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感覺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但一時間又想不出有什么問題。
“現在什么時辰了?”皇后詢問道。
陳墨看了眼天色,估摸著說道:“應該是在辰時左右了,殿下準備起床了嗎?”
“不急,還早著呢,反正這幾天的奏折都批完了,再睡一會。”皇后語氣軟軟糯糯的,靠在陳墨懷里,上下眼瞼又開始打架了。
她并不是怠惰的性格,相反還極為勤勉。
但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只要和陳墨在一起,整個人都變得懶洋洋的,窩在他身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彈。
“別睡了,太陽都曬屁股啦。”
啪——
陳墨抬手輕輕打了一巴掌。
圓潤弧度輕顫,蕩漾起層層漣漪。
“唔討厭…”
皇后丹唇微啟,輕吟一聲,身子不安的扭動著。
陳墨手掌并未拿開,而是朝著豐腴處緩緩移動——
皇后陡然睜開雙眼,雙頰酡紅,按住那雙作怪的大手,嗔惱的瞪了他一眼。
“壞蛋小賊,不準輕薄本宮!”
“可殿下昨晚還喊著讓卑職不要停…”
“本宮說的是‘不要’‘停下’,誰讓你連起來聽了?!”
被陳墨這么一弄,皇后也睡意全消,抱著薄被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陳墨搖搖頭,無奈苦笑道:“殿下到底在擔心什么?”
明明兩人關系已經如此親密,卻始終沒有踏出最后一步。
每次情到濃時,皇后都會突然退縮,好像是在忌憚著什么似的。
“本宮…只是還沒做好準備。”
皇后輕咬著嘴唇,低聲說道:“本宮畢竟是東宮圣后,有些底線是不能輕易觸碰的…況且等楚焰璃回來,萬一被她發現什么端倪,怕是會惹出大禍…”
“楚焰璃?”
陳墨眉頭微皺。
這名字聽起來耳熟,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天都城內無人敢直呼她的大名,所以你可能有些陌生,如果本宮說起另一個名字你就知道了…”皇后清清嗓子道:“玄凰公主。”
聽到這個名字,陳墨恍然回神。
長公主楚焰璃,本為“安樂長公主”,但在成年后卻對這個封號十分不喜,沒有通過禮部奏請,便自己重新擬名“玄凰”。
如此不合規矩的舉動,皇帝偏偏還同意了。
“以楚焰璃的性格,絕不會允許皇權旁落,若是發現本宮與你有染,怕是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消除這個隱患。”
皇后眼底掠過一絲憂慮。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情。
陳墨有些好奇的問道:“長公主的實力到底如何?”
原劇情中,只是提及長公主以武證道,攜國之重器“天敕印”,親自率兵鎮壓南蠻,但出場的戲份卻并不多。
哪怕三圣入關、圍剿玉貴妃的時候,依然坐鎮皇宮,不為所動。
對她來說,除了對付玉幽寒之外,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狗日的制作組,挖坑不埋,實在是坑爹…
“很強。”
“因為天敕印的存在,她身具國運之力,不可以常理度之。”
說到這,皇后似乎是怕嚇到陳墨,寬慰道:“不過你也不必害怕,本宮定然會護你周全。”
“怕?”
陳墨搖搖頭。
有貴妃娘娘罩著,他還真不虛。
他已經和道尊、妖主這種至強者打過交道,長公主的實力再強還能強到哪去?
不過看著皇后一臉認真的樣子,陳墨心頭柔軟了幾分,好笑道:“如果卑職沒看錯的話,殿下應該沒有修為在身的…長公主真要動手,殿下打算如何保護卑職?”
“總不能靠嫂嫂的威嚴吧?”
皇后神色不滿道:“你可不要小瞧本宮,本宮也不是吃素的呢!”
說著,她坐直身子,攤開手掌,一枚金色印臺憑空浮現。
整體材質非金非石,正面雕有蟠龍,龍身盤曲、氣勢威嚴,背面則刻有“奉天之寶”四個大字。
印臺懸在空中,吞吐著金色氣芒,好似一輪冉冉升起的烈日,讓人不敢直視。
與此同時,陳墨感覺到體內氣機被牽動,在丹田中盤旋飛舞,似乎有種找到同類的興奮和雀躍。
“這氣芒和太乙庚金龍氣好像…”
陳墨愣了愣神。
皇后手中托著印臺,說道:“這便是大元的傳國璽,凝聚著九州氣運,分為印臺和印鈕兩個部分,本宮手中的印臺名為‘天曜’,而長公主則掌管著‘天敕’…”
說到這,她微微有些氣喘。
僅僅只是托舉的這個舉動,似乎對她而言都極為費力。
“只有身懷天命的人才能駕馭璽印,否則便會遭到國運反噬。”
“玉幽寒雖然實力強絕,卻也不敢輕易干涉朝政,更無法對本宮出手,便是這個原因…”
陳墨聞言了然。
在《絕仙》的背景中,國運并非虛無縹緲,而是真實存在的事物。
即便長公主身為皇室正統,也必須要借助“天敕印”才能操控龍氣,可為什么他卻能直接將龍氣納入體內?
所謂的“國運反噬”對他似乎也沒有任何影響…
“難不成我是老皇帝的私生子?”
“呸呸呸,這想法要是被老爹老娘知道,非得卸我一條腿不可…”
皇后將印臺收起,勻了口氣,說道:“放心,璃兒雖然強勢,但對本宮還算尊重,她要是敢動你,本宮就用這印臺揍她…”
陳墨:“…”
就您那體格,跑兩步都氣喘吁吁,還要對付長公主?
怎么對付?
用大柚子把她悶死嗎?
話說回來,皇后殿下雖然持有印臺,但體質卻與凡人無異,難道因為她沒有皇室血脈的緣故,所以不能完全發揮出龍氣的力量?
陳墨心里暗暗琢磨著,卻沒有表現出任何質疑,畢竟皇后寶寶也是出于好心。
他笑著說道:“殿下對卑職真好。”
“那是自然。”皇后雙手叉腰,肚兜上的胖鳳凰一顫一顫的,輕哼道:“你是本宮的人,本宮當然要罩著你了。”
陳墨伸手將她攬入懷里,柔聲說道:“卑職并不奢望什么,只要能在殿下身邊,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皇后鵝蛋臉上泛起粉暈,手指戳著那堅實的胸膛,朱唇囁嚅道:“其實…你每次逗弄本宮的時候,本宮都有些情難自禁…若不是還保持著一絲清明,恐怕早就被你吃干抹凈了…”
陳墨嘴角扯了扯,點頭道:“這個卑職倒是能看的出來,殿下反應還挺激烈的,每次都得用真元烘干床褥…唔!”
話還沒說完,皇后就捂住了他的嘴唇,羞不可耐道:“不準說了!還不都怪你!”
陳墨伸手抓住皓腕,將柔荑取下,認真說道:“不過,卑職真的很喜歡呢,殿下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小賊…”
皇后眸子霧蒙蒙的,身子骨又有些發軟了。
陳墨指尖劃過精致鎖骨,勾起了肚兜的一角——
皇后呼吸越發急促,顫聲道:“別,現在是白天…”
陳墨噙著一抹壞笑,“白天才看得清楚嘛。”
皇后紅著臉啐了一聲,雙手抵住胸膛,想要把他推開,但是卻又提不起力氣,軟綿綿的動作好像是在撒嬌一般。
咚咚咚——
這時,房門突然敲響。
門外傳來孫尚宮的聲音:“殿下,您在里面嗎?早膳已經準備好了。”
“本宮…嗯”
皇后剛要說話,突然秀目圓睜,天鵝頸伸的筆直。
聽著那詭異的音調,孫尚宮有些疑惑道:“殿下,您沒事吧?”
“沒、沒事。”
皇后強忍著悸動,咬牙道:“本宮沒什么胃口,想再睡一會,就不用早膳了。”
“好吧。”
孫尚宮遲疑片刻,詢問道:“殿下,陳大人走了嗎?”
皇后答道:“嗯,天還沒亮就走了,你先下去吧…”
孫尚宮應聲道:“是,那奴婢先行告退。”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漸遠,皇后方才松了口氣,低頭看向陳墨,通紅的臉蛋上滿是慍怒。
“你這家伙瘋了不成?若是被孫尚宮聽出來,本宮還要不要做人了?”
“殿下別緊張,反正孫尚宮又不是外人…”
陳墨抬起頭來,笑瞇瞇的說道。
皇后又羞又氣,伸手掐了他一把。
“這里就只有你一個外人!還在這里欺負本宮!”
“住、住嘴!”
“你又不是小孩子,這是干什么…簡直要羞死人了…”
半個時辰后。
陳墨從宮殿大門探出頭來,確定外面沒人后,這才躡手躡腳的離開了養心宮。
至于皇后殿下…
估計這會還沒緩過來呢。
關于在刀山劍冢所經歷的事情,他本來是想問問皇后殿下,畢竟那金色氣芒和所謂的兵道傳承,實在是有些巧合,感覺就像是專門為他準備的一樣…
不過想到第三十層石階上刻著的那個“璃”字,陳墨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用腳指頭都能想的出來,這個字有十成甚至九成的可能性是長公主留下的。
而那道金色龍氣,自然也和她有關。
暫時搞不清楚長公主打的什么算盤,最好先不要讓皇后殿下知道…畢竟兩人關系特殊,也不能真把皇后給牽扯進來。
“這不是什么小事,還是去跟娘娘說一聲吧。”
陳墨沿著宮道離開了內廷,卻渾然沒有察覺,在那朱紅宮墻后,孫尚宮表情呆滯的望著他的背影。
“陳大人一直都沒走?”
“那方才他和皇后殿下豈不是在一個房間…不、不會吧!”
陳墨一路穿過中宮,朝著寒霄宮的方向走去。
大元皇宮的布局和前世的紫禁城相似,占地面積極大,以中軸線為基準,建筑呈左右分布式對稱。
遵循“前朝后寢”的古制,外朝是舉行重大典禮和處理政務的地方,內廷則是皇帝、皇后及后妃們居住生活的區域。
其中乾極宮、寧德宮以及昭華宮,被稱為“后三宮”,分別是皇帝和皇后居住的寢宮,以及日常處理政務的地方。
而后便是嬪妃居住的東西六宮,以及太子居住的臨慶宮。
至于更深處,應是皇太后的住所,不過自從先帝逝世后,皇太后便閉門齋戒,數十年如一日,對宮中事務也不再理會了。
就在陳墨經過內廷東路的蒼震門時,突然,一陣勁風呼嘯而來。
他下意識的閃身一躲,只見一只紅色皮球從面前飛過,落入了不遠處的池塘中。
緊接著,一個身高大概四尺左右的小男孩從門中跑了出來。
唇紅齒白,粉雕玉琢,身穿明黃色云紋長袍,腳蹬烏皮靴,脖子上還掛著一塊嵌有明玉的金色長命鎖,看起來像個瓷娃娃似的。
“皮球,我的皮球…”
小男孩趴在池塘邊,探出身子,想要伸手去夠。
但胳膊實在不夠長,揮舞了半天,只能眼睜睜看著皮球越飄越遠。
他扭頭看向陳墨,奶聲奶氣道:“喂,那個大高個,你幫本宮把球撿回來。”
陳墨已經猜出了這小男孩的身份,頷首道:“遵命。”
說罷,手掌微動,直接將皮球從水池中吸了上來。
然后運轉真元,將水汽蒸發殆盡,遞給了小男孩。
“給。”
“好厲害!”
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手段,興奮的鼓起掌來。
隨后意識到這幅樣子有些失態,笑容收斂,清清嗓子,故作老成的說道:“嗯,做的不錯…”
伸手想要拍拍陳墨的肩膀以示嘉獎,但身高差太大,墊起腳來都碰不到,皺眉道:“你蹲下來一點。”
陳墨依言蹲下。
小男孩心滿意足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做的不錯,當賞。”
陳墨問道:“殿下要賞卑職什么?”
“啊?”
小男孩愣了一下。
往常每當他出說這種話,宮人們都會誠惶誠恐的跪地謝恩,說這是奴才應該做的,哪有人敢真的管他要賞賜?
所以壓根就沒想過要給陳墨什么…
不過話都說出口了,若是食言未免也太沒面子了…
小男孩在懷里摸索了半天,取出一枚玉佩,通體瑩潤細膩,上面還刻著一個“衍”字。
“喏,本宮就把這個賞給你吧。”他將玉佩遞給陳墨。
陳墨眉頭跳了跳,這玩意你給我,我也不敢要啊!
“這玉佩太貴重了,殿下還是收起來吧。”
“本宮說給你就給你了,不要就是不給本宮面子!”小男孩鼓著小臉說道。
陳墨無奈道:“殿下就不能換成金銀財寶、法器靈髓之類的?或者賞兩個美人的也行啊…”
“美人?”小男孩歪著頭,說道:“那有什么好的?還不如皮球好玩呢。”
陳墨搖頭道:“殿下不懂,玩美人和玩皮球也不沖突啊…”
踏踏踏——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數名宮人快步跑出了蒼震門,目光環顧四周,其中一人看到小男孩后,頓時高聲呼喊道:“找到了!太子殿下在這呢!”
一名年輕女官急忙上前,將小男孩抱了起來,蹙眉道:“殿下,您怎么又私自跑出來了?可把奴婢急死了,萬一出點意外可怎么辦…”
“腿長在本宮身上,本宮想去哪就去哪,才不要你管,嘮嘮叨叨的,煩死了…”
小男孩不耐煩的捂住耳朵,看向陳墨,道:“她算美人嗎?本宮把她賞你了。”
陳墨:“…”
女官眸子打量著陳墨,“您是…”
陳墨說道:“親勛翊衛羽林郎將陳墨,剛剛散值,恰好路過這里。”
“原來是陳大人。”
女官并沒有多說什么,頷首行禮后,便抱著小男孩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小男孩一臉的生無可戀,卻還不忘朝陳墨搖手。
“明天在這里等本宮,本宮說話算話,一定會給你賞賜的!”
“彳亍。”
望著幾人離去的背影,陳墨眉頭微微皺起。
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到東宮太子…不過和他想象中似乎有些出入,按理說皇帝病重,壽元無幾,太子隨時都有可能即位,肩上的擔子應該很重才對。
可這小男孩看起來卻一副童真未泯的樣子。
“這就是徐皇后的兒子?連出個門都這么緊張,未免保護的也太好了…”
陳墨搖搖頭,不再多想,轉身離開了此地。
來到乾清門,讓宮人進去通報了一聲,很快,一襲白衣的許清儀便翩然而至。
“陳大人,好久不見。”
隔著老遠,許清儀便揮著招呼。
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模樣,陳墨有些好奇道:“許司正心情似乎不錯?”
“有嗎?”
許清儀下意識的摸了摸臉蛋,說道:“可能是因為今天天氣好吧…咳咳,你來找娘娘?”
“嗯,有事要跟娘娘匯報。”陳墨說道。
“跟我來吧。”
許清儀點點頭,兩人朝著寢宮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許清儀背著手,時不時的瞥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來到寒霄宮門前,陳墨頓住腳步,出聲問道:“許司正,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其實也沒什么…”
許清儀遲疑片刻,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絲綢茶裹,遞給陳墨,說道:“這是宮里的天山紫筍,你拿回去吧。”
陳墨疑惑道:“我又不愛喝茶,你給我這個做什么?”
“不是給你的,是給陳夫人的,上次她來宮里嘗了嘗,好像還挺喜歡的。”許清儀眼神飄忽,低聲說道:“你、你記得告訴陳夫人,這茶是我送的…”
陳墨挑眉道:“你干嘛要給我娘送禮?”
許清儀撇過臻首,說道:“只不過是和陳夫人投緣罷了,又沒別的意思,你別想多了。”
陳墨捏著下巴,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不自己送?”
許清儀說道:“這不是順手的事么,也省的我再跑一趟了。”
“是嗎?”
陳墨湊到她面前,笑瞇瞇道:“許司正該不會是想走后門吧?”
“什么后門?”許清儀有些茫然道。
陳墨一本正經道:“本大人的紅顏知己兩只手都數不過來,陳家已經快要住不下了,許司正若是想插隊,光憑一包茶葉可不夠哦。”
許清儀雪膩的臉蛋迅速漲紅,結結巴巴道:“你胡說什么?誰、誰要住進陳府了?不想理你了!”
感受到周圍宮人投來怪異視線,許清儀剜了他一眼,跺了跺腳,轉身跑開了。
“開個玩笑而已,反應也太大了…”
陳墨撇撇嘴,就茶裹收起,抬腿走入了寒霄宮內。
剛踏入大殿,一股巨大吸力傳來,直接將他扯到了大殿中央,然后一只白皙玉足便踩在了他的臉上。
玉幽寒清冷的聲音響起:
“陳大人確實風流,連本宮的貼身女官都敢勾搭…聽說陳府將來要人滿為患了?”
陳墨捧著玉足,一波嫻熟的史詩級過肺,正色道:“娘娘放心,您不用插隊,卑職心里永遠都給您留著位置。”
玉幽寒啐了一聲,“胡說什么,誰要插你的隊了?”
陳墨點頭道:“那卑職插您也行。”
玉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