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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殺局剛剛開始、謝家多齷齪、小人

  “來遲了一步!”

  大隋太子劉淵眸光微沉,凝視著謝府門前那少年從容自若的身影,指節在車窗沿上輕輕一叩,簾幕隨之垂落。

  車廂內!

  長生天太子賀蘭真術低嘆一聲,“終究我等非是大齊之人,消息傳至我們耳中時,大局已定。”

  劉淵卻道,“即便早來,只怕也難改結局。謝觀此人,有大儒諸葛間,又有屠魔司都統張軾載相助,今日連長公主都親臨謝府…”

  他頓了頓,聲音漸冷:“更何況,還有那位我一直想會一會的——東山先生。”

  賀蘭真術望向窗外漸散的煙塵,淡淡道:“如此陣仗,謝家豈會不賣這個面子?”

  “況且,今日來了這諸多學子。”

  “于情于理,今日謝觀也不會出事,這位歷經大齊朝堂幾代人的老太君不是吃素的。”

  空度眸光微動,低聲道:“那依大哥之見,我們該如何?”

  “是…靜待時機?”

  劉淵抬手示意,馬車悄然駛入謝府旁的小巷,避開眾人視線。

  陰影籠罩下,他的側臉顯得格外冷峻。

  “等不了。”

  劉淵搖頭,聲音沉凝,“大齊內亂,局勢瞬息萬變,此時若拖,必失先機。”

  “大隋的密信前日送達,父皇…也要動手了。”

  此言一出,賀蘭真術與渡空皆是一震。

  他們二人自然知曉劉淵所說的動手是指何事。

  大隋要對三真一門動手!

  三真一門,天下顯教,道統綿延三千載,底蘊深不可測。

  大隋和三真一門,本是相互依存,如魚得水才是!

  他們二人倒是無法理解。

  劉淵目光幽深,緩緩道:“你們不在大隋,不知三真一門的可怕。如今大隋境內,百姓只知終南山,不知我劉氏皇族。”

  他冷笑一聲,繼續道:“而今,三真一門弟子盡出山門,大齊內亂之時無暇插手大隋,正是千載難逢之機。”

  巷外風聲漸緊,似有無形暗流,正隨他話音涌動。

  劉淵緊接著道,“所以,如今拖不起,再拖上幾個月,我就算回國,怕是也于事無補。”

  三人自然是明白。

  若真等到那時,不論大隋皇室與三真一門的爭斗結果如何,這儲君之位恐怕都再與劉淵無緣了。

  賀蘭真術眼中寒芒閃爍,聲音里透著刺骨冷意:“我這邊又何嘗不是?我那好弟弟的生母,可是大汗最寵愛的妃子。如今那老糊涂竟想立那個被長生天厭棄的廢物為太子…”

  他忽然獰笑一聲,指節捏得咯咯作響:“待我回到長生天,定要親手斬下這顆頭顱,用金漆封存,日夜供奉在帳前。”

  度空也是臉色陰郁,似乎也有難說的苦衷。

  劉淵長舒一口氣,眼中寒芒閃爍:“所以,我們等不起。”

  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壓抑的狠意:“初入汴京那三個月,我們誰曾睡過一個安穩覺?每夜閉眼,都怕再也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怕被身首異處,身死異鄉。”

  “若回國時太子之位已易主…”他冷笑一聲,“你們覺得,那些得勢的兄弟,會容我們活著嗎?還是繼續兄弟和睦?”

  “如今有蘇相暗中相助,正是我們放手一搏的最后機會。”

  賀蘭真術與渡空對視一眼,俱是凝重頷首。

  “那具體該如何行事?”

  賀蘭真術沉聲問道,“如今謝觀也算風口浪尖的人物了!”

  劉淵指節輕叩車窗,眼眸閃爍著,“怎么樣才能除掉一個人?”

  他伸出左手,豎起一食指,“其一,先摸清他的敵人是誰。哪些能為我們所用,哪些必須嚴防死守,不能走漏半點消息。唯有借勢而為,方能壯大己身。”

  賀蘭真術聞言立即接道:“謝家內部就有現成的刀子。那幾位夫人和謝人鳳,怕是比我們更想看到謝觀死。”

  度空轉動佛珠,低聲道:“貧僧探查得知,群芳宴上謝觀已得罪多位大齊皇子。尤其是燕王和二皇子,殺心已起。”

  劉淵微微頷首,修長的食指與中指相繼豎起:“其二,找到他的命門弱點所在。再堅固的鎧甲,也總有接縫處,是人就不可能沒有薄弱處!”

  賀蘭真術笑道,“論對謝觀的了解,這些仇敵恐怕比我們更清楚他的軟肋。”

  劉淵看向窗外,伸出第三根手指。

  “其三,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今日謝觀的底細我們已經摸清,算一次隔岸觀火。”

  “其四,要以雷霆之勢,用全力撲滅,不留對方留一絲生機,敵在明我在暗,不可有絲毫輕視之心。”

  伸出五根手指!

  “其五,兵法云:乘其不備,擊其盛時。現在謝觀正處得意之巔,恰是最松懈之時。”

  說完,劉淵五根手指又驟然握緊,仿佛要將無形的獵物捏碎在指間:

  “謝觀,你逃不出我們手掌心。”

  劉淵轉身看向二人,眼中鋒芒畢露:“你們即刻前往燕王和二皇子府邸。那位殿下既然對謝觀心懷殺意,不妨再添一把火。”

  “至于我…”

  劉淵撣了撣衣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正好去會會那位謝人鳳。聽說這位謝家二院嫡子,最近可是寢食難安啊。”

  賀蘭真術會意一笑:“妙極。讓謝觀以為風波已過,卻不知真正的殺局才剛剛開始。”

  劉淵下了馬車從西南門,有人通報下,施施然暗地進了這座定遠侯府。

  賀蘭真術和度空,乘坐馬車離開。

  等春樓!

  “母親!難道就這么輕易放過他?”

  謝人鳳站在雕花窗前,指節捏得發白,眼中翻涌著怨毒。

  “我要謝觀死——不,我要他生不如死!”

  趙夫人看著兒子消瘦的面容,心疼地撫上他的肩頭:“人鳳,你放心,他的好日子長不了。”

  “今日你也瞧見了,諸葛間、張軾載為他撐腰不說,連長公主和東山先生都出面了,老太君也得給幾分面子母親也是不得已。”

  謝人鳳猛地甩袖,“諸葛間、張軾載也就罷了!謝原那個混賬東西,仗著老太君偏寵,三番五次壞我好事——”

  他忽然轉身,眼中迸出嫉恨的火光,“可長公主,甚至那位東山先生!他謝觀一個卑賤庶子,憑什么?!”

  窗外驟雨初歇,檐角水珠滴答落下,仿佛在應和他扭曲的面容。

  謝人鳳臉色陰沉至極,“為什么,都要和我作對?”

  “我是謝家的嫡子,謝觀乃是一卑賤的婢女所出,他就不應該要違抗我。”

  “他憑什么!”

  謝人鳳抄起窗臺上的盆栽就要摔在地上。

  “放肆——”

  “夠了!”

  趙夫人一聲厲喝,“這可是你父親最珍視的等春樓!你手里這盆君子蘭,更是他親手栽培了數年!”

  她美眸含威,“你今日敢砸嗎?”

  “父、父親.”,這兩個字,謝人鳳癲狂的表情突然凝固。

  他顫抖著深吸幾口氣,終是將花盆緩緩放回窗臺.

  趙夫人見狀,語氣轉柔:“人鳳,急什么?有為娘在,有你父親在一切都沒事的。”

  她輕撫兒子后背,“謝觀那賤種,遲早會跪在你腳下求饒。”

  謝人鳳閉眼平復呼吸,再睜眼時已恢復清明:“是孩兒剛剛莽撞了。”

  “這才對。”趙夫人忽然綻開笑容,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箋:“你父親昨日寄來的家書中,特意有你一封。”

  謝人鳳眼中迸出亮光,急不可待地伸手:“母親,怎不早說!”

  “為娘本準備今日讓謝觀死的干凈,再告訴你的。”

  謝人鳳小心翼翼接過,看著上面寫著幾個大字“人鳳親啟!”

  不由神色激動,拆開信件。

  里面寫著一篇勸學,抄錄的極其認真。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藍而青于藍;冰,水為之而寒于水…”

  “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也不必不如弟子,兒子和父親同樣如此。”

  謝人鳳看完之后,眼角都是濕潤,“父親!”

  后面是寫著,“居君子之位而為庶人之行者,患禍必至也。”

  君子要有君子的德行,如果君子不守自己的德行,禍將至矣!

  最后一句,寫著。

  “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靜不失其時,其道光明,反之就是災禍。”

  時勢要求停止就停止,時勢要求行動就行動,或動或靜都不違背適當的時機,這樣的前景就光明燦爛,反之就是災禍。

  “望我兒行事慎重、當有進取之心。”

  謝人鳳將信紙被反復展平三次,又三次小心折起。

  趙夫人也是看完勸慰道,“人鳳,你應當把心思放在學業上,你的父親才會高興。”

  謝人鳳點頭,“放心吧,謝觀一死,孩兒就會進太學讀書,不負父親之望,不讓父親蒙羞。”

  謝人鳳告退。

  趙夫人看著自己孩子離開的背影,臉上有著欣慰神色。

  她坐在梳妝臺前!

  從袖口拿出一封信件,是謝鴻寫給她的。

  開篇是女子必讀的《女論》,“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

  “貞女貴殉夫,舍生亦如此。

  “波瀾誓不起,妾心古井水。”

  似乎平平淡淡的幾句。

  趙夫人讀完卻從昨日到現在已經茶飯不思,難以入睡。

  鏡子之中映出的美婦人,神色難明。

  恰在此時!

  一名中年男子自屋后踱步而出,其面貌與謝鴻有幾分相似,連步伐都刻意模仿,只是面上敷著薄粉,略顯陰柔不自然。

  “娘子,你這是怎么了?”男子輕聲細語,語氣中帶著關切。

  趙夫人臉上面無表情,不作應答。

  見狀,男子語氣一轉,多了幾分冷漠與威嚴:“娘子,見到為夫就這般表情!”

  趙夫人聽后喉間微動,嘴唇干燥,還未及反應,一記耳光已重重甩在她臉上。

  “啪——!”

  “給我擺什么臉。”

  “來!”

  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室內格外刺耳。

  趙夫人嬌艷的臉頰,頓時浮現紅痕,眼中的抗拒漸漸化作順從。

  她低眉順眼地走近,在男子大馬金刀坐定的身影前緩緩伏下身去。

  梳妝臺上的謝鴻的信件也是緩緩掉落…

  剛剛出大觀園!

  謝人鳳正沉浸在父親書信的教誨中,思慮后半段話的含義。

  忽見二院心腹匆匆而來,附耳低語。

  他眼中精光一閃:“當真?快帶路!”

  謝人鳳如約見到這位大隋太子劉淵。

  “鳳公子,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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