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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你聽過噗嘰的聲音嗎

  馮雨槐呼吸為之一滯,眼瞳內的線圈瘋狂的旋轉,冷笑一聲。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就像左白沒想到守夜人會無故襲擊自己,馮雨槐也沒想到左白不僅敢反抗,還認出了自己。

  是守夜人皮膚的偽裝效果太弱,還是守夜人的威懾力不夠?!!

  馮雨槐反應卻是極快,她自然不會承認左白的誣蔑。

馮雨槐是誰?她完全沒聽過這個名字好吧  電光火石間,她憑借驚人的腰力猛地后折,如柳條般向后彎成一道驚險的折線。

  森白的骨刃擦著面具劃過,卻在黑袍上撕開數道猙獰的裂痕,從脖頸一直延伸到胸前。

  哧啦——

  黑袍應聲撕裂幾道口子,漆黑的布條揚起在空氣里,如同凋零的鴉羽隨風朝后飄散。

  馮雨槐抹了下脖子上蔓延下來的血跡,毫不猶豫的再次折身沖向了左白。

  她雙腳一踩,整個人騰空而起,腰身扭在空中,五指猛地一甩。

  “嗖嗖嗖!”

  數百銀針激射而出,針尾纏繞的紅線在空中瘋狂絞纏。

  轉瞬間,纖細紅線已擰成碗口粗的猩紅長鞭,針尖則扭曲融合,化作猙獰的倒鉤。

  長鞭破空抽下,宛若巨蝎甩尾,凌厲的勁風未至,森冷鋒芒已刺得人肌膚生疼。

  馮雨槐厲聲喝道:“左白,你拒捕反抗,襲擊守夜人,現在是罪上有罪,死上加死!”

  左白嗤笑一聲:“有本事,你就殺我兩次試試!”

  他左手徑直抓住尾鉤,手掌頓時被剮掉厚厚一層血肉。

  他早已削弱了痛覺反饋,鮮血淋漓的手掌如鐵鉗般扣住蝎尾鉤,任由倒鉤深深剜進掌骨。

  他反手一扒,染血的鞭身被手臂纏上。

  “給我——過來!”

  左白一聲暴吼,腰身下沉,非但沒有被長鞭抽飛,反而借著抓住倒鉤的支點,向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拽。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沿著猩紅長鞭奔涌而至,直貫馮雨槐掌心。

  她只覺一道兇猛的牽引力自鞭身傳來,身形頓時失控下墜。

  半空中,她腰肢一擰,雙腿屈收,膝頭并緊,將全身勁力與下墜之勢凝為一體。

  “嘭!嘭!嘭!嘭!”

  連環的腿影如同重錘,帶著撕裂空氣的爆鳴,兇狠無比地踹向左白的太陽穴、面門、咽喉!

  同時,她扭頭朝身后的守夜人同伴發出正義的求援:

  “罪犯暴力抗法,幫我!”

  馮雨槐才不會腦子犯傻的跟左白1v1呢。

  正義是什么?

  權力就是正義。

  但若權力不能直接懾服反派,那就只能靠正義的圍毆了!

  單打獨斗永遠不在正義或權力的選項里啊!

  身后,高個守夜人默默的觀察著,聽著新人霸氣側漏的執法理念,漆黑面具下,他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幾下。

  他有一種自己老了跟不上時代的感覺了。

  原來現在新人的執法理念都已經這么先進了么。

  他站在原地不動,腦子受到了不小的沖擊,這位新的守夜人,與他過往搭檔過的所有守夜人都截然不同呢。

  盡管他不是很能認同對方的執法理念,但同為守夜人,對方有一句話還是說到了他的心坎兒里。

  他緩緩抬手,指節收攏,將飄至眼前的染血黑布條攥入掌心,合成音霎時染上嫉惡如仇的殺意:

  “襲擊守夜人,死罪!”

  至此,同伴為何要審判左白有罪,以及后者又為何反抗拒捕,反倒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左白膽敢還手,僅此一條,便已罪無可赦。

  高個守夜人胸膛起伏,一呼一吸間,從金屬面甲的排氣孔中噴出滾燙的白霧。

  《九陽赤功》的熾烈氣血在經脈中奔涌,他本就高大的身軀再度暴漲。

  虬結如鋼鐵巨蟒般的肌肉塊塊賁起,將身上的黑袍撐得緊繃欲裂,布料下的身軀如同熔爐般散發著灼熱氣息。

  他腳下一步邁出,足底落地瞬間,堅硬的地面轟然塌陷。

  蛛網般的裂痕以落足點為中心急速蔓延,碎石迸濺間,一圈裹挾著塵霧的氣浪驟然炸開,震起沉悶的爆鳴聲在空氣中回蕩。

  一股熾烈如熔巖噴發般的威壓,有若實質的朝左白壓迫過去。

  正全力應付馮雨槐蝎尾鞭與連環腿踢的左白,電子眼瞬間爆發出刺目的紅光。

  要命的危險!

  左白只覺一股熱浪忽地逼近,千鈞一發之際,強行擰轉身軀,將原本揮向馮雨槐的回擊動作硬生生止住。

  他不得不松開手掌,手肘橫提,朝著那股熱浪襲來的方向狠狠搗去。

  兩人肘掌交換,筋骨碰撞,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左白看似與常人無異,實則體內90以上的骨骼都已被高強度納米合金取代,配合精密的液壓傳動系統,單臂爆發力足以掀翻數噸重的裝甲戰車。

  而高個守夜人,則是修煉《九陽赤功》數十年的老牌守夜人,其力量更是剛猛無儔,源源不絕。

  “啪啪啪啪啪啪啪….”

  碰撞聲密集炸響,猶如疾風驟雨擊打鐵皮屋棚,連綿不絕的金屬顫音在空氣中震蕩。

  就在兩人瘋狂對拳之際,始作俑者的馮雨槐可不會閑著。

  她縮腰近地,連翻帶滾,腰肢如靈蛇般扭動,貼著地面急速游走。

  她的動作快得拉出殘影,轉眼已閃至左白背后,一掌結結實實印在左白后心。

  與《九陽赤功》的剛猛路數截然不同,《葵花道典》所催生的內勁雖不顯霸道,卻陰毒異常,那掌心勁力能輕易穿透皮肉骨骼,滲入五臟六腑。

  “呃——!”

  左白身體劇震,口中涌出鐵銹味兒,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前沖了半步,體內的納米蟲成片成片的死去。

  左白后心挨了一記重擊,悶哼未落,反手便是一記回馬掌。

  可手臂剛揮至半途,就又連忙變招重新擋在身前。

  高個守夜人雙爪已至,爪心含空,仿佛握住了兩團無形的空氣。

  無形的空氣瘋狂旋卷,向著那對掌心坍縮匯聚,在蠕動的筋肉中發出尖銳的“嘶嘶”聲。

  仿佛有條巨蟒在他掌心翻滾,似要替他碾碎一切。

  雙蛟盤珠!

  《九陽赤功》中的一記殺招。

  左白強行剎住橫掃的雙臂,電子眼虹膜急速收縮,在千分之一秒內計算出對方雙掌蓄力最薄弱的節點。

  而后雙臂一挺,硬著頭皮對轟上去。

  四只拳頭在半空中轟然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左白箕張的納米骨爪應聲碎裂,守夜人熾烈的氣血如巖漿般侵襲入骨。

  “滋滋滋!”

  刺耳的灼燒聲伴隨著刺鼻的白煙升起,他的雙臂劇烈震顫,森白的合金骨骼被灼燒得通紅,表面甚至浮出熔巖般的裂紋。

  馮雨槐見左白雙臂骨頭被打碎,黑面具下發出戲謔的笑聲。

  就說個人武力已經退版本了,現在出來打生打死,講究的是正義在哪一邊啊。

  很顯然,正義在人多的那一邊。

  我打不過你又怎樣,我只要會搖人就好了呀!

  馮雨槐腳下急撲,身形前掠,這一次,她的動作更快、更毒、更刁鉆!

  不再是正面強攻,而是利用左白被正面牽制,雙臂受創無法有效防護下盤的致命空檔,選擇角度切入。

  她的目標,明確得令人發指,也陰毒得令人膽寒!

  ——左白的襠下!

  “死吧!”馮雨槐的厲喝聲中帶著一種殘忍的快意。

  左白下意識的并攏大腿夾襠,但終究遲了半拍,只覺一股刺骨寒意掠過胯下。

  “咔啷——!”

  蛋碎的聲音清脆悅耳。

  “呃….啊啊啊啊啊啊——!!!!!!!!!”

  左白喉間驟然爆發出非人的慘嚎,那聲音中蘊含的痛苦和憤怒,足以讓任何聽到的人頭皮炸裂,靈魂顫栗。

  哪怕已經抑制了痛覺的神經傳導,左白依然痛的快昏死過去。

  他目眥欲裂,眼眶瞪裂,眼睜睜看著馮雨槐五指在其襠下一攥一扯,然后如同丟棄什么骯臟的垃圾,嫌惡的向外一甩。

  “噗嘰——!”

  兩顆血淋淋,觸感光滑的渾圓物從她指間甩脫,在空中飆出黏稠的蛋液,最終“啪嗒”兩聲,徹底摔碎了。

  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股難以言喻的屬于生命的味道。

  整個過程大約有0.5秒。

  左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被硬控了0.5秒鐘。

  高個守夜人同樣呆立當場,源自雄性本能的顫栗,令他同樣停滯了完全相同的0.5秒。

  馮雨槐用一擊,同時控住了敵人和友方,讓二人出現了詭異的同步僵硬。

  0.5秒后。

  高個守夜人下意識地并攏了一下雙腿,看向左白的眼神露出三分憐憫。

  回過神后,他十指內收,猿臂一展,兇狠無比的對準左白的腦袋左右一夾,雙掌當空相對一扣。

  這一下拍實了…

  便是小頭碎完大頭碎。

  左白腦袋緊急朝后一縮,半面染血的朝后跌出。

  眼看就要跌飛撞入堆滿裝修材料的別墅內,他用爬滿裂痕的手臂在地上撐了一下,強行在半空變向。

  屋子里藏著[命運]。

  他人可以死,蛋可以碎,但絕不可因自己的緣故暴露了[命運]。

  這是左白的底線,他真的是太…忠誠了啊!

  這一幕看的別墅內的幾人都微微張圓了嘴巴,眼角不自覺的微微濕潤了。

  一個男人如果連蛋碎的時候,還記得要保護你,那他一定是愛慘了你。

  左白他成功了,至少這一秒,103小隊對左白的好感度在1111…

  左白手腕一扭,整個人貼著地面翻滾飛出。

  他一個懶驢打滾似的爬起來,襠下一片濕紅,涼颼颼的。

  他齜牙咧嘴地怒視著兩名守夜人,眼中沒有絲毫畏懼,更沒有一點點想要逃走的意思。

  因為沒了下邊的小頭,所以他現在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顱內芯片的運轉速度飆到了極限。

  “我的血不會白流的,我現在表現的越凄慘,流的血越多,我未來求得生存的幾率才越大啊。”

  他在內心無聲的計算著:

  “每多流100cc的血,生還概率大概能提升0.4,前提是我不能真被這兩個守夜人給打死了。”

  左白抬手抹去臉上的血跡,眼神復雜的瞪著兩個守夜人。

  馮雨槐襲擊他,他可以理解,屬于公報私仇,可旁邊那個守夜人也來攻擊自己?

  更令他困惑的是,馮雨槐明明是邪祭寄生體,究竟是如何混進守夜人組織的。

  左白收斂心神,停止無謂的思考。

  他冷眼看著兩名守夜人一左一右逼近,嘴角忽然扯出一抹譏誚的弧度:

  “呵,好一個黑黑相護啊!”

  他停頓一下,電子眼不斷變焦拉遠拉近,意味深長道:

  “不過,也不是只有你們有同伙兒,我也有!”

  他眼中爆出冷冽的藍光,沖著從黑暗中突然沖出來的佝僂人影大聲吼道:

  “老黃,快救我!!!”

  佝僂老者身形如鬼魅般掠向特派員的別墅。

  風灌進他寬大的舊布衫,發出獵獵的嗚咽,蠟黃色的面皮在高速移動中被氣流拉扯,活像一張被風干的樹皮。

  他雖疾速前行,卻始終繃緊神經,目光警覺地掃視著路旁的草叢。

  生怕草叢里忽然跳出個[假面]偷襲自己。

  畢竟,以[假面]的陰險,偷偷藏在草叢里當伏地魔再正常不過了。

  然而,一路出乎意料的平靜,預想中的伏擊并未出現。

  這份異常的“安全”,非但沒有帶來絲毫寬慰,反而像不斷收緊的絞索,勒得小玖子心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烈,幾乎要破腔而出。

  他的預感成真了。

  但來的不是[假面],而是一聲奇怪的“噗嘰”聲。

  那聲音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佝僂老者這輩子都很少聽到過,有種濕漉漉的,黏膩膩的,說不出的軟爛感。

  可奇怪的是,這令人作嘔的聲響卻勾起他記憶深處某種模糊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以前,他就曾聽過這噩夢般的聲音。

  這聲音….究竟是在什么時候聽到過的呢?

  佝僂老者皺緊眉頭,拼命回想,忽然,他干癟的嘴唇微微一顫,眼底閃過一絲久違的光亮。

  他想起來了。

  那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小到連自己的名字都還模糊不清。

  大抵就是他被賜名叫作“小玖子”的那一天吧。

哎呦文學網    幕后黑手:我的詞條邪到發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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