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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張榜揚名

  “禪師,那費家老鳥當真以為重明宗那康大寶敵得過本應寺的小賊禿?”長史不色身側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婦人好奇發問。

  不色稍有不悅地瞥了這婦人一眼,不應這婦人問話,只是轉而密聲傳音:“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聽得不色發問,中年婦人這才收起戲謔之心,正色應道:

  “禪師敬請放心,弟子已在那袁氏身上施了手段,此番便是福能勝了,定也難出得山南道。只待其落在了摘星樓下‘三管’的任一地頭上,咱們所預備的暗子便會動作,這小兒定就是有死無生之局。”

  不色臉上表情未見得有什么變化,只是頷首應了。與之相反的是,婦人方才還在信誓旦旦地言過一番,過后卻在面上閃過一絲不安之色:

  “禪師,咱們這般行事,是不是有些不大周密?便是事情當真發了,摘星樓怕也不會認這一樁人命官司。畢竟福能若真出事,格列怕是要親自過問的。

  摘星樓慣來以云淡風輕的隱世做派自居,可若真得罪狠了本應寺,亦是難有個好結果的,那群淫僧可不怎么會講道理。”

  不色淺笑搖頭,把臉上的肥肉甩了又甩,未有應話,只是又道:“余事不消問,只管去做便好。”

  待得不色的話甫一出口,中年婦人便就曉得是自己言多了。她旋即面色一黯,靜默地居于前者身側,再不發聲。

  這胖大和尚對中年婦人的反應毫不在意,只是轉而看向那正趁著與康大寶答禮之際還復靈力的福能,面上生出些若有所思:

  “這福能本事確是不差,真論起來,我家佛子論及斗法手段,筑基時候與其或也只在伯仲之間。

  這倒也不足為懼,畢竟雪域外道結丹之前確有許多速成之法,但到了結丹過后,修持邪法而生出的弊端,也就會一一顯現出來了。這正是宗內大師傅們常言的:‘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但這小淫僧修持成的凈蓮初地相確是不凡,遍數整個本應寺,或也無有幾人于此道上有如此造詣。

  雪山上頭已有可靠消息傳來,格列那廝確已修成三身合明相。亦就是說這老賊通了修持至‘毗盧遮那幻身持明大士相’、進階化神的修行之法。

  那么此番勿論這干系再大,哪怕是被格列老賊逮到馬腳,我等也不能放福能小兒西歸才是。誰曉得格列這番用力栽培,到底是心血來潮還是已將這小淫僧視作了味大補的人藥?!”

  本應寺這回下得餌料太過鮮美,勿論與本應寺敵對的哪家勢力見了,都難舍得不咬鉤。至于咬鉤之后是將自己賠了進去,還是讓格列老兒肉痛一陣,這便尋得看命了。

  不色念了一半想不清楚,干脆將心中盤算暫放一邊,又將目光落回到場中兩個小修身上:“若是那康小子爭氣,或也不曉得累得本座出手?

  明明潛藏在匡琉亭身邊這些時日都未暴露,若是因了這么一個小淫僧弄成個功虧一簣,未免太過可惜了。哈,對他寄望倒是太高了些,那可是連各家道子都難做成的事情。”

  搖頭嗤笑過后,見得校場中生起的一番變化,卻是令得不色面有生出詫異之色:“這小子,似是有點門道。”

  此時非止掩在人群中的不色稍有訝然,便連圍觀的一眾金丹上修,亦都是面露驚色。

  儲嫣然身側的戚不修更是被驚得言講不出,只指著福能身前的那朵素色殘蓮支吾言道:“破破了?!”

  “康大寶破了本應寺護寺堪布的凈蓮初地相?!!”

  場中圍觀的其余諸修中比戚師傅反應更劇的不止凡幾,蓋因這可是前面八陣錦繡人物加起來都未做成的事情。

  若說之前或還有人對康大寶列在末陣一事頗有微詞,那么此時此刻過后,便就無有人再能不服不忿了。

  一時間,場外大片驚呼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連見慣了不曉得多少大世面的鈞天禽目中,亦都生出了一絲意外之色。

  “這小子這瞳術.”

  校場中的福能輕咳一聲,胸口遭蔣青劍元削出來的創處又淌出來大股金血,令得他頭一回風華不在、生出來了些狼狽之相。

  先前那兩束金光襲來、破滅白蓮的景象還歷歷在目,饒是都已親身經歷過了,但福能卻仍是難掩心頭驚愕:

  “這廝到底是從何處冒出來的?重明宗掌門康大寶?筑基中期?!既非元嬰血裔、又非真人弟子,竟習得了這般凌冽的瞳術?!剛才那老鳥是特意將這廝留在最后,拿來算計于我?!”

  福能未想過康大寶這般不講風儀,自己都還未來得及見禮,后者的瞳術就已瞬息而出,不然縱是白蓮法相終難護得己身周全,可也絕不至于牽連傷勢,落得個被動挨打的下場。

  康大掌門顯也未曾想過圓滿境界的破妄金眸竟有如此威能,目中驚色不亞于才吃了大虧的福能。

  他也不曉得到底是后者鏖戰已久,遭自己占了便宜;還是自己這瞳術本就過人,本來就該破此蓮。不過無論如何,此時康大掌門見得福能受挫,自不可能放過這難得的可乘之機。

  康大寶眸中含金,瞳仁一熱,再催兩道金光先行;自己則手提屠劋,同樣攆著玄光尾焰朝著福能所在疾馳過去。

  后者手決再變,座下血蓮激射而出,使得這趁手靈器遭兩道金光沖落散下來無數血泥,便連方才與曹顯鹿惡戰時候大發神威的那尊金丹虛影都不能再維持得住。

  隨著虛影散成了無數光華墜在地上,消弭成虛無之相,福能也總算靠著折損靈器本身元氣,將這要命一擊險險接下。

  血葉催山蓮照舊是福能溫養數輪、心血相連的靈器,陡然遭傷了元氣過后,自是也令得這俊俏和尚喉嚨一熱。

  福能面色漲紅如紫,連一口惡血都還含在腔內無暇噴出。待得康大寶屠劋戟鋒劃下時候,福能也已用了好大代價,終于使得座下白蓮還復如初。

  “鏘”

  “好在這廝戟法還欠火候,遠不如那瞳術都已至圓滿之境。”福能見得白蓮只被戟鋒劃出一道細痕,康大寶的蓄力一擊亦不過是無功而返,心下一松,開口言道:“小僧早已聽聞過康掌門威名,今日得見,果然不同凡響。”

  “和尚客氣!”康大掌門不曉得這賊禿是在拿話勾他還是另有目的,只是頗為小氣的予了四字來應。隨后又是連催金光、戟指一抹,屠劋戟身靈光大盛,七煞鎖靈蘊在戟鋒之中,只是眨眼之間,便就幾要成型。

  福能本還想拿袁夕月之事以為寒暄,畢竟重明宗康大掌門在周遭名聲不菲,任誰都曉得其是個歡場高手,與本應寺歡喜禪功亦是殊為契合,也當與他福能頗有話題才是。

  孰料后者行事手段居然這般酷烈,任誰都能輕易看得出來康大寶并無轉圜之意,這是明晃晃的要與本應寺護寺堪布為難才是!

  “唵!”福能不敢怠慢,佛號甫一脫口,康大寶心神即就一震,難再清明。

  “要遭要遭!!”在臺下的時候康大寶自是想過福能這法相惑神之效不容小覷,可當自己以身試法過后,才曉得前面諸人敗得確是不冤。

  靈臺混沌之中,康大寶被佛號聲害得手中指決一頓,七穴中的煞氣才剛散出,便就反沖回體內,將小半經脈都撕扯得不成樣子。

  好在圓滿境界的破妄金眸卻是未受影響,再破了福能嚴陣以待的凈地白蓮一角,法相再破可不是小事,這俊俏和尚當即元氣大傷,面色慘白到場邊圍觀的不少坤道都露出來了些心疼之色。

  蔣青抱劍而立,看著周遭人等那不堪神色,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一陣,心頭得意幾乎難掩得住:“這上頭可是我家師兄!!”

  費南応自不可能如蔣青一般,因了康大寶稍占上風而變得喜形于色。

  只是他面上雖仍是古井不波,但這心頭幾可稱得泛起來驚濤駭浪。這可怪不得他,事前任誰都難想到,康大寶居然能與福能戰成如此場面。

  便連慧眼識英的鈞天禽,亦不過是覺得康大寶稍有材氣,或能帶來些意外之喜罷了。

  實際上,在前面八陣連敗過后,便算這位潁州費家最尊最貴的宗老,亦未想過康大寶還能夠登場扭轉乾坤。

  “不滿百歲的筑基中期真修,能修得成圓滿境界的宙階上品瞳術?老祖我修行這許多年歲,認得有這番成就的金丹都是不多?!邊蠻之地,竟能有如此良材?難道當真是南安伯居于此間太久,帶來了一陣龍氣養人?!”

  鈞天禽口中喃喃一陣過后,見得福能那狼狽之相,亦是一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福能這妖僧俊美到便連康大寶這粗魯直漢都念了一聲:“我見猶憐!”

  不過縱然嘴上是如是講的,但康大掌門手上動作可是未停。便算破妄金眸消耗過甚,短時間內難得驅使,康大寶照舊有別樣手段。

  只見得其手中屠劋一震,數不清的銳光散出同時,大片烏焰跟著奔騰而出,將滿地的玉石長磚盡都烤做黑泥。

  “咳,”福能按在腔內的一口燙血終于按捺不住噴成血箭,業火諸邪珠撞破血箭回落手中,珠身顏色也變得更艷一分。

  眼見得大股烏焰當面襲來,福能未有懼意,手決一變,業火諸邪珠鍍上一層瑩瑩佛光蕩射而出,福能又呼聲佛號,面生忿怒相,低喝一聲:“佛火鍛魔!”

  青紫色業火遭場中凈地白蓮佛光慷慨照過之后,又順著福能淌落下來的滿地金血蔓延開來,威能更甚一分!

  這業火與襲來的烏焰僵持對峙一瞬過后,總算險險將后者吞噬壓過,朝著正大步躍來的康大掌門猛撲過去。

  后者祭出蟲云來擋,可往日里頭水火不侵的獅蟲只是片刻便就被這業火燒灼得不成樣子,可憐到簌簌墜下來一片。

  康大寶心疼到當即收回,弈仙盤繼而擲出。

  這極品靈器入手年頭也算不得太短,康大掌門多年蘊養更可稱得勤勉,但在這佛火的侵蝕之下,卻還是靈光黯淡、顯露敗績。

  眼見得自己被這業火壓得離福能真身愈來愈遠,康大寶不由得心生焦急。

  畢竟他這靈力比起尋常同儕自是渾厚無比,幾可稱作世所罕見,但只是與福能這頂尖筑基相戰這么幾息時候,康大掌門竟就有了些力有未逮之感。

  僵持下去,待得福能站穩腳跟,依著后者的底蘊,翻轉局面絕非無有可能之事。

  想明利害過后,其腰間靈獸袋幽光一閃,沉寂許久的小奇也就現于場中。

  論及血統,耆鼉黿便算在二階妖獸之中,亦算不得是什么高貴之類。但經歷過觀山洞一行過后,小奇因了得來的大把資糧無比契合,這些年的修行幾可稱作一日千里。

  甫一登場,這二階中品的靈獸便就以行動向自家飼主彰顯了多年來未有白費資糧。

  只見得其后青灰色甲殼表面浮出數道環形水紋,細看竟有幾分上古河圖洛書的韻味。當業火火浪撲來之時,小奇的右爪突然插入地面。

  校場中的靈玉長磚又不曉得破裂了多少,其下地脈中的水靈之氣蒸騰升起,化成一片水汽屏障,總算將兇威赫赫的業火遏制于外,阻擋難進。

  業火遭阻,福能卻是不慌不忙,忿怒相轉作慈悲狀,雙手重結拈指決,貝齒輕開,舌底紅蓮紋躍動不停,梵音重新響起,對面的康大寶只聽得一陣蓮香隨著福能念咒之時沁人心脾,透骨入髓,惱人十分。

  康大掌門指決心決皆被其擾,數掐數散,難得持久。發得狠來,索性棄而不用,親提屠劋又躍到了業火之前。

  小奇了然了自家飼主心意,尖唳一聲,背甲縫隙之中滲出大股濁浪,浮在半空之中的一道道環形水紋振作起來,加持在濁浪上頭不多時,本來囂張十分的業火便就被蓋了過去。

  康大寶運起太古原體頂著弈仙盤疾馳過去,哪怕一身腱肉已經仿似精鋼,又有趁手靈器援護,周身肌膚亦被這殘余的熱浪灼傷大片,與法衣粘連一處,模糊難辨。

  當康大掌門近到福能身前的時候,弈仙盤上都已傳來焦糊味道。可他似是渾然不覺,再避過由殘缺血蓮分出的蓮瓣飛斬,康大寶快步近到福能身前,八荒鎮岳單拳貫出。

  這凌冽的攻勢令得福能眉頭緊蹙,面上慈悲相也跟著生出苦色,凈地白蓮再次閉合開來,康大掌門的拳頭固然爆裂難當,卻也只在蓮瓣上頭生出來一處淺痕,便就再無聲息。

  可就趁著福能施以變化這么短短一瞬,就在梵音停滯的這么一剎那,康大寶雙手手決業已瞬息而成,不大的雙眸陡然圓睜、明亮如炬、好似金燈。

  兩道金光不給福能應對時間,瞬息而出。

  這本應寺嫡傳連吃了兩道大虧,自是不可能無有準備。

  只見得由佛光凝成的蓮瓣之上浮凸起無數梵文,粒粒蓮子自蓮芯中躍出,化作一個個手持木魚的俊秀沙彌。

  隨著陣陣木魚聲響起,勾人清寧無念、殺心大消,沙彌合目呼號不停,更為宏大的念佛聲倏地響亮起來。

  只見得福能身前的數瓣蓮瓣由內而外開始晶化,須臾之間便變作一圈無色琉璃。

  拳頭大小的金色梵文在琉璃蓮瓣上頭結成數不清的緊密鎖鏈,似是為福能在外結成了一層梵文護罩,燦亮奪目,將這俊俏僧人映襯得恍若金佛。

  儲嫣然見得此幕,眉頭一皺。

  禹王道算得是除了京畿與雪山二道之外釋學最盛的幾道之一,她早年其在禹王道時候,沒少與佛門弟子相處,自是看得出福能所用佛法有多精深。

  是以饒是先前康大寶瞳術已經建功,可她卻仍不認為后者能有幾分勝算。

  “好在費南応居于場中以為主裁,他這做伯岳的,總不至于令得康小子隕了性命!”

  這美婦人俛首輕嘆之際,臺下不色目中卻是銳光一現,他身側的中年婦人亦是察覺到了些什么,忍不住出聲問道:

  “禪師,咱們之前怕還是低估了這小淫僧。這福能小兒似是不單習得了凈蓮初地相,且還悟得了其中真義,便連金丹才能修持成的‘金剛慧海相’,他亦只差得有水磨工夫罷了!”

  “嗯,這卻是之前未曾料到的。”不色頷首應過,瞥過云端之中的鈞天禽一眼,心頭也就了然,只是輕念一聲:“是康小子勝了?!”

  “禪師?”中年婦人不解,疑聲發問,不色卻是無暇理她,只朝著周遭大片空白嗤笑一聲:“經此一役,怕是好些大派的算盤要直接落了空吧?我可不信哪家真人,能算得出來這等變局!”

  鈞天禽的反應要比不色還慢上半拍,直待康大寶眸中金光挨在了福能祭出的梵文鏈陣之上,他方才倒吸一口涼氣:“我費家竟然有這等女婿?!”

  就在這老鳥心頭低呼過后,場中異變突生。

  佛光凝成的梵文鎖鏈遇得金芒如湯沃雪消融開來,琉璃質地的蓮瓣大片龜裂下來,邊緣卷起焦枯皺褶,難再鮮艷。

  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念咒沙彌遭金光貫穿,一如泡影。

  片片蓮瓣由外向內逐層坍縮為一粒粒金剛砂礫,唯余幾縷蓮味在虛空勾出殘瓣輪廓——恰似廟前香爐被打翻的剎那。

  入骨蓮香不曉得什么時候已經黯淡下來,陣陣佛音也失了清寧之感,難遏住康大掌門這滿腔兇意。

  當金光鑿穿核心蓮房,整個圣潔的蓮座響起來細密的琉璃碎音,惱人十分的佛音梵唱也終于平復下來,康大寶手中連變,指決掐轉自如,屠劋連揮,將殘余的佛光盡都打滅下去。

  待得康大掌門做完這些,福能整個胸前都已遭殷血打濕,目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滿口貝齒已遭染成血色,吐字時候那陣粉色瘴氣也已消逝不在。

  “怎.怎生可能?!”

  康大掌門兀自不理,更對場邊那些不知輕重的坤道輕呼哀求之聲充耳不聞。

  時隔多年,雙目圓睜時候再次淌下來兩行黑血,痛得康大寶將眼睛微微瞇起,一抹兇光從縫隙中艱難迸發出來的同時,他那屠劋上頭也再次綻出來大片光華。

  明眼人皆能夠預見得到,若是福能這一記挨實了,怕是只有遭削成爛肉菩薩這么一個下場。

  常人都能夠想得通透,福能自是更加明了,只是他在這生死時候,反還陷入了糾結之中。

  “舉手認負?!”福能不敢,真若那般,待其回得了本應寺,或只會后悔為什么當初未能夠死在這時候。

  幸而費南応未能被眼前景象驚到忘記了本職,同樣祭出短戟來擋。

  “鏘”清脆的金鐵之聲振聾發聵,待得費徹底南応隔絕兩方過后,說話語氣比起之前也已變得輕松了許多。

  費南応又是隨手一道靈光打在福能身前,總算保得性命,方才開口言道:“本次輪戰勝者,費家女婿,重明宗掌門康大寶!”

  周遭先是寂靜無聲,繼而又鼓噪起來。

  眼睜睜見得這名頭甚大的大寺嫡傳幾乎是摧枯拉朽地敗在了己方修士手中,便是圍觀之人,亦是自覺與有榮焉。

  福能此時頹喪得好似敗犬,場中眾修卻是無暇管他,只是將康大掌門名姓高喝不止,聲震九霄、連綿不停。

  福能即敗,不色不消失了這在匡琉亭身前潛伏的差事,倒是喜得笑出了聲:“

  當年那棵琉璃寶樹送得可真不錯,本以為可以拿來交好黑履道人,賺得他一份人情。是以被其轉送于人的時候,我這心頭反還滿心不愿。

  孰料這卻是柳暗明又一村,如今看來,這康小子本事縱是將來前途遠不如黑履道人,也絕對算得上是一良才美玉,可惜了,早年見得時候不該演戲,該是施以厚恩、勸其修佛才是!”

  此時勝負已分,鈞天禽終于不消壓抑,狂笑出聲:

  “本應寺的賊禿可在暗處看好了?這小和尚你們若還覺有用,便快速速來尋老祖我談談價錢,我家女婿今日遭的這些苦楚,可不能白白與你家生受了!”

  說完這老鳥又一指費南応以為交待:“張榜、張榜!老祖我要整個大衛仙朝的修士,都曉得今日之事!

  自涼西無極關到外海瀾夢宮,從遼原萬骨塔至山南摘星樓,老祖我要他們那些老家伙都知曉清楚,今日是我費家女婿,勝了這本應寺護寺堪布!”

  “老祖?!”費南応似覺不妥,疑聲發問。

  “去做!去做!!老祖我要他們曉得,便是費葉涗元壽不多,往后不單有費南応可以頂門立戶,再后還有康大寶這璞玉渾金值得期許!

  我費家芝蘭代代層出不窮,法脈自是斷絕不能!照舊可受得宗室信重、今上垂青!老祖我要那些蠅營狗茍之輩此后再不敢心懷不軌,早日熄了不堪心思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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