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九十一章 就這,你還不死?
第92章就這,你還不死?
“行,我可以搞定。”余則成點頭應了下來。
跟中統私下接觸是大忌。
但一想到洪智有多次舍身相救,這一次無論如何得豁出去盡全力。
“記住了一定要拍下照片,托人轉交給陸橋山。”
洪智有沖他眨了眨眼。
余則成會意,指了指他:“你小子真賊。
“第三板斧呢?”
“第三板斧,你和嫂子要借著小五子的事搞點動靜。
“越大越好。
“我知道你待在津海站,可建奇功。
“但眼下,伱最好離開調職一段時間,你一走,我也會走。
“讓老吳和劉雄自己玩。
“他玩不痛快了,再加上前邊兩板斧,劉雄自然就得死了。”
洪智有運籌帷幄道。
余則成何等聰明,略加思考便已明了:
“你這招毒啊。
“讓站長殺劉雄,咱們誰也不落口實。”
“無毒不丈夫!”
洪智有笑了笑,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還好當初我沒跟你老弟為敵。
“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余則成慶幸一笑。
你是深海啊。
可以不捧你,看你去死。
但殺你,還是算了吧。
“這么說,劉雄是死定了。”余則成道。
“必須嘎。
“我說的,委座也救不了他!”洪智有森冷笑道。
倆人正說著。
吳敬中和梅姐走了進來。
洪智有立馬頭一歪,裝起了半死不活。
“站長,嫂子。”余則成起身問好。
“醫生怎么說?”吳敬中問。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段時間牌肯定是打不成了。
“而且傷口有點化膿。”
余則成實話實說。
“劉雄這混蛋東西。
“則成,你陪了一天,先回去歇著吧。”
吳敬中笑著吩咐。
余則成點頭走了出去。
“智有,好些了嗎?”吳敬中沉聲笑問。
“站長,好,好多了。
“就是一天一夜沒吃飯,餓的慌,嫂子有做好吃的嗎?
“我也想吃甜口的豬蹄湯。”
洪智有焉巴唧唧的裝可憐。
“劉雄這天殺的東西。
“平日里待他跟親兄弟一樣,就這么對你的人下手啊。
“瞧,都打成啥樣了?”
梅姐一瞅那紗布還在往外滲血,心疼的直抹淚。
“嫂子,也就我點背,辦事不周密。
“被他盯上了。
“要不是站長趕到,我吃了烙鐵,這會兒指不定就去見閻王爺了。
“你說我這身子骨,要留個坑,以后哪個姑娘瞧得上我。
“還不如死了干凈。”
洪智有笑著打趣。
“哎,這事怪我啊。
“我一再叮囑肖國華盯死了劉雄。
“就眨下眼的功夫,籬笆沒關牢,這條瘋狗就跑出去咬人了。”
吳敬中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批貨你怎么燒掉了啊。
“弄回來,我跟劉雄解釋下,他不會亂說的。”
說到這,吳敬中眉頭一皺,語氣頗是指責。
“老師,我也沒轍啊。
“劉雄叫的憲兵司令部執法隊。
“他那個隊長唐武跟中統的人有瓜葛。
“這要查出個好歹,孫傳志、葉秀峰肯定會借題發揮,這不是陷老師不利嗎?
“我尋思著舍財不舍官。…。。
“就別給老師添麻煩了,錢嘛,回頭讓余主任多敲幾個狗大戶,也就找補回來了。”
洪智有細聲細氣的解釋。
“唐武跟中統還有聯系?”吳敬中皺眉,高聲問道。
憲兵司令部不歸他直屬。
但跟警察局一樣,有調配權。
實際上算是吳敬中的一個私衙。
唐武與中統勾結,那就純粹是吃里扒外了。
問題是,劉雄手底下有情報、人力資源。
他怎么會背著自己跟唐武聯手呢?
“老師,你可以讓陸處長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洪智有道。
“你做的不錯。
“中統跟咱們水火不容,燒了也好。
“只是可惜了老子十三車酒啊。
“蕊蕊那邊又催我要八萬美金,我是真沒轍了。”
吳敬中發愁的嘆了口氣道。
“老師,對不住了。
“學生這段時間可能幫不了您嘞。”洪智有愛莫能助的笑道。
“你好好養傷,早點好起來。”
吳敬中寬慰了一句,與梅秋菊離開了。
晚上。
余則成按照洪智有的地址,在家附近不遠找到了謝若林。
“老謝?”
他進去的時候,謝若林正躺在床上抽大煙。
“你是?”謝若林一時沒認出來。
“洪秘書讓我來的。”余則成道。
“洪秘書啊。
“老……熟人了,瞅著眼熟,你……”
陡然,他臉色一變從枕頭底下摸出槍,跳起來對準了余則成。
“萬里浪死了。
“你那堆廢紙不值錢,吳站長看完一把火燒了。”
余則成冷笑道。
“那洪秘書賠了。”謝若林收起了槍。
“所以,他把你介紹給我了。
“認識憲兵司令部的執法隊長唐武嗎?”
余則成掏出一根金條,在手心敲打著。
謝若林盯著金條,舔了舔嘴唇干笑道:
“有錢,那就……分,分分鐘認識。
“說吧,要我怎么做。”
“跟他見一面,握個手。”余則成道。
“就這么簡單?”謝若林拿了金條,都懷疑是假的。
“就這么簡單。”余則成點頭。
謝若林咬了咬,確定成色沒問題,笑道:
“明……明白。
“扣帽子,你們津海站也有人專門接這活。
“前段時間,我們的姚副站長就是跟你們站某人私底下握了個手,被人拍照,那就直接被孫傳志趕去看倉庫啦。”
“津海站這人是誰?”余則成問道。
“這……這不能告訴你。”謝若林道。
“我加一千美金。”余則成道。
“不行。”
“兩千。”
“你打住,老哥,大家都在同一口鍋吃飯,誰管你端的瓷碗還是金碗、銀碗。
“收錢辦事,那就得一團和氣。
“你打聽,那……那就是斷人財路。
“人家要你腦袋的。
“所以,多少錢,也,也不能告訴你。”
謝若林道。
“還挺有原則。”余則成笑道。
“那必須啊。
“這活我接了,明天上午十二點,同福酒館,你來拍照就是了。”謝若林拍著胸口打包票。
余則成不再多言,提著包離開。
夜晚。
兩輛黑色甲殼蟲轎車,一東一西對向駛來。…。。
錯車的瞬間,龍二拿起一個信封丟進了對方車窗里。
沒有任何交流。
兩輛汽車各自駛去。
雍建秋回到家。
打開信封,里邊是一沓照片。
里邊是偷拍洪智有與榮斌助理交接曹清明的畫面。
洪智有雖然戴著圓帽。
但從中山裝制服和身形,不難看出是他。
“津海站秘書洪智有,疑似收受賄賂,私下釋放北平商會漢奸。
“標題用這個。
“眼下國內肅奸風聲高漲。
“到時候報刊頭版發出去,再發動學生去津海站集會聲討。”
雍建秋挑了幾張比較明顯的照片,遞給了雍曼華。
“父親,洪秘書這是置死地而后生啊。”雍曼華感慨道。
“沒點魄力,是干不掉劉雄的。
“洪秘書是辦大事的人啊。”
雍建秋點了點頭,贊賞道。
“接下來就看余則成那邊鬧的怎樣了。
“這一板斧要是斬好了。
“劉雄就是金剛不壞之身,也得碎了一地。”
雍曼華淡淡笑道。
“先壓著,等洪秘書通知一到,立即發。”
余則成滿臉疲憊的回到家。
最近一連串的事,弄的他心力憔悴。
翠平正在拿筷子試菜,看到她積極、努力想融入的樣子,余則成莫名心酸。
小五子死了!
他親眼看見保衛科抬上車的。
前幾天還一個鮮活的小胖子。
就因為一個手雷。
人沒了。
“老余,回來了,看我做的什么,辣椒炒肉。
“這菜,過年都吃不上一回。
“就是一激動,手抖鹽多了點。
“不過正好下飯。”
翠平給他盛了米飯,笑盈盈的招呼。
“不吃,沒有胃口。”余則成靠在椅子上,滿臉陰霾道。
“不是,怎么了?”翠平問他。
余則成悶著頭一言不發。
翠平有些惱火了,一放筷子:
“最煩你這種悶屁了,大老爺們有啥事不能說。
“拉這個臉,給誰看呢?”
“你暴露了。”余則成沒心思跟她吵。
“不都送禮瞞過去了嗎?
“一天到晚嚇唬誰,不就是想說我工作不行,趕我走嗎?
“小題大做,瞧不起人。
“老娘還瞧不起你這收金收銀,一天到晚耍陰招的。”
翠平總覺的余則成在夸大其詞。
就算劉雄摸著手雷,問了幾句咋嘀。
這也不是證據。
地下工作有這么危險嗎?
她更直觀的感受,是余則成的冷漠、輕視,尤其是那種飽含無奈的眼神,讓翠平很受傷。
比殺了她還難受。
因為她始終認為,自己是游擊隊最出色的戰士。
是鋼鐵澆鑄的斗士,能適應、完成組織交代的任何任務。
“別吃了,帶你去一個地方。”余則成起身道。
翠平擦了擦嘴,跟著他出了門,驅車直奔醫院。
“好端端的,來醫院干嘛?
“你生病了啊。”
翠平好奇問道。
余則成沒搭理她,徑直拐到了后邊的停尸房。
翠平見門口掛著白花,意識到不妙:
“老余,你,你親戚過世了?”
“不是我親戚,是你親戚。”余則成說著,亮出證件沖一旁的管事道:…。。
“一個小時前,津海站送來的尸體。”
“余主任,這邊請。”
管事引著來到里邊停尸間。
擔架上,用白布蓋著一具尸體。
“你先下去吧。”余則成吩咐道。
待管事退下,他一把掀開了上邊的白布。
小五子躺在冰冷的鐵床上,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
被烙鐵燒爛的皮肉卷著。
整個胸腔骨頭盡碎,凹陷了下去。
手腳浮腫,指甲早沒了。
原本有點肥胖、憨厚的臉,扭曲到已經變形。
那雙大眼珠子全是血。
睜的滾圓滾圓。
死不瞑目!
“小五子!”
翠平短暫的驚慌過后,發出一聲尖叫撲在了尸體上。
余則成很平靜的站在一旁。
他內心很痛。
但必須讓悲傷在最短的時間內流逝。
他的成長是在水屯監獄,看著那些前輩在沉默中死亡。
而現在,該輪到翠平了。
斗爭永遠是殘酷的。
但也是一個戰士進化最好的催化劑。
“余太太,節哀順便。”
翠平正哭,李平插著兜走了進來。
“怎么回事?”余則成問。
“是這樣的,昨天在八王村以北,保安旅剿了一伙土匪。
“在清查的時候,有人認出這是余太太的同鄉。
“所以,就把尸體拉了過來。
“我正想通知余主任和太太呢,沒想到你們已經收到了風聲。
“節哀。”
李平故作悲痛、無奈的解釋道。
“謝了。”余則成道。
“客氣了。
“太太,要運回老家,還是讓殯儀館這邊安葬?”
李平借著說話,暗中觀察翠平的神情。
“不了。
“路上有狼,你不說鬧土匪嗎?
“讓醫院安葬吧。
“找塊好點的地安頓我兄弟,紙錢多燒點。”
翠平擦干了淚,吩咐道。
“好的。”李平點頭。
“走吧。”
余則成拉著翠平走了出去。
李平望著這二人兩眼一瞇,不禁困惑了。這女人好像情感也沒多深啊。
就喊了一聲小五子。
其他一句詞都沒有。
不是說紅票最講究革命友誼嗎?
回到家。
翠平一頭撲在余則成懷里,淚水滾滾落了下來:
“是因為那枚手雷嗎?”
“是!
“來那天晚上我跟你說過‘把茶葉交給克公’的教訓。
“你覺的我是小題大做。
“現在你親眼看到了,劉雄只要有一絲懷疑,他就會不擇手段像瘋狗一樣糾纏不休。
“一顆手雷,一條人命。
“要讓他發現點確鑿的證據,下一個死的就是你我。”
余則成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錯了。
“我錯了。
“是我害死了小五子,嗚嗚!”
她沒忍住大哭了起來。
“知道錯了,還哭這么大聲。
“周亞夫就住在樓下。”余則成冷冷提醒。
翠平跑開,把頭埋在沙發上嗚咽抽泣了起來。
“別哭了。
“我今晚跟站長請了兩天病假。
“明早多買點菜,這幾天別出門了。”
余則成說完,自行上樓去了。
他知道在洪智有的計劃中,自己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這一票無論如何都得演好了。
常德路1號。
吳敬中坐在藤椅上,額頭敷著熱毛巾。…。。
他病了。
氣的。
頭昏腦漲,上火,血壓也上來了。
“哎,老了,一激這人就受不了啊。”吳敬中哼哼著。
“活該。”
梅秋菊一邊換毛巾,一邊叨咕他。
“肖科長剛剛傳話,則成病了,要請幾天假。”換上毛巾,她道。
“請假,為啥不直接打報告,讓肖科長傳什么話?”吳敬中不滿道。
“這還不明顯?
“人家心寒,怕你了唄。
“洪智有是誰?
“沒山頭沒背景,這么清白的人,把你當親爹、祖宗一樣孝敬、捧著。
“結果咋樣?
“連句話都沒有,讓你隨便找個理由拉進去動刑。
“你說站里現在誰還敢指望你。
“老虎養久了還有感情,就你這樣換了我,也得跑。”
梅秋菊喋喋不休的埋怨他。
“什么叫我隨便找個理由?”吳敬中覺的惱火。
“誰不知道劉雄是你養的瘋狗。
“是,你沒下過指示。
“但陸橋山、則成他們不這么想,人家只會覺的你薄情寡義、卸磨殺驢啊。”
“更別提,人家智有是拿命去土匪窩給咱辦事。
“反手這么整人家。
“擱誰也得心涼了。”
梅秋菊嘆了口氣道。
“哎。
“十三車酒啊,全砸在劉雄手里了。
“我是真不想他查來查去了,可這人太梗啊。”
吳敬中摘下毛巾,郁悶道。
“你是領導,他是下屬,有啥難辦的。
“調他走。”
梅秋菊道。
“調走?
“你以為我沒想過,那他會把我也當紅票。
“這個人在紅票問題上,已經走火入魔。
“只要他覺的我通票,會毫不念舊情,把我賣給戴老板或者督查室。”
吳敬中眼皮一抬,冷哼道。
“那咋辦?
“再查下去,咱這家就散了。
“蕊蕊一天天催錢,你這邊兩大干將全查沒了,咱拿命供孩子啊。”
梅秋菊一聽也慌了。
“我明天跟他談談,調他到郵政署檢查信件去吧。”吳敬中也是沒轍了。
“試試。”
翌日。
吳敬中到了站里。
身邊孤零零的,也沒個熱和人。
總務科安排的人,桌子都擦不利索。
蘋果一大早就削好皮,都發黃了,看著沒丁點胃口。
“李平,叫劉科長來。”吳敬中吩咐。
劉雄走了進來,神色依然桀驁。
“老弟,坐。
“我想調你去郵政署先躲躲清閑,你覺的如何?”吳敬中笑問。
“站長,你什么意思?
“連你也不信任我,你還看不出來嗎?
“整個站里都在背著你沆瀣一氣,只有我是真心護你啊。”
劉雄雙目一紅,委屈的想哭。
“你的心意我知道。
“但你辦事的手段不對。
“一個人如果大多數人反對,那就一定是你的問題。”吳敬中指著他道。
“你等著。
“我一定會找到余則成和洪智有的證據。”劉雄咬牙切齒道。
“等你找到了再說吧。
“先去那邊報到。”
吳敬中背轉身,不想再搭理他。
“我還就不信,憑我蒼鷹抓不到他們的尾巴!
“遲早我要親手斃了這兩個奸賊!”
劉雄放下一句狠話,氣沖沖的走了。…。。
“無可救藥的蠢貨!”
吳敬中盯著他的背影,呸罵道。
“站長,余主任來了。”李平走了進來。
“你杵在這干嘛,當木頭樁子,好玩嗎?”吳敬中瞪了他一眼。
李平尷尬的退了下去。
呆頭呆腦,沒一點趣味,看著就煩躁。
“則成,怎么不在家歇著?”吳敬中問。
“臉怎么了?”
他注意到了,余則成左右臉頰烏青的巴掌印。
“站長,我想辭職。”余則成遞上了辭呈。
“辭職?
“好好的為什么要辭職?”吳敬中皺眉問道。
“小五子死了。
“我和翠平不傻……能看出來。
“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我承受不住。
“再者,翠平天天在家跟我鬧,我工作、生活現在是一團糟。
“站長,張廷鍔說他那缺個秘書,想要我過去。
“還請您批準。”
余則成垂首請求。
“則成,哪個機關沒有斗爭,你是青浦班的勇士。
“這點小挫折,翻過去就是了。
“回家跟翠平商量下……”
吳敬中好言相勸。
“站長,這不是小挫折。
“小五子和翠平從小一塊光屁股長大,就因為翠平給您送了個東西。
“劉雄就說她是游擊隊。
“招呼都沒打一聲,把翠平的兄弟給殺了,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我不需要他給什么面子,但好歹講一下黨紀國法吧。”
余則成少有的打斷吳敬中,急促道。
“還有洪秘書。
“您未來的侄女婿,我曾經以為他一定是跟您到最后的那個人。
“連他都差點死了。
“站長,劉雄不就怕我是紅票,竊取黨國機密嗎?
“我惹不起,走還不行嗎?
“求您看在過去師生一場,給我條活路吧。”
余則成說完,九十度鞠躬,低頭不起。
“我已經把劉雄調到了郵政署,他不會再查你們了。”吳敬中理虧,只能強行苦勸。
“老師,您信嗎?”余則成緩緩抬起頭,冷笑道。
吳敬中盯著他看了很久:
“一定要走?”
“一定!”余則成很堅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你吧。
“軍籍掛在站里,人去張廷鍔那上班。
“日后方便了,再回來。”
吳敬中見勸不住,只能答應。
“謝謝站長。”
余則成再次鞠躬,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洪智有身上的傷痕已經開始結痂,住在醫院純粹是耗時間。
“智有,我這身衣服咋樣。”
一身西裝領帶的余則成走了進來,炫耀道。
“比中山裝好看。
“正好一身痂,渾身癢癢陪我到樓下走走。”洪智有道。
“居然讓你走了,看來老吳還沒痛到根子上。
“這些人都能詐,雍先生估計也得給你上批老貨助一臂之力,到時候有老吳哭的時候。”
到了樓下后花園僻靜處,洪智有低聲笑道。
“是的。
“他一天不殺劉雄,我就一天不回津海站。”余則成點了點頭。
“會的。
“殺死劉雄的不是愚蠢,是金錢。”洪智有一針見血道。
“老謝的照片搞到了嗎?”點了根煙,他問。…。。
“搞到了,已經寄給了陸處長。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會兒橋山已經在老吳辦公室了。”
余則成露出一絲玩味笑意。
辦公室。
吳敬中心煩意燥的把玩著青銅壺。
沒了二將,總覺的站里缺了點人味。
“站長。”
陸橋山走了進來。
“有事嗎?”吳敬中笑問。
“這是剛剛有人扔在咱們監視的報攤上的。
“您看看。”
陸橋山打開信封,里邊是幾張照片。
吳敬中翻了翻。
他不認識唐武和謝若林。
“有問題嗎?這兩人。”吳敬中皺眉問。
“有大問題。
“這個人叫唐武,憲兵司令部執法隊長。
“這個人,叫謝若林。
“是津海中統調查科的科員。
“唐武跟中統的人勾連。”
陸橋山指著照片解釋道。
“這些小嘍啰的事,管那么多干嘛?”
吳敬中心煩,津海站都沒管好,哪有心思管那一攤。
“問題是,唐武曾和劉科長聯手對付洪秘書,那十幾車物資,您忘了嗎?”陸橋山提醒。
“你什么意思?”吳敬中眉頭一凝,嚴肅了起來。
“很明顯,劉科長跟中統有勾連。
“這就是吃里扒外。
“故意栽贓陷害洪秘書啊。”
陸橋山解釋。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
“這件事先不要聲張,我自會處理。”吳敬中沉思了片刻道。
“好吧。”
陸橋山一見這架勢,刁狀又白告了。
“劉雄啊,劉雄。
“莫非你真的想找死!”
吳敬中拿起那些照片,狠狠撕了個粉碎。
宣泄了情緒。
他整理好衣服,叫上肖國華,親自去醫院。
今兒是洪智有出院的日子。
折了一只黑手套。
還有一只白的。
還行。
得馬上讓洪智有運作起來搞錢。
要不然蕊蕊那邊頂不住了。
來到醫院。
洪智有已經沐浴完,容光煥發。
“老師,您怎么來了?”洪智有恭敬道。
“接你回站。
“老實說,這些天你不在,我都不習慣了。”吳敬中笑道。
“正好,我也想回去了。
“好久不給老師辦事,我也閑不住。
“俱樂部那些太太一天一個電話往醫院里打,躺不起了。”
洪智有輕松打趣道。
“智有,上次的事……”吳敬中怕他有情緒。
剛要安慰,洪智有大度道:
“老師,我知道你的難處。
“不說了,先回站里。”
吳敬中大喜拍了拍他的肩:
“你比則成明事理啊。”
到了站里。
洪智有正聽吳敬中吐家里的苦水呢。
就聽到外邊警笛大作,傳來一陣騷亂響動。
肖國華快步沖了進來:
“站長出事了。”
“什么事,慌慌張張。”吳敬中喝問。
“北洋大學和南開大學的學生好幾百人,正在沖擊咱們的站門。
“說洪秘書收受賄賂,津海站私放漢奸走狗。
“他們在抗議呢。”
洪智有眼底閃過一絲冷笑。
終于是來了!
劉雄。
這最后一板斧,我就不信還掄不死你!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九十一章 就這,你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