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佛念趁機率軍殺入鮮卑騎兵陣中,揮舞兩百斤的陌刀連劈三員北魏戰將。
刀鋒所及處,勢大力沉,即便身著兩當鎧的鮮卑軍官,也被連人帶馬斬為兩段!
隨軍道士也開始紛紛發威,他們在戰場上成長的極為神速,已經可以將自己的神通與軍隊完美結合。
除了用‘銅頭鐵臂符’護住沖鋒的騎兵,‘九牛二虎符’為他們加強攻擊外,還會用‘六丁六甲符’召喚金甲戰將助陣。
六丁六甲雖然比較吃素,但捶個普通的士兵還是不在話下的。關鍵是金光閃閃,體型巨大,氣勢上就贏了。
還有的道士會用雷法專劈敵人的軍馬…戰馬雖然是經過訓練的,但一聽打雷還是本能的害怕。哪怕只是被陰雷擦著碰著,便嚇得人立而起,失控亂竄…
在他們的強力輔助下,白袍軍將士才能無往不利,如入無人之境!
馬佛念率軍一路沖殺,白袍重騎如熱刀切酪,直沖元天穆中軍大纛。
但越靠近大纛,魏軍就越密集,抵抗就越猛烈,高手也越來越多。
眼看進攻有受阻的架勢,馬佛念一指那面高牙大纛,高聲道:“斬斷它!”
話音未落,便見一道白色身影電射而出,越過眾將,直撲那面大纛。
大纛乃三軍帥旗,自有高手守護。一名九竅將領的陽神騰空而起,揮刀劈向那道白色身影。
轉眼間,兩人便過了上百招,白色身影的招式卻越來越快,那陽神居然都招架不住了…
一著不慎,陽神便被紫色飛劍直接洞穿了喉頭!
飛劍卻去勢不減,直刺旗桿!碗口粗的旗桿齊刷刷折斷,大纛頹然落地…
看到帥旗落地,魏軍三軍動搖。
那些之前被白袍軍擊敗過的士卒,更是肝膽俱裂,大喊著“白袍軍又來啦!”便掉頭鼠竄,竟將自家陣型沖得七零八落。
白袍軍趁勢分散掩殺,甚至出現了百十人攆著上萬人砍的滑稽場面。
當七萬大軍的士氣被兩千重騎沖得土崩瓦解時,數量優勢便成了笑話。
元天穆看著帥旗落地,三軍崩潰,終于明白為何陳慶之要學張遼背城列陣——這不是狂妄,而是審時度勢,將自身優勢發揮到極致的選擇。
幸虧他也是半神,一招逼退了那白裙女子的偷襲,便化作金光逃之夭夭了。
這年代戰場上不成文的規矩,半神以上是不會直接插手戰斗的。
而且對面的陳慶之也一直沒出手,壞了規矩吃虧的只有他自己…
此役,陳慶之以六千白袍軍,干爆了元天穆的七萬大軍,元天穆僅以身免…
緊接著,白袍軍又一路東進,滎陽、陳留、鄴城等地再度望風而降。
陳慶之一月之內兩踏河南,視三十萬魏軍為土雞瓦狗,氣沖斗牛,震古爍今!
自此,北朝民間便流傳起來一段經久不衰的民謠——‘名帥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
捷報傳回大梁,整個建康城都沸騰了!這可是百年未有之大勝利啊!雖然對大梁的作用無法與鐘離大捷相比,但它太提氣了!
從今往后看誰還敢說,南人不如北人?!
上至公卿大臣,下至販夫走卒,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在談論陳慶之和他的白袍軍創下的一樁樁神跡!
真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在人們的口中,陳慶之已經成為天下第一名將,白袍軍更是天下無敵了!
自然,立即派大軍北上接收戰果,增援陳慶之的呼聲,也一浪高過一浪。甚至還有人提出要還都洛陽…
雖然還都洛陽有些不切實際,但派援軍擴大北伐規模,還是迫在眉睫的。
于是,這日朝會上,蕭衍悍然宣布,自己要親率十萬大軍,御駕親征,一統南北!
群臣聞言大驚失色,親征這茬,之前皇帝完全沒跟他們通過氣…
趕忙紛紛勸諫,求皇上打消這個冒險的念頭,另派大將率軍北上支援陳慶之即可。
“哎,你們是不是都忘了,朕可是武將出身。”蕭衍卻不以為意地大笑道:“朕的江山都是朕一刀一槍打下來的,莫非你們以為朕年紀大了,提不動刀了,上不得馬了?”
“皇上神武蓋世,臣等自然毫不懷疑,只是戰場上刀劍無眼,沒必要冒這個險啊。”徐勉等人苦勸道。
“放心,朕乃天命所歸,鬼神辟易!”蕭衍卻固執己見,怎么勸都不聽…
下朝后,太子追到式乾殿,繼續苦勸父皇收回成命。
“父皇,你老人家年事已高,軍旅勞頓,衣食不周,萬一圣躬欠安,就會社稷震動啊!”蕭統跪在蕭衍面前,苦苦哀求道:“讓兒臣替你出征吧。”
“你嬌生慣養的,才吃不了行伍的苦呢。”蕭衍擺擺手,沉聲道:“不過你擔心的也是個問題,萬一朕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確實會社稷震蕩。”
“是啊父皇。”蕭統聞言大喜,忙趁熱打鐵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日離國啊。”
“那這樣吧,皇帝你來做。”蕭衍便一拍腦門道:“我給你當大將軍,不就兩難自解了嗎?”
“啊?”蕭統目瞪口呆,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就這么定了!”蕭衍雙手一拍,好像很滿意自己的設想。
“父皇,咱能別想一出是一出嗎?”蕭統不禁苦笑道:“兒臣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蕭衍卻收起笑容,定定看著太子道:“朕意已決,十天后舉行禪位大典,然后便率軍出征。你準備準備,登基吧。”
“兒臣,兒臣沒有心理準備啊!”太子惶恐道:“我差的還太遠,父皇不能這么早就把擔子交給我。”
“不早了,朕已經六十五了,上一個活這么久的皇帝,都不記得是誰了。”蕭衍擺擺手道:“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早到了接班的年紀了。”
“兒臣真沒準備好。”太子趕緊搖頭。
“就這么定了。沒有誰能算著日子當皇帝,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當皇帝的,何況朕還培養了你這么多年,要是現在還當不好,將來也一樣當不好。”蕭衍說這話時,語氣已經很重了。
太子雖然還是不敢奉詔,卻也不敢再說當不好了,以免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