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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該逃的是你啊

  左白此刻已經半跪在后備箱里,一只腳在外,一只腳在內,姿勢略顯別扭,正要完成“打包”的收尾動作。

  猝不及防就聽到身后傳來的“正義審判”!

  簡直如同最惡毒的病毒代碼,瞬間入侵了他的他的聽覺接收器。

  左白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反應極快,半機械化的軀體爆發出驚人的協調性。

  他迅速轉身,面朝襲來的守夜人,兩顆高精度的電子眼瞬間調整到極限捕捉模式,一秒30連拍。

  他試圖穿透那張漆黑的面具,看清后面那張抽風的臉到底是誰。

  可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以及從黑袍下探出的正義的鐵拳,對著自己這張價值連城,優化到極致的俊臉,狠狠的平A了過來。

  如果沒有這層守夜人的皮膚,馮雨槐見到左白,絕對會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調頭就跑,有多遠跑多遠。

  在個人武力上,她跟左白還是有一點點差距的。

  上次被痛毆的經歷還歷歷在目,給她心底留下了些許陰影。

  但此刻…有了這層“皮”的包裹…

  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沸騰的力量感沖刷著馮雨槐的四肢百骸。

  冰冷的黑袍緊貼著她的皮膚,隔絕了外界,屏蔽了恐懼,取而代之的是膨脹到扭曲的自信與勇氣。

  她不再是那個在下水道里倉皇逃竄的馮雨槐。

  她是守夜人,她是行走于黑暗、執掌秩序與審判的化身!

  她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她是正義的伙伴!

  而正義必將戰勝邪惡,就是顛撲不破的宇宙真理啊!!!

  至于她自己和左白在個人武力上可能存在的那“一點點”差距?那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環罷了。

  個人武力決定勝負?

  這是什么老掉牙的封建頑固思想,早就退版本了吶。

  人類可不是野獸,人類社會是被法制籠罩的紀元啊!

  帶著這股被權力徹底異化的覺醒信念,馮雨槐蓄力一拳重重的平A過去。

  “砰——!!!”

  左白反應不及,實在沒料到守夜人會無故偷襲自己,根本沒來得及躲閃。

  沒道理啊!!!

  我就鉆個后備箱,守夜人也要管?

  陰冷的沖擊力狠狠撞擊在左的下頜和頸部連接處,面部仿生皮膚在劇烈震蕩下甚至出現了波紋狀的變形。

  轟隆——!

  他的身軀呈45度角拋飛而出,巨大的沖擊力連帶出租車后備箱蓋一起扭曲變形,金屬撕裂聲刺破夜空。

  扭曲的車蓋子旋轉出弧線,最終重重砸在旁邊別墅的院子里,砸進一地裝修材料里。

  碎石簌簌落下,塵土在彌漫開來。

  別墅墻后的陰影里,出租車司機吳壽像一只受驚的鵪鶉,死死蜷縮著。

  他后背緊貼著冰冷潮濕的墻壁,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敢怒不敢言。

  他的出租車才剛剛大修過一次啊。

  野獸半蹲在墻后面,豎起的獸耳微微抽動,猙獰的面部肌肉不自然地痙攣著:

  “我說你有罪你就有罪,守夜人現在都這么霸道了嗎?”

  紅蜻蜓貼在另一側的窗框陰影下,她伸出長長的舌頭,舌苔微微的震顫:

  “咱們的貨好像被守夜人盯上了,怎么辦?”

  她的聲音甜膩如蜜糖,卻淬著劇毒般的寒意,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唯恐天下不亂的躍躍欲試。

  組織上雖然出于某種考量要求下面,近期盡量避免與守夜人發生沖突,可這不意味著103小隊會讓守夜人蹬鼻子上臉。

  禿頭男隊長沒有立刻回應野獸的戾氣和紅蜻蜓的挑動,他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司儀。

  司儀沒有回應隊長的目光,他那雙瞳孔完全上翻,只露出駭人的眼白,正在眼眶內以非人的速度瘋狂轉動著。

  無形的視線穿透了厚重的磚墻,彌漫的塵埃,清晰地看到了外面正在上演的一切。

  他看著那個莫名其妙抽瘋的守夜人,雖然隔著黑袍和面具,但對方的身形姿態隱隱有些眼熟。

  他的視線繼續延伸,像無形的觸手掃過混亂的現場,然后,他看到了別墅側后方茂密的草叢里,一個身影手腳并用地向后倒退爬行,試圖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馮矩?!!

  司儀認出了對方是邪祭寄生體馮雨槐的生父,目光在對方身上停留了一瞬,窺見了對方精神狀態的極度不穩定和崩潰,以及某種更深層次的變異。

  司儀對馮矩并不感興趣,視線繼續向更遠的黑暗角落擴散,又看見一個佝僂的老者正氣急敗壞的急速沖來。

  距離抵達戰場還剩5秒鐘!

  “沒想到,暗處還有這么多觀眾,還挺熱鬧啊。”

  司儀表情略微古怪,饒有興致道:

  “不要著急,再看看,左白已經是個成熟的包裹了,我們要相信他能自己保護好自己…”

  “自己”兩個字的話音尚未完全落下!

  司儀臉上那抹輕松的笑意驟然僵死,如同被瞬間凍結的湖面!

  翻白的眼球猛然劇烈抽搐,眼眶迸裂溢出濃濃的黑血,毫無征兆地從他撕裂的眼角迸裂而出,順著慘白的臉頰蜿蜒流下。

  紅蜻蜓和禿頭男隊長勃然色變,同時盯向司儀。

  野獸臉上一驚繼而一喜,司儀眼睛忽然滋血的場景,他不久前才見過一次啊。

  野獸福至心靈脫口而出道:“是[假面]來了,對不對?”

  紅蜻蜓和禿頭男隊長也似反應過來,紅蜻蜓連忙從口袋里抽出條黑布子遞過去。

  司儀猛然闔上眼睛,染血的眼球上卻似還殘留著一張白森森的詭異骨臉。

  他接過黑布纏上眼睛,臉上一邊淌血,一邊咧嘴露出怪異的笑容,啞著聲音道:

  “沒錯,[假面]他來了,就在隔壁那棟別墅側面的墻角里!!!”

  吳壽蹲在角落里,看著幾個命運的瘋子一邊流血一邊笑,看著他們表情一個個逐漸病態詭異,心里面簡直瘆到了極點:

  “不是,[假面]怎么你們了啊,你們表情能不能正常點啊,我好怕啊啊啊——”

  “噗——!”

  左白撐起身體,混合著機油味和仿生血液的腥甜液體就逆涌上喉嚨,嘴里噴吐而出。

  暗紅色的液體濺落衣襟上,迅速暈染開。

  他的下巴一片青紫,仿生皮膚破裂,露出下面白森森的納米生物骨骼。

  左白晃了晃有些眩暈的頭顱,顱內芯片正瘋狂地進行著損傷評估和系統自檢。

  他快速從地上爬起來,冰冷的電子眼死死鎖定前方緩步逼近的黑色身影,雙臂迅速在身前交叉,擺出攻防一體的戰斗架勢。

  他不明白這守夜人為何突然攻擊自己,他尋思著他邪教徒的身份也沒暴露啊。

  還不等他開口質問,馮雨槐腳下再次一蹬,身形如鬼魅般飄忽閃爍。

  她手腕倏然翻轉,五指間寒芒乍現,數枚銀針已夾在指縫。

  隨著她指尖輕彈,銀針化作數道流光激射而出,針尾拖曳著細若游絲的線,在空氣中劃出致命軌跡。

  “嗤——”

  細微的破空聲響起,針尖泛著陰森冷芒,精準鎖向左白周身要害穴位。

  左白的電子瞳孔瘋狂閃爍,虹膜深處復雜的幾何光圈高速變焦,視野中高亮標記出數十條被攻擊的軌跡線。

  紅色的線!

  守夜人中的確有一部分,修煉《葵花道典》,速度奇快,武功招式陰柔詭譎,尤其擅長“針線活”。

  這一點左白也是知道的,但他的資料庫記載里,守夜人的針線應該都是透明的,肉眼難辨,更令人防不勝防。

  這種故意將絲線染成紅色的倒是記錄過。

  左白一方面覺得奇怪,一方面又覺得只這紅線似曾相識。

  他尚來不及思索,空氣中便再度傳來不容置疑的警告聲。

  “抗拒執法?罪加一等,你確定要反抗嗎?”

  左白強行壓下胸腔里翻涌的機油和怒火,一向講科學,講邏輯的左白,此刻都被對方荒謬的指控攪亂了思維。

  他咬緊牙關,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

  “你說我有罪,我便有罪?連反抗都不許?”

  馮雨槐望著左白那副咬牙切齒卻又無言以對的模樣,心頭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快意。

  往日在下水道里積攢的憋悶,此刻盡數消散,只余下酣暢淋漓的痛快。

痛快吶  大女主不可一日無權,權力才是最好的家人啊!

  于是,馮雨槐的步法愈發快如鬼魅,銀針更多如暴雨傾泄。

  她化身黑色的風暴,風暴邊緣染著一圈紅邊,圍繞著左白瘋狂進攻,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義正言辭的審判:

  “我懷疑你有罪!現在要逮捕你!”

  一記毒辣的掌風擦過左白肋部,三根泛著紅芒的銀針扎入皮肉纏住骨頭。

  “但你若敢還手拒捕,可就是死罪無疑。”

  她身形鬼魅般出現在左白側后方,指間銀針直刺其后腦勺。

  “還手前,你可千萬想清楚怎么死了啊!”

  馮雨槐忽然壓低聲音,帶著貓戲老鼠般的愉悅。

  左白:“.…”

  哪里來的瘋子,你搞搞清楚,你不過是個守夜人,又不是[命運]。

  你嘴里飆出來的臺詞,這一句句,咋感覺你比[命運]都霸道哩?

  其實吧。

  守夜人有沒有這么霸道不好講。

  但馮雨槐一朝穿上守夜人的皮后,是真的老霸道啦!

  如果左白只是一個科學家,那他現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束手就擒,把命運交到守夜人手上。

  好在他不是,脫掉科學家的外衣,他是喪心病狂且窮兇極惡的邪教徒。

  他的命運除了交給[命運],誰都別想搶走。

  這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命運]!

  左白身形猛然后仰,幾枚銀針擦著他的電子眼呼嘯而過,在虹膜表面映出冰冷的反光。

  電光火石之間,他眼中藍光驟閃,數據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右手臂然以反關節角度扭曲,納米骨骼發出刺耳的“咯吱“聲,五指在0.1秒內完成從舒展到攥拳的變形。

  視網膜投影上,三條猩紅的攻擊軌跡不斷閃爍,最終匯聚成最優路徑,在空氣中映出一道虛線。

  隨著顱內芯片的戰斗演算,左白的拳頭已然沿著虛線撕裂空氣,帶著高頻振蕩的嗡鳴聲,悍然轟向守夜人的胸口。

  拳鋒未至,激蕩的氣流已將黑袍向內壓凹出一個拳印。

  馮雨槐正享受著權力碾壓帶來的扭曲快感,下一秒被一拳結結實實轟在她胸口,她被打的厚退半步,靴底在地面刮出刺耳的摩擦聲。

  那聲音是對權力的褻瀆,是對正義的玷污,是對她家人的傷害。

  面具下的瞳孔因驚愕而瞬間放大,隨即被更洶涌的暴怒所吞噬,幽幽的旋轉成紅色的線圈。

  “很好!”

  冰冷的合成音陡然拔高,震的周圍空氣都在震顫,

  “這一拳徹底坐實了你的死罪。”

  她雙手在寬大的黑袍下急速翻飛,更多銀針密密麻麻的,從四面八方罩向左白。

  同時她話語連珠,字字誅心,在不斷向左白施加壓迫。

  “你的反抗,不光害了你自己,還害了你的公司,你的家人,你所有珍視的人。”

  “你也別想著逃,左白教授,你的底細我很清楚,你逃到哪里都沒有用。”

  左白臉色陰沉,他得承認守夜人的話術,給了他一些壓力,但不多。

  他對公司么得感情,回不去就回不去唄,反正他已經在偷偷轉移公司的財產了。

  至于,家人和朋友,那是什么東西?

  科學探索的路上,不需要血肉合成的累贅啊。

  左白不為所動,守夜人的威脅警告,無法對他造成實質傷害。

  因為,守夜人的威脅根本沒威脅到點子上。

  他現在最重要的身份不是科學家,也不是邪教徒,而是[命運]簽收的貨物啊。

  除非你能威脅[命運],否則你拿什么威脅我?

  這一刻,作為一名貨物,左白感受到了莫名的驕傲與自豪。

  “逃?我為什么要逃?”

  左白右手猛地抬起,五指大張。

  嗤啦——!

  覆蓋在右手的仿生皮膚如同脆弱的蠟膜般撕裂剝落,露出里面瘋狂蠕動的金屬納米蟲群。

  皮下銀灰色的納米蟲群瘋狂翻涌,在0.1秒內完成駭人的形態重組,五根手指融合延展,化作五柄猙獰的骨刃。

  骨刃上銘刻著與大黑核表面一般無二的怪異紋路,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這一招的靈感明顯是借鑒了下[假面]操控骨頭的能力。

  左白抬手一爪抓向守夜人的面具,陰森森道:

  “該逃的是你啊,馮雨槐!!!”

  馮雨槐如遭雷亟,攻擊的動作一頓。

  左白冷笑道:

  “你以為穿上守夜人的黑袍,戴著面具我就認不出你了嗎,你的紅線還有你眼睛里的線圈都暴露你了啊,哈哈哈——”

哎呦文學網    幕后黑手:我的詞條邪到發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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