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劫入體,確實不僅可以強化神魂,更能淬煉肉體,只是以肉體承受劫云太過危險。”
器靈小老頭分析著。
如李銳這等境界的修士,一般還不至于被天劫劈死。
還沒到天妒的份兒上。
可體內渡劫是個例外。
即便是體修,選擇體內渡劫之人也是極少,不僅是因為此道難練,更是因為不少都死在了天劫之下。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體修更是逆天中的逆天。
為天地所不容。
如此情況還要引劫入體,無異于挑釁天威。
李銳:“放心,前輩,我自有分寸。”
他與體修有所不同。
體修是純粹以肉體容納劫云,而他則能以體內仙庭承載,柔和很多。
得了上古體修的渡劫感悟,李銳心中越發有把握。
十拿十穩!
見李銳如此肯定,器靈小老頭也不再多說什么,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這一日。
“老爺,外邊有兩個軍士,自稱是從北邊來。”
一個老管家對著李銳恭敬說著。
李銳點了點。
“好。”
京城里偌大一個府邸,自然是需要仆役打理。
只是李銳用人嚴格。
府中之人大多都是他從云州帶來的。
他放下手中書卷,起身來到院中,
就看到兩個滿身風塵,披甲帶盔的男子正站在院中。
其中一個更為俊朗、精瘦的漢子咧開嘴,露出一排大白牙。
“大哥。”
不錯。
眼前二人正是自北原歸來的寧中天還有譚虎。
望著被北原風沙打磨的黝黑、粗糙的兩人。
李銳幽幽開口:“黑了,瘦了。”
他來了京城尋山司。
站穩腳跟,就把二人自北原給調了回來。
正如袁雄和聶思明那樣。
北原鍛煉人,尋山司也一樣,不耽誤。
而且李銳也確實需要在尋山司里多培養人手。
寧中天和譚虎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經過在北原多年廝殺。
寧中天終于是如愿以償踏入先天,譚虎也已是五品觀海之境,放在那里都是中流砥柱。
兩人能進階如此之外,除了本身爭氣,當然也與李銳送去的大量資源脫不開關系。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李銳都已經快是天象,當然不會對兄弟吝嗇。
想要在朝堂上吃得開。
光拳頭硬可不行。
“大哥,這宅子可真得勁兒呀。”
寧中天和譚虎望著李銳氣派的宅子說著。
他們當年可是跟著一同進京的,上次來住的還是典客署的宅子,雖也典雅,但哪里趕得上現在這般奢華。
看看,椅子都是用最上好的南海沉木造的。
李銳:“好了,我已經與蒙大先生打過招呼,你們以后就跟著聶將軍做事。”
一聽。
兩人更樂。
寧中天嘿嘿笑著,得意的對譚虎道:“看吧,我早就說過,大哥必定已經給咱們想好了。”
譚虎咧著嘴:“要不說還是大哥好呢。”
兩人一唱一和。
李銳擺了擺手:“連日奔波肯定累了,好生歇息,然后去尋山司找聶將軍報到吧,你們也認識聶將軍,我就不去咯。”
“好咧。”
寧中天狠狠點了點頭。
李銳還是想錯。
寧中天和譚虎這倆可是一點兒都不累,大晚上的就偷偷溜出了宅子。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這才歸來。
都沒歇腳。
就直接去了尋山司報道。
‘要不說年輕小伙子火氣旺。’
李銳望著兩人生龍活虎的離去,笑著搖了搖頭。
以寧中天還有譚虎的級別,當然沒資格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分到宅子,是要憑自己的俸祿去買的。
兩人也沒買,就這么水靈靈的住進了李銳宅中。
有幾人在。
宅子倒是不會冷清。
“師父,寧叔和譚叔出城執行任務去了,小虎說是去見舊友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劉鐵柱一人,撓著頭說道。
李銳啞然。
白日里,他這院子就劉鐵柱一人。
寧中天和譚虎要執行任務,袁安本就是安南侯之子,再加上曾經幼時在京中呆過數年,認識人的自是不少。
可劉鐵柱就沒這么多人脈,再加上性子憨實。
熟絡的估計也就是宅子外邊賣燒餅的大娘。
李銳:“鐵柱,要是覺得無聊,我可以給你去找個工房的活計。”
劉鐵柱搖了搖頭:“師父,我不無聊,每天打鐵、練武,等會兒還要給張嬸子家修屋頂,忙著咧。”
李銳哈哈一笑:“確實很忙,那便算了。”
這也是他喜歡這二徒弟的地方。
一顆赤子之心。
還是清河鐵匠鋪里的那個鐵匠,至多就是不愁吃,不愁穿了。
他曉得,劉鐵柱在附近街巷里的口碑極好。
這對練武看似毫無幫助。
其實是個煉心的過程,日后特別是到了通玄參悟大道時,有很大的幫助。
要不為何一些修士就喜好游戲紅塵。
李銳也不再管自己這個徒弟。
他背著手。
先是去了一趟尋山司的符房,還有陣房。
一口氣把將來十天的符箓、陣旗煉完。
然后就去了一趟姜臨仙的宅邸。
運氣不錯。
姜臨仙并沒有去欽天監。
當看到李銳站在大門前,姜臨仙笑呵呵的一邊將李銳迎入宅中,一邊說:“李老哥,我這里剛得了些明前好茶。”
李銳:“姜老弟,那我可要好好嘗嘗。”
不一會兒。
正堂中就飄起裊裊茶香。
李銳呷了一口,入口清香,隨后舌尖泛上甘甜,更是伴隨靈力滋養。
“好茶!”
贊了一聲。
姜臨仙呵呵笑著:“閑來無事,就想著搗鼓些小玩意。”
李銳瞥了眼姜臨仙的腰間。
酒壺已經不在。
“姜老弟,怎的不喝酒,改喝茶了?”
姜臨仙眼中露出緬懷:“以前不讓喝,后來躲著喝,現在沒人管了,倒是沒了喝酒的興致。”
李銳曉得。
姜臨仙說的是發妻和女兒姜嫣。
如今眼前這位江東劍仙孑然一身,劍意反而更加純正。
或許待走出京城之時,真的能成了一品陸地神仙。
要不是無情劍客拔劍才是最快。
李銳喝完了茶,這才淡淡開口:“姜老弟,我估摸著要出城一段時日,至多十天,我宅中的幾人就勞煩你多照看。”
姜臨仙有些詫異:“是尋山司的事?”
“不。”
李銳搖頭:“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姜臨仙眼前一亮。
‘天象!’
他并未說出口,同時暗暗驚嘆李銳之心性。
突破乃大事,饒是他在突破前都是準備又準備,全無眼前李銳這般淡然,
要不是李銳主動說。
完全看不出是要去突破,只會以為是尋常的串門。
“好。”
姜臨仙點了點頭。
李銳呵呵笑了笑:“有勞姜老弟了。”
喝完了茶。
他就站起身。
姜臨仙忍不住問:“李老哥,現在就出城?”
李銳:“該做的都做了,自然是出城。”
說完。
他便飄然離去。
姜臨仙望著李銳瀟灑的背影。
此刻,比起他這個劍仙,李銳倒更像是那超凡脫俗的老神仙。
李銳出了城。
京城不愧是虞國首善之地。
出了城是廣闊的平原、平直的道路還有星羅棋布的村舍。
并不如清河那般荒涼。
走出約莫十里。
他這才從袖中祭出法寶小舟,不過片刻,就已然在千里之外。
不一會兒。
李銳就來到一處深山之中。
他隨意找了一棵古樹,在樹下大石盤膝而坐。
日月交替,任風雨變化。
直至一日。
丹田之中的仙庭又長出桃花。
萬物生長,天地初開。
入天象。