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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又撞上了?

  有過潛行經驗的朋友都清楚,潛行有時候比殺人都累。

  迂回的路程比預想的更長,也更耗費心神和體力。

  每一次停頓、每一次隱蔽、每一次移動,都在加速消耗著馮矩的體力。

  好在那三人打斗的很“老實”,并沒有滿場飛奔,到處亂竄,更沒有像拆遷隊一樣把戰場擴大。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馮矩終于精疲力竭的,如同穿越雷區般,成功繞到了特派員別墅的背面!

  安全了!

  除非那三人的眼睛能透視,否則不可能發現他了。

  蹲伏在墻根下,馮矩緩緩抬頭,目光掃過一層并排的幾扇窗戶,其中一扇并未合死。

  馮矩抬手抹去額頭上黏膩的汗珠,嘴角不受控制地揚起一抹亢奮的弧度。

  “果然,今晚的我格外受命運的眷顧咧。”

  馮矩在心底直呼感恩,幸好特派員沒有學隔壁的隔壁別墅的裝修風格,把門窗都回填封死了。

  他輕手輕腳地推開窗戶,悄無聲息地翻了進去。

  室內溫暖干燥的空氣混合著昂貴的熏香撲面而來,與草叢里的冰冷潮濕形成鮮明對比。

  馮矩半蹲在地毯上,目光瞬間掃過整個房間,確認是別墅內的餐廳。

  他今天白天在別墅一樓待著的時候,早就將別墅內的布局都記在心里了。

  餐廳連接著開放式廚房,廚房里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

  燈光下,一名女傭正背對著餐廳入口的方向,坐在一張椅子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在打瞌睡。

  她面前的爐灶上,還煨著幾個小鍋,各自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蒸騰的熱氣在燈下織出朦朧的霧帳。

  因為特派員晚上還未回來,所以她得時刻把飯溫著,萬一特派員回來要吃夜宵,她得第一時間端上桌。

  不然,她就會變成特派員的夜宵。

  之前,女傭倒是很想成為特派員的“夜宵”,可等翠花真的被特派員吃掉后,女傭們就沒人敢動這個歪心思了。

  馮矩盯著女傭的后背,一步步靠近過去。

  距離在縮短…三米…兩米…一米…

  食物的香氣覆蓋了馮矩身上凝固的血腥味兒,直到馮矩站到女傭后背時,后者才似猛地驚覺身后有人。

  機械手臂的液壓裝置發出細微的嗡鳴,合金手指精準扣住女傭的下頜,另一只則鉗住她的后頸。

  “咔嚓!”

  毫不費力的,后者的腦袋被整整轉了一周,表情永遠凝固在驚恐的瞬間。

  馮矩將這顆頭顱端正地擺在灶臺邊,與幾個咕嘟作響的燉鍋并排放在一起,構成詭異的和諧畫面。

  他順勢托住癱軟的無頭尸體,輕輕地放倒在冰冷的瓷磚上。

  動作熟練的令人心寒。

  馮矩其實是第一次潛行殺人,按理他應該沒這方面的經驗,但他卻表現的異乎尋常的出色,就像是有千錘百煉般的記憶似的。

  這種違和的熟練度,源自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他曾被自己的女兒以同樣的方式殺死。

  是的,被女兒背刺暗殺的經驗只需一次,就似烙印入他的靈魂,幫他將背刺殺人的技能點滿了。

  馮矩低頭看著瓷磚上蔓延的血跡,臉上露出回味的笑容。

  他目光掃過廚房,落在餐刀架上。

  他走過去,無聲地抽出一把鋒利的切肉刀,冰冷的刀柄入手沉重。

  他握著刀,悄無聲息地走向傭人房休息的區域。

  他輕輕推開一扇虛掩的門,里面是幾張并排的單人床,被褥下隆起的人形隨著呼吸緩緩起伏,渾然不知死亡的逼近。

  馮矩走到第一張床邊,沒有猶豫,沒有憐憫。

  鋒利的刀刃在黑暗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精準地落下,溫熱的液體瞬間涌出,浸透了被褥,但熟睡中的人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

  他如法炮制,走向第二張床…

  半分鐘后,馮矩退出了傭人房,輕輕帶上門。

  全程沒有戰斗,只有潛行暗殺,馮矩毫不費力。

  他走到廚房水槽邊,打開水龍頭最小的水流。

水流滑過刀刃,將血跡沖刷成淡紅色的漩渦,最終消失在排水口中  他取來擦碗巾,擦拭干凈刀刃,刀身映出他扭曲的面孔。

  他想:“雨槐當時從背后殺死自己時,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至此,整個偌大的別墅里,就只剩下他馮矩一個“活人”了。

  他終于可以卸下潛行的偽裝,放開手腳去搜索羊皮卷了。

  他確信羊皮卷就在別墅的二樓,只是不知道具體藏在哪個房間。

  不過這難不倒馮矩!

  二樓走廊鋪著厚重的名貴地毯,六扇白色的木門依次排開。

  馮矩走在地毯上,走廊的感應燈隨著他的腳步次第亮起,像是為勝利者鋪就的光之地毯。

  他依次推開每扇房門。

  第一間是特派員的臥室,絲絨床幔低垂;

  第二間是書房,滿墻古籍散發著油墨味;

  第三間.

  馮矩快速的走進走出,當他推開第五間房門,他的視線最終停留在靠墻的一個巨大的,鑲嵌著象牙和玳瑁的古典衣柜上。

  衣柜本身價值不菲,但吸引馮矩的,是它擺放的位置似乎與墻壁的線條有極其細微的不契合感,以及…衣柜底部邊緣的地毯絨毛呈現出不自然的倒伏,與周圍形成微妙的色差時。

  他眼睛頓時一亮,咧嘴笑道:

  “找到了!”

  入室搜查,捕快是專業的!

  甚至遠遠比搜捕犯人都要專業的多,這才是身為捕快的第一技能。

  畢竟,在很多案子中,犯人狡猾逃逸搜捕不到,并不影響他們結案領功;

  但若是去犯人家里搜查“贓物”時不到位,那損失的可就是捕快們自己的腰包了。

  馮矩走上前,用力地推開沉重的衣柜。

  果然!

  一個半嵌入墻體內的保險柜,赫然暴露在眼前。

  保險柜通體由黃金打造,在燈光下散發著布靈布靈的土豪金光。

  那金燦燦的光芒,簡直把“不打自招”四個字刻在了臉上。

  “羊皮卷若不是藏在這保險柜里,我馮矩把頭摘下來給特派員當夜壺用,雖然他大概率是用不上了。”

  馮矩心中做出斬釘截鐵的推斷。

  不過馮矩倒也不意外,因為他了解特派員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心態。

  后者從不覺得有人敢來他家里偷東西,所以藏東西藏的如此耿直,也在情理之中。

  馮矩盯著金光閃閃的密碼盤,瞳孔微微收縮。

  他不是李晌那種能掐會算的神探,靠推理破解密碼純屬天方夜譚。

  至于開鎖手藝?抱歉,這不屬于捕快的職業技能。

  用槍?

  動靜太大了!

  萬一槍聲驚動了隔壁打得正歡的黑閻王,那就真是前功盡棄,自尋死路。

  所以,就只能.用嘴巴含化它了。

  馮矩早已發現,自己“死而復生”后,體內的某些液體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具有了強腐蝕性!

  血液的腐蝕性最強,堪比王水,能輕易灼穿金屬。

  唾液雖稍遜一籌,卻也足夠駭人。

  鑒于他的血量太低,故而便只能用口水了。

  他不需要把整個黃金保險柜門都含化掉,那工程量太大,口水也不夠。

  他只需要在門鎖或者鉸鏈的關鍵位置,含化出一個指甲蓋寬窄的裂縫或者薄弱點。

  只要能制造出一個小缺口,他就有信心以此為支點,用蠻力將保險柜掰開。

  計劃很糙,但很實用,是他當前能想出的最完美的解決辦法了。

  馮矩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后走到金光閃閃的保險柜前,半跪下來。

  他張開嘴,露出沾著血絲和泥污的牙齒,對著保險柜門鎖旁邊一處看起來相對薄弱的位置…..

  一口狠狠地“含”了上去!

  冰冷的金屬觸感瞬間充斥口腔,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辛辣感在他舌尖上炸開。

  “原來黃金是辣味兒的,還是特辣味兒的?”

  一瞬間,馮矩就感覺舌根似都被辣麻了,腦子里都嗡嗡作響。

  他不是很明白這是為什么,但他此刻已經沒有其他法子了。

  他緊閉雙唇,用舌頭死死抵住那塊黃金,調動起口腔里所有的腺體,瘋狂地分泌著唾液。

  唾液與黃金接觸時發出細微的“滋滋”聲,金屬表面逐漸泛起詭異的泡沫,就像被高溫炙烤的糖漿般開始軟化變形。

  就在馮矩向黃金發起攻擊的同一時間,翡翠花園大門口。

  繞了遠路的佝僂老者終于氣喘吁吁地趕到,他猛地剎住腳步,蠟黃枯皺的臉上布滿了震驚。

  昏花的老眼,死死盯著停在大門口一輛藍白相間的警車,瞳孔收縮到極致。

  奇怪,這車看著怎么如此眼熟?

  再看車牌,佝僂老者頭皮過電似的發麻。

  他現在的感覺跟剛才,馮矩認出車牌時的感覺如出一轍——見鬼了!

  這不就是[假面]開的那輛警車嗎?

  小玖子:“???”

  咱特意繞了個遠路,就是為了避開你,怎么又撞上了?

  佝僂老者只覺一股邪火“噌”地竄上腦門!

  “啥意思啊?陰魂不散是吧?又來逮咱了?

  還他娘的能提前預判咱的行動路線,跑到前面來堵截咱?!”

  小玖子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這瘋子還有完沒完啊。

  他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忍耐力已經到達了極限,怒極反笑道:

  “欺人太甚吶!”

  小玖子決定不忍了,管他[假面]瘋不瘋,管他有沒有蝕滅珠,他小玖子也不是泥捏的。

  渾濁的眼珠里閃爍著陰狠毒辣的光芒,他警惕地朝著藍白車靠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提防著可能從任何角度襲來的攻擊。

  當他終于靠近車輛,向內窺視時,卻發現——車里沒人!!!

  駕駛座空空如也。

  小玖子臉上的怒容瞬間僵住,隨即化作混合著驚愕和強烈不安的驚怒!

  “不是來堵截我的,而是…..已經進去了?!”

  這個念頭像一桶冰水當頭澆下,將他沸騰的怒火瞬間凍結。寒意順著脊椎爬滿全身,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的皺皮里。

  [假面]不是來堵我的,那就只能是沖著…羊皮卷來的?!!

  “要糟!”

  小玖子心頭警鐘狂鳴,羊皮卷絕不容有失,那是公子志在必得之物。

  所有的顧忌和謹慎在這一刻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佝僂的身軀驟然爆發出駭人殺氣,枯瘦的雙腿猛一蹬地,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全速沖向特派員的別墅。

  而他選擇的前進路線,自然不會東拐西繞,而是最橫沖直撞的直線距離。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嘛!

  小玖子他啊,也是一個相信數學的人吶!

  左白站在打開的后備箱前,一聲不吭地打包著自己。

  動作教科書般標準,比真正的快遞員還要專業。

  快遞員可能會暴力裝卸貨物,他不會,他很溫柔。

  他單膝跪在箱沿,右腿已經屈折著縮進后備箱的陰影里。發梢擦過金屬頂蓋,蹭下一層細碎的浮灰。

  就在他俯身的剎那,后頸突然泛起一陣刺骨的寒意。

  “嗯?!”

  左白彎腰入后備箱的上半身如同彈簧般瞬間拉回,腦袋猛地扭轉向后,經過深度改造的電子眼瞬間完成了超高倍率的聚焦和動態捕捉。

  就在他身后十幾米外。

  兩道身影如同從黑暗中滲出的污漬,靜默地矗立在路燈照不到的陰影里。

  寬大的黑袍垂墜如瀑,布料表面仿佛能吞噬光線,連街燈投下的光暈都在觸及衣角的瞬間扭曲消弭。

  臉上覆蓋著同樣漆黑,沒有任何五官輪廓,只留下眼部位置兩個孔洞的面具。

  其中一個身形相對纖瘦的黑袍人,正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專注,死死地盯著他。

  “守夜人?!!”左白腦海中當即迸出一個名詞。

  左白的心臟猛地咯噔一下,隨即又快速鎮定下來。

  咯噔是因為,他是邪教組織厄尸教的成員,見了守夜人本能的有點做賊心虛。

  鎮定是因為,他并未暴露過,明面上他可是有合法身份的人。

  他是一名明星科學家,合法的實驗室,有公開發表的論文,有科技圈的背書,他經得起查。

  哪怕他私下里把自己改造得少了點“人味兒”,多了點“科技感”,那也屬于個人自由和科研探索的范疇,根本不歸守夜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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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文學網    幕后黑手:我的詞條邪到發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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