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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很奇怪,”周冷的武道意志,散發微光,“你們的身體,已經不似野獸,但大腦,還停留在被別人隨意玩弄的時代。”
“你懂很多大道理,你閱歷豐富,那么請告訴我,為什么普通人,不能擁有愛情和婚姻?”
趙南笛啞口無言。
周冷沉默片刻,道:“更何況,我沒有時間和精力,卷入那么復雜的家庭與生活,我只想好好努力修煉,在十界大戰前,做完我該做的事。”
趙南笛沉默許久,道:“看來神文對你的影響很大,有些東西,是高等文明的知識或信息?”
“高等文明的力量,確實在影響我。”
趙南笛又說:“我明白,你說的這些都有道理,但那些武圣,他們在登圣后,也留下許多血脈,并沒有耽誤他們。”
“我不否認他們年輕時候的貢獻,也不批判他們年老后的變化,甚至相信他們一定會在十界之戰維護人類。但,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老了以后,部分大腦和部分身體,腐朽了,卻不自知?”
“你…會不會有點太純粹了?”趙南笛無奈道。
“我也不想,但…”周冷指了指自己的大腦,“當我的武道意志提升到一定程度,我對自我、世界和一切的認知,將不可逆。至少現在,我的武道意志,在推動我不斷向前,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的。也在阻止我腐朽,如果我抗拒我的武道意志…”
“那么我的武道,也會隨之停下。”
“我要登圣,我要登神,所以,我有且只有一條路,繼續走,不回頭。”
趙南笛問:“那等你封圣登神了呢?”
“那是以后的事了,現在的我,只能確定現在的我。”周冷異常坦然。
趙南笛沉默許久,緩緩道:“你有點像我爺爺了。”
“這是我聽到最高的褒獎。”周冷道。
“你走向神性,那你的人性呢?”
“只要我和許青錦手拉著手,我的人性就一直在。”周冷道。
“你長大了。”趙南笛輕聲嘆息,目光里有些欣慰,也有些釋然。
“也可能,不是我長大了,而是沒有丟掉那份純粹。”
趙南笛的心,重重一跳。
“想不想幫趙圣留下血脈?”
“啊?”
趙南笛看著周冷茫然的表情,放聲大笑,走回客廳,拉著梁白音的手,走回臥室。
周冷在客廳坐了一會兒,看了看時間,給兩人發了消息,走下樓。
不多時,趙南笛和梁白音站在臥室的全景窗前,看著樓下行走的周冷。
“我盡力了,但…你知道,越強大的武者,越偏執,沒有這種偏執和純粹,他無法登圣。”
“沒關系,我等他腐朽。”
“你呀…”趙南笛心疼地摟著梁白音的肩膀。
雄城,莊重的最高大堂會南門,鮮紅的地毯鋪地,青白色的立柱挺立。
世界古河宗武道研討會,正式召開。
陳狩虎與王搏熊一身戎裝,踏著階梯,緩緩而上。
兩人身后,跟著一群虎狼之師。
有宗師,有先天,還有極少數氣血境的少年。
一路向接待大廳走去。
附近人看到他們,要么主動讓開,要么打招呼,要么遠遠看著。
陳狩虎與王搏熊晉升大宗師后,已經成為龍國少壯系當之無愧的巨擘魁首,魔城軍與武衛院,唯兩人馬首是瞻。
兩人身后,有平民出身的天才,有厚積薄發的戰士,有武閥的嫡孫,有大族的繼承人。
這些人,哪怕在雄城這種天子腳下,都是不可動搖的第一勢力。
武府的膏粱子弟,高門的鼎食之家,父輩羽翼下的寄居蟲鼠,在他們面前,永遠避其鋒芒。
他們這些人常去的地方,那些在紙醉金迷世界稱王的紈绔子弟,永遠不敢去。
什么玩雞逗狗,什么夜店賽車,什么海宴游艇,那些暴發戶們裝裱虛榮的場面,那些無能子弟野獸般的生活,從來不被這些人放在眼里。
大海搏妖,深獄屠魔,荒原宰獸,才是他們攀比的事情。
他們身上,背負武脈傳承。
武府一些資深大員看著少壯系走上臺前,心生感慨。
紈绔子弟是雄京的下水道,眼前的人,是首善之地的天際線。
“虎哥,周冷呢?等會議結束,咱們包個地兒,帶他見見咱們雄城的氣象。”
接待廳莊嚴肅穆,但這些人毫不怯場,一股子愣頭青的勁兒,四處張望。
“不用急,會見面的。”陳狩虎道。
“嘖,趙家的人來了。”一個人哼哼著道。
眾人循聲望去,大宗師趙天極帶著一眾武者前來。
身后,除了趙家武者,還有眾多十六家以及其他家的勢力。
蒼老的趙天極望過來。
陳狩虎與王搏熊和一些相熟的人,輕輕點頭。
趙天極也點點頭,走了幾步,回頭看了身后自己的隊伍一眼。
宗師的數量,很少。
那些先天,要么和自己一樣頭生白發,要么是丹藥強行催起來的。
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些虎狼之師。
他們的身上,如火燃烈。
反觀自己身后的人,畏畏縮縮,神氣盡失。
甚至于一些人羨慕地看著虎熊等人的背影。
陳狩虎與王搏熊帶著人一路前行,不時遇到各大勢力的隊伍。
他們腳步指向,前方無不退讓,分開。
鷹盟的,鷗盟的,熊國的,象國的,沙漠諸國的,南洋諸國的…
他們所過之處,仿佛精氣長留,灼得各國勢力雙眼發熱。
各國年輕人望著那一個個雄壯的背影,心向往之。
虎熊大隊走過接待廳,沿著長廊,走向最高大廳。
路過平時開新聞發布會的金色大廳的時候,他們聽到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洪亮聲音,討論武道。
大都是純正的龍國口音,還有一些異國口音。
走到一扇連通的大門口,王搏熊和陳狩虎相視一眼,站在寬闊的門口,向金色大廳望去。
巨大的環狀吊燈下,鮮紅的地毯鋪開。
一張張椅子圍成幾個大圈。
各國武圣齊聚一堂,討論武道。
有幾人甚至爭的面紅耳赤,走到場地中心,收斂力量,進行無真氣較量。
爭著爭著,李天元道:“聽聽周冷怎么說吧。”
武圣們的聲音戛然而止。
周冷見李天元點名自己,起身向周圍前輩一抱拳,而后灑脫談論自己的看法。
“拳法的發力,種類繁多,但去蕪存菁,無非七種…”
“其余發力并非不足,而是限制極多…”
“剛才馮德萊武圣的說法,柔韌有余,剛猛不足,對付弱者倒是夠了,但對付強者,反而極為容易露怯…”
“我知道馮德萊武圣不服氣,不如我們把力量控制在先天層次,收斂外放力量,比較一番…”
陳狩虎與王搏熊沉默不語。
兩人身邊身后,一個個雄京眼高于頂的武道鷹狼,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脖子,探著頭,向里面看去。
他們小心翼翼控制力量,保持在門外,避免一不小心摔進去。
隨后,眾人看到,鷗盟武圣馮德萊竟真的上場,與周冷進行無真氣比試。
一開始,馮德萊憑借武圣的強大經驗,占據上風。
但五十招之后,周冷竟然壓得馮德萊步步后退。
壓退十步后,周冷收招。
馮德萊輕嘆一聲,默默走回座椅。
道心裂開。
龍國武圣竭力控制,但怎么都壓不住上揚的嘴角。
幾個老家伙差點喊出“還有誰”。
武圣,在無真氣比試中,輸給宗師。
朱十極拍拍馮德萊的肩膀,安慰道:“習慣就好。”
馮德萊面無表情。
之前幾個持相反態度的武圣,細細回憶周冷剛才的招式與發力,若有所思。
“我來試一試。”鷹盟的一個武圣上前,與周冷進行無真氣先天級切磋。
過了七十招,鷹盟武圣克勞福德先收手,問:“你的武道意志,晉升金剛境了?”
周冷點了點頭。
“怪不得…”鷹盟武圣克勞福德沒再說話。
門口眾人一聽,暗暗稱奇,也理解周冷為什么面對武圣不退讓。
武道意志一境,是磐石境,主穩。
二境金剛境,則主堅,必須要保證武道意志不動搖,哪怕面對武圣,都不能退讓。
再進一步,到三境納海境,像少數武圣的層次,開始包羅萬象,反而不會在意許多事。
人類歷史上,只有趙東君一人,突破三境納海境,達到四境孤峰境。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接下來,各國武圣都來找周冷搭把手。
有贏,有輸。
在自由戰斗的時候,武圣贏多。
在特定條件下戰斗,周冷贏多。
結果,原本討論武道的會議,轉向討論周冷。
“你的身體,有點不對勁,很不對…”馮德萊道,“我無真氣戰斗的時候,碰觸你,身體受損。”
“嗯?”一些沒出手和沒碰觸的武圣齊齊看向周冷。
馮德萊問:“你實話實說,你現在無真氣舉重,是多少萬噸?”
一眾武圣目光灼灼。
門外,虎熊眾人也側耳傾聽。
“75萬噸。”周冷說出在魔靈世界的舊數據。
“純肉體力量?”馮德萊問。
“純肉體。”
“沒用別的力量?”
“沒用。”
武圣們神色平靜,但目光閃動。
新晉武圣使用真氣,破壞力必然強于周冷,但舉重75萬噸,真達不到。
王搏熊和陳狩虎相視一眼,默默繼續向最高大廳走去。
其余人跟在后面,神色各異。
王搏熊邊走邊道:“我本來想帶他在雄京見見世面,現在你們也看到了,他就是雄京的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