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順天府,
御書房內,
望著手中奏折,弘德皇帝的眼神變得極其冰冷,
林如海重病,甄家下毒,以及張誠跟甄家翻臉,這些都出現在了上面,
看著下面的南鄂,弘德皇帝開口道:“我這侄子,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啊!仗著父皇的歡喜,現在居然還想來坐一坐這椅子!”
滿臉冷汗的跪在地上,南鄂此刻已經能想到自己未來怎么死了,因為這是他能聽的嗎?
“傳令賈玨,總督江南鹽政,我要他給我把伸出去的手,全給砍了!”
憤怒的拍著桌子,弘德皇帝已經氣的肝疼了,
好不容易他才從武勛手里收回欠銀,雖然都是遼東軍鎮的,但這也足夠他直起腰了,
可誰曾想到,他這里剛開心沒兩天,轉身就差點被人把林如海弄死了!
要知道,大乾鹽稅每年可是足足有千萬兩銀子啊!
這要是讓他們攪合黃了,那這大乾的天下,還能運行下去嗎?
十天后,江南,揚州,
某處酒樓中,富商豪紳們云集于此,
說實話,鹽政的事情爆發這么早,跟張誠有著大關系,
如果不是他封鎖倭島的海運,估計這群人還能忍住對鹽政動手,畢竟動朝廷的東西,可是要命的,
但現在倭島的生意被斷,他們又拿遼東軍鎮沒辦法,只能想辦法找補了,
不要覺得豪紳富商為了錢,不會動朝廷的銀子,
要知道,江南自宋朝起,海運發達后,一直都是稅銀重區,
他們的絹布,糧食,銀子,都是穩定國家的重要存在,
為了奢靡的生活,這群人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從外面走進來,張誠穿著蟒龍袍,身后則是跟著賈蔚和曹變蛟,
“諸位有禮了!”
滿臉微笑的看著這群人,張誠顯得十分和煦,
不過看著張誠的笑容,一旁的曹變蛟則是冷汗直冒起來,拉著賈蔚的衣角道:“將軍今晚要大開殺戒了?”
“差不多,叔叔正常情況是不會笑的!”
一臉認真的點頭,賈蔚太清楚張誠的風格了,
因為他只要開始變得謙虛友善,那你基本上是活到頭了,
畢竟叔叔有句話常說,他都快死了,你還跟他計較什么!
“參見忠武侯!”
起身行禮,不少鹽商都紛紛鞠躬起來,
示意著眾人坐下,張誠則是微笑道:“今日本侯來此,是為了三件事,一是為了公平,二是為了公平,三還是為了特么的公平!”
拍著桌子,張誠的笑容消散,在場的人都紛紛冷汗直冒,
因為只有這等殺穿戰場的猛人,才能在陡然間爆發出如此兇狠的壓迫感,
“江南之富,位居大乾,可為什么有些人不知足呢?”
滿臉微笑的開口,張誠扭著頭道:“姑娘,你過來一下!”
害怕的看著張誠,只見正在端茶倒水的女子則是緩緩上前,臉上滿是畏懼,
“你們看看她,光鮮華麗,但誰又能知道,她當年是被你們這群雜種變成這樣的!”
一臉不屑的開口,張誠則是戲謔起來,
“侯爺,還請您自重,我等”
就在一人站起來的時候,只見走上前的賈蔚直接拔出刀,反手砍在他的脖子上,
“噗嗤!”
鮮血灑了遍地,不少臨近的人都感受到恐懼,紛紛害怕起來,
“動?誰動也砍了!”
冰冷的開口,張誠則是呵斥起來,
聽到張誠的話,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紛紛不敢妄動,
而就在這時,轉運使起身道:“賈侯爺,你這是做什么?要知道這里可都是江南豪紳啊,萬一亂了朝廷的鹽政,你回去怎么交差!”
“交差?本侯爺出來跑的,要給誰交差,你們以為大乾兩京一十三省是在諸位肩膀上扛著嗎?錯了,這擔子是在陛下身上扛著,是在我等身上!你們攪合鹽政,攪合海運,還敢毒殺官員,真當朝廷瞎了嗎?”
憤怒的開口,張誠則是冰冷道:“我昨日收到升職,總督江南鹽政,今日起,廢除昔日久規,鹽場出貨由鹽運司核查,所有人皆可參與拍賣”
“賈玨,你這是霍亂朝堂,你要當江南的罪人!”
憤怒的看著張誠,轉運使則是怒吼起來,
因為要是讓這鹽運司掌控鹽場,那他們還有什么用,
“沒錯,賈玨,太上皇是不會同意的!”
“我等必定不會與你茍同!”
“罷了他,上奏朝廷!”
憤怒的看著張誠,只見不少人都怒吼起來,
因為張誠這都不是斷人財路了,這是撅了祖墳啊!
滿臉冷漠的看著這群人,張誠則是微笑道:“爾等這是要做什么?對抗朝廷嗎?別忘了,本侯爺是做什么的,我可是馬上將軍,一旦有人蠱惑鹽丁動亂,我當立奏陛下,江南有白蓮教作亂,嘖嘖嘖,諸位可要小心了,白蓮教可是不認人的.”
倒吸著涼氣,所有人聽到這句話,當即嚇得冷汗直冒,
白蓮教作亂?這特么不是明擺著要秋后算賬嗎?
“諸位不相信可以試試,我們做事,就是這樣!”
一臉風輕云淡的開口,張誠則是扭著頭道:“喂葡萄!”
“是,侯爺!”
顫顫巍巍的拿起葡萄,女子塞進他的嘴里,
“呸!”
吐著葡萄皮,張誠直接將其噴在一名官員臉上,顯得格外囂張,
握著拳頭,官員看著張誠,最終還是沒敢動手,因為賈蔚正拎著滴血的刀,盯著他呢!
“不好了,老爺,不好了,家里來了錦衣衛”
就在一名仆人沖上來后,只見某名老者陡然起身道:“錦衣衛?賈玨,你特么做了什么!”
“抄家咯!畢竟新人想要上位,總得踢出老家伙吧!諸位說的是不是!”
望著在場的富商們,張誠微笑起來,
“總督大人說的沒錯!在下贊同!”
滿臉微笑的看著張誠,一名來自西北的商人當即拱手行禮,
因為按照張誠說的,鹽運司成立,管控所有鹽場,那么這群老一輩的勢力就不管用了,留著他們不是給新人添麻煩嗎?
別說張誠今晚不動手了,第二天他們也得跟這群人刺刀見紅!
都是出來跑的,你們在江南叫我小癟三,沒問題,可出了江南,你得叫我什么!
“文官上的袍子是禽,武官袍子上的獸,穿上這身官服,你我誰不是衣冠禽獸?是吧!”
冰冷的眼眸看向眼前的人,張誠不由得笑起來,
因為他很喜歡這群人想殺他,卻又做不掉自己的樣子,
“總督大人,城中的事情已經處理干凈了,姑蘇也正在傳信.”
走上前,一名錦衣衛看著張誠開口,
“按名錄拿人!”
淡然的說出這句話,張誠不由得敲著桌子,
而看著錦衣衛走進來,不少人還想反抗,但卻被直接按在了地上,提刀直接斬首了,
看著動手狠辣的張誠,在場的人都紛紛嚇得不敢動彈,因為這位可不會在乎你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