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五一三章 河譙

  小松鼠小心翼翼的從樹洞里探出頭來。

  兩只小眼睛,在黑夜中烏溜溜的泛光,只看正面,這小東西還是很可愛的。

  后巷中,那道影子已經不見了。

  小東西用小爪子輕拍胸口。

  嚇死鼠鼠了。

  這一拍,背后的獠牙大口張開,呸的將幾顆堅硬的不能消化的蛇牙吐出去。

  落在了樹洞的底部。

  那里已經堆積著厚厚一層的白骨、牙齒、帶扣、首飾等等。

  許源當然發現了小松鼠。

  而且許源還在這小邪祟的身上嗅到了大福的氣味。

  知道這是自家的眼線。

  說起來丹修的這鼻子,就很雞肋。

  嗅覺似乎靈敏,但只要遇上了相應的詭術、藥物遮掩,那就什么都聞不到了。

  不過丹修的嗅覺、味覺等方面的增強,本就是為了方便煉丹時分辨藥性,并非是為了戰斗,倒也顯得正常。

  但許源對這個眼線還是有些不大滿意。

  所以許源給慕容酉和賈遠種下了“疑心病”之后,沒有立刻回去休息。

  而是在城內寂靜潛行,尋到了一處地方,然后翻墻進去。

  這里是平天會的一處地下分舵。

  昨天指揮大人做東,為許源慶功的時候,席間聊到了一些羅城內的情況。

  向青懷就提到,最近半個月來,羅城內的平天會死灰復燃。

  祛穢司已經發現了三個秘密據點。

  但沒有立刻動手,想要放長線,看一看背后搞鬼的究竟是什么人。

  許源就此事跟向青懷多聊了一陣。

  平天會的頭目們都已經伏誅。

  所信仰的“平天大圣”還被困在靈霄中。

  這一次所謂的“死灰復燃”,許源覺得很可疑,極可能是懺教在背后搞鬼。

  目標不是羅城,而是平天大圣。

  許源潛入之后,順利的找到了一只紅木黃銅耳廓。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取了這件匠物離去。

  小松鼠剛剛吃掉了一只貓頭鷹。

  今日有些暴飲暴食了。

  撐得小松鼠有些犯困,迷迷糊糊的…警覺性因而大大降低。

  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犯瞌睡。

  忽然全身毛發乍起,一股強烈的危險感,依然是貼近了自己的后背!

  但是這一次,小松鼠甚至不敢張開背上的獠牙大嘴。

  它乖乖的趴在樹洞里。

  從它身后伸來一只手,捉了它之后,給它的耳朵上,戴上了一個什么東西。

  這東西對于它來說很不合適,而且過于沉重。

  壓得它抬不起頭來。

  帶上之后,小東西就覺得自己“飄飄欲飛”…

  身后有個聲音低聲說道:“這小邪祟壓不住啊。”

  紅木黃銅耳廓中,更是生長出許多的尖刺,直接扎進了小松鼠的耳朵里,若是沒有外力干涉,只一瞬就能把這小邪祟吸成干尸!

  一根手指在紅木黃銅耳廓上輕輕點了一下。

  一絲微不可查的火線融入了這不老實的匠物中。

  那些尖刺像是受驚一般縮了回去。

  小松鼠發現那種“飄飄欲飛”的感覺消失了。

  但是耳朵上這東西還是好沉重呀。

  但身后那影子,淡淡說了一聲:“別裝。”

  小松鼠趕忙挺起身子。

  它畢竟是邪祟。

  隨即,身后那種冰冷的危險感漸漸遠去。

  只留下了一句話:“用心盯著。”

  小松鼠捧起兩只前爪,連連點頭。

  被這么一折騰,它的困意全消,老老實實的守在院子上方。

  耳朵上被裝了那東西之后,它發現自己的聽力大增。

  下面院子里,呼嚕聲、夢囈聲,聽得一清二楚。

  就連院子里,昆蟲爬行、風吹草葉,都聽得分明。

  早晚過后,宋韋明又來了。

  慕容酉將他領進來。

  慕容酉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宋韋明也不曾將一個小小的家將放在心上。

  他直入正堂,見到慕容尊龍,低聲道:“我已經安排好了。”

  慕容尊龍有些忐忑,問道:“萬無一失?”

  “放心吧,不會出岔子。況且,只要許源一死,不管有什么破綻,又有誰會為了一個死人,跟堂堂化龍世家為難?”

  慕容尊龍點頭:“好,咱們等著,許源不可能一直在羅城,只要他會占城去,咱們就在路上動手。”

  宋韋明又刺激他一句:“我們不會等太久的。

  公主殿下在占城寂寞無聊,忍耐不了太久,必定會催促許源快些回去。”

  慕容尊龍臉上泛起一片潮紅,感覺到了冒犯,狠狠瞪了宋韋明一眼,卻沒法反駁他。

  許源很快就知道了小松鼠偷聽到的這些內容。

  但這些內容只能確定,慕容尊龍和宋韋明準備在自己回占城的途中下手。

  卻不知道他們究竟做了什么布置。

  許源想了想,出門去找指揮老大人。

  當天,山河司羅城指揮,朱楊順大人便收到了消息:祛穢司要展開一項為期三個月的行動,清查羅城內外的積年舊案。

  朱楊順便在衙門里召集下屬,吩咐大家:咱們也不能落后,最近這段時間加強巡邏,云云。

  但山河司上下都明白,在羅城里他們沒辦法跟祛穢司競爭。

  大人這話的意思是:最近都小心一些,例行巡邏的時候,別跟祛穢司那邊撞在一起,避免沖突。

  起了沖突,吃虧的肯定是山河司。

  于是部下們各顯神通,往祛穢司方面去打聽。

  這一打聽,大家就都不開心了。

  祛穢司這次是玩真的啊。

  不但大大增加了城內巡查,還將巡邏的范圍擴大到了城外。

  甚至直接擴大到了運河兩岸。

  運河沿線是山河司的地盤啊。

  但還是那句話,這里是羅城,他們就算是不滿也只能忍著。

  這事情很快鬧得滿城風雨。

  慕容尊龍也知道了,就有些坐立不安,將慕容酉喊來:“你去請宋大人過來一趟。”

  慕容酉忍不住道:“公子,這么重要的消息宋韋明不可能不知道,他可是山河司交趾指揮,他為什么不來跟公子商量?”

  慕容尊龍煩躁的擺擺手:“讓你去你就去,怎有這么多話?”

  “是,小的多嘴了。”慕容酉就去了,但是對宋韋明的疑心是越來越重了。

  宋韋明很快來了,進門就安撫慕容尊龍:“沒什么可擔心的,祛穢司只是多往城外派了幾只巡邏隊,對咱們沒有影響。”

  慕容尊龍不滿道:“怎會沒有影響?咱們動手的時候,若是被祛穢司的人撞見呢?”

  宋韋明笑道:“你還是不了解‘河譙’啊。”

  皇明的城池,都會在城門甚至是城內的一些關鍵位置建造“譙樓”。

  主要作用是瞭望備敵。

  城內的一些譙樓還有防備盜賊、及早發現火情等功能。

  運河衙門也在運河的一些關鍵位置建造“河譙”。

  運河羅城這一段就十分關鍵。

  河道有幾個大灣,水流湍急。

  除此之外運河當年剛開到這里的時候,多次遭遇山中沖出來的邪祟襲擊。

  因而在這一段河道上建有三座“河譙”。

  反倒是羅城外的碼頭上并無河譙。

  因為這里出事,運河衙門和羅城內,都可以迅速支援。

  山合縣附近的運河段,原本也建有一座“河譙”。

  但不知為何,山合縣附近的鬼巫山中邪祟,反而不怎么出來襲擊來往船只。

  這座譙樓后來被遷到了別出去。

  王老實所在的公所,就在原本的“河譙”不遠。

  河譙遷走之后,那公所才漸漸被遺忘。

  徐妙之在占城外建的軍寨,計劃中也有沿著河道建立兩座河譙的計劃。

  但現在還沒有建起來。

  每座河譙中,有河道兵一百人、大型匠物若干。

  大型匠物昂貴,所以整個運河上,河譙的數量并不多。

  而且運河越開越長,漸漸地有一些河譙中,便只有河道兵值守,而沒有大型匠物了。

  這種“河譙”就只有“瞭望”的作用了。

  宋韋明解釋道:“鷹嘴口河譙中的那一張捕天網,張開了覆蓋十里。

  只要定了目標就能捉住。

  許源逃不掉,便是被祛穢司的人撞上了,也不過是一并撈入網中罷了。

  咱們給足了銀子,張一次網給一次錢,一次三萬兩——多增幾條冤魂的事情,你擔心什么呢?”

  慕容尊龍擰著眉頭:“你真跟鷹嘴口的河譙說好了?”

  “本官是山河司交趾指揮,鷹嘴口河譙隸屬于運河衙門,本官打通這些關節,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慕容尊龍吐出一口氣,狠狠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這姓許的在羅城中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本公子是怕夜長夢多啊…”

  “沉住氣。”宋韋明沉聲道:“這次的計劃萬無一失。我比你更盼許源死!”

  大型匠物昂貴,所以像占城、羅城這種已經穩固的區域,河譙或是其中的大型匠物,都會被遷走。

  送往那些運河剛開到的、局勢不穩的地區。

  比如現在民亂不斷地暹羅地區。

  但鷹嘴口河譙中,的確是還留著一張“捕天網”。

  鷹嘴口附近地形復雜,運河水流很急。

  而且也不知為何,這一段運河河底,時常會新長出一些尖銳的礁石。

  因而這一段時常有船只傾覆沉沒。

  而這附近的河譙捕天網,常做的事情是打撈沉船。

  張網一次五千兩銀子。

  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若是船上的貨物價值高,便會請河譙張網,將船撈上來,能挽回一部分損失。

  因為有利可圖,所以本地的運河衙門,才把這張捕天網留了下來。

  當然了,在運河衙門的賬本上,這張“捕天網”早已經損壞。

  這撈船賺的錢,當然是本地運河衙門上下瓜分了。

  但宋韋明和慕容尊龍要用“捕天網”害人,那就不是正常的價格了。

  宋韋明跟運河衙門很熟,巧了不是,許大人在運河衙門里也有關系。

  所以許源想要知道任何與運河有關的事情,只要心中默念一聲,占城河監大人便會如實奉告。

  “倒是小看了宋韋明,還以為他會毫無新意的,勾結山里的邪祟,在回占城的路上伏擊我。”

  “相比而言,邪祟的不確定性太多,自然是河道兵更穩妥。”

  便是鬼巫山中那些“爹字號”“爺字號”的大邪祟,也是異常暴躁癲狂,缺乏理智。

  便是大家商議好了,到了行事的時候,說不準便會有什么情況,刺激到了邪祟,讓它發狂。

  “不過,這河譙中的百戶,究竟是何人?”

  占城河監便去打聽。

  幾個時辰之后,許源就知曉了鷹嘴口河譙的全部情報。

  而許源恰好還有一只“眚虱”。

  鷹嘴口距離羅城七十里。

  兩岸都是峭壁斷崖,水流洶涌澎湃。

  運河在這一段繞了三個急彎。

  這里原本有一條交趾的大河。

  但按照運河的標準,這種河道需要裁彎取直。

  銀子花了,工程沒做。

  反正是能通航。

  一筆爛賬稀里糊涂到了現在,也無人去查。

  河譙建在運河西岸的一片黑崖上,距離河道只有十丈的距離。

  一旦暴雨,漲水的時候,常常會將河譙下面兩層都淹沒。

  河譙下修著幾排營房,河道兵們平常就住在這里。

  漲水的時候,營房總會被沖垮,那就往上邊申請一筆銀子,重新修起來。

  你說為何不直接在河邊修個堤壩,一勞永逸?

  嗯…懂的都懂。

  這里的百戶姓谷,谷通真。

  和羅城運河衙門的河監谷堯同一個姓。

  占城河監乃是六品,羅城河監則是五品,長官整個南交趾運河事務。

  谷通真平日里并不在河譙中,他在羅城中有一座三進的宅院,妻妾成群。

  只有需要張網的時候,他才會趕回鷹嘴口。

  張一次網五千兩銀子,谷通真拿一千五百兩,谷堯兩千兩。

  但谷通真這幾天都在河譙里。

  因為宋韋明跟他商量好了,一網三萬兩。

  這是大生意。

  什么時候動手、對什么人動手,宋韋明沒有說死,只說就是這幾天,會提前派手下前來告知。

  等了兩三天,宋韋明那邊卻一直沒有動靜,谷通真就不耐煩了。

  河譙中條件簡陋,他早已經受不了這種苦。

  “姓宋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谷通真在河譙中咒罵著:“該不會是戲弄老子吧?”

  他提前收了宋韋明五百兩的定錢。

  但是五百兩讓谷大人吃了這幾天的苦,萬一宋韋明說這買賣作罷,定錢不用退了——谷通真一定要罵他娘。

  別人怕你山河司,老子不怕。

  今天又枯守了一天,谷通真像是犯了痔瘡一樣,時不時地起來,到樓頂上瞭望一下,看看宋韋明的手下來沒來。

  “這三萬兩銀子肯定是不成的。”谷通真嘀嘀咕咕的,心里躁動不安:“讓老子平白守了這幾天,少說得加他兩千兩!”

  啟動“捕天網”必須他親自操作,所以他還不能離開。

  但是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今日應該不會行動了。

  谷通真便將手下的兩個總旗喊來:“你們小心盯著,老子回城一趟。”

  今夜,城內“雪月樓”的含煙姑娘梳弄。

  谷通真惦記這事情很久了,半年前他就常去給含煙姑娘捧場。

  銀子花了不老少,要是今夜沒趕上,被別人拔了頭籌,谷通真覺得虧得慌。

  含煙姑娘這半年來,在羅城中艷名遠播,谷通真估摸著,這頭夜的價格,得拍到一千兩銀子以上。

  若想給含煙姑娘贖身,怕是要上萬了。

  谷通真離了鷹嘴口河譙,往馬腿上拍了兩張字帖,然后策馬狂奔,終于是趕在天黑前回了城。

  他是七流武修,龍精虎猛,進城便直奔家中,甩脫了妻妾們的糾纏,去了臥房拿了三千兩銀票,然后直奔雪月樓而去。

  你說巧也不巧?谷通真奔回羅城,正被巡查的山河司一隊校尉看到了。

  今早朱楊順才調整了一下巡邏的時間和路線。

  否則這么晚了,山河司根本不會還有人,在“勤勤懇懇”的巡邏。

  但這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因此在山河司羅城署中傳播的不快。

  校尉們只是奇怪,谷通真這么著急做什么?

  就有也喜歡去雪月樓的巡檢,壞笑著把今晚樓中的精彩說了。

  快到亥時的時候,這消息才被宋韋明知道。

  宋韋明大怒,黑著一張臉直奔雪月樓而去。

  他住在山河司羅城署不遠的一家客棧里。

  他這一去,客棧內便只剩下兩個手下。

  正是羅鍋兄弟倆。

  他們基本已經是廢人了。

  宋韋明前腳走,許大人后腳就出現在了客棧外,張口噴出“龍吐蜃”,遮住了自己的身形,悄然潛入客棧,而羅鍋兄弟毫無察覺。

  宋韋明殺到雪月樓的時候,樓中燈火通明正熱鬧呢。

  頭夜的價格已經喊到了一千二百兩。

  宋韋明要進去,卻被門口的龜公攔住了。

  今夜的雪月樓有規矩:往日捧場含煙姑娘超過五百兩銀子才能進去參與競價。

  宋韋明想要硬闖,可雪月樓也有后臺,沒有被他嚇住。

  這種地方宋韋明也不敢真的亮出自己“山河司交趾指揮”的身份。

  最后只能忍氣吞聲,道:“某要找谷通真大人,你將他叫出來。”

  龜公斜睨著他,嘿嘿怪笑道:“百戶大人現在怕是沒心情出來見你。”

  宋韋明一想也是,谷通真這狗東西這會精蟲上腦,必定是顧不上其他的事情了。

  他咬著牙問道:“那我自己進去,要多少銀子?”

  “五百兩!”

  宋韋明不是沒有這五百兩,就是覺得心里窩火。

  猶豫了半天,還是捏著鼻子給了五百兩。

  萬一許源明天一大早回占城呢?

  必須得保證谷通真今夜不能沉湎于溫柔鄉,老子不管你今夜睡了誰,明天一大早你就得給我去鷹嘴口!

  龜公收了錢,立刻換上了另外一副嘴臉,點頭哈腰:“貴客里邊請——”

  宋韋明不用他領路,飛快的闖了進去,正看到谷通真舉著一塊纏了紅綢的好牌,高高站起來喊道:“一千五百兩!還有人跟老子搶嗎?”

  還真有很快又有人加價五十兩。

  場內氣氛極為熱烈,一來二去又喊到了一千八百兩。

  宋韋明一瞧這樣子,就知道今夜想勸谷通真回去是不可能了。

  他深吸一口氣,便在一個角落里坐下來。

  價格一直喊到了兩千兩往上,最終還是被谷通真以兩千二百兩拿下了。

  其余人罵罵咧咧的,尋了別的粉頭去歇息。

  谷通真哈哈大笑,摟著含煙姑娘回屋,到了門口忽然一道身影閃在面前。

  谷通真一愣:“宋大人…”

  宋韋明陰森森道:“谷大人還沒忘了咱們的正事吧?”

  “不會耽誤正事…”

  宋韋明打斷他:“我就在這里等著你,你自去快活。”

  谷通真頓時覺得膩味,我在屋里摟著姑娘快活,你在門外聽著?

  “老子說了不會誤事就一定不會!你快出去…”

  “要么你現在就回去,要么就讓我在門外守著!”

  谷通真真想把定錢還了,老子不做你這筆買賣了!

  但是剛花了兩千多兩,還指望宋韋明這一票補上虧空呢。

  他狠狠一咬牙:“好!你就在這等著吧!”

  谷通真也是把心一橫,管你聽不聽呢,你要是聽,老子就當是助興了!

  于是狠狠發揮一番,將含煙姑娘折騰的快要散了架,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宋韋明在門外暗罵不止。

  但聽墻根可不止宋韋明一個。

  許源從宋韋明的客棧出來,也來了雪月樓。

  但武修身體好,一直到了后半夜,谷通真還沒完事,許源一直沒找到機會,將眚虱送入谷通真體內。

  這一夜對于宋韋明、許源和含煙姑娘來說,都非常的煎熬。

  終于天亮了,宋韋明立刻敲門:“谷大人,該上路了。”

  屋里靜悄悄的,宋韋明敲個不停。

  谷通真終于開了門,衣衫不整,怒氣沖沖:“你會不會說話?什么叫該上路了?你才該上路了、你全家都該上路了!”

  宋韋明也意識到不妥,語氣軟了一些:“某失言了,谷大人不要再耽擱了,正事要緊。”

  谷通真哼了一聲,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走。

  宋韋明親眼看他上馬而去,懸著的心終于是落了回去。

  許源天亮之后才打著哈欠回到衙門中。

  后半夜谷通真終于盡了興,呼呼睡去。

  許源準備動手,卻發現宋韋明守在門外,便停住了,免得被宋韋明察覺。

  等宋韋明將谷通真送出門外,許源才悄悄跟上去下了手。

  將眚虱送入了谷通真的體內。

哎呦文學網    百無禁忌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