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棠逐漸適應了黑暗。
在窗簾全部關閉,且無燈的房間中,她能隱約看到魏霖的臉龐。
魏霖的呼吸很均勻,露在被子外的胸廓部位,還是被浴袍覆蓋著。
他顯然也是和衣而睡,并沒有趁著自己熟睡時,做出任何不妥的事情來。
傅錦棠想了一下將兩手伸入到被窩,悄悄摸索了片刻,覺察到她的浴袍也在身上,內衣同樣穿戴在身。
“還好,他真沒干什么。”
傅大小姐暗暗松了一口氣,旋即又再次心生惱怒。
她惱怒自己,也同樣惱怒魏霖。
最近幾次喝完酒,只要她和魏霖挨著,只要是被魏霖擁入懷中,她總是抵御不住濃烈的困意,會在極短時間沉沉睡去。
她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每次醒來后,她會感覺神清氣爽,內心沉淀的陰霾仿佛都被一點點地掃去。
這次亦是如此。
而且,這次和以往還有著顯著的不同。
夜幕深沉,她的那顆心卻仿佛變得前所未有的明朗,不論是前男友的身影,還是近期工作上的壓力,似乎都通過這一覺給消散掉了。
“這家伙的胸懷,是不是有什么魔力啊?怎么每一次在他懷里,我都能睡的那么香甜?每次醒來,我都會覺得比以前要好?”
傅錦棠滿心困惑,但卻找不到答案。
“他特意跑一趟魔都,真就是要抱著我睡覺?一次又一次,沒一句告白,也沒有什么不軌的動作,他到底在想什么?”
“難道說,他身邊的女人太多太優秀,我對他沒有什么吸引力?”
傅大小姐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向來充滿了信心。
她周遭很多的男性同事,還有一些男性朋友,看向她的眼神,如口干了很久的人,突然瞧見一汪清澈泉水般饑渴難耐。
那種想要將她吞下去的眼神,身為女人她自然懂的,知道那些男人心里想些什么。
而這也一度令她感到驕傲。
可魏霖不一樣。
她明明就在魏霖身側,最近幾次還次次喝多之后,在魏霖的懷中迅速陷入沉睡。
但魏霖始終恪守規矩,沒有越雷池一步。
“他不會當真不行吧?”
漸漸地,她不再懷疑自己的魅力,反而覺得魏霖可能存在著某種難言之隱,于是她忍不住想要試探一下。
“魏霖,魏霖…”
她輕聲低呼著,將包裹著自己妖嬈軀身的大浴袍褪下,穿著貼身的內衣在被子下緩緩湊近魏霖。
魏霖依舊沒有動靜。
傅大小姐咬著牙,竟解開了系在魏霖腰間的帶子,將浴袍往兩側一拉。
下一刻,她便壓在了魏霖身上。
她的紅唇也未閑著,如賭氣般地貼向了魏霖,立即奉上了火熱的香吻。
“唔!”
魏霖支吾了一聲,頓感一具無比火辣的豐滿身子,整個蓋在了他身上。
這陣仗誰能受得了?
“姐!”
魏霖的嗓音突然變得粗重,兩手環繞在她那如水蛇般的豐腴腰肢,一翻身就將她給壓在了身下。
片刻后。
意亂情迷的傅大小姐,忽然喊了一聲疼,光潔額頭隱現汗珠,滿臉的緊張懼怕。
魏霖一瞬間清醒了,于黑暗中瞪著她,問道:“你,你從來沒有過?”
傅錦棠咬緊牙關不吭聲。
魏霖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表。
他印象中的傅錦棠行事火熱大膽,第一次在臨江市見面就在玩男模場,明確說了她就喜歡找男模陪著喝酒。
這讓魏霖一直覺得,她在男女關系上,應該是比較開放的。
另外,她是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前男友的。
她愛的死去活來,甚至還因為對方的身亡患上了抑郁癥,并長期受困于此。
這樣的她,豈會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
魏霖感到無法置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他想不信都不行。
“我困了,早點睡吧,別折騰了。”
魏霖懸崖勒馬,竟在這個時刻果斷停了下來,身子一扭就從她身上讓開,道:“等你哪天想清楚了再說。”
傅錦棠喘著氣咬牙沉默。
她剛剛已經試出來了,魏霖的各方面都很正常,而且正常到不可思議,絕對沒有任何的生理缺陷。
魏霖現在的突然退卻,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她未曾經歷過男女之事。
好半響后,她忽然問道:“在你心里,是不是一直覺得我挺隨便的?”
魏霖趕緊否認:“沒!”
“你就有!”
傅錦棠咬著牙,于黑暗中冷冷看向他,怒氣沖沖地說道:“那你到底在怕什么?怎么一發現我沒有過,你反而突然怕了?你是怕擔責任?還是怕我會纏著你不放?”
魏霖苦笑:“姐,睡吧。”
“睡你個頭!老娘不睡了!”
傅大小姐霍然打開燈,起身去了衛生間,“窸窸窣窣”地迅速穿上了衣裳,等重新來到魏霖面前時她已穿戴整齊。
“你這是干嗎啊?”
魏霖一臉無奈。
“魏霖!你個慫逼!”
傅錦棠罵了一句,又狠狠瞪了他兩眼,拉開房門就沖了出去。
魏霖深深一嘆。
在他來看傅錦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首先傅錦棠是他的大恩人,其次還遭受過一次巨大的心靈創傷,過了好幾年都沒能痊愈。
他耗費了大量的生命精能,連續通過三次的療愈,才將傅錦棠于今日徹底治愈。
就在剛剛他驚奇地發現,傅錦棠居然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他這邊一旦按耐不住,當真和傅錦棠發生了什么,那以后…
魏霖自己知道自己的屁股不干凈,又不可能舍棄掉身邊的莊晴、林南汐、賀婧萱等女,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她一個人身上。
而愛意值系統的存在,也不允許魏霖這么做。
那他勢必會再次傷到傅錦棠,會給傅錦棠造成更深的傷害,甚至可能比上一次的創傷更深。
他選擇終止,只是想避免傅錦棠再次受傷。
這次找傅錦棠,他是奔著解決問題而來的,可不想因為他給傅錦棠造成新的問題。
“你要真是個壞女人,那也就罷了。可你既然是個雛,根本沒有經歷過太多,那我豈敢肆意妄為?”
“我寧愿你罵我是個慫逼,我也不想你和我真在一起后,被你發現我隱藏的秘密。”
“因為你承受不住。”
魏霖不斷安慰著自己。
上午十點。
趙梅設于魔都的小工作室。
“趙總,李小姐形象受損一事,如果不能盡快處理好,我們這邊就只能解除合同了,并索求必要的賠償。”
蔣立站起來,滿臉嚴肅地丟下這句話,便沉著臉離開。
辦公室中,趙梅臉上愁云密布,李沁靈也是一肚子的郁悶。
年后因《輕靈》這首歌意外走紅后,趙梅給她連續接了幾個代言廣告,價格給的都比魏霖高,這讓趙梅意氣風發。
誰料到對李沁靈的惡意中傷一事,發酵的越來越厲害,讓那些公司萌生出了退意。
此時的她倆面臨著巨額賠償。
“沒事,我已經托關系去處理了,很快就能解決,你不用太擔心。”
趙梅佯裝鎮定。
這些年她在娛樂圈得罪了不少人,都知道李沁靈眼下是她的頭牌,事情一發生很多敵人都在暗中使勁。
她并沒有足夠的信心,真能將這件事給迅速平定,可她又必須讓李沁靈安心。
“魏霖那邊約見你,不是也要談賠付吧?”
趙梅詢問。
李沁靈搖了搖頭,說道:“魏大哥和我是朋友,不會在我遇到困難時落井下石。”
“那可說不好!”
趙梅輕哼一聲,道:“人心隔肚皮,你紅的時候,每一個商家都把你當搖錢樹。當你麻煩纏身時,那些商家只會對你敬而遠之!這種人我見多了!”
她和魏霖的接觸不多,也不清楚李沁靈的白血病都是因魏霖而治愈,總覺得在李沁靈形象受損時魏霖的忽然約見,是打著和別的商家同樣的想法。
“魏大哥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李沁靈生氣地說道。
“話別說的那么絕對!反正他待會就來了,我們見過他,聊過之后再說!”趙梅哼了一聲,道:“他的簽約費并不高,咱們賠得起!”
“我,我其實…”
李沁靈欲言又止。
魏霖推薦的那兩只股票,傅錦棠也告知了她,她最近同樣跟著賺了不少。
上一次,她也依仗傅錦棠賺了一大筆。
錢,她其實是有的,足夠去賠付魏霖,甚至是那些想索要賠償的商家。
可趙梅和她是沾親帶故的,一直不希望她觸碰股票,所以她壓著不敢說,生怕被趙梅嚴厲訓斥一頓。
一刻鐘后。
魏霖和華鴻姍兩人,在蔣立之后踏入這間辦公室,坐在了趙梅和李沁靈的對面。
剛一坐下,魏霖就從趙梅的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敵意。
“魏總,你也是來談解約?談賠付的?”
趙梅冷然一笑,道:“青雀是簽了代言費,可你另外一個帽子品牌,那都是沁靈的無償幫襯!別人談賠付也就算了,你不會也打算這樣干吧?”
“逆魔”那邊的宣傳推廣,李沁靈一分錢不肯要,她這邊怎么勸都沒用。
在她來看,李沁靈是真心拿魏霖當朋友來對待,如果魏霖也像其他人那般落井下石,她會替李沁靈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