因為妖文的創立和傳播，是妖族的第一場大教化。
妖文傳世，勢必有更多妖類啟智，勢必有更多的妖類因此實力上漲，連帶著妖族的中下層的實力都會上一個臺階。
而由此，則會帶動整個妖族的氣運都實現一個大跨越！
“妖師居功至偉啊！”天帝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