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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戮詭欲第一人的犯罪密謀

  伊芙琳嘆道:

  “其實我不該對你說這些的,阿爾伯特。老金一直在叮囑,不讓我說的。”

  “這個…我需要回避么?”

  伊芙琳搖了搖頭:

  “我們先去學院吧。”

  阿爾伯特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來,他很急。

  事關金先生,阿爾伯特確實很在意。

  這位朋友其實是很神秘的。

  金先生統一了地堡的語言,統一了地堡的貨幣,統一了地堡的各種制度。

  某種意義來說,金先生是前地堡第一人,阿爾伯特是后來的追趕者。

  在阿爾伯特眼里,前期的金先生,像是半神一樣的存在。

  爬塔一直是最快速度完成層級晉升。

  在詭塔還沒有出現的時候,金先生簡直像個超人一樣,那時候由于詭塔不存在,戮塔就是死亡的象征。

  人們害怕面對戮塔,但金先生則完全不一樣。

  阿爾伯特記得老金當時力排眾議,安排許多人爬戮塔,強制許多人爬戮塔…

  也是在那個時候——富家子弟,權貴們可以爬欲塔,在阿爾伯特看來是合理的。

  因為窮人只有一條路子去晉升——搏命。

  一旦有了軍功制,那么爬戮塔的人,自然就多了。

  總之,金先生當時不斷爬塔,將所有人甩在了身后,金先生也帶回了各種等級的設施。

  能跟上他腳步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阿爾伯特·納波利塔諾。

  當時的阿爾伯特,是純粹的天賦怪,金先生身邊有很多人,但唯有阿爾伯特,能夠引起他的重視。

  阿爾伯特也還記得金先生說過的:

  “我只能負責前期,但你可以負責中期…不,或許你還可以做得更好。你的天賦比我好很多,阿爾伯特,你是上天賦予人類的禮物。”

  金先生的確說對了。

  他和阿爾伯特,像是時代的雙雄一樣,瘋狂爬塔。

  阿爾伯特靠的是過人的天賦,戰斗天賦,學習天賦。

  而金先生,則像是一開始就具備了強大的手段。

  倆人雖然不在一個起點,但阿爾伯特始終能跟隨金先生的腳步。

  到了九十層,這個真正的天塹與分水嶺,阿爾伯特成了唯一能和金先生一起同行的人。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阿爾伯特不禁緬懷那段日子,他終于,追平了二人的差距,終于有了和老金并肩作戰的能力。

  但九十層后…老金開始越來越消極。

  隨著老金將幾個舊部,強行抬過九十層…老金自己也越發的消極,似乎在躲避什么。

  終于有一天,地堡出現了五元老,卻消失了那位初始的皇帝。

  阿爾伯特,也如同金先生的預言一樣,撐住了沒有他的中期。

  甚至,阿爾伯特還撐到了后期。

  有時候阿爾伯特在想…

  自己或許已經比老金強大了,但他內心始終還是很懷念,那個無所不能,要讓自己所有天賦兌現,才能追趕的人。

  三塔學院,欲塔系區禁地。

  在所有人都去看海后,三塔學院靜悄悄的。

  禁地里,聽不到半點來自學生們的嬉鬧聲。

  阿爾伯特和聞夕樹,還有伊芙琳,三人呈現出三角位次而坐著。

  聞夕樹還是第一次,在這個地方,和這么兩位真正意義上的地堡第一人一起。

  他忽然意識到…

  這不就是詭塔,欲塔,戮塔,三個第一人的對話么?

  同樣察覺到這一點的,還有伊芙琳。

  伊芙琳看了一眼聞夕樹:

  “真的非常有趣,誰又能想到,追趕到我們腳步的,會是這么一個年輕人。”

  伊芙琳自然是贊賞聞夕樹。

  結合之前在升降梯里,阿爾伯特聊到的,聞夕樹也算是了解到了伊芙琳的強大。

  欲塔和戮塔不是一回事兒。

  但聞夕樹已經確信了…六十層開始,欲塔有時候比詭塔還癲。

  聞夕樹很謙虛:

  “我離您二位,還差的很遠。”

  他有意將伊芙琳和阿爾伯特放在一個層次,因為阿爾伯特不在意,但五元老內心,想必是很想和當年的雙雄一個檔次的。

  “我不如阿爾伯特和老金。欲塔和另外兩座塔不同,也許你在欲塔經歷了很有趣的…甚至堪稱很詭異的體驗。”

  “但我們的切入點不一樣。我離大多故事,還很遠。聞夕樹,你是真正的傳奇。”

  聞夕樹倒是聽聞人鏡也說過類似的話。

  大意就是,聞夕樹似乎不需要幸運值這種東西…就能離核心目標很近。

  欲塔是一個很大的世界,包含著許許多多的任務。

  就拿逆七公寓來說,其他人進入相關欲塔,得到的任務,是讓七個人里的某個一人得到幸福。

  但聞夕樹則直接關聯了安家兄弟。

  對于聞夕樹來說,他似乎不需要大量幸運值,來確保自己做到真正的“主線”。

  其他人則需要耗費大量幸運值,才能保證接到的“支線”不太偏。

  聞夕樹想了想,這一切歸功于自己爬的是詭塔。

  聞朝花的那句“詭塔才是最重要的”似乎在這里得以體現。

  阿爾伯特打斷道:

  “你們兩個都別謙虛了,說說吧,伊芙琳,你不能賣關子了。”

  伊芙琳也點點頭直奔主題:

  “我不再為老金隱瞞這件事…而選擇告訴你這一切,希望你知道我的想法。”

  “即便你不為我這么做,伊芙琳,你也是我的朋友。”

  伊芙琳倒是有點詫異阿爾伯特這句話。但轉念一想…她似乎理解了。

  在阿爾伯特看來,自己不管幫誰都可以,因為內心深處他始終相信老金。

  “那個孩子,其實早在你們登入九十層后不久,就出現了。”

  “他不是來自地堡的。”

  聞夕樹豎起耳朵,這可是絕對的秘聞。

  阿爾伯特皺眉:

  “繼續。”

  “老金不知道和誰做了某種交易…嗯,這是我的猜測,他應該沒有能力,讓不屬于地堡的人,進入地堡。”

  “總之,靠著和某個權柄很高的人做交易,老金得到了那個孩子。”

  “此后,那個孩子的記憶,一直是我在負責…消除。”

  “但我也只是能做到消除,我無法窺探他的記憶。”

  小金的記憶,聞夕樹想起了天選列車。那輛列車,讓小金看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恐懼。

  那些恐懼,也許是被小金所遺忘的東西?

  “不過后來,老金會經常讓我做這樣的事情。”

  “同時,也會一次次塑造對那個孩子的記憶。”

  “他怎么塑造的?”

  伊芙琳看著阿爾伯特的眼睛:

  “利用我的序列,讓其變得溫柔,善良,誠實,友愛。”

  “總之,是那種符合常規意義上的好人才行。”

  “在刪除了那個孩子的記憶,且重新塑造了那個孩子的記憶之后…我們就會想辦法開始訓練他,帶他去做各種有趣的事情,看他會如何做出選擇。”

  “比如電車難題。老金甚至會讓他做出類似‘爺爺和女朋友落水,你會先救誰’這種無聊選擇。”

  阿爾伯特似乎懂了:

  “你們在測試這個孩子是否真的變得溫柔,善良,誠實,友愛?”

  伊芙琳點點頭:

  “是的,是這樣的。”

  阿爾伯特又問道:

  “那之后呢?難不成是最近才訓練好的?你說他進入地堡很久了,可我最近才知道,他居然有個孫子。”

  伊芙琳沉默了一小會兒,嘆道:

  “不,其實根據實際表現來看,第一次消除他的記憶,并且塑造完成后,這個孩子就已經是一個善良,溫柔,友善,誠實的孩子了。”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很離奇了。在我覺得,那個孩子被訓練好以后…”

  “老金會讓我消除他的記憶。讓他回到毫無記憶的狀態。”

  聞夕樹和阿爾伯特都愣住了。

  這是在干什么?

  消除一個人的記憶,然后植入記憶,讓人擁有許多美好的品德。

  但成功做到了,又忽然間消除這個人的記憶?

  聞夕樹仿佛聽到了一聲來自計算機的“歸零”。

  “很難理解對吧?我也不能理解,老金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

  “但老金…就像阿爾伯特你相信他一樣,我也相信他。他讓我做的事情很詭異,可只要是他讓我這么做,我就會這么做的。”

  “于是接下來,我又開始塑造記憶,這次老金給了我許多變化,我還是要讓這個孩子,成為一個大眾意義上的好人…乃至圣人的品德。”

  “但故事的素材變了,簡單來說,路徑變了。我需要讓這個孩子和上次一樣,但經歷又不一樣。”

  取得同樣的結果,但追求不同的過程。這倒是可以理解。

  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的經歷是相同的,但人的種類,也沒有太多。

  “之后呢?老金會讓你反復重復這個過程?”

  伊芙琳苦笑:

  “是呢,我每次找的素材都很用心,我甚至會去搜集底層那些善良之人的過往,編成故事。”

  “但最后,在那個孩子成功通過考核,成為了一個好人后,老金又會讓我消除記憶。”

  “我都忘記了,找了多少素材,賦予他記憶,再消除他的記憶,這種行為到底重復了多少次。”

  “直到不久前…老金開始告訴我,讓我給這個孩子新的記憶,當然,這次不同了。”

  “這次,這個孩子是一個天之驕子,是整個地堡最為崇高權力者的孫子。和之前的素材比起來…這次這個孩子的身份,非同一般。”

  “我甚至都在想,老金是不是在折磨這個孩子。畢竟最后記憶都要消除。”

  “但怪了,這一次,老金沒有讓我消除記憶。”

  “不久后,這個孩子出現在了三塔學院,阿爾伯特,那是你的地盤。”

  “更巧的是,聞夕樹,他和你是室友。”

  聞夕樹和阿爾伯特對視一眼。

  “你的看法是什么?伊芙琳?你認為老金這么做,這么反復折騰這個孩子…到底是為了什么?”

  伊芙琳搖頭:

  “關于這個孩子,老金似乎對其很看好,但如果你問我的,是老金到底在做什么…很遺憾阿爾伯特,我也猜不到。”

  “我其實也想過,老金是不是瘋了。畢竟…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是在忌憚某種東西。這不像他。”

  “其實有一次,我和老金交談,我用了序列的力量,試圖勾起他的情緒。那是否管用我不知道,畢竟我的手段,對你和老金,都不怎么行。”

  “不過那次,老金的確和我聊了許多以前大家一起奮斗的回憶。他其實也很緬懷,也很愧疚沒有與你一起戰斗。”

  阿爾伯特沉默。他何嘗不是一樣呢。

  “那一天,老金也終于肯多說一些話,他說他不能離開,因為他不想死,他害怕會有一個人來殺死他。”

  “他還說,地堡也不是絕對安全的,也許三塔世界的人,會來殺死他。我問他確信嗎?”

  “他搖頭,不確信,但不確信也得按照確信的姿態來對待。”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他也渴望有一天,能擺脫當下的麻煩。”

  話題已經被岔開了。但阿爾伯特也不介意。他似乎得到了一點線索。

  “老金認為…他被某個刺客盯上了?某個來自三塔戰場的人,會殺了他?”

  伊芙琳點點頭:

  “從這些話來看,或許是這樣的。”

  阿爾伯特看向聞夕樹:

  “小家伙,你有什么看法?”

  “假如我們將金先生的詭異行為,看做一道謎題。那么這個題的關鍵,在于小金到底是誰?”

  “金先生反復讓您給小金制造記憶,再刪除記憶…這行為您不理解。但我感覺,像是在加深掩蓋。”

  “首先,我得假定金先生是正常的,假定金先生做的一切的都是有意義的。”

  “那么,給小金制造記憶,可以理解為,是為了塑造小金,可能原本的小金…并不友愛,不誠實,不溫柔,不善良。”

  “可制造了新的記憶,再刪掉,然后重新制造…也許是金先生他認為,需要多次加密。”

  伊芙琳若有所思:

  “說下去。”

  “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制造某種底色,反復的讓小金變成一個好人,再刪除記憶,也許是在培育小金的人格底色。哪怕有一天,小金失去記憶了,或者恢復了所有所有的記憶…”

  “那么也會因為諸多不同軌跡的善良記憶,能夠制衡原本的邪惡記憶。”

  “另一個方面,就是金先生認為,未來會有某個人,可以讀取小金的記憶。”

  “所以他制造了層層記憶,讓那個讀取小金記憶的人,能夠看到的,讀取的,始終是善良的記憶。”

  “而不管如何,小金原本的記憶里,藏著的,大概率是小金的身份,以及金先生忽然行為轉變的原因。”

  “所以,如果有辦法,讀取小金原本的記憶…一切謎題就能解開。”

  阿爾伯特很想弄清楚這一點。

  但伊芙琳表示無能為力:

  “我做不到這一點。”

  阿爾伯特嘆息:

  “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地堡沒有人可以做到。”

  “前輩,您可以喚醒他的恐懼么?”

  伊芙琳想了想:

  “或許可以,我能試試,在特定環境里…我的序列力量,確實可以調動某些情緒。”

  “如果您二位都覺得…這不算是冒犯金先生的話,我倒是有手段,能夠知曉小金的記憶。”

  “上次在大漩渦,小金經歷了一次內心深處的恐懼,于是他可能想起了某些記憶。”

  “然后才導致,小金的記憶再次被您刪除。”

  “所以我在想,也許恐懼,能夠誘導小金想起某些東西。”

  “而極端恐懼下,我就能知道小金的部分記憶。”

  伊芙琳和阿爾伯特對視,都沒有想到,聞夕樹居然還有這么一手。

  “果真?”阿爾伯特有些激動。

  “自然當真,雖然這會傷害小金,但我也蠻好奇的…地堡里藏著什么秘密,金先生到底在隱瞞什么,害怕什么?”

  有時候,人會陷入一種困境里,會不相信自己的朋友。

  但金先生明顯和老校長是生死之交,而聞夕樹也相信,天大的麻煩,老校長都能解決。

  這可是在未來可以對抗獅子座的老人。

  阿爾伯特是一個想到什么立刻就要去做的人。

  聞夕樹也一樣,二人都是那種一言不合,啟動登陸器的狠人。

  “小金現在在哪里?我們立刻去恐嚇他。就現在!我要知道老金到底經歷了什么!”

  聞夕樹也對伊芙琳投去目光,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我恰好有一所設施,在詭塔學院,想必兩位都知道,恰好恰好…我能利用這所設施,模擬一些場景。”

  “但模擬的,未必真有那個效果。”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如果您可以勾起他的恐懼——我有把握挖出小金的秘密。”

  “我們現在就可以行動。”

  伊芙琳有扶額的沖動,這一老一小,還真是很瘋狂。

  但事情就有那么巧——現在小金的下落,她還真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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