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9章 威震三界

　　“我這是咋了？怎么感覺天地對我格外親切，三千大道仿佛肉眼可見。”

　　小羽不僅沒有狂喜，反而有些被嚇到了。

　　實在是變化太大，太恐怖。

　　如果悟道的能力提升個十倍，她會狂喜。提升一百倍，她會帶著忐忑地狂喜；如今不止是效率上提升百倍，還有了本質上的改變。

　　她的“本質”發生了變化，變得非人了。

　　凡人睜開雙眼看五岳之景，只能看到雄偉壯麗的風景，然后陶冶情操；凡人中情感纖細敏銳的藝術家，見到五岳之景，能激發創造靈感。

　　如小羽這樣的修士，睜眼看五岳之景，能真切感受到五岳之神韻，感悟五岳大道。

　　可現在，小羽睜眼看五岳之景，壓根看不到山山水水、花花草草。

　　她眼前都是一條條虛擬的線條，它們皆為天地法則。

　　直接看到了法則，這是什么悟道效率？

　　“我的‘紫府’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何能汲取天地功德，還讓我變得這么奇怪？”

　　小羽強壓下忐忑不安之心，從內而外，將自己、也將紫府，仔細檢查了一遍。

　　然后她再次震驚：汲取天地功德后，紫府“消失”了十分之一。

　　但紫府并非真正消失不見。現在她只能看到十分之九的紫府，是因為另外十分之一，已徹徹底底與她融為一體。

　　“吸收天道功德后，紫府與我徹底融合.怎么有點像‘合道’呀？

　　補天之功德，才能讓我與紫府‘合道’十分之一。

　　與紫府合道十分之一，我感悟大道的效率便提升了千百倍。

　　如果再補天十次，讓紫府徹底與我‘合道’，我豈不是要立地成圣？”

　　小羽內心的驚嘆，恰好道出了實情。

　　紫府的本質就是“鴻蒙紫氣”。

　　道祖、女媧娘娘也都有鴻蒙紫氣，也都是憑大宏愿，提前預支功德，證道成圣。

　　小羽遠沒有達到成圣的門檻：斬三尸，證道大羅。

　　但她是“天生圣人”，天生與鴻蒙紫氣融合。

　　此時“合道”，合的乃是“鴻蒙大道”。

　　她這會兒為之忐忑恐懼的悟道之能，在道祖那兒壓根不是事兒。

　　三清道祖每時每刻都在用比她此時強大十倍、百倍的道心，感悟天地大道。

　　即便是闡教老仙那樣的大羅金仙，悟道效率也比她此時略高。

　　她之所以驚懼，還是太沒見識。

　　如果她能跟瓊林四友這樣的“天才人族大仙”多交流交流，就能發現天生琉璃道心的董謁大仙，剛入道就有類似的能力。

　　頂多效率比她差些。

　　還有莊周，也有“洞見萬物”之道心。

　　又比如小羽的大敵金蟬子，同樣是天生的佛心。

　　就連她的小伙伴竇耕煙，劍心通明，也有幾分類似的效果。

　　三界天賦絕頂的強人太多了，羽太師今日才算真正踏入“絕代天驕”的行列。嗯，之前是靠大滅爸作弊。

　　小羽保持“我即衡山，衡山即是我”的狀態，直到徹底適應“天才大腦”。

　　此時距離天傾之禍，已過去了半個月。

　　她從悟道中蘇醒，“環顧”四周，一眼看遍衡山地界的生靈。

　　“狗攮的，這群仙人不僅沒離開，還在我頭頂建亭子，一邊喝茶下棋，一邊談玄論道。”

　　在新衡山山頂，還有超過千位仙人逍遙其間，或庭軒對弈，或坐而論道，或者手持仙鋤，在山坡上栽種琪花瑤草。

　　弄得小羽“頭皮”癢癢的。

　　“轟隆隆！”衡山主峰忽然震動起來。

　　眾仙略感驚訝，卻不慌亂，一個個停下手上之事兒，探頭探腦，四處張望。

　　還有人在高呼，“羽太師，你為何還不出來？為何抖動身子？”

　　“轟——咔嚓”朝向南面的峭壁上，突然脫落大片的石塊與土渣。

　　仿佛有一柄無形之劍，在千丈高的峭壁表面，刻下一個個文字：羽鳳仙與至尊寶補天于衡山。

　　每一筆每一劃，初看猶如最頂級的劍法。

　　以仙人的悟性仔細又深入地感悟，又能悟到五岳之道。

　　“至尊寶是誰？”眾仙沒興趣悟五岳之道，只對至尊寶很好奇。

　　衡山震動突然停止，一束仙光從山頂地面冒出，化為風姿韶絕的紗裙女仙。

　　“羽太師，是羽太師，她終于脫離了衡山！”

　　“羽太師，你怎么現在才出來？”

　　“羽太師，衡山是否完全恢復如初？衡山的天柱（氣柱）可否支撐新的洞天？”

　　小羽不理睬他們，環顧四周后，朗聲道：“至尊寶是一塊通了靈性的補天石！是它幫我完成補天”

　　她將自己如何通過地脈，意外聽到補天石的心聲的過程講了一遍。

　　完全忽略補天石的位置，著重強調“至尊寶”的謙遜，以及對補天之責的忠誠、對盤古世界的犧牲與貢獻。

　　替已徹底消亡的“至尊寶”揚名立萬之后，羽太師便縱身一躍，離開了衡山主峰。

　　她在周圍找了一圈，在衡山地界，靠近邾縣的土地廟里找到黑臉小道童王惡。

　　“太師，之前大水沖了土地廟，小的無奈，只能領著廣福王來此處暫居。”土地公小心翼翼，滿臉恭謙之色。

　　“他有沒有吃人？”小羽問道。

　　“沒有，我沒吃人。發大水呢，上哪吃人？”王惡叫道。

　　土地公也道：“不僅沒吃人，還從水里救了不少人呢！”

　　“走吧！”羽太師一揮手，狂風卷起黑臉道童，徑直返回咸陽城。

　　剛進入欽天監，便見到一臉木然跪在門外的鐘元公、何真君等“在逃罪畜”，攏共四十五個。

　　全部都是出身玄門教派的仙人。

　　“太師，您終于回來啊！”陽禮見到她，臉上的笑容燦爛得猶如太陽。

　　“老爺，您今次可太厲害了，憑一己之力孵化衡山，三界眾生都為之震撼呢！”小林子興奮叫道。

　　“太師，您現在回來了，衡山之事可算徹底結束？”

　　關真人與灰鶴真人，神情比往日更加恭敬。

　　看羽太師的眼神，像是凡人在看神人。

　　“哈哈，補天徹底完成，還收獲了好多天地功德呢！”

　　小羽得意洋洋，將補天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太師明明不受‘老天爺’待見，為何運氣一直這么好？天地間唯一的一塊補天石，這么隨便就遇到了。”陽禮道。

　　關真人搖頭道：“這可不單單是運氣好。沒有過去踐行‘祖龍后媽之道’，沒第一時間與衡山融合，沒有全力阻止天傾之禍的信念。

　　即便遇到了‘至尊寶’又如何？”

　　羽太師問道：“衡山郡各縣城是什么情況？可有災情發生？”

　　“只在天傾之禍當日，部分百姓不信衙門的告示，堅持要出城，結果一去不回。

　　其他都還好，頂多損毀了田里的莊稼，要趕緊補種冬小麥。”關真人道。

　　羽太師微微頷首，指著前院跪在地上的“罪畜”，問道：“他們是怎么回事？”

　　陽禮興奮道：“還能是怎么回事？朱陵洞天都廢了，大羅金仙都死了四個。

　　其余大仙小仙，死了千兒八百，無比慘烈。

　　哪個仙門，哪個道宮，不是建立在洞天福地，不是依仗名山大川？

　　敢與太師您硬頂，不怕大地震震碎自家洞天嗎？

　　很顯然，太師這次算是抓住了所有道派的命根子。

　　他們都怕了，不僅老老實實將自家弟子押送到咸陽，任憑太師您處置。

　　連五岳真形圖、神州各大名山的真形圖，也都送了回來。

　　為了消除太師心中的怨恨，還有不少人走門路、跑關系，送禮打托呢！”

　　關真人從懷里掏出一迭子信封，起身放在羽太師邊上的桌子上，道：“這里有東海祖州麻姑大仙寫給您的道歉信。

　　有北海玄州太元宮紫府真人寫的陳情表。

　　還有南華真人（莊子）為摯友庚桑子寫的求情信。

　　為了表明誠意，南華真人還一部《南華真經》給你。

　　又有蓬玄洞天之主山圖公送來的禮單。他曾經一口氣，將貼告示的秋明子等人吹出蓬玄洞天。如今自覺失禮，提著禮物前來道歉。

　　還有”

　　關真人滔滔不絕，攏共介紹了三十位托關系、跑門路、致歉意的大仙。

　　“禮物貧道幫太師收著，等會兒送到太師跟前。”

　　小羽擺了擺手，道：“你還是把《南華真經》等物，都退還回去吧！

　　凡是上了通緝榜單的罪仙，可以任由他們畏罪潛逃，但朝廷金口玉言，改不了。

　　都貼了告示，發出海捕公文，不可能一兩句話，就將他們名字劃掉。”

　　關真人遲疑道：“如黃山庚桑子大仙，他只是顧念舊情，收留了何真君，本身并非背誓天師。

　　如今卻成了與何真君同罪之人，上了大秦通緝榜.”

　　小羽淡淡道：“我難道沒給他機會？之前幾次讓他放人，他卻放出一堆狠話與辱罵之言，羞辱我，羞辱朝廷。

　　如今公審都結束，他想銷案，想屁吃呢！”

　　“南華真人也證道大羅了呢！他派門下道童送親筆信與道經過來，很有誠意。”灰鶴真人道。

　　小羽嘆道：“我不是不給南華真人、麻姑大仙他們面子，實在是覆水難收啊！

　　公審當日，東華帝君親自將徒孫羅道人扔在衙門外。

　　我不就立即將東華帝君、火龍道人的名字劃掉了？

　　之后編寫話本與故事，也沒再添加他們師徒的名號。

　　可如今告示都貼在南天門外，故事與話本傳遍人間，你讓我怎么改？

　　我能逆轉整個盤古世界的時間不成？

　　不過，你可以告訴南華真人，庚桑子盡管逃，朝廷不會派人追捕他。”

　　關真人指著外面，問道：“他們已經前來投案，關于他們的告示可要撤掉？”

　　小羽點頭道：“告示全部撤掉，關于他們背景的介紹也撤掉。

　　可以對外宣傳，麻姑大仙、紫府真人深明大義。

　　經過多日尋找，終于將孽徒從海外帶回來。”

　　忽然，有幾位天師在外面叫喊道：“太師，有天使，天上有天使降臨，是太白星君呢。”

　　小羽奇怪道：“這老倌兒也要跑門路？”

　　太白星君主動降落在地面，進門拜謁羽太師，笑道：“恭喜元君，賀喜元君。元君今番孵化衡山、修補天穹，功莫大焉，三界皆贊啦！”

　　小羽不曉得他葫蘆里賣什么藥。

　　她先起身還禮，再邀請他上座，然后故意擺出愁苦模樣，嘆道：“星君莫不是聽說我獲得一筆天道功德，特意來祝賀我的？

　　實不相瞞，補天的功德的確很多。可我福薄，沒能留下多少。

　　我今次犯了大錯啊！

　　挑選了崇黑虎那個無能的蠢豬當對頭。

　　我高估了他的能耐，弄得衡山神府破裂，無數鬼神、陰魂慘死，連朱陵洞天都塌了。

　　這是何等恐怖的罪業？”

　　太白星君好奇道：“元君還留下多少功德？”

　　小羽“實話實說”道：“沒了。我在衡山待了十天，將功德全部用在神通與道法的推衍上。”

　　“唉，太師，你愚蠢啊！”一眾天師都激動大叫起來，“那可是天地功德啊！推衍道法，簡直是牛嚼牡丹填肚皮。

　　即便你無法證道大羅，也可以留著天地功德鎮壓自身氣運啊！

　　隨身攜帶一件功德至寶，將來遇難成祥、逢兇化吉，天劫不沾身，敵人不敢謀害，好處太多了。”

　　太白星君對羽太師的話將信將疑。

　　哪怕普通修士第一次接觸到天地功德，也會知曉其不凡。

　　羽太師雖是來自北荒的沙蠻，如今卻沒人再敢把她當成土鱉。她肯定曉得天地功德有多珍貴。

　　星君暗中感知她身上的氣息。

　　——好像真的一點天地功德都沒了？

　　這家伙，咋這么敗家子兒？

　　天道功德綁定了她，誰也搶不走。真不知道該怎么用，真打算提升道法神通，也不用這般猴急呀！

　　小羽道：“這次天地功德，分為兩份，一份歸我，另一份歸了至尊寶。

　　消除我自身的罪業后，并沒剩下多少功德。

　　留到將來，肯定有大用，這我當然知道。

　　可我更加明白，我必須有大神通，才能安穩活到將來。

　　所以我將功德用來修煉根本法，提升最強的幾門大神通。”

　　她在撒謊，但她此時說的話——根本法與神通得到極大提升，一定能成為現實。

　　“可你身負功德，活到將來的可能更大呀！”關真人一臉惋惜地說。

　　“是呀，殺有大功德的人，代價太大。要證道的金仙，絕對不敢碰你。”灰鶴真人遺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